第43章 初九

  第43章 初九

  【夜襲劫營無意中引發難民暴動,南鄭城下的敵軍被一網打盡,賈詡的計策起到了超出想象的效果,收攏殘部之後,你下令】


  【一、敵軍四散而逃,當策馬襲敵,乘勝追擊。】


  【二、立刻領軍堵住米倉道,讓劉焉片甲不得回蜀地。】


  【三、回城休整,靜觀其變。】


  【四、自由模擬】


  出於私人恩怨,徐嘉樹選擇了二。


  他忍劉焉很久了,既然這個老東西大老遠來找死,自己沒理由不成全他。


  而所謂的堵住米倉道,當然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堵住,而是只需搞定劉焉的運糧隊即可。


  這些人從綿竹出發,一路上人吃馬嚼,經過崎嶇難行的蜀道給益州軍前線運糧,徐縣令心善看不得他們吃苦,乾脆日行一善,把糧食全部沒收了。


  嗯,只是一點合理的勞務費而已。


  徐嘉樹帶著死裡逃生的七個小夥子進城,經過一晚上的冒險,六個回到南鄭的新晉什長紛紛表示自己要回家休息一會,唯有楊昂看起來依然沒有半點困意,徐嘉樹便讓他去挑選將士,自己則回府找賈詡商量。


  「!@#¥.」,徐嘉樹仔細地描述了昨晚的經過,把腰間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就是這樣了,我打算領軍堵住米倉道,使劉焉老賊死在此地,不知文和兄以為如何?」


  賈詡的臉色無比精彩。


  原以為就算天時地利人和兼備,最多也不過讓他們這支劫營小隊成功放一把大火,沒想到對手營帳的火沒點起來多少,倒是把難民這把火點起來了。


  只是事後轉述,都能感受到那股席捲一切的力量。


  「當真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賈詡嘆道,深感自己還是要學習一個。


  「不過」,他消化完這個戰報,對徐嘉樹的下一步計劃有些看法,「子茂當真要趕盡殺絕,卻是很難。」


  如果不是昨夜的戰果過於驚人,賈詡對這個計劃的真實評價應該是【痴人說夢】才對。


  劉焉是傻子嗎?


  有可能是,但他手下的將領們一定不全是,尤其在軍事上。


  糧道的重要性是如何強調都不為過的。


  賈詡敢肯定,得知消息之後,所有進犯漢中的敵人,不管是禁軍還是益州兵,都會全速回防南鄭以防糧道被斷,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


  若是此時南鄭城裡有一支精兵猛將,尚且可以寄希望於他們爭取到建立防禦陣地的時間,可惜大部分士卒投軍不到一年,繼續打打守城戰還勉強,出城與對手野戰根本不可想象。


  反正讓他賈文和來指揮,是做不出這種操作的。


  旁觀的徐嘉樹聽完這番分析,暗道自己還是想得過於簡單了——就算益州兵覆滅,一旦涉及到糧道這種命門,禁軍會毫不猶豫地和劉焉站在一起。


  但是選項出現的時候賈詡又不在身邊,只能說這波自己是被系統抓了個timing

  骰子已經擲下,徐嘉樹只能看模擬中的自己會怎麼做了。


  只見徐嘉樹對賈詡剛要說些什麼,劉營出現了。


  長公主殿下整夜沒睡,衣衫和髮髻都凌亂不堪,一路小跑過來抱住他不肯撒手,徐嘉樹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兒難得的溫存,才指了指一旁的賈詡,「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有人調戲良家少男?」


  劉營狠狠錘了他一拳,紅著臉到一旁整理頭髮去了。


  作為一個年近五十的過來人,賈詡內心毫無波瀾,只是看向徐嘉樹,等著他的答案。


  「我意已決,請文和替我守住此城!」


  徐嘉樹撂下這句話,匆匆地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這位經過數年戰爭洗禮的徐縣令要幹什麼,即使做出選擇的玩家本人也不知道。


  南鄭城下的事迹迅速傳遍了整個益州軍,倖存的嚴顏第一時間向劉焉通報了那夜的經過。


  這位被稱為「益州天子」的宗親當場意識到,自己的麻煩大了。


  他倒不是認為自己會死在漢中,而是一手培養的嫡系覆滅之後,能倚仗的軍力就只剩下難以掌控的禁軍,那益州和漢中以後還姓劉嗎?

