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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十四年九月二十九日,李靖部攻破“吴都”城。
伪越皇帝王匡得知消息,大惊失色,放火烧宫殿,带着金银、美眷、部下,落荒而逃!
李靖入城,坐镇城中,受降俘虏、组织人力救火,命卫青、戚继光追杀王匡部。
王匡及几个首领,带着亲卫,不过两三万人,一路逃窜,情急之下,美眷也不及带着,被抛弃掉!
王匡身边,有个护卫,姓薛名战,是个武林中人,身手一等一,贪财好色,屡次为王匡立下大功,却对权力没有野心,只想在他身边保护,极受信任!
却没有人知道,薛战不过是个化名,他的真实身份,是青龙会的!
薛战又广邀武林同道,一起来为助力,共谋大事,共创大业!
王匡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大喜!
为了控制其他首领,以大家都是兄弟、担忧他们的安全、保护他们为名,将这些武林中人派到了他们的身边!
他们却不知道,不知不觉之间,他们都陷落到了青龙会的掌控之中!
一口气逃出三五十里,烈日当头,人疲马乏。见追兵未到,抓紧时间休息。王匡喝了两口水,痛骂了炎帝两句,几个首领跟着痛骂发泄。
薛战与人使了个眼色,忽然出手发难,点了王匡的穴道,将之制服!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
袁亨道:“薛战,你做什么!”
其时,青龙会的其他人,也一道出手了!
各个首领,都被点穴制服!
袁亨惊呆:“你、你们……”
薛战: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做丧家之犬性命难保,不如借他们人头一用,有这一桩大功劳,不说荣华富贵,至少性命肯定无忧!
袁亨大怒,抽刀去看薛战!
薛战:“不知好歹!”刷的拔出长剑,一剑划过他的颈脖,头颅滚落,一腔热血往天上飙去,化作血雨低落,众人战战兢兢,无人再敢有异议!
卫青、戚继光追到,只见两三万人密密的聚在一处,跪在地上,投降了,正在等着他们。
薛战见他们来,迎了上去,抱拳,“两位将军。”
。。。
炎国要吞并吴国的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的!
但是,举得旗号,却是为吴国报仇!
如今贼首被抓住了,仇也该报了。
之后呢?
如何才能正义的、正大光明的吞下吴国?
这是李靖要处理的问题!
王匡部在城中一月不到,却搜刮无度,这些都便宜了李靖,收缴到了钱粮无数,其中黄金就有近六十万两,白银三千一百二十四万余两。
京中忠贞的官僚,在王匡打进城中的时候,就要么自尽、要么趁着混乱,弃官不做,溜走了。
余下的,基本上就是谈不上忠贞的。或就是见风使舵的小人;或不过是把做官当做一个职业。
他们抱着的心理,大体上就是:给谁打工不是打工?A公司兼并了B公司,难不成B公司的干部、员工,还得自尽、辞职,以示对原来的老板的忠贞?老板破产,关我屁事!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只管好自己的权利就好了。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贞之人,总是少数的。
对于李靖来说,心里对这样的人是敬佩的。
只是,他们不能被自己所用,又有什么益处呢?
死了倒是干净!
至少死人不会唱反调,不会搞事情!
而对那些望风而降的,他心里不屑,却又不得不接纳他们。
他们本来投诚王匡,起初还好,继续做着官。可是没过多久,王匡就翻脸,抓他们拷问,搜刮他们的钱财了。
他们对王匡真是恨极了!
而对把他们拯救出来的李靖,自然是纳头就拜!
“吞并吴国,还用得着他们啊!”李靖暗想。
这些人中,以三个人为首:原吴国兵部尚书洪解、户部侍郎孙承宗、七皇子李仁让,原是太子党的。
吴都光复了。
但是李仁修死了,没有皇帝了。
在李靖的认可之下,李仁让登基做了新的吴国皇帝。
吴国表面上光复了。
但是,他这个吴帝,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存在。
他自己也是逼数满满。
这皇帝做着,没有一点的爽感,无时无刻不胆颤心惊!
