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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184章 火繩槍

  第184章 火繩槍


  「殺!!!」


  「殺了思倫法!」


  「攻下允姐木!滅了勐卯龍!」


  六月十九,伴隨著喊殺聲在西南大山中響起,朱高煦所期待的麓川內亂,終於掀開帷幕。


  在盤山之下瑞麗江旁,一群身穿扎甲,身上紋有紋身的數萬兵卒包圍了盤山之下的一座繁華城池。


  此地是此時傣人的大卯國,漢人稱呼為麓川的國都,允姐木。


  曾幾何時,這裡是蒙古鐵騎的折戟沉沙處,即便當年定邊慘敗,傣人也未曾讓明軍打到允姐木城下。


  擁兵十萬的麓川,沒有被他們視為敵人的明軍包圍國都,反而在定邊之戰後的第九年被自己人給包圍了國都。


  作為傣人大卯國的國主,曾經意氣風發的要征服整個東南亞的思倫法,在定邊一戰中被時任西平侯沐英以創造性的「三段式」火槍射擊法配合火炮擊敗。


  五萬麓川大軍被沐英打得死傷慘重,而這一戰,也徹底打掉了思倫發的銳氣,不得不向大明賠罪並繳納賦稅。


  此後的思倫發意志消沉,迷上了佛老之道,甚至讓僧侶的地位超過了包括刀干孟在內的各部落酋長。


  這樣的縱容,最終引發了這次叛亂。


  刀干孟聯合不服思倫法的一些酋長對思倫發發難,五萬大軍將允姐木包圍的嚴嚴實實。


  允姐木的四座城門中,居然有人承受不住壓力,打開了城門,將刀干孟的大軍放入了城內。


  很快,刀干孟率兵逼近王宮,並在這裡遭遇到了阻擊。


  三千身穿扎甲,手持傣刀的兵卒步步為營,死守王宮大門。


  「投槍!」


  面對這三千銳卒,一個騎著滇西矮馬的坳黑將領一聲令下,軍中當即便有大批壯士站出。


  他們手持標槍發力投出,如同密雨一般落在銳卒陣中,敵陣內鮮血滾滾。


  這時,象兵出陣,徹底擾亂了他們的隊形。


  伴隨著銳卒陣型被破,數百滇馬騎兵沖入陣中,將戰果擴大。


  在他們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下,王宮銳卒很快被擊敗,三千人兵敗如山倒。


  得知這一消息,躲在王宮之中的思倫發換上了僧人的衣服,颳去了自己的鬍子和頭髮,偽裝成僧人的模樣,趁亂逃出了王宮。


  翌日,刀干孟昭告麓川各部頭人,思倫發自焚於允姐木王宮內,麓川內部一片嘩然……


  六月二十二日,刀干孟借口思倫發企圖叛亂被自己平定,向昆明派出使者,請求承襲平緬宣慰使。


  只可惜,刀干孟的人還未抵達昆明,化妝為僧人的思倫法就在幾名僧人的幫助下逃至金齒。


  金齒衛指揮使王兆得到麓川內亂的消息,當即派人護送思倫發前往昆明。


  得知思倫發倖存並逃亡昆明,刀干孟開始清理效忠於他的頭人,並屯兵勐淋寨,與明軍金齒衛水眼關對峙,金齒衛指揮使王兆率戰兵二千屯於水眼關。


  六月三十,思倫發抵達昆明府,駐紮在昆明府的魏國公徐輝祖得知此事,與西平侯沐春商議過後,決定派沐春前往永昌衛,何福屯兵金齒。


  同時,徐輝祖藉助沐春在雲南的威望,從麗江、大理、蒙化、元謀等處土司手中調兵七千,自己則是帶著思倫發前往南京城彙報此事。


  消息傳到南京城時,已經是七月初五,而徐輝祖與思倫法才剛剛抵達重慶。


  乾清宮裡,朱元璋穿著中衣坐在椅子上,身形消瘦。


  望著案頭的那份加急奏疏,他卻只覺得十分煩躁。


  剛剛解決了南北榜的事情,天下富戶還沒安穩遷入南京城,這西南又爆發叛亂。


  更為重要的是,四川行都司的大雪山啰啰也下山作亂,理塘、巴塘、道塢等地的番人也先後入寇尋釁,湖廣南部的古州蠻再度叛亂,廣西也有扯旗造反的土司。


  一時之間,整個西南似乎狼煙遍地,這樣的局面在往日,朱元璋並不會覺得有多麻煩,可現在不一樣了。


  「告訴沐春、何福,讓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同時從昆明調糧到前線,等待朕的旨意。」


