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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華夏戰神刑天不死力量的覺醒(4)

  第91章 華夏戰神刑天不死力量的覺醒(4)

  「燕姑娘,沒用的。」面對燕其羽的招式,桑谷雋化作一個沙像,卻被昊天旋風吹散,漫天風沙在空中四處奔流,作野馬形,作猛獸形,作蝴蝶形。氣輕沙重,燕其羽漸漸覺得負荷過度。桑谷雋的身形混跡於風沙之間,卻顯得遊刃有餘。


  燕其羽心道:「我在高空他奈何不了我,他躲在沙中不肯出來,我也奈何不了他。看來真要拿住他也不容易。」這才服膺仇皇說過的話:「看來今天要完成我誇下的海口是很難了,且把主人交代的事情完成再說。」想著丟了已經被攪得亂七八糟的風輪,趁著風,羽毛一般掠過漫天沙塵,就要飛越沙丘向有窮車城衝來。


  桑谷雋、有莘不破一齊叫道:「不好!」


  桑谷雋一時脫身不得,有莘不破從沙中跳了出來,橫刀而立。燕其羽笑道:「又來一個,看招!」九十九道風刃向有莘不破飛來。有莘不破張開氣罩,把風刃擋在外圍。燕其羽見了他這樣嚴密的防禦力,暗叫道:「好厲害。」


  那邊羋壓也跳了出來,呼呼吐出數十個火團。有莘不破大驚道:「羋壓快停下!」


  燕其羽哈哈大笑,吹一口氣,把迎面而來的火團倒刮回去,落入有窮車陣之中!車陣馬上一陣大亂。


  「快!快救火!」


  看著有窮商隊的人螞蟻一般亂竄,一些有窮勇士張弓向她射來,但離得太遠,射到燕其羽附近早被罡風颳走!燕其羽笑道:「就這幾支破竹子也來獻醜?我是風之神!就是有窮饒烏來了,也傷不了我!」


  驀聽一個雄壯的聲音喝道:「放肆!」


  一個極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燕其羽眼前一花,左肩劇痛,從芭蕉葉上直掉下來。


  桑谷雋哎喲一聲,飛出蠶絲要救她。忽然一個黑影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裹住了燕其羽,化作一道血光,向西邊掠去。


  有窮車城亂成一團。羿令符看著被弄亂了的棋局,嘆道:「可惜,可惜。」


  血劍之影


  羿令符傷了燕其羽后,那片芭蕉葉隨風西飛。龍爪禿鷹箭一般沖了過去,把芭蕉葉叼住。芭蕉葉在禿鷹口中慢慢枯萎,化作一片羽毛,羿令符把它收了,順手放入箭筒。


  桑谷雋看著沙漠上點點猩紅——點點是心上人的血。


  有莘不破一拍桑谷雋的肩頭,道:「別擔心,我看得真切,羿老大那一箭只傷了她的肩。」


  桑谷雋嘆道:「我也有看到。但把她抓住的那影子……我實在擔心。那傢伙也不知藏在什麼地方,我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羋壓道:「桑哥哥,你也別太擔心了。我看黑影九成是那個姐姐的夥伴。」


  桑谷雋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桑谷雋用沙丘堆起一個盆地,把龍捲風漸漸消磨掉,常羊季守見了他的神通,深感佩服,兩人定交。


  風沙止息之後,有窮商隊再次起程,在常羊季守的帶領下來到他昔日的家園——天山山脈中的一個峽谷。


  這個峽谷對於有幾百人的有窮商隊來說小了些,食物還行,商隊自身的儲糧足以支撐,飲水卻明顯不足。但桑谷雋已經醒來,方圓數百里內的地下水源盡在他指掌之中,用水便不成問題。


  自從家庭被兄長常羊伯寇毀滅之後,這個刑天的後人常羊季守再也沒回到這個傷心地。整整十年的時間無人踏足此地,房子破敗得厲害。但草木魚蟲卻依舊欣欣向榮。常羊季守坐在峽谷口,不肯進去。有莘不破等人安頓好商隊之後出來,常羊季守指著群峰中一片紅光道:「看見沒有,那團紅雲?」


