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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夏商開戰,巫師眼中的天下大勢(5)

  第98章 夏商開戰,巫師眼中的天下大勢(5)

  「江離,你也發現我了吧?哈——我來了!……這,這是什麼感覺?」桑谷雋突然想起了燕其羽。這沒來由的念頭讓他一陣迷茫,跟著一股熱量從小腹下升起,直衝他的大腦。他突然感到一陣躁動,那股不安的熱量不但讓他喪失了冷靜,而且鼓動著他體內的真氣往外瀉。


  「不!」桑谷雋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可那是什麼時候呢?一直沒有什麼不妥啊。而且那股熱到底是什麼?他的嘴唇乾燥起來,喉結上下涌動,眼前又浮現出燕其羽的臉。「啊!」他想呻吟,卻發不出聲音,他的男性特徵已經有了反應,從大腦到心臟都在氣血沸騰中一片混亂。


  「不!不!」桑家的護身蠶絲髮動了,薄薄地把他裹住。


  「看來他已經中招了。」江離心道,「無論如何把他扯上來再說。」心念一動,桃之夭夭的根系把桑谷雋拉了出來。但桑谷雋已經看不見江離了,他的雙眼一片通紅,拚命要動,但蠶絲卻把他限制住了。


  「桑兄,不要動!」但桑谷雋卻已經完全聽不見江離的話,江離也不知道桑谷雋是受了什麼傷還是中了什麼毒,只是感到應該想辦法讓桑谷雋冷靜下來。他招來甘華18之葉,要把他覆蓋住。


  「沒用的。」


  江離抬頭一看:「燕其羽!」


  燕其羽一揮手,一陣風把覆蓋在桑谷雋身上的甘華之葉都颳走了。


  江離怒道:「仇皇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燕其羽道,「只不過引發了他體內的慾火罷了。」


  「什麼?」江離一驚,空中燕其羽笑道:「可惜你是個男的,要不然幫他解決一下,他就沒事了。」說著刮一股風就要把桑谷雋捲起,卻被谷中突然暴長的枝葉擋住。


  江離道:「他到了我這裡,你別想帶走他……」突然身子搖了搖,腳下大痛,「肉靈縛」控制著他的身體,讓他的肋骨擠壓他的心臟,壓得他一瞬間連心跳也停止了。江離捂著心口伏倒在地,擋在桑谷雋身上的枝葉荊棘也就散開了。


  燕其羽冷笑道:「你只是有限地控制著這個小谷,但主人卻無限地支配著這整個山頭!只要『肉靈縛』一天和你的身體相連,你就別想逃脫主人的掌握!」接著她颳起一股狂風,把桑谷雋卷了起來。


  「等等……」江離忍著心痛,道,「你們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哪裡?」燕其羽笑道,「那可就要看主人的意思了。」


  江離道:「這可是你第二次傷害他了!」


  燕其羽冷冷道:「那又怎麼樣?」


  江離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不過,看在桑谷雋他傾慕你的分上,稍微回護他一點。」


  燕其羽哼了一聲,道:「對不起,我做不了主!」便要離開,突然瞥見山谷石壁上端不知什麼時候長著一叢奇形怪狀的草木。燕其羽心道:「什麼東西?剛才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莫非是江離想拿來暗算我,卻來不及發動的東西么?」她對江離十分忌憚,手一揮,把那團草木打落在地!芭蕉葉迎風而起,帶了桑谷雋回去復命。


  江離一眼瞥見那團草木,幾乎叫了出來:「七香車!」然而他終於忍住了,臉上不動聲色,一直等到燕其羽在空中的影子完全消失,這才道:「是你么?」


  那團草木斂枝收葉,慢慢現出一駕馬車的模樣。車上一個女子赤著雙足,走了下來。


  「果然是你。」江離道,「你若能早到片刻,那該多好。」


  「妹妹,把這個男人放在陸離洞,用玄冰封住洞口。」


  寒蟬看著被蠶絲裹著的桑谷雋,道:「陸離洞?不對他用『肉靈縛』嗎?」


  燕其羽道:「不必。這人現在什麼也幹不了,三天之內若沒人……沒人解救,他是否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寒蟬道:「要不要給他送飯吃?」


  「不用。」燕其羽從桑谷雋身上撕下一片蠶絲,道,「主人說了,只要讓谷外那幾個人知道這小子失陷了,包管他們再也坐不住。明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看著燕其羽騰空而去,寒蟬喃喃道:「明天之後,不知道羋壓會怎麼樣……」