  朱元璋對站在殿內的班值太監吩咐,那太監也作揖應下。


  不等他轉身離去,殿外又走進來一個太監。


  瞧著他那模樣,朱元璋還以為哪裡又爆發了叛亂,不過待他走近時,瞧到了他臉上笑意的朱元璋才整理了心情。


  「啟奏陛下,吉林城捷報……」


  司禮監太監笑著雙手呈上奏疏,同時笑著彙報道:「六月庚寅,渤海王率馬步三千人往松花江尋去,沿水路北上二千餘里,忽喇溫叛酋阿台外蘭逃遁,指揮僉事孟章率兵追逐,俘其部眾一百六十七人,牛羊二百餘。」


  「渤海王改忽喇溫為黑水城,設黑水千戶所,用於招撫忽喇溫地面一帶的女真,同時防備阿台外蘭南下。」


  司禮監太監獻媚著報喜,朱元璋聽到這一消息后,臉上也算露出了一絲輕鬆:「總算有好消息了。」


  才說完,朱元璋又反應過來,他的旨意可是讓這小子去北巡兀良哈地面,他怎麼跑到東北去了,因此追問道:「那小子可曾有話與軍報傳回?」


  「回陛下,確實有。」太監將奏疏打開,從中抽出一紙書信。


  朱元璋接過打開看了看,那書信開篇還是老樣子,無非就是朱高煦說著自己多麼不容易,吉林城交通不便,所以不太好寫信來南邊,而且手中無功績,經常寫信的話,擔心朝中大臣非議,因此才趁著這次建功來給爺爺寫信。


  儘管知道是客套話,但朱元璋看著信中內容還是十分高興的。


  他繼續往下看去,這小子果然說起了正事和黑水城的重要性。


  不僅如此,他還手繪了一張關外的地圖給自己。


  這地圖的工藝精湛,不說其它地方,單說遼東這塊地方,便繪畫的比起遼東都司自己繪畫的都還精確,至於關外的地圖更是山川、水文都繪畫的有條有理,不像胡畫的。


  「這小子,連這樣的圖都敢交給朝廷……」


  老朱有感而發,他很清楚這樣的地圖代表什麼。


  可以說,如果這張地圖是真的,那日後吉林城作亂,朝廷完全可以根據這張地圖的地形去對付吉林城。


  朱高煦這麼做,無疑是把自己的把柄交給了朝廷。


  可正是他這樣的做法,才讓老朱心裡有些難受。


  他如此壓制這孩子,這孩子卻還能毫無保留的獻出這張如此細緻的地圖,他……


  朱元璋嘆了一口氣,不由反思起自己是否對這個孩子太過壓制了。


  感嘆之餘,他繼續往下看去。


  在後半段,朱高煦解釋了自己先打阿台外蘭的原因,說白了就是想要調動更多兵力去北巡,因此才打忽喇溫,讓安東城從前線變為腹地。


  至於北巡兀良哈,這次他會在八月初抵達肇州城,在肇州城等待物資調配齊全后出征。


  另外出征的兵馬數量,他也寫在了信上。


  原本他是要調一千騎兵和三千馬步兵北上,但得知朝廷又調來兩千戶兵馬後,他便決定調一千騎兵和四千馬步兵出肇州北巡。


  他北巡的路線,是沿著腦溫江(嫩江)北上,利用舟船運送大軍五十日的輜重,然後趕在入冬前,在兀良哈地面秋風掃落葉般的打一次草谷,打完便回肇州城。


  「這小子,吉林之圍后倒是靈光了不少。」


  瞧著朱高煦寫來的信,朱元璋忍不住誇讚起他。


  在他看來,朱高煦很清楚這次出塞的目的是什麼,並且比起寧王,這小子臉皮更厚些,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把「打草谷」寫在信上給自己看。


