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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4

  第104章 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4)

  仇皇笑道:「你小子運氣好。我第一次復活所丟棄的遺骸,就埋在那個峽谷中。你死的時候倒下的那個地方剛好是我埋骨所在。你的屍體感應到我那遺骸的屍氣,觸發了你體內的刑天血脈,也就變成了一副不死不壞的殭屍了。」


  「殭屍?」常羊季守怒道,「你胡說!我好好的……雖然感到身體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我的心……」


  「心?」仇皇笑道,「那不過是一點執念罷了。小鬼,其實你已經死了很久了!活人的心靈都會成長變化的,你問問你自己,這十年來你的心靈變化過沒有?現在的你,不過是和你的祖先一樣,靠著死前最後一點執念在繼續活動。你和被黃帝斬下頭顱后的刑天一樣,只是一具不肯死去的戰屍罷了!」


  「執念……」天狗喃喃道,「難道,我真的只是一股怨念?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為什麼?因為不知自己已死的怨靈,是不會有痛苦的感覺的。」


  常羊季守背上一寒:「你就是要我痛苦?」


  「答對了。死吧!火之劍,發!」


  仇皇活了百年有餘,精通諸般神通,控火比羋壓還老到!常羊季守看那火芒的來勢便如一道劍氣,於是凌空躍起,拋出天狗劍向火芒撞去。他原想用天狗劍撞破火芒再飛回來接住,哪知道劍火相撞的一瞬間,天狗劍竟然被燒熔了!


  常羊季守大驚失色,無助地跌了下來。他的身下,卻是一片火海——連天狗劍也能燒熔的重黎之火!

  天狗嘆了一口氣:「我就要完了么?為什麼不甘心?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完成么?」就在他不甘心地閉起眼睛的時候,一座孤峰聳了起來,突破重黎之火,把他接住。山峰上站著兩人,桑谷雋一臉憂色,有莘不破卻是一臉怒氣。


  「小心!」常羊季守道,「他那火很厲害。」


  桑谷雋道:「知道。那是羋壓的重黎之火。哼,雖然是借來的身體,可羋壓只怕連他一成也趕不上!」


  山峰土皮脫落,現出一頭獨的形狀。


  「巍峒?」仇皇笑道,「你想用這條小狗來擋我的路?」


  巍峒聽了這句話,竟然不敢還嘴,大聲道:「桑谷雋,遇上這樣的火我也擋不住多久,你最好另想辦法。能請出蠶祖么?」


  桑谷雋道:「只怕有點勉強。」


  「試試啊。」仇皇彷彿一點也不著急,「最好把玄鳥也一併叫出來。不過憑你們兩個小子,就算叫出來只怕也是半身不遂的小鳥小蟲!」說著劃破手掌,一絲血流了出來。


  有莘不破叫道:「老怪物!你要對羋壓的身體做什麼?」


  仇皇道:「你們兩個我還捨不得殺,你們毀了我的血池,沒辦法,我只能再造一個。」


  有莘不破大聲叫道:「你可別亂來啊!羋壓的那點血,怎麼夠你造血池?」


  巍峒轟隆隆道:「他是要造一個幻之血池,用九滴血就夠了!在血池之幻中我也抵擋不住的。桑谷雋,我體內剩下的生命之源還你,你試試請蠶祖吧!」一陣空間扭曲之後,巍峒消失了,重新化作一座孤峰。


  「小狗嚇跑了,很好。小殭屍,你最好也滾遠點,你那點臭肉,別弄髒了我的血池。」血從羋壓的手掌流下,在腳下化作一片幻象般的猩紅。猩紅不斷擴大,就像一個血池。


  有莘不破驚道:「那!那片血霧!」


  籠罩在血谷外圍、阻擋了他們足足三天的那片血霧如百川歸海,不斷地湧入仇皇造出來的那片猩紅之中。對幻之血池,有莘不破本來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看到血霧湧來,這才臉上變色。


  「小子,」仇皇神態很悠然,彷彿吃定了他們,「這片血霧,是由大大小小的血蠱構成的。教你們個乖,你們的天蠶絲和精金之芒運用得當的話,是可以抵擋一陣的,可能抵擋多久呢?」


  桑谷雋看著那不斷逼近的紅光,問道:「不破,擋不住的,攻,還是逃?」


  逃?有莘不破想都沒想過,可是,攻呢?那是羋壓啊!

