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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夏商開戰,巫師眼中的天下大勢(1)

  第94章 夏商開戰,巫師眼中的天下大勢(1)

  羋壓失陷

  有莘不破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上午,身邊只有桑谷雋和羋壓。


  「他們倆呢?」


  「找路去了。」回答的是羋壓。


  「還沒找到啊。」


  「早就找到了。」桑谷雋道,「哼!那個鷹眼渾蛋,居然收藏了燕姑娘的一根羽毛也不告訴我!」


  有莘不破道:「什麼羽毛?」


  羋壓道:「是燕其羽姐姐的羽毛。還記得那片芭蕉葉嗎?就是燕其羽坐著的那片芭蕉葉。」見有莘不破點了點頭,羋壓道:「那天羿哥哥傷了那位姐姐,那片芭蕉葉掉了下來,變成一片羽毛。當時我們都沒留意到,但龍爪禿鷹卻把那片羽毛叼了下來,羿哥哥隨手丟進了箭筒。」


  桑谷雋嗤之以鼻:「什麼順手!我說他是別有居心。」


  有莘不破笑道:「我知道那長得像漂亮小夥子的燕姑娘你很喜歡,可別以為別人也會像你一樣見了一眼就會迷上她呀。」他又問羋壓道:「那片羽毛怎麼了?」


  羋壓道:「昨天你一直沒醒,所以不知道。原來到了中午,這血霧就會淡下來。羿哥哥說了聲『果然如此』,就取出那片羽毛來,注入了靈力。」


  有莘不破拍手道:「我懂了!這片血霧在夜裡很濃密,但稀散之後就可能露出夜裡沒有的路來!不過這山谷範圍太大,找起來還是很麻煩。那片羽毛注入靈力之後,很可能會飛回去尋找主人!有那片羽毛帶路,我們找路就方便多了。後來如何?和羿老大的設想吻合么?」


  羋壓道:「後來果然和羿哥哥的設想一樣!那羽毛真的飛了起來。桑哥哥用天蠶絲系著不讓它飛得太遠。昨天是他們倆去的,我和天狗哥哥留下來聽你打呼嚕。你問桑哥哥吧。」


  有莘不破看桑谷雋時,只見他卻不看自己,裝作沒聽見。


  有莘不破道:「他怎麼了?」


  「不知道。」羋壓道,「好像和羿哥哥吵架了。」


  「吵架?」有莘不破笑道,「就因為他們倆吵架,所以今天換了天狗和羿令符去找路,他陪你聽我打呼嚕?」


  羋壓笑道:「對!」


  有莘不破笑著對桑谷雋道:「桑大哥,那個鷹眼怎麼得罪你了?」


  桑谷雋哼了一聲道:「沒什麼!」


  有莘不破望著羋壓,羋壓抿著嘴不肯說。有莘不破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向羿令符要那片羽毛,他不肯給你!結果你就以為他……以為他也對那個風女子有意思。」


  羋壓贊道:「不破哥哥真是天才少年!」


  桑谷雋哼了一聲,道:「別說得我那麼不堪!我不過說那片羽毛讓我保管,誰知道那傢伙居然說我遇見……遇見燕姑娘馬上就會誤事!這也太瞧不起人了!我桑谷雋是什麼人,連輕重緩急也不分辨么?」


  有莘不破哈哈大笑,道:「你沒見到燕姑娘,是懂得分輕重緩急的;見了燕姑娘,只怕就頭重腳輕了。」


  桑谷雋怒道:「不破你要打架么?」


  有莘不破一捋袖子:「誰怕你!我睡了這麼長一個好覺,正愁力氣沒處使呢!」


  兩人劍拔弩張,突然一團火沖了過來,嚇得兩人分別跳開。


  羋壓嘆息道:「我們到底是要幹什麼來的?好像是要來救江離哥哥的吧?」


  有莘不破一聽到江離的名字,一股氣登時鬆了。桑谷雋想起江離之所以被擒,自己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心中也餒了。