  這樣的內容,若是讓那些儒生瞧見,估計得寫出好幾篇文章,指責他殘暴了。


  不過老朱卻很滿意這小子的說法,畢竟他當初一手創辦塞王體系,其目的就是讓塞王半游牧半農耕的擠著蒙古人生存空間。


  正因如此,他才會將北地沿邊的草原都劃分給自己的兒子們,併發給他們牛羊。


  不僅如此,他還給包括朱棡在內的所有淮河以北的藩王都寫了信,教導他們如何放牧,如何照顧牛羊。


  哪怕是河南的朱橚,他都劃出了一片草場給他。


  這為的,就是讓藩王和北方的蒙古人有矛盾,畢竟北邊的草場有限,蒙古人若是南下,必然會搶佔漠南的草場,而漠南的草場都在塞王手裡,雙方不可避免的會爆發矛盾。


  北方的塞王越多,內地也就會越安穩。


  與其花幾千石養將領在邊塞禦敵,還不如花兩萬石養兒子在邊塞禦敵。


  塞王不僅可以備邊,還能穩固地方,鎮壓叛亂,因此他在漢人多的地方少設藩王,漢人少的地方多設藩王。


  如遼東這種地方,他預設要設兩到三個塞王,一個用來防備女真和朝鮮,一個用來防備蒙古。


  至於北平、山西、陝西、河南則是分別設一個,陝西行都司一到三個最好。


  不過這麼做,很容易讓藩王坐大,所以必須還得再強藩中間安插一些關係稍遠的弱藩,以此斷絕他們的聯繫。


  如此維持下去,只需要四五十年,邊疆就能徹底穩固了。


  為了防止藩王作亂,他還定下了「只分封而不賜土,只列爵而不臨民」的規矩。


  在這條規矩下,所有藩王的封地,實際上只有他們王府的範圍,以及他們在塞外的那些草場。


  藩王即便想要作亂,也得先把草場發展起來,然後才有足夠的實力來作亂,不然就憑手中的一萬多護衛,恐怕連王府所在城池都拿不下,就被朝廷給鎮壓了。


  至於被擁兵不過萬餘的藩王給擊敗這種事情,朱元璋還真的想不到那是怎樣的一種局面,恐怕那種時候,大明已經快到結束的時候了吧。


  以他眼下練兵二十年,所練出的六十萬精銳,只要允炆蕭規曹隨,那起碼三十年內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裡,朱元璋似乎覺得,自己確實沒有必要這麼壓制高煦那小子。


  望著手中書信,他想了想后才開口道:「這黑水城極為重要,此外吉林城通往三萬衛的驛道太長,得復設一個千戶所在兩者中間勾連才行。」


  「傳朕旨意,從山東、兩淮之地編民戶一千,設黑水千戶所。」


  「再派旨意給渤海王,讓其在北巡迴來后,在吉林城與三萬衛之間,擇一地築城設所,來年遷一千戶過去駐紮。」


  「奴婢領命。」司禮監太監聞言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畢竟他們只是太監,可不敢沾染什麼政事。


  「退下吧。」


  朱元璋將書信放在了桌上,那太監也在隨後退下。 只是在他退下后不久,司禮監起草的聖旨就送到了春和殿。


  穿著中衣已經準備休息的朱允炆拿到了這份聖旨,眉頭微皺。


  在拔步床上,一個已經脫下衣裳的俏麗少女已經躺好,見朱允炆遲遲沒有放下聖旨,她好奇詢問:「殿下,這聖旨怎麼了?」


  「沒事……」朱允炆沒有回答那少女,只是提筆硃批,隨後蓋印讓人下發。


  片刻后他躺回了床上,只是當那少女摸向他時,他卻側過身去:「今日有些乏了,早些睡吧。」


  「是……」少女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但還是好好躺下,抱住了朱允炆。


  她的擁抱對於朱允炆來說有些礙事,不過他現在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家皇爺爺又給高煦增設衛所這一事情。