  在他們猶豫的片刻,血霧已經把整個土山給圍住了。


  「完了,逃不了了。」桑谷雋道,「只能拚命了。」


  「拚命?」仇皇笑道,「你們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了。」肚子突然鼓起,用力一捶,噴出一團大火。


  有莘不破怒道:「老怪物,你想把羋壓的身體給榨乾么?」


  仇皇笑道:「一個過渡用的身體,有何可惜?烈烈重黎,九州火正,我今持咒,聽我驅馳!畢方,出來吧!」


  空中的重黎烈焰化作一隻獨腳怪鶴,威武煊赫,把半邊天映得一片通紅。


  桑谷雋喃喃道:「畢方,這就是畢方?」


  有莘不破罵道:「又是這頭怪鳥,怎麼比上次在祝融城的時候見到的還大?」


  桑谷雋道:「下面是血谷,空中有畢方,怎麼辦?」


  有莘不破怒道:「最可恨的是這老怪物佔據著羋壓的身體,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縛手縛腳!」


  仇皇哪裡會容他們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放聲一笑,催動畢方向有莘不破等撲來。


  七聲劍鳴

  仇皇催動畢方攻擊有莘不破,畢方騰飛而起,突然在半空中一個盤旋,反而向仇皇撲了過來。


  羋壓掙扎於一片黑暗中。


  這裡上不見天,下不著地,他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只覺得四處都空蕩蕩的,連身體也空蕩蕩的,彷彿在不斷軟化、不斷消失。


  「別睡著啊。小兄弟。」


  是誰的聲音?羋壓彷彿看見一個影子,修長的身材,孤寂的白衣。


  「大頭?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白衣人沒有回答。


  「大頭——回答我啊——大頭!」


  見到白衣人以後,羋壓的神智漸漸清晰起來,祝融城的童年,和有莘不破的初遇,離家出走,被桑鏖望所傷,水族,天山劍道,天狼的劍示……寒蟬!

  「嗚……大頭,我真沒用。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是男子漢,可卻眼睜睜看著要保護我的女孩子……在我面前被人害死……嗚……大頭,我真沒用。」


  白衣人什麼也沒說,突然化作一道劍光。劍光突破了黑暗,讓羋壓看見了這個空間之外的情景,看見了畢方!


  「畢方!畢方!」


  羋壓呼喊著。但畢方卻沒聽見,它正在仇皇的催動下向有莘不破等人襲去。


  「不!不!畢方!回來!我在這裡!」羋壓嘶聲竭力地呼喚著,也不管畢方能否聽見,也不管自己是什麼樣的處境!

  「畢方!畢方!啊!你,你聽見了,我知道你聽見了!快!快回來幫我燒死那個怪老頭!我要給寒蟬報仇!」


  看見畢方以後,羋壓失落的情緒轉變為高漲的怒火,燃燒得比重黎之焰還要厲害。


  見到畢方向仇皇反撲,有莘不破大聲叫道:「好,好!神鳥!把這老怪物從羋壓體內趕出來!」畢方一倒戈,「怪鳥」在有莘不破口中馬上變成「神鳥」。


  仇皇臨時佔據了羋壓的身體,剛剛把羋壓的元神壓制下去就匆匆和有莘不破等動起手來,在這個身體中的根基並不牢固。這時見畢方撲來,大吃一驚,一時也想不起羋壓這個身體是不怕火燒的,內心因畏懼而退縮了一下,只這一下子,元嬰在羋壓身體的統治地位馬上動搖,羋壓體內的本尊元神趁機反撲,要把仇皇的元嬰排除出去。