  常羊季守所指的是一座奇異的山峰。別的山峰頂端都籠罩在皚皚白雪中,唯獨它頂著一片紅雲。有莘不破問道:「那就是血池所在嗎?」


  「不是。」常羊季守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所說的血池在什麼地方,但那地方卻應該不是。這山峰奇怪得太過明顯了,能來到這個地方的尋劍人望見它沒有不上去探個究竟的,我也曾跟著二哥上去過,卻一無所獲。山上除了那個奇怪的身影,沒有別的東西。」


  羋壓道:「奇怪的身影?」


  「嗯。」常羊季守說,「據說,那是血劍宗留下的身影。所以人家都叫那個山峰劍影峰。」


  羋壓奇道:「身影怎麼能留下來?」


  常羊季守笑道:「很難說清楚,但如果看見你就知道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瞧瞧?」


  有莘不破和羋壓都躍躍欲試,羿令符道:「我也曾聽說有一個所謂『劍宗遺影』的存在,師韶還說他在那裡聽聞過劍鳴。他既如此說,那麼那座山峰多半大有來頭。」


  有莘不破道:「看來大家都想去看看的。不過那座山峰夾在群峰之間,銅車只怕是過不去的了。我們是要輪流行動,還是留下一兩位首領在此留守?」


  雒靈突然指了指自己。有莘不破道:「你想留下?我怎麼捨得。」


  雒靈倚在一塊岩石上,似乎懶洋洋的不大想動,但又指了指自己,似乎決意要留守。


  常羊季守道:「雒靈小姐若肯留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我大哥在雒靈小姐手上吃過大虧,就算恢復了元氣,也絕不敢前來冒犯的。」


  有莘不破猶豫再三,這才答應。


  眾人在谷中休息了一夜。當晚有莘不破十分不舍,摟著雒靈要纏綿,卻被她推開了。兩人認識以後,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他輕拍她的肩膀,撫摸她的頭髮,做了許多暗示性的小動作,雒靈卻總不理睬他。有莘不破心中鬱悶,一夜輾轉無眠。


  第二天有莘不破黑著眼圈,和羿令符、桑谷雋、羋壓到谷口和常羊季守會合。桑谷雋已經恢復了心情,指著他的黑眼圈大加嘲笑,羋壓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蒼長老送到谷口,雒靈竟沒出來。有莘不破心中微微有些憂慮。羿令符道:「雒靈做事從來都有分寸,不要擔心。」


  有莘不破卻哪裡能把昨夜的事情說出來跟朋友們參詳?想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岔子,只好接受羿令符的說法寬慰自己。


  桑谷雋召來幻蝶供眾人乘坐,往那座奇怪的山峰飛去。從峽谷中望去,只能見到籠罩著劍影峰的一團紅雲。望著似乎不遠,其實路途甚遙。幻蝶朝著那紅雲飛出數百里,才漸漸把那山峰看得真切。來到峰前,已近傍晚。


  這座山峰十分高大,山巔的南北兩面都被血一般的紅雲籠罩著,常羊季守說從十幾年前便已經如此。


  桑谷雋本來要驅著幻蝶直上山頂,但羿令符道:「那紅雲只怕有些古怪。且不要去碰它!」眾人這才在山腳停住,步行上山。山峰無路,卻絲毫難不倒他們五人。


  山間偶有野果野菜、青苔雪蓮,都是平原罕見的珍物!羋壓一見就手癢,隨手採摘。後來摘得多了,他自己兩隻手拿不過來,有莘不破等只好幫他拿。五人越行越高,還沒進入雪域,五個人十隻手都被佔了。眼見就要達到峰頂,常羊季守道:「好了,好了,繞過這個彎就到了。」