  「前年撥二千,去年撥二千,今年又撥二千……」


  「這樣下去,年復一年,豈不是又養出一個強藩?」


  朱允炆思緒萬千,畢竟擁戰兵超過八千的藩王並不多,而朱高煦算上這次和來年調的兩千,已經有戰兵一萬了。


  儘管說這兩千人還是民戶,但朱允炆清楚朱高煦的才幹,他能練出八千兵,就能練出一萬。


  一萬戰兵,這已經不是小數目了。


  朱允炆想起身想想怎麼制衡朱高煦,可他轉念一想,如今朱棡和朱橚還沒解決,如果先去正對朱高煦,那反而本末倒置了。


  想到這裡,朱允炆緩緩閉上了眼睛:「高煦,且讓你再表現些時日,三叔那邊很快了……」


  「砰!!」


  當朱允炆已經睡下的時候,北方的一處山坳里卻亮起一絲火光,伴隨而來的還有濃濃的煙霧。


  「如何?」


  火把旁,朱高煦的聲音從黑暗中的煙霧裡傳來。


  當煙霧散去,此刻的他正穿戴雙重重甲,手持一把造型與近代步槍差不多的火繩槍。


  這火繩槍全長四尺三寸,由於朱高煦規定了吉林城所有工匠用布尺,所以這支火繩槍槍長約一米三七。


  朱高煦在前方火光處詢問,很快兩名工匠就搬來了一個木人樁。


  這個木人樁上披著一套明甲,左腹部的甲片明顯凹陷。


  「四十步,三發中一發,未穿明甲。」


  朱高煦轉頭對身邊負責記錄的孟章開口,孟章也連忙提筆寫下實驗結果。


  在他所寫的那本文冊上,還寫有其它的實驗數據。


  「換重型火繩槍試試。」


  朱高煦將手中的火繩槍遞給了旁邊站著的王元,王元也遞過來了另一支大到誇張的火繩槍。


  「這就是重型火繩槍,長六尺二寸,裝葯一兩五錢。」


  王元介紹著這火繩槍,朱高煦也接過看了一眼。


  嗯,比自己高一點點,還好自己還沒長到兩米。


  朱高煦拿著這重型火繩槍來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隨後才將它斜放在地上,從王元手中接過一大一小兩個油紙筒。


