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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曹爽威信驟減,司馬懿欲清內患(5)

  第362章 曹爽威信驟減,司馬懿欲清內患(5)

  沒過幾天,蜀國尚書令費禕聯合蔣琬等人終於說服了劉禪下旨增兵增糧以救邊關,更是親領五萬勁旅自成都星夜疾馳趕來緊急支援漢中郡。這樣一來,雙方戰局形勢驟然扭轉。夏侯霸在祁山腳下因久攻無獲而師勞兵疲,只得撤兵而歸;而曹爽與夏侯玄在斜穀道則是進退兩難,損兵折將,也只得倉皇斂軍而逃。


  曹爽在這一場征蜀滅寇之役中投入兵力近二十萬,耗費損失糧草近一百八十餘萬石,丟失軍械輜重、牛馬騾驢不計其數,只撐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潰逃而歸。這對他的聲望造成了沉重無比的打擊,令他一時只覺無顏回到京師面見少帝曹芳、太傅司馬懿和公卿大臣們。


  同時,這一事件也標誌著曹爽的外強中乾、虛華無能完全暴露。他從父親曹真那裡稍稍繼承過來恃以立身掌權的政治資本就此消耗殆盡!至少,在魏國軍界,曹爽徹底喪失了作為一個顧命輔政大臣應有的威信度與影響力。這一直接的後果,就是讓曹爽日後在與司馬懿的巔峰對決中完全不能從魏國軍界借取到一分一毫的助力!


  九龍殿的朝堂之上,迴響著司馬懿蒼勁有力的聲音:「老臣啟奏陛下,此番淮南征吳之役,老臣全憑採納了太傅府軍謀掾兼中護軍司馬石苞的妙計,方才一舉奪下了廬江郡、皖城,拓取揚州江北六百里疆域——老臣以為石苞功勞甚大,請賜爵關內侯,加封洛陽令。」


  曹芳轉臉瞧了瞧滿面沉鬱之色的曹爽,見他微低著頭沒有異議,便答道:「可。」


  司馬懿目不斜視,又開口奏道:「車騎將軍兼雍州刺史郭淮、左將軍胡遵在此番征蜀之役中頗有全師保眾之功,請各賜封邑二百戶以示褒獎。」


  曹芳知道自己在司馬懿這樣的四朝元老、顧命首輔面前只能是個「應聲蟲」,就又隨口答道:「可。」


  正在這時,中書侍郎傅嘏、黃門侍郎何曾卻雙雙越眾而出,舉笏同聲奏道:「微臣等有本啟奏陛下,此番征蜀失利、損兵折將、虛耗官物,必須有人出來擔負其責,否則日後軍法、朝綱難立於國!微臣等認為征西將軍夏侯玄無韜無略,喪師辱國,請予貶官三級,削邑奪爵之罰!」


  他倆雖然明面上是指向夏侯玄,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倆暗地裡鋒芒所刺正是曹爽。


  曹芳一下變得不知所措,轉過了頭,直盯著曹爽一言不發。


  曹爽的臉龐也頓時變得火燙起來,他正欲發言相應,司馬懿卻開口講道:「兩位大人,此番西征蜀寇之事本座等已決定暫加擱置,勿得妄議!你等且退下!」


  曹爽聽了,萬萬沒有想到這時候卻是司馬懿出面幫他解了圍,抬眼怔怔地看著他,面色不禁一片茫然。


  烈女沈麗娘


  「這個石苞的點子就是多,他知道當今大魏之要務一是務農,二是練兵。但農耕用犁需要冶鐵,士兵軍械鍛制也要冶鐵……他就憑著自己當年走南闖北淘出來的經驗,硬是帶人到冀州廣平郡的鐵峰山找到了三條鐵礦石脈,解了我大魏農具兵器煉製的用鐵之需啊!」


  司馬昭向鍾會一談起石苞就讚不絕口:「鍾君,我家兄長能夠憑著自己一雙慧眼尋覓到他這樣一介奇士,實在是令人折節嘆服啊!昭實在是自愧不如!」


  鍾會聽到司馬昭如此盛讚石苞,心底不由得泛起了一股酸味,嫉妒之念暗生,但臉上卻不露聲色,假裝先附和著司馬昭說道:「是啊!是啊!石仲容幫著中護軍大人整肅禁軍也是成效顯著啊——一出手就砍掉了二三十個庸材偏將!現在,京師內外都在宣揚中護軍大人手下的五個健士營戰力之強遠在各州各鎮的勁旅之上……」


  司馬昭聽著,只是頷首含笑不語。這兩三年來,石苞建議司馬師定下了「牢牢掌控大內禁軍,固本弱枝,以重馭輕,以中制外」之大計,一直是本著「精益求精,寧缺毋濫」的準則選兵擇將,使中護軍司馬師所領的五個健士營之精銳戰力遠遠勝過四方州鎮所擁有的外軍。倘若四方州鎮生變,大內禁軍便可及時出動一舉盪定於須臾!但這些事情是司馬家的核心機密之一,司馬昭自然在此時此境也不可能就此向鍾會多講什麼,便將這個話題輕輕帶了過去。


  「不過,司馬君,會還是有一些話不得不直言於你。這石苞現在風頭極健,曹爽那一邊似乎對他也拉攏得很緊!」鍾會眼珠一轉,身子一探,湊了過來,向司馬昭低聲說道,「鍾某聽到有傳言說何晏、鄧颺等人私下裡悄悄攜金帶玉地去拜訪了石苞不知有多少次……」