  羋壓搶先跑了過去。這時夕陽只剩下一點點餘暉,這個坡崖背東面西,空蕩蕩一無所有。


  羋壓叫道:「什麼也沒有啊。」


  常羊季守忽然大喝一聲,引發雪崩,有莘不破大驚,張開氣罩,把從山壁上落下的積雪彈下懸崖。


  羋壓叫道:「你幹什麼!謀殺啊!要不是不破哥哥,我們都得被雪埋了!」


  常羊季守笑道:「你再往山壁看看。」


  羋壓一轉頭,只見自己的影子被夕陽拖得又長又大,映在積雪落盡的山壁上。「什麼也沒有啊,咦,這影子……啊!」他突然大叫一聲,手指指向山壁,手中的野生瓜果落了一地。 原來羋壓發現山壁上那影子和自己的身形並不一致,仔細看時,才發現是兩個疊在一起的影子。再仔細看,又發現另外那個高達百尺的「影子」不是真的影子,而是凹進去的一個人形印記。那栩栩如生的形狀,若說是天然的也太巧合了;但要說是人工雕刻出來,天下又哪有這樣神通廣大的匠人能完成這樣的奇觀!


  有莘不破選了一個位置站好,把鬼王刀插在地上。


  桑谷雋叫道:「好!」原來有莘不破站在這個位置上,被夕陽一照,背影投射在山壁上后剛好和山壁上那個人形凹印重合。


  羿令符嘆道:「現在我也相信當年血劍宗曾來過這個地方了。為什麼相信,卻說不出來。」


  桑谷雋道:「或許他站在這裡時,剛好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影投在這片山壁上,不知使了什麼神通,竟然在山壁上印刻了下來!」


  有莘不破道:「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用什麼神通,看這個背影留下的神采,當年他一定是站在這裡出神,對著這群山,對著這夕陽,自然而然地就留下了這『影子』。」


  這劍影峰比西面的群山都高出一頭。有莘不破舉目向山下望去,茫茫群峰盡在腳下,遙想當年血劍宗參透劍道無上奧秘,窮究武學之巔峰,來到此地,四顧無人……他胸間突然生出一股豪氣,陡地放聲長嘯,羿令符、桑谷雋也都有同感,應聲附和,三個人的嘯聲遠遠傳了出去,又在群山間回蕩開來。


  雒靈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她本不使劍,確切地說,她從來不用任何兵器。


  傾國傾城的美女能用眼神殺人,雒靈殺人連眼神也不用。


  此刻她手中的這把劍曾在常羊伯寇手中,屠殺逾十萬。在那個不知何名的綠洲中,雒靈卻又利用這把劍把十萬怨靈全數超度。被雒靈植入心種后,這把劍就不再屬於常羊伯寇,也不再是天狼劍,它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天心劍」——有一次常羊季守經過雒靈身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有莘不破等人都說這個名字常羊季守起得好,但常羊季守卻知道這不是他起的。


  此時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雒靈輕彈劍鋒,竟然開口說話:「江離就在那個方向!我知道的。你會回來么?什麼時候回來?」


  「靈兒。」一個比幽靈更恍惚的身影出現在雒靈背後,「你果然已經過了『閉口界』了。可你為什麼一直不開口說話呢?」


  雒靈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陣激動。不必回頭,她就知道是誰來了:「師父……」


  「他當年一定來過這裡的!一定!」有莘不破道,「雖然沒什麼理由,但我相信這影子一定是他留下來的!」


  常羊季守嘆道:「每一個來到這裡的劍客、武者看到這影子,都像你一樣,再也不會懷疑血劍宗曾到過這個地方!雖然大家都說不出是什麼理由。」


  桑谷雋望著山壁上的「影子」出神,道:「他到底是使了什麼神通?難道他連影子也練得像他的劍一樣鋒銳了么?鋒銳得連山壁也經受不起!」


  羿令符道:「來這裡之前,我只道這所謂的『劍宗遺影』只是一個傳說,但現在看來,這裡只怕真的曾留下血劍宗的秘密。也許這個秘密和仇皇有關係也說不定!嗯,如果這樣的話也許能從這座山峰找到一些關於仇皇的線索。」