  這油紙筒已經撕開,裡面是一粒粒黑色火藥。


  顆粒黑火藥和定裝葯,這是朱高煦和王元他們說過的事情,他們也一應弄了出來。


  由於這支重型火繩槍未試射過,所以槍管內十分乾淨。


  朱高煦先將火藥裝入火繩槍的葯室內,隨後關上藥倉,將大筒的發射葯倒入槍管。


  在他做完這些,王元遞來了一顆用紙片墊著的鉛彈。


  朱高煦接過後塞入槍管內,並從槍管下抽出通條,搗實槍管內的彈丸和發射葯。


  做完這一切,他從腰間抽出火摺子吹開,隨後點燃火繩。


  火繩燃燒速度較慢,他有著充足的時間把火繩固定在火繩夾上。


  由於此時火藥池蓋是關上的,所以不用擔心火繩的火星引燃引葯造成走火。


  做完這一切,朱高煦舉槍等待,在火繩落下的同時扣動扳機。


  「砰!!」


  只是一瞬間,火藥池內的引葯『爆炸』,發射葯被點燃,火繩被這爆炸從火繩夾上彈飛,火光與煙霧沖在朱高煦臉上。


  片刻后,朱高煦放下槍,臉上有些灰塵,但並不礙事。


  「中了!明甲被打穿了!」


  四十步外的火光搖晃,一道聲音隨之而來。


  聽到這聲音,站在朱高煦四周的人包括他自己都笑了起來,朱高煦也對遠處說道:「測試五十步!」


  「是!」火光搖晃,隨後開始變小。


  「嗶!!」


  幾個呼吸后,那邊傳來了木哨聲,這是測試可以開始的信號。


  朱高煦如法炮製,再度裝彈射擊,他的速度不快,心中默數著數字,大約五十秒才能完成一發的裝填射擊。


  「砰!!」


  槍聲再次響起,朱高煦放下槍等待。


  「沒有射中,可以繼續!」


  聲音再次傳來,面對沒有射中的結果,朱高煦並不泄氣,畢竟他清楚滑膛槍的精度很差,而線膛槍在沒有進入一次工業革命前,很難標準化生產出槍管和子彈。


  因此,滑膛槍是朱高煦為數不多能明確攀爬科技的機會。


  再次裝葯射擊,伴隨著『砰』的一聲,不久之後火光下傳來了好消息:「殿下,射中了,穿了正面!」


  「穿了?!」聽到遠處那人的話,負責記錄的孟章震驚了。


  六十步的距離正面擊穿明甲,這重型火繩槍的威力也太恐怖了。


  「繼續,六十步!」


  朱高煦沒有被這結果沖昏頭腦,畢竟重型火繩槍在五十步的距離別說扎甲,就是稍微薄一些的板甲也扛不住。


  很快,負責擺靶子的人將靶子放到了六十步外,此時火光已經很微弱,朱高煦一連射擊三次都未射中,直到第四次才擊中了靶子。


  這次的測試下,明甲再度被擊穿,朱高煦也讓人將靶子擺到七十步。


  這次朱高煦一連射擊五下未命中,直到第六次才命中,不過鉛彈卡在了甲片之中。


  為了知道是不是偶然性,朱高煦後續換人射擊了三十多次,前後命中六次,不是射中后落地,就是被卡在甲片之中。


  「看來,輕型火繩槍的破甲是三十步,重型火繩槍的破甲極限是六十步。」


  朱高煦給出這次測試的結果,並對身邊的王元說道:「已經不錯了,接下來你們只需要再測試一下它的精確度就足夠。」


  「精確度?」王元一頭霧水,朱高煦便與他解釋起了怎麼測試精確度。


  「準確來說,就是火槍在不同的距離射擊一百次,然後記錄下子彈命中次數。」


  「如十步,二十步、三十步,四十步,五十步……以此類推。」


  朱高煦解釋了一下,王元也連忙點頭:「草民清楚了。」


  「不是草民,現在你是吉林衛軍械所的百戶官了。」朱高煦打斷了王元,笑著告訴了他這個喜事。


  在他還在愣神的時候,朱高煦也對四周的工匠說道:「雖然燧發槍還未研發出來,但伱們已經可以領取每人十貫的賞錢了。」


  「殿下千歲!!」聽到朱高煦的話,四周工匠都歡呼了起來。


  瞧見他們這模樣,朱高煦也拍了拍還在愣神的王元:「明日我便要出發去肇州城了,這火繩槍你可以修建工場,準備量產了。」


  「火炮的泥模需要三個月才陰乾對吧,我三個月後再來看,今年過冬我就在黑水城過了。」


  「這火炮若是你能弄出來,你就是軍械所的千戶官了,所有工匠每人再發十貫賞錢……」


  朱高煦說罷,示意孟章跟著自己離開,只留下了歡呼的工匠,以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的王元。


  「我成百戶官了……」


  王元呢喃著,晃神下緩緩抬起頭,看向了朱高煦與孟章背影。


  這一瞬間,王元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他朝著朱高煦作揖大喊:


  「請殿下放心,草民一定會儘早研究出來的!!」


  喊完,王元也將左右咧著嘴大笑的工匠摟住脖子:「娘嘞!咱們這一百多號人要發達了!」


  他在高興,而朱高煦也在與身旁的孟章交代。


  翻身上馬,在二人與兵卒往黑水城前進時,朱高煦看向孟章:「你在黑水城,我許你便宜行事。」


  「只要黑水城不丟,不管你是去圍剿其它野人部落,還是受降他們,總之能招撫多少人就招撫多少人。」


  「吉林城那邊,我會讓亦失哈撥糧給你,每招撫一戶,我要你練兵一人。」


  「這……」聽到朱高煦的話,孟章遲疑道:「沒有定額嗎?」


  見孟章這麼問,朱高煦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道路,隨後開口。


  「多多益善……」


   《明世宗實錄》:太祖令上北巡,上練兵於黑水城,制火器,謂神機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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