  羋壓嘆道:「今天真奇怪啊。」


  有莘不破道:「怎麼?」


  羋壓道:「你們剛才的表現實在太孩子氣了,而居然是由我來對你們曉之以大義!我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才十六歲,而我已經六十歲了!」


  「那不正好?」只聽常羊季守的聲音道,「羋壓,你不是一直很想長大么?」


  有莘不破喜道:「你們回來了!找到路了么?」


  「昨天就找到了,」說話的是羿令符,「但那條路不好走,我們多等了一天,想找找別的路徑,不過看來也只有那裡了。」


  有莘不破知道他們再等一天多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等自己恢復精力,道:「有路就行,只要能越過見鬼的血霧,再難走也不怕!」


  羿令符道:「從這裡過去大約十五里,在一塊怪石後面,午時二刻會出現一條路徑來。我射過一箭試過,可以通行。不過這條血道出現的時間只有一刻多一點,我們必須在一刻之內越過血霧區域,否則就得退回來!」


  有莘不破道:「一刻,要越過去大概要走多長的路?」


  常羊季守道:「大概二十里。」


  有莘不破笑道:「才二十里!以我們的速度,根本沒問題!」


  羿令符道:「沒有人阻擋,那自然沒什麼問題。」


  有莘不破道:「誰敢來攔我們!」


  羿令符道:「仇皇是一代宗師,地位尊崇,神通廣大,他手下有幾個能人並不奇怪!」又看了一眼桑谷雋,道:「別人不說,光是一個燕其羽,就不好對付。」


  桑谷雋哼了一聲,道:「行了!我知道自己的不是!總之如果遇上她,我……我跟別人動手,由你們對付便是!現在救江離要緊。嘿!我枉自多活了幾年,這道理還要羋壓來教。」


  「他們來了么?」


  「主人,他們來了。」


  「找到血霧之隙了么?」


  「找到了。」


  「很好!這幾個人的根骨都是極品!那個有莘不破的根骨尤其合我的口味!一併都拿下了。」


  「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


  「主人還有何吩咐?」


  「雖然佔了地利,但你們幾個還是沒辦法把他們一口氣全部打倒的。飯要一口一口吃,人嘛,一個一個抓。懂了么?」


  午時二刻,把血谷層層圍裹的血霧現出一條縫隙,形成一條僅容兩馬并行的小道。


  「走!」


  五條人影飛了進去,領頭的是有莘不破,桑谷雋、羋壓和常羊季守居中,羿令符斷後。十五里、十四里、十三里……


  在這條血霧之隙的中點,有一片好大的血霧空白區域,寬約數十里,地形複雜,怪石嶙峋。這片中間地帶把通往血谷的道路分成前後兩段,通往後段血霧縫隙只有一個狹小的入口,入口處挺立著一塊巨石。常羊季守看得大驚:「好一個戰場!如果有狙擊,應該就在這裡了!」


  果然嗤的一聲,一道劍氣從那巨石後面襲來,伴隨著劍氣的還有風刃,劍氣和風刃混在一起,所過之處,連堅硬的地面也被撕出一條條傷痕。有莘不破張開氣罩,消解掉大部分的攻勢,但腳步也慢了下來。


  最後面的羿令符腳下不停,叫道:「沒多少時間!不破!衝過去!」落日弓一響,「巨靈之柱」發出,擊破了擋在路口的那塊巨岩;落月弓再響,《廣寒曲》輕奏,一道寒流從有莘不破、桑谷雋等身邊劃過,直刺巨石崩毀后露出的幾條人影。


  那道寒氣接近那幾條人影,突然一陣扭曲盤旋,從那群人左側穿過,繞過他們背後,一個轉折,從那群人的右側倒飛回來,攻向衝來的有莘不破。 羿令符驚道:「對方有操縱寒氣的高手在!」