  「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有莘不破說。


  「嗯。」羿令符道,「我也是。」


  「天狗被天狼追殺,也不知怎麼樣了。天狼說他知道怎麼致天狗死命,你覺得是真的么?」


  「應該是。」羿令符道,「要不然天狗不會逃。之前他也打不過他哥哥,可他卻一直會堅持戰到最後。」


  「不過我現在最擔心的卻是桑谷雋。」有莘不破說,「這小子自從遇上了那個燕姑娘,運氣就不是一般差。」


  「對了,不破,剛才我們退出的那一瞬,我好像看見七香車了。」


  有莘不破一愣:「七香車?」


  「嗯,從上空飛進血谷。那時候燕其羽被我盯住,所以整個天空可以說是毫不設防!」


  「可是七香車不是留在天狗家那個峽谷裡面嗎?難道……」


  「應該是雒靈到了。」羿令符微笑道,「這樣的熱鬧場面,沒有你這個小情人怎麼行?」


  有莘不破卻叫道:「虧你還笑得出來!她可是個女孩子。也不和我們商量一聲就進去,碰上仇皇可怎麼辦?再說她走了,商隊那邊……」


  「放心吧。」羿令符道,「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做事卻比我們這些男人考慮得更加周到!」


  有莘不破道:「你不知道,她最近有些奇怪。」


  「奇怪?」


  「嗯,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咦!她怎麼來了?」


  羿令符順著有莘不破的眼光望去,遠遠望見燕其羽懸浮在血霧上空。一陣風吹了過來,似乎飄來了什麼東西。


  有莘不破笑道:「看來她可真是怕你怕得厲害,離得這麼遠也不敢過來。不過她來幹什麼呢?」


  那風吹近,風中夾帶著一物,有莘不破和羿令符一見之下,不由臉色大變!


  天蠶絲!

  連山子的眼睛

  雒靈走下七香車,一叢小草敬畏地避開了她,於是雒靈的赤足便踏在溫軟的地面上。江離就在她面前,但雒靈卻先打量起這個小谷,滿谷的花草似乎都被她看得有些害羞。跟著雒靈觀摩著桃樹,順著桃樹,最後才把眼光落在江離身上:「不破,他很想你。」


  江離心中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注意到雒靈不是對他使用心語,而是開口跟他說話!「你的閉口界……」


  雒靈幽幽道:「毒火雀池之後,我就已經六感無礙了。」


  江離奇道:「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一直不肯開口?」


  「大概是沉默慣了吧。」雒靈道,「幾天前我和師父重聚,說了很多話,才壞了無言的習慣。」


  「但是不破,」江離道,「不破他可一直期盼著和你說話啊。」


  「是么?」雒靈道,「那他為什麼不學心語?而要等我開口?」


  江離愣住了,他可想不到雒靈在這件事情上竟然也會存著小女兒家那樣的細膩心思。


  「你為什麼這樣望著我?」


  「我沒想到你也會像普通女孩子那樣,計較這種事情。」江離失笑道,「要知道,一直以來你在我和羿兄的心目中都是那樣神秘莫測。」


  「是么?」雒靈道,「可我就是一個普通女孩子啊。我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雒靈走近前來,看著束縛著江離雙腳的那條蠕動著的肉。那條肉看起來又噁心,又恐怖,雒靈卻突然俯身向它摸去。江離忙一把攔住:「別碰它!仇皇會知道的!」


  雒靈道:「我看見他們幾個在地面上打得乒乒乓乓的,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有莘不破他們的行動,仇皇好像很清楚,可他應該還不知道你已經潛了進來。」江離道,「而且我和他聊過,他似乎還不知道我們中間有你的存在。再說,這肉靈縛只怕你也解不開的。」


  雒靈道:「那你怎麼打算?坐在這裡等他們攻入血池?」


  「其實眼前的事情我反而不很擔心。」江離道,「這一關,我覺得我們可以度過去的。」 雒靈偏了偏頭,輕托香腮,道:「你現在身受困厄,如果連這個也不放在心上,那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江離看著雒靈,眼前這個女孩子和自己始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關係。一開始,由於門派的對立,他對她充滿了敵意。從祝融城到毒火雀池的路上,兩人相安無事,甚至曾聯手抗敵。而且在毒火雀池,江離發現不但季丹洛明和有莘羖,連師兄若木都沒有因雒靈是心宗傳人而心存芥蒂!

  從那以後,江離對雒靈的戒心進一步消除,對四大宗派的關係也隱隱約約有了新的了解。而不久前都雄魁的那一番話更令江離茅塞頓開。


  「在想什麼?」雒靈問。


  江離沒有直接回答她,用桃花桃葉鋪在身邊的地上,道:「能坐下來陪我說說話么?」


  雒靈卻斜退兩步,在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手按膝頭,背倚山壁,說:「快天黑了。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月亮。」


  「不破!冷靜!」


  有莘不破抓緊天蠶絲的手綳起條條青筋。


  「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人了!我們得冷靜!否則就全完了!」


  「我知道。」有莘不破忍得全身都疼,「我會等,等到明天中午。明天……我一個人去闖血道。」


  「一個人?」


  「對!我闖血道,你讓龍爪禿鷹帶你從上面過去,燕其羽那麼怕你,不敢攔你的。」


  「那你呢?」


  「我?明天再沒有人可以攔住我。我不會再走彎路,我會用鬼王刀一路砍進去。」


  這個晚上,月亮清幽。


  江離取出都雄魁交給他的盒子,道:「你聽過命運之輪么?」


  提起命運之輪,雒靈心中又是一凜,她想起了師父不久前才跟自己說過的話。


  三十年前的空桑城,在大屠殺過後,那裡已經成為一片鬼域。十幾萬人,包括一支百戰雄師,被一柄劍殺得一乾二淨。無論夏王朝還是商國,無論西方還是東方,都在尋找這個人,這柄劍。然而他卻永遠地消失了,只從遙遠的西方傳來一些關於他的傳聞。