只想着早日把这个“职位”辞掉。
李仁让、洪解、孙承宗三个人,为了保命,为了给新主表忠心,不等李靖授意,便主动的表示,要率吴疆土臣民,归附炎国,效忠炎帝!
他们迫不及待的要把刚刚光复的吴国给卖掉!
李靖暗喜,心说:“识时务啊!”表面上却恼怒,将他们骂了一顿:
他的这番话,当然做不得真。
李仁让、洪解、孙承宗等人也心里如明镜似的。
于是这三个人,纠集皇族残活、官场同僚、以及士民,上演了一场万民书的大戏码!
清河北路的刘杰、高有功、黄良辅、刘清邦四人,刚做伪越的王爷一个月,又立马的见风使舵,向李靖投书,痛斥伪越,与伪越划清界限,表示愿意归顺炎国、效忠炎帝!为了表示忠心,还要把家属重新送回都城去!
人心所向啊!
所谓人心即天心。
天道之所在,谁又敢逆呢?
李靖勉为其难收下,代转炎国,奏请炎帝定夺。
消灭了王匡部主力之后,李靖又命卫青、戚继光分兵两路,进发清南西路、清南东路。
乱匪祸乱吴国时。这两路是重灾区。几乎全面陷落。
乱匪主力北上,攻打吴都,在这两路的地盘上,也还有部分留守匪兵。
李靖部千里奔袭吴都城时,从清南东路的地面上横穿而过,留守匪兵闭门不出,不敢阻拦。
卫青、戚继光清剿乱匪,一路上去,乱匪要么望风而降,要么弃城逃跑,顺利至极!
到十一月下旬,两路全面光复!
只有小股残匪,一头扎进了浮云山、巫岭山脉中,一时清剿未尽。
刘玄收到李靖转送来的文书,对于李仁让等人要归附的请求,予以了婉拒。
·好意心领了,吴地是你李家的江山,我怎么好侵占了?
·要是我侵占了,岂不和那些蛮夷、贼匪一样了?
旨意送到李靖的手上,李靖转交李仁让。
李仁让岂能就相信了这些鬼话?
他是胆小怕事惜命,不敢为祖宗江山和炎国怼,但是,并不代表他傻。
肚子里暗暗的腹诽炎帝卑鄙无耻不要脸:明明是要吞我李家的江山,却搞得像我李家上赶着倒送似的!踏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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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形势不如人啊!
他现在虽然名义是吴国皇帝,住在皇宫里。可是,连宫里的侍卫,可都是炎军啊!
他就是一个傀儡!一个木偶罢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李仁让又再复请,执意要归附炎国、让位炎帝!
反省了李家治理江山,说是失德,所以导致了民变。
李家已经没有资格坐江山了。
又吹捧了炎帝,说炎帝为君,是上顺乎天意,下应乎民心的。
执政失德是极其严重的事情。
武王伐纣的时候,纣王是天子,权力天授。
武王是诸侯,以诸侯征伐天子,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名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
即便打赢了纣王,夺了其位,也是逆贼!
所以,为了给这场征伐正名,使得来的天子之位坐的名正言顺,周发明出了德的概念。
所谓“德”,主要包括三个基本方面:敬天、敬宗、保民,也就是要求统治者恭行天命,尊崇天帝与祖宗的教诲,爱护天下的百姓,做有德有道之君。
反应在律法上,便是“实施德教,用刑宽缓”。
“以德配天”的提出,是夏邦政治文化的一个飞跃,在继承了君权天授的基础上,对“君权天授”又进行了发展,提高了人的地位。
有德则有天命。
无德则天命也就不在了。
要求君主治理天下,要把德作为一个准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胡作非为,随心所欲。这就是所谓的。
为了给“德”这个概念背书,又把三皇五帝什么的老祖宗拉出来,将他们吹捧成有德的典范,说他们就是主张德治的。
这些老祖宗既然就是德治的典范,那么我推出德,就不算是不敬祖宗了。
至于他们是不是搞德治的,那是数千上万年前的事情了,鬼知道呢!