  有莘不破只覺冰寒撲面,就如同赤身裸體睡在冬夜裡的黃河岸!不由地打了個寒戰。羋壓叫道:「不破哥哥讓開!」一捶肚子,吐出一條火龍。火龍遇到寒氣,漸漸消解,而寒意也被火龍的熱氣驅散了。但有莘不破等的腳步都已停下,衝勁已失。


  羿令符不得已也停下了腳步,暗中嘆了一口氣,心道:「對面幾人功力不俗,要是進入拉鋸戰,一刻間哪裡能解決!這下麻煩了!」


  灰塵寒霧散盡,對方終於露出了面目。桑谷雋一望,幾乎叫出聲來:低空懸浮著的那片芭蕉葉上,坐的正是燕其羽。芭蕉葉下面,站著一個木偶一般精緻而麻木的女孩子。女孩子左右分別立著兩個熟人,赫然是天狼常羊伯寇和血宗的血晨!

  常羊季守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有莘不破則哼了一聲道:「當初沒把那個變態處理掉,果然礙手礙腳!」鬼王刀凝聚氤氳之氣,就要發動大旋風斬!

  血晨卻搶先一步,指甲劃破自己的大動脈,噴出一片血霧,向有窮眾人罩來。


  有莘不破沾上一點,真力陡瀉,連忙退開,叫道:「小心,這血霧也能吸人精力!」話才出口,一股寒意從口腔直透進去,一瞬間竟把他凍僵了!


  桑谷雋等大驚,衝上救援,一道劍氣借風刃的推力破空而來,把要衝上來的桑谷雋和常羊季守擋在有莘不破數步之外。


  羿令符心中一凜:「他們的目標是有莘!」兩弓合併,四箭齊發。他一次發四箭,威力稍減,其中兩支分別被常羊伯寇的劍氣、燕其羽的風刃擋開,血晨硬受了一箭,那一箭正中心臟,他卻毫不在乎。只有那個木偶般的女孩子被死死釘在地上。


  這四箭把對方四人的行動都阻了一阻,羿令符叫道:「情況不利!快撤!」


  桑谷雋使一招「望風卷土」,地皮倒卷,連同有莘不破一起拖倒。羿令符斷後,一眼瞥見羋壓不退反進,暗叫不好,羋壓的五條火龍已把倒在地上的女孩卷了起來。


  桑谷雋叫道:「快回來!」


  羋壓叫道:「至少抓一個回去!我……」突然一陣顫抖,一道寒氣竟然逆著火龍傳了過來,瞬間凍得羋壓手腳麻木,無法動彈。燕其羽手一揮,一陣旋風把羋壓扯了過去。


  常羊季守挺劍來救,血晨劃破動脈,一片血霧把兩撥人隔了開來。


  羿令符叫道:「先回去再作打算。」


  桑谷雋一咬牙,拖了不斷掙扎的有莘不破便退,常羊季守跟著撤退。斷後的羿令符殺心陡起:「至少幹掉一個!」日月弓用上了「死靈訣」,箭筒里抽出燕其羽的羽毛,放弦之際,突然想起師韶的一句話:「她是被仇皇用風神飛廉的骨血做的一個傀儡,挺可憐的一個女孩子。」師韶也不知道自己無意間一句話會救了一條性命。羿令符念頭微轉,仍射出了羽毛,隨即撤退。


  血霧阻隔了雙方的視線。那片羽毛卻像長了眼睛一樣,一個斜飛,從血霧的一個縫隙中穿了過去,無聲無息地貼在燕其羽的頭髮上,如鳥歸巢。這羽毛本是燕其羽身體的一部分,因此燕其羽竟然毫無知覺。