  也因為這場變故,夏都的太卜稟告大夏王說:天命之輪偏軌了。夏都的樂正也稟告大夏王說:天地之聲變調了。夏都的上卿稟告大夏王說:東西方軍事力量的對比出現了巨大的消長。


  屠殺過後的空桑城廢墟上,聚集了七個人:太一宗宗主祝宗人、洞天派宗主藐姑射、心宗宗主獨蘇兒、血宗宗主都雄魁,以及有莘不破的老師、在修為上足以和四大宗主比肩的伊尹。除了這五大宗師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連山子,一個是歸藏子。連山子是大夏的太卜,歸藏子是商國在野的隱士——這兩個人分別代表了西方民族和東方民族卜算之學的巔峰。


  除了這七人之外,在十數萬屍骨的漩渦中心,還匍匐著龜蛇同體的神獸——擁有預知能力的玄武。


  七大宗師和玄武一起,推演出了未來三十多年整個天下的命運之輪。作為強探天機的代價,連山子和歸藏子則同時失去了生命。


  「這次見面,我師父才和我提起那件事情,」雒靈的聲音聽來遙遠得像天上的彎月,「三十多年前,師父看過那個命運之輪。她是替我們看的。」


  江離奇道:「你們?」


  「我,還有我師姐。」


  「那時候你應該還沒出世吧。」


  「那時候師父已經有心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雒靈道,「但她對本門還有不能放手而去的責任。所以,她想通過命運之輪知道她傳人的一些事情。」


  江離道:「結果呢?」


  「命運之輪上,師父的兩個徒弟會和天命所預示的革新緊緊糾纏在一起。師父只看到這些,然後就沒有了。每個人看到的命運之輪都不盡相同,因為都只能看到一個側影。」雒靈道,「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你知道天命之輪也是你師父跟你提起的嗎?難道他也來了?」


  江離臉上一陣黯然,道:「不是。有個人不久前告訴我,我師父他……已經不在了。」


  雒靈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哀矜:「怪不得你的心聲這樣肅穆。」


  江離道:「如果師父還在,我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我命運之輪的事情。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他隱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這麼說的話,那命運之輪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一個你想也想不到的人。」


  雒靈想了想,道:「都雄魁?」


  江離一怔,嘆道:「你真了不起!你怎麼猜到的?」


  雒靈道:「因為我知道不大可能是我師父,也不大可能是藐姑射,所以只能是都雄魁了。」


  「藐姑射?洞天派?」


  雒靈回憶著,把自己在大相柳湖聽到的那心聲傳給江離聽。


  「啊!」江離聽著那心聲,跟著也迷離起來,「這心聲……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魔嗎?你在哪裡見過他的?」


  「在大相柳湖。」雒靈道,「那是你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來過,沒停留多久又走了。嗯……你的心又有些難過,是為什麼?」


  江離道:「大相柳湖的事情連天魔也引來了,四宗師里獨獨我師父沒到。看來都雄魁並沒有說謊。」


  雒靈道:「這些話都是他對你說的?還有那個命運之輪?」


  「對。」江離看了看手中的盒子,道,「你師父既然跟你講過三十年前的事情,可曾提起連山子?」


  「嗯。」雒靈道,「那是三十年前強探天機、推演出整個天命之輪的兩位預言大師中的一個。」


  「還有一個就是歸藏子?」


  雒靈點了點頭,說:「師父說兩人都已經變成殭屍。連山子被血祖帶回夏都,歸藏子則被伊摯前輩帶走。」


  「原來如此。」江離道,「不破說過,他曾在他師父的房間里找到一具殭屍,在那具殭屍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當初我還以為那或許只是幻象,看來……雒靈,不破有跟你提起過這件事情么?」


  「沒有。」雒靈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在嘆息,「他會對著我唱歌,和我……和我歡好,卻很少陪我說話。」


  江離卻沒有察覺到雒靈神色的變化,繼續道:「不破說,在他看見的那個未來里,我們都不在他身邊。」


  雒靈身子一震:「都不在?」


  「嗯。」江離道,「我不在不奇怪,但為什麼連你也不在呢?」他托起盒子,道:「想不想看看?」


  「是什麼?」


  「連山子的眼睛。」


  雒靈接過盒子,打了開來,側過身去,背對著江離。


  「她在猶豫么?她會看么?」


  江離心中的問題,沒有答案。


  都雄魁道:「你徒弟好像也來了。」


  「嗯。」


  都雄魁又道:「不去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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