  羋壓道:「血劍宗怎麼會和仇皇有關係?」


  羿令符道:「血劍宗是仇皇的徒弟,你不知道嗎?」


  「什麼!」有莘不破和羋壓一同驚叫起來。


  「怎麼可能!」有莘不破道,「那、那他和現在那個血祖……」


  「是師兄弟。」桑谷雋睨了有莘不破一眼,「羋壓年紀比較小,那也罷了。你師父何等人物,這件事怎麼會不知道!」


  有莘不破一陣黯然,道:「血劍宗……在家裡只要有人提起這個名號,我爺爺就會鬱鬱寡歡老半天,我哪裡還敢問他!我也曾問過師父,師父卻總說等我再長大些。可是……可是他怎麼會是血宗的人!我聽到的那個血劍宗雖然很難說是個仁慈的人,但……我無論如何也難以將這個傳說中的劍神和都雄魁那魔頭、血晨那變態聯繫在一起。」


  「血劍宗不算是血宗的嫡傳!」羿令符道,「雖然是上代血祖的徒弟,但他的功力主要還是用在劍術上。他在遇見仇皇之前已經是第一流的高手!這人太過神秘,江湖上誰也說不清楚他的來歷。」他瞄了有莘不破一眼,道:「或許你爺爺知道。因為據說他也是東方人。」


  有莘不破走近山壁,撫摸著,撫摸著,突然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好像還在這裡。」


  桑谷雋道:「誰?」


  「血劍宗!」


  羋壓道:「那怎麼可能!」


  「嗯,那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遙遠得像我們的祖神玄鳥鳳凰。」有莘不破道,「無論如何,這座山有重新搜索一遍的必要!這座山,一定有別人未知的秘密!」


  羿令符道:「我也有這個意思。」


  常羊季守道:「在你們之前,已經不知有多少人搜索過這座山頭了。幾乎連一草一木都沒有放過,可還是搜不出個所以然來。」


  桑谷雋道:「我們不是別人!這一路來,我們做到了大多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常羊季守笑道:「說的也是。」


  羋壓的肚子卻突然叫了起來。有莘不破笑道:「小孩子的肚子就是不爭氣!」


  羋壓怒道:「你胡說什麼!」呼一團火噴了過去。有莘不破一閃跳開,閃入一個拐彎,遠遠道:「我們分頭行事,無論有沒有消息,兩個時辰之後再在此匯合。」


  桑谷雋道:「不破也恁性急了。天色已經黑了,等明天再搜索不是更好!」


  羿令符道:「常人也大多會抱這種想法,他們都沒有成功,我們反其道而行,在夜裡搜索更有收穫也說不定。何況這裡也不止不破一個人性急。」


  桑谷雋笑道:「莫非你也性急?難得難得,很少見你熱心過。」


  羿令符撫摸了一下在寒溫中冬眠了的銀環蛇,道:「心?我的心早已死了,不過若說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我的血沸騰的話……」他輕彈落日弓的弦,道:「那可是和有窮齊名的奇男子啊!如果有可能,真想和他見上一面!」羿令符撮口而呼,龍爪禿鷹疾馳而下,抓住他飛向高空。


  桑谷雋道:「他們一個在空中找,一個在地面找,我到地底看看吧。」一邊說話,一邊沉了下去。


  羋壓問常羊季守道:「天狗哥哥,我們搜哪裡?」


  常羊季守笑道:「嗯,我御劍飛行的功夫還很蹩腳,又不會地行之術,還是老老實實到山坡的林間看看吧。」


  羋壓看著四處積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我想把這些積雪全燒融了!」


  常羊季守笑道:「好主意!這壯舉可從來沒人干過!祝你成功。」說著也隱沒在一塊積雪的岩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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