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路驚魂(5)
第126章 一路驚魂(5)
只聽廖捷先接著說:「你爸爸給你介紹的第一任男朋友汪鵬就是因為覺察到你是一個心腸狠毒的女人,所以才恨而離去的。你的所作所為,他多少已有些了解,他怕你會害死他滅口,所以與你分手之後就立即去了美國。其實你做的這些事,在你爸的公司,除了你爸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以外,很多職位較高的老員工都略知一二,但他們知道你爸的公司遲早都會由你這位大小姐全權接手,所以誰也不敢在背後說你這位未來總裁的是非。」
俞蔚藍盯著他恨聲說道:「你竟然把我的所作所為調查得如此清楚,看來你費盡心機地接近我,也是另有目的的了。」
廖捷先點點頭說:「不錯,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老實告訴你,當初我之所以使出渾身解數為你拍好那套寫真集,那麼費心費力地討你的歡心,忍受著你那大小姐的臭脾氣跟你談戀愛,就是因為你是身家過億的大富豪的獨生女兒,就是因為你是成功集團上億資產的唯一繼承人。你若與我結婚,就等於是帶著一億嫁妝嫁人。就算我不喜歡你,可也不能跟那一億家產過不去,你說是不是?」
俞蔚藍臉色蒼白,眼含屈辱的淚花,胸口劇烈起伏,指著他說:「廖捷先,我真心實意地待你,沒想到你對我卻別有用心。我、我當初真是看錯你了。哼,看來我得重新考慮咱倆之間的關係了。」
廖捷先一臉陰險的冷笑,說:「我知道你想甩了我,但現在已經沒這個可能了。因為我已經掌握了你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假若我不能跟你結婚,不能與你共同分享那即將到手的上億家產,我將發揮我的寫作天賦,把你我之間的故事寫成一則長篇報道,再配上我跟蹤偷拍到的一些照片,在晚報特稿版連載出來。我想,那一定會產生轟動效應吧。」
「你、你敢?」俞蔚藍臉都氣紅了。
廖捷先訕笑道:「我有什麼不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若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的醜事全都抖出去,不但要讓你身敗名裂,還要讓你去坐牢,說不定還要槍斃呢。」
俞蔚藍的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盯著他咬牙道:「好,姓廖的,算你狠。你倒是說說看,你還知道些什麼?」
廖捷先說:「我還知道你要對付朱慧的全部計劃。」
朱慧聽得一愣:對付我的計劃?這事怎麼還和我扯上了關係?急忙側著耳朵,認真聽著。
廖捷先對俞蔚藍說:「這幾年來,你爸對你這位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只會大手花錢卻從來沒本事賺錢的『二世祖』很是失望,尤其是最近你在我的慫恿之下染上吸毒的惡習之後……」
朱慧聽他說到「吸毒」二字,立即想起以前她在「藍血人」酒吧第一次見到他們時,他們在桌子上爭抽一支煙的情景,原來那煙竟是毒品。
她在心底為俞蔚藍交友不慎惹禍上身嘆息了一聲,接著凝神細聽。
廖捷先說:「對於朱慧的出現,你原本並沒放在心上,以為你爸爸只是跟這個賣保險的外地妹逢場作戲玩一玩,誰知你爸爸後來不但正式宣布要和她結婚,而且還有了要修改遺囑只把一少半遺產留給你這位敗家女把大部分財產留給她的想法,你這才急了。於是就像以前你對付你那兩位可憐的后媽一樣,你又開始了對付這個即將成為你的第三任后媽的女人的計劃。首先,你想略施小計,讓她自動退出這場遺產爭奪戰。你僱用了一個酒吧女郎,讓她假裝喝醉了酒被你爸爸的車颳倒,然後纏著他要他開車送她回家,然後很『巧合』地讓朱慧撞見這一幕,更噁心的是那個酒吧女郎還趁機在你爸爸臉上親了一下。你原本以為朱慧會因此而一氣之下離開你爸爸,誰知朱慧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完全沒有頭腦的女人。她雖然什麼都看見了,卻並沒中你的計,不肯輕易相信,而是馬上打電話請了一個叫楊兵的私家偵探來調查你爸爸。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花大價錢買通楊兵,讓他按照你的授意在朱慧面前說盡了你爸爸的壞話,最後還不忘鄭重其事地提醒她:你爸爸下一個要謀害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她。為了使她完全相信楊兵的話,你又花錢請人跟蹤他們來到狩獵山莊。到了晚上,那人故意鬼鬼祟祟圍著她的房間轉來轉去,並且有意讓你爸爸發現。你爸爸擔心有人要傷害他的心上人,自然就會拿著弩槍出來察看。那人將你爸爸引誘到朱慧的窗前就消失了。自打聽了楊兵的話后,朱慧就對你爸爸起了疑心,此時正是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之際,一見三更半夜你爸端著弩槍站在她窗前,你說她這隻驚弓之鳥會不會嚇個半死?如此三番,她一定會對楊兵的話深信不