自从德治概念树立,千百年的传播发展下来,就成为了深入人心的价值观。
失德这种事情,脑子正常的皇帝,就算做了,也不会承认。
李仁让的这个复请送到刘玄的手上,刘玄又婉拒了。
·你丫的既然知道失德,就应该引以为鉴,好好的做个有德之君,怎么能甩锅不干呢?
·你放心,你做皇帝,我炎国是鼎力的支持你的。
说的是极其好听!
李仁让收到,吐槽不已。
尼玛的,不要脸。
我要是真的听信了你的,恐怕不要说支持我,明天就会死于非命呢!
他心里是逼数满满的!
这就是三让三辞的戏码嘛,古已有之!
尧让舜,舜让禹。
姬哙让子之,刘婴让王莽。
想到王莽,那个家伙死于非命,死后人头还被人砍下来当酒壶!
李仁让暗暗画圈圈,诅咒炎帝重蹈王莽覆辙,心不甘情不愿的三让炎帝。
·炎帝你的话,我本来是不敢不听的。
·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啊,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实在不是做皇帝的材料啊!
·我要是做皇帝,绝壁会把天下治理的一团乱,到时岂不是害了天下的百姓?
·我一想到会那样的祸害百姓,那我真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所以,炎帝啊,我乞求你接受我的归顺吧!乞求你为我吴地四千万百姓多多的着想吧!
又把炎帝吹捧了一顿。
三让送到了刘玄的手上。
三让三辞,不言自明的默契,刘玄又最后的谦辞了一回。
就在双方的这一来二去之间,永平十四年成为了过去,永平十五年迈步走了过来!
事实吞并了吴国,这消息炎国百姓听说了,他们对此反应并不多了强烈。
增加新军一万,去年又修改了税制,又有所提高!
对于小民百姓来说,被征收的增加了,这是切身之痛。而国土增加了,这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国土增加,对君臣来说,是开疆扩土了、是可捞的蛋糕变大了,他们都能从中获益,所以是好事。
可小民百姓能从中收获什么好处呢?
他们对开疆扩土,反应冷淡,并没有多大的热情。
不过,年还是要热热闹闹的过的!
就在这岁末的时候,京中忽然传出了一个消息。
据说这个消息,是从宫里传来的。
一经传出,便口口相传,疯传开来。
所有的人,都对此十分的关注!
因为,这个消息和几乎每个人都有利益瓜葛!
据说:陛下有意改革赋算,要大比例的削减呢!
炎国赋算往年一般年收入一百来万两。
整治了宗亲勋贵之后,被他们吃下的、或者依附于他们隐没掉的赋算又吐了出来,增加了三四十万两。
这是皇帝的内库收入。
吴国也收赋算,也是入皇帝内库,常年一般高达三百七十余万两。
财政岁入是五千三百余万两。
乱贼风起,这两项收入,都大量的减少!
但,随着平定内乱,也将慢慢的恢复过来。
乱世之中,人口减少,死伤其实倒还不是大多数。
弃田逃亡,躲避战乱,户口流失,这才是大多数!
田税以田为对象征收,田躲不了。
人却是长脚的,能跑能躲。
赋算是按人收的。
人为了减少交赋算的钱,就会有利益动机,去隐瞒人口。
因此,削减赋算,减轻人口负担,有益于促进人口回流、经济发展。
更重要的是,让人得到好处,才能收买人心,才能稳固统治基础!
无论是炎地还是吴地,大规模的减赋减税,都是应有之意。
尤其是吴地四路。
三百七十万两的赋算其实还算正常。
但是五千三百余万两的财政岁入,就太夸张了!
这其中,正税大约为两千四百四五十万。
其余的是商税烟茶酒等专营收入,甚至超过了正税,占比总收的约54%。
这是不正常的!
这背后,是极高的商税和烟茶酒等盘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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