  才出血道,有莘不破的行動力便恢復過來,他身子一挺,又向血道衝去。羿令符和桑谷雋雙雙攔住他道:「做什麼!」


  有莘不破怒道:「羋壓還在裡面啊!」


  羿令符道:「再過半刻血道就要合上,來不及的。」


  有莘不破喝道:「來得及!」


  桑谷雋叫道:「不破你別吵!我已經有辦法進去了。」


  有莘不破稍微安靜下來,道:「什麼辦法?」


  桑谷雋道:「我用地行之術,從地底攻進去!」


  羿令符道:「當初江離利用『桃之夭夭』的根系便能阻截你,仇皇的手段更在江離之上!焉知他在地下沒設陷阱!」


  桑谷雋道:「無論如何,我先試探一下!」說著身子就要下沉,羿令符拉住他道:「無論發現什麼,要先上來跟我們說一聲,不要一個人進谷去!」


  「知道!」


  有莘不破已經平靜下來,不再吵著要進那已逐漸合攏的血霧縫隙,踩著地面,躁道:「羋壓不知怎樣?」


  羿令符道:「江離若還沒死,那羋壓很可能也和他一樣,我們還有機會把他們救出來!」又道:「不破,他們的目標好像是你。」


  「我?」


  「嗯。」羿令符道,「看他們今天的舉措很可能如此!這樣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


  兩句話工夫,桑谷雋已經跳了上來,喜道:「地下可以通行!」


  羿令符道:「沒有機關么?」


  「有!」桑谷雋道,「有類似血霧的地氣存在,但沒地面那麼嚴密,有許多狹窄的路徑可以通過!」


  有莘不破道:「好!你能帶我們一起么?」


  桑谷雋道:「若在別的地方我可以帶人,但這裡只怕不行!下面的形勢太複雜。」


  羿令符道:「你一個人進去,不可能對付得了仇皇!」


  桑谷雋道:「我不一定要正面對抗仇皇,只要探出江離和羋壓的消息,救人的希望就會大很多!」見羿令符還不放心,道:「你不用太擔心!他們今天那四個人,應該是血谷除仇皇之外的所有力量了!這幾個人都不懂得地行之術,就算有什麼危險,我縮入地底深處,他們沒一個能奈何我。」羿令符這才同意。


  有莘不破道:「對了!怎麼仇皇沒出現,都是一些小角色!難道他就這樣看不起我們?」


  「應該不是。」羿令符沉吟道,「不破,記得師韶的話么?仇皇現在多半還不能自由行動。嗯,是了!我知道為什麼他的目標是你了!」


  有莘不破一怔:「為什麼?」


  羿令符道:「你的身形氣魄,和都雄魁有點像吧。」


  「去你的!」有莘不破道,「誰和那個魔頭像!」


  羿令符道:「我不是說你和他長得像,而是說……」他想了想,道:「而是說從某個角度講,你們是同一個類型,骨架都比較雄壯。」


  「雄壯不雄壯是一回事,別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羿令符道:「我是推測,仇皇可能相中了你的骨架!」


  「什麼?」


  羿令符道:「聽說血宗雖然可以隨意更換血肉,但作為根基的那部分骨肉還是很重要的。根基好了,其他的增增補補便事半功倍。如果仇皇等了這麼多年沒有完全復活,那麼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還沒找到一具最佳的基礎肉身!」


  有莘不破皺了皺眉頭,道:「說起來,老大你好像比我還結實些!他們為什麼不找你?」


  羿令符笑道:「可你比我年輕啊!至少年輕好幾歲!」


  「閑話少聊!」桑谷雋道,「如果仇皇真的行動不便,那我成功的希望就更大了。」


  有莘不破道:「你現在就去?」


  桑谷雋想了想道:「不,等明天中午。」


  「為什麼?」


  桑谷雋道:「地下地氣的活動周期似乎和這片血霧很像,我想明天中午縫隙會更大,那時去應該會比較順利。」


  常羊季守道:「那好!明天你從地底去,我從血道去。」


  桑谷雋道:「血道?要是能過去還用得著從地底去么?」


  常羊季守道:「你把對方高估了!今天我們受挫,主要是對方知道我們的底細,而我們卻是倉促應戰,而且我們的作戰目的也有失誤。在那樣一個地方,由於要趕在血霧縫隙合攏之前衝過去,所以我們都顯得太過匆忙,最後才演變成一團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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