  畢方懸臨在羋壓身體的上方,照射出一老一小兩個影子,互相撕扭掙扎著,但小影子卻始終處於下風。


  依然控制身體主導權的仇皇大笑道:「差點陰溝裡翻船,可惜就憑你小子這點道行,如何能逃脫老夫的掌控?」


  那邊有莘不破道:「情況似乎還是對羋壓不妙,怎麼辦?」


  桑谷雋道:「要是雒靈在或許有辦法,現在只能靠羋壓自己了。」 突然常羊季守捂緊了耳朵,叫道:「好厲害!」


  有莘不破一愣,道:「怎麼了?」


  常羊季守道:「劍鳴!是劍鳴!」


  有莘不破道:「劍鳴?我怎麼沒聽到?」


  桑谷雋也道:「有么?我也沒聽到啊——咦,你們看!」


  羋壓那個小影子里又變化出一個頎長的影子,和小影子一起排擠仇皇的血影。這個影子一加入戰團,形勢登時逆轉。


  羋壓的臉上一時沉靜肅穆,一時暴怒如狂,一時驚疑交加。血影已經處於下風,但另外兩個影子無論如何進攻,卻始終無法把它從羋壓的體內驅趕出來。


  有莘不破道:「那第三個影子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羋壓家的祖神之類的,像羋家這種淵源深遠的大家族有這種事情並不奇怪。這影子很明顯是在幫羋壓的忙。」桑谷雋道,「不過這樣下去,只怕混戰還沒結束,羋壓的身體倒先垮掉了!」


  常羊季守突然道:「我去試試。」


  有莘不破道:「你知道怎麼辦嗎?」


  「那血影已經落在下風,其實是想逃跑的,只是現在卻沒有一個身體去承載它。那兩個影子雖然佔據上風,卻一時沒法把它消滅在身體內部。」常羊季守道,「所以,我想了個笨法子。」


  桑谷雋臉色一變:「難道,你想……你想用另外一個身體去把那血影接引出來?」


  「對。」


  「我去!」有莘不破道,「這裡我的命最硬!」


  「還是我去吧。」桑谷雋道,「山底下都是血蠱,你們過不去。」


  常羊季守道:「我可以御劍飛行。」


  桑谷雋道:「天狗,你連劍都沒有!怎麼御劍飛行?」


  「劍嗎?」天狗右手手沿如刀,把左手硬生生切了下來。


  桑谷雋叫道:「你幹什麼?」


  「你們得成全我。」天狗說,「那天我看到哥哥的劍上存在著毀滅我的力量,已經逃避過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如果今天我不能奮勇向前,那改天再遇見我哥哥,我只怕會連迎頭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他用牙齒咬住斷手手掌,硬生生把骨頭抽了出來,把失去了手骨的那截軟綿綿的斷手丟在地上。


  「我哥哥說,仇皇抽出他的骨頭作劍。嘿,我也來學學。」說完突然把骨頭往空中一拋,有莘不破和桑谷雋還沒搞清楚他要做什麼,常羊季守已經跳上飛骨,如御劍飛翔一般向仇皇沖了過去。


  看到天狗堅毅的神色,兩人也不知是否該阻止他。就在這時,鮮血淋漓的常羊季守撞上了羋壓的身體。


  天狗的這個身體本來就是仇皇的遺骸,仇皇在羋壓的身體中被逼急了,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領地,自然而然地就往那邊撤,然而他一進入天狗的身體就後悔了。可是,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地上那個來歷突兀的影子消失了,畢方下面,只剩下羋壓的暴怒!

  「你為什麼要殺她?」羋壓痛叫一聲,仰頭而吸,竟然把畢方吞了下去。


  有莘不破大叫道:「好!」


  桑谷雋卻道:「不好。」


  「不好?」


  桑谷雋道:「羋壓好像很生氣,生氣得好像連把自己一起燃燒掉也在所不惜。我怕他的怒火不但會燒化仇皇,連他自己也……」


  正如桑谷雋所擔心的那樣,空前猛烈的火焰把羋壓托上了半空。他不再是一個吐火的男孩——他本身就是一團火!怒火!


