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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餘暉,如此相聚

  巨大的刺激,讓方傾語的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昏過去了。


  “小師叔——”


  一下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個個人心惶惶,失去了主心骨,行一作為除方傾語以外輩分最高的一個,麵無表情的站出來主持大局,他肩上擔子十分沉重。


  給三個人換上新的僧服、袈裟,讓人去通知那些遠在五湖四海的所有清字輩師叔回來參加葬禮。


  等到方傾語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渾身發軟,沒有一點力氣。


  整個人像個木偶娃娃一樣,任由容昊寧擺弄,失去了靈氣一樣,她的魂丟了。


  一醒來,她就磕磕絆絆的下床,出門。


  “去哪?”容昊寧攔住了她,他一直都守著她,才走開一會兒,她就醒了。


  對上她的眼睛,容昊寧沉默了,這兩個字他不應該這麽問她的,張了張口,竟然說不出半個字。


  撥開容昊寧放在手臂上的手,方傾語一言不發的走出去。


  因為太過悲痛,導致昏倒,再加上沒有進食,她的身體很虛弱,路都走不穩。


  容昊寧很擔心她,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護著她,他知道她要去哪裏,正因為知道他的心更加難受。


  行一看到了她,走到她的麵前嚴謹的說:“這天氣,師祖和師叔祖恐怕……”


  話沒有說完,方傾語也猜得到他的意思,心口處像撕裂一樣的疼痛。


  因為是盛夏時節,屍體不能放太久,否則就會腐爛,雲居寺消息閉塞,送出去消息需要時間,他們接到消息趕回來也需要時間,怕是等不及他們回來了。


  方傾語第一次這麽厭惡雲居寺,建在這一個地方,山清水秀又如何,最終逝去還沒有他們回來送終。


  這個想法一在她的腦海裏產生,就像燒不盡的野草一樣,快速生長。


  “我知道,按程序辦吧!不用等了”咬著牙說完。


  方傾語沒有延遲了然和兩位師叔的火葬,她知道師兄們再怎麽趕,也來不及回來了。


  延續傳統,按照佛界的程序,行一主持大局,方傾語在一旁陪同看著。


  用幹柴架起高高的方陣,幹柴上放著三個老家夥,由行字輩的弟子拿著火把點火。


  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方傾語與所有雲居寺弟子一同跪了下來,雙手合十,口念經文。


  鍾樓與鼓樓上的鍾鼓被人敲響送葬,沉重的聲音,與他們念經的聲音引起共鳴。


  天際的晚霞呈現出耀眼的餘暉,方傾語抬頭看著,她看到了三個老家夥微笑著臉正在像她揮手。


  方傾語欣喜的看著,嘴邊也向上拉起弧度,直到餘暉不在,三個老家夥也消失在黑暗中為止。


  自然燃燒,時間花費的比較多,幹柴架離不開人,他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跪在地上念經。


  幹柴被燒成紅塊,散發著燙人餘溫,三個人老家夥早就被燒成了灰。


  三個老家夥的骨灰連同幹柴燒出來的灰一同被小心翼翼的收進陶瓷骨灰盒裏,然後就是放入塔林當中的某一座塔,最後封塔。


  在這整個過程裏他們都獲得了成長,經曆了心靈的蛻變,褪去曾經的幼稚,變得成熟起來。


  方傾語當天就恢複了,繼續和他們談天說地,隻是臉上偶爾會露出滄桑的表情,還會時不時的發呆。


  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樣子的原因,他們沒一個人敢輕易在她耳邊提及三位逝去的老家夥,怕她傷心。


  在了然三個人逝去的第五天,清字輩的師兄弟一個個都趕了回來。


  他們知道趕不及師傅、師叔的葬禮,在心裏早就做了準備,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


  大師兄清月在香港是最後一個到的,費了一些時間,因為這事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不少。


  二師兄清山,本名馮軍,她第一次見到,穿著一身中山裝看得出他很愛國、念舊,年紀比清月小了好多,明年才剛要過六十大壽,方傾語在他的身上嗅到了軍人的氣味。


  三師兄清風,本名周子傑,今年五十有一,很符合了然給他取的法號,看起來真是兩袖清風。


  三師兄清修,是老熟人了,永遠都是板著一張臉,不知道他下山還俗以後有沒有結婚,如果有她還真想看看什麽樣的女人受的了他這樣古板的人,如今他也步入中年人的行列了。


  四師兄清陽,時間好像改造了他的骨子,以前的陽光,愛笑,生活的自由自在的那個清陽不在了,取代他的是一個嚴肅、不多話、沉默寡言的形象,正是而立之年的他,究竟遭遇了什麽改變了他?

  了然他們三個人的徒弟加起來一共十八個人,一個不差全部到齊了。


  對著三個人的靈位跪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雲居寺的日子沒人能忘,如果不是在這裏待上一段長長的時間,抑不會有如今光鮮亮麗的他們的今天。


  方傾語知道雲居寺結緣極廣,多少人想要來到這裏,獲得那一串串的關係,借助著雲居寺的幫助,他們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一切。


  這個時候見麵敘舊顯然不是什麽好時候,方傾語沒那個心思,隻是簡單知道他們的本名就好了。


  對於她這個小師妹清山和清風是極稀罕的,但是他們也知道時候不對,聽說了她的成就,兩個人的眼睛都直了。


  不是沒有聽說過雲狂集團的大名,實在是他們被她的年紀給嚇到了。


  方傾語早早的躲回了自己的地盤,任由他們在外麵交涉,躺在床上,那些個記憶不斷的湧出來。


  “咯吱——”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人,聽著腳步聲她辨別出了是誰。


  是那個除了二師兄、三師兄以外,所有師兄裏變化最大的一個——清陽。


  “五師兄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慵懶的向他打招呼。


  “小師妹,不要再想那些了,那隻會影響你的心情”清陽平靜的勸導她。


  “……”她回給他的隻有沉默。


  清陽和她一起待過六年,多多少少也算了解她,知道她還是走不出來,歎了口氣。


  自己走不出,其他人再說多少,也都是白費功夫,放下勸導她的想法,靜靜的陪著她坐著。


  “四師兄,那個在寺裏的四師兄去哪兒了呢?”方傾語歪過頭看著他問道,這個問題自從她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憋在心裏了。


  清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眼睛看向其他地方迷離著。


  “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都不妥,等以後有機會再見到你的時候,四師兄再告訴你”


  方傾語沒有強求隻是看著他,心裏了然了,從他的眼睛裏她看到了愛情,準確的說是情傷。


  情傷,傷到至極,再想恢複就難了,也難怪會把他搞成現在這幅模樣。


  “找回自己吧!四師兄”方傾語低低的說。


  清陽回過神,嘴邊苦澀的笑意變成了無奈,本來想著是來勸她的,現在到成了她在勸自己,她是看出來了吧!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兩個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莫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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