  「怎麼?竟有這等樣的事兒?」司馬昭其實也是清楚這些事情的內幕的,卻假裝成今天是第一次聽見,顯出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 「是啊!而且,會還聽說何晏、鄧颺為收買他而開出的價碼越來越高。他們對石苞許諾道,只要石苞投到他們那邊,至少一個長平鄉侯的爵位和一頂司隸校尉的官帽是跑不了的。」


  「呵呵呵!曹爽、何晏、鄧颺他們向石苞給出的價碼倒真是不低啊!封邑一千多戶的長平鄉侯爵位,官秩為從一品的司隸校尉要職,聽起來幾乎令本座都有些暗暗動心啊!」司馬昭唇角的笑意淡然如水,「不過,本座相信以石苞的忠誠貞固,絕不是他們用這些高官厚祿所能收買得了的。」


  「唔,這倒也是。」鍾會偷偷地窺視著司馬昭的反應,不好直接從中挑撥,就又繞了一個圈子來講道:「不過,以鍾某之見,何晏、鄧颺他們的價碼越開越高,反過來說不定就會漸漸滋長起石苞的自命不凡之念來。連何晏、鄧颺他們都開出了鄉侯之爵、司隸校尉之位這樣的高價聘禮,你們總不會用太過低於這些價碼的待遇來對待石苞吧……當初韓信不就是被項羽派出的武涉用一番虛誇妄推的驕縱之辭說得從此萌生了沾沾自得之意的嗎?」


  司馬昭「嗯」了一聲,微一搖頭,肅然正視著鍾會:「話不能這麼說。我司馬家待他石苞究竟如何,恐怕他自己心底還是有數的。只要他眼下不辜負我司馬家,我司馬家日後也決不會虧待於他!」


  鍾會聽了,假裝慨然而言:「司馬君此言當真是錚錚而鳴,可昭日月!他石苞日後若是負了您司馬家,必會遭到天譴神罰的!」


  司馬昭對鍾會的話雖是那樣講著,但心底也隱隱為曹爽一派如此竭力拉攏石苞而有些擔心起來,一縷憂色不禁浮上了眉梢。


  鍾會一心想要離間石苞與司馬氏的關係,從而藉機排除石苞這個自己將來奪權之路上潛在的勁敵,於是仍在一旁暗暗察言觀色,又款款進言道:「司馬君,說實話,對這些寒門人士,鍾某從心底里是一向不太放心的。他們上無世傳家法約束,下無親戚朋友牽絆,孤身闖蕩四海,薄情寡義,見利則附,見害則避,始終不似我等名門之後根深源清,世代交好,情誼長久。當然,石苞君為人忠貞誠實,不在這樣寒門人士之列,可以另眼相待。但是,鍾某有請司馬君捫心自問,他日您司馬家與別家驟生意外之變,形勢千鈞一髮,他石苞憑什麼關係與您司馬家同舟共濟?他真的能始終如一、不離不棄地站在您司馬家一邊嗎?」


  說到這裡,他抬起眼來緊盯著司馬昭,終於「圖窮匕見」地問道:「司馬君聽說過沈麗娘這個名字嗎?」


  司馬昭沉吟著,緩緩地點了點頭:「這個女人,昭聽見過她的名字——她不就是石苞掛在嘴上嚷嚷著隔幾日後便要用大鑼大鼓、張燈結綵地迎進府中的那個愛妾嗎?」


  「不錯。不過,她的來歷司馬君您清楚嗎?據會所知,這個沈麗娘其實是一個青樓女子,與何晏、鄧颺一向有染。何晏、鄧颺就是通過她在中間牽線搭橋一直和石苞眉來眼去,暗送款曲的。」鍾會的話聲始終是那麼陰冷而又凌厲,「反過來講,石苞是不是也有可能在借著這個沈麗娘和何晏、鄧颺他們藕斷絲連,預留後路?他石苞真的是一心一意忠誠於您司馬家的話,本就應該效仿當年戰國名將吳起仕魯而殺齊妻以明其忠的義舉!」


  司馬昭聽罷,腮邊肌肉猛地抽搐了兩下,默然不語。但他眼底深處卻有一縷冰芒疾掠而過,一閃即逝!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隨著清婉悠揚的歌吟之聲,衣裙飄然的沈麗娘蓮步輕踏、藕臂輕揚,眸中笑意燦燦,在閣室之中宛若一朵彩蓮旋舞綻放。


  靜靜地欣賞著她翩翩起舞的何晏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撫著案上的錦瑟,悠悠長嘆而道:「麗娘你這歌詞之中離別之意甚濃,看來你我確是緣分將盡了!『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你今日真的要離開我了,我實是傷心得很!」


  沈麗娘眸光流轉,卻見他只有傷心之語而毫無傷心之情,知他不過是捨不得自己的美色罷了,就盈盈答道:「『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何大人,您今後還須善自保重啊!麗娘從此不能再侍奉您和鄧大人了,你們都要多加珍重啊!」


  「唉……這個石苞也真是固執!」何晏摔了那酒杯,恨恨而道,「虧得我與鄧颺那般執勤致意於他,他卻仍是一意要攜你而去!實在是不可理喻!難道他野心之大,竟連鄉侯之爵、司隸校尉也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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