  仇皇本能地畏縮了一下。他的力量經過兩次臨時性的元嬰轉移又弱了三分。何況在這個身體裡面,還有天狗在拖他的後腿。


  仇皇心道:「不行!這個身體根本就經受不住重黎之火!」


  桑谷雋心道:「羋壓一噴火,連天狗也得灰飛煙滅!」


  羋壓卻什麼也沒想,他已經完全暴走了。手上是火,頭上是火,鼻孔里哼出來的是火,連兩顆眼珠子里也晃蕩著火。他的喉嚨一緊,就像給人掐住,肚子卻脹大了起來。


  「不好!」仇皇和桑谷雋同時暗叫,同時行動。仇皇在瞬間決定逃離天狗的身體,而桑谷雋左右手一齊發動,飛出兩道天蠶絲。左手天蠶絲化作一匹大布,攔在羋壓和天狗之間;右手天蠶絲則向天狗捲去,要把他拖回來。這個程度的天蠶絲沒能完全阻擋住重黎之火,只消解大半的力量,天狗的身體在烈火中化為焦炭,而仇皇則在天蠶絲的掩護下逃走了。他的力量消耗嚴重,眼前無論是有莘不破、桑谷雋還是羋壓,他都已經沒有力量再侵入他們的身體。更何況,羋壓的身體中還隱藏著一個更可怕的影子!


  桑谷雋右手的蠶絲化作一張網,把化為焦炭的天狗拖了回來。有莘不破看得呆了:「天狗……完了?」


  桑谷雋嘆道:「血肉都死了。如果不是我那天蠶絲擋了一下,連灰都不會剩下。」突然見天狗丟在地上的那半截斷手動了一動,就靈機一動,道:「也許還有救!」他用天蠶絲結成一個袋子,把骨灰連同斷手一起裝了進去。


  「天狗真的還有救?啊,好熱!」有莘不破轉頭一看,羋壓還在胡亂噴火,驀地向這個方向噴了一條火龍,僅僅是從土山旁邊十幾丈掠過,便烤得兩人眉發全焦。


  「媽的!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有莘不破叫道,「羋壓!停下來!是我們啊!我是不破哥哥!」


  羋壓聽到聲音,向他這個方向看來。有莘不破看不到他的眼珠子,只看到他眼眶裡燒著兩團火焰。


  桑谷雋驚道:「不破!他不認得我們了!這見鬼的重黎之火,我怕連你的精金之芒也未必能擋住!」


  「那怎麼辦?」


  「他要噴火了,逃吧!回頭再想辦法!」


  桑谷雋張開天蠶絲,把有莘不破連同裝著天狗骨灰和斷手的袋子一起卷了進去,透過土山潛入地下。


  幻之血池原來已經將土山包圍,若有仇皇控制發動,桑谷雋他們在劫難逃,幸好這時仇皇已走,幻之血池失去了中樞主宰,慢慢渙散。羋壓一團火噴將出來,把土山沖塌了半截,把幻之血池蒸掉了半邊。


  然而,若任他繼續燃燒下去,最後的結局只能像桑谷雋所說的那樣,連他自己也一起毀滅。可這個時候,還有誰能阻止他呢?


  桑谷雋帶著有莘不破從遠處的地面上冒了出來,遠遠望著亂噴火的羋壓。看著那火勢,兩人心下暗驚。


  「這小子發起狂來,比你還可怕!」有莘不破說。


  桑谷雋哼了一聲不介面。


  有莘不破道:「喂,你好歹想個辦法,這樣下去不行!」


  火勢越來越大,已經完全把羋壓的身形吞沒。桑谷雋道:「我沒主意。要是江離和雒靈在,也許能商量點什麼出來。」


  「怎麼一直沒見江離出現?也不知道火山爆發有沒有傷到他。」


  「你放心吧!你離那麼近都沒事,江離還用得著你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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