  但為了奪回糧道,又不可能不告訴他們.

  茲事體大,心急如焚的劉焉不得不命令各地正在燒殺擄掠的部隊回防南鄭。


  為了說明事情的緊迫性,他乾脆把留守軍隊覆滅的事情和盤托出,不過事情的具體經過被稍微加工了一下,並沒有講明益州兵被難民衝散,只是說徐嘉樹夜襲造成炸營,己方糧道可能有危險。


  等各支禁軍停下了自主創收活動,馬不停蹄地趕到南鄭城下時,卻發現預想中的阻擊陣地沒有出現,南鄭的守軍依然躲在城牆後面,一切都與他們離開時別無二致。 見狀,劉焉頓時鬆了一口氣。


  如果只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大不了自己只要陽平關,漢中郡的其他地方全部分封給軍頭,以此換取禁軍的忠誠,雖然肉疼,但終究是能解決的。


  此時的禁軍還有從各縣掠奪而來的糧食,短時間內沒有缺糧危機。


  在劉焉的慷慨許諾之下,已經嘗到甜頭的禁軍直接蟻附攻城,雖然傷亡不小,但相比起之前出工不出力的行為來說,帶給南鄭守軍的壓力反而沉重得多。


  一方是久經戰陣的禁軍,一方是張魯之亂時建立的新兵,雙方差距可想而知。


  劉營冒著箭矢站上城頭,撐住守軍的一口氣,徐縣令不在,這件事便只有她這位「徐夫人」來做了。


  「他們撐不了多久!」


  劉焉大喜過望,他是認識劉營的,按輩分劉營還要叫他叔叔。


  「連女人都上了城牆,對面這群烏合之眾死期將至!」


  對於這個膽敢宣稱女皇的侄女,劉焉已經想好怎麼處置了——先帝最後的子嗣?和自己兒子不是絕配?


  到時候自己手裡有高祖的基業,又有劉營這份正統背書,豈是劉虞這種連異族都搞不定的廢物能比的!

  只是唯一的問題是,城頭上只見到自己侄女,那個膽敢劫營的小賊卻沒有出現過。


  他去哪兒了?

  這個疑問在劉焉腦海中一閃而過。


  興許是死在那天晚上了吧,「益州天子」對自己說道。


  徐嘉樹正沿著米倉道向蜀地進發,身後是楊昂挑選的一千精銳。


  他堵住糧道的方式是,把對手的老巢端了。


  也就是換家。


  那日賈詡把局勢分析清楚之後,徐嘉樹明白了一件事——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味防守是死路一條。


  夜襲給他帶來的最大優勢,叫做時間差。


  回防是要花時間的。


  於是他連片刻休息都沒有,帶著這支僅剩的精銳主動出擊。


  起點是南鄭,目標是劉焉的治所,綿竹。


  這一千人沿著狹窄崎嶇的蜀道日夜前進,綿延不絕的運糧隊就是他們的補給,牛馬糧食取之不盡,吃不完的就地散給逃難的難民,甚至還能從中招募到新兵。


  在劉焉的傾囊相助下,這支部隊越來越龐大,一路向著綿竹殺去。


  城內的守將是劉焉的三個兒子:長子劉范,次子劉誕,幼子劉璋。


  此時蜀中精銳盡出,各地只有老弱病殘駐守,加上漢中不斷有難民遷入,劉璋建議,各地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全力吸納人口。


  太子劉范同意了。


  自己這個幼弟雖然懦弱了一點,卻從小就是個仁厚的性子,要是父親真的有了天下,倒是可以放心讓他做個太平王爺。


  「報,張任將軍部下校尉楊昂求見!」


  「讓他進來。」


  劉范不以為意——多半又是來催糧食的。


  楊昂穿著那晚夜襲中撿來的益州軍服,大步流星地走近劉范身旁。


  太子抬起頭,眉宇間有些不快:「張將軍叫你來.唔——」


  片刻后,劉范被扭斷脖子,割下首級。


  初九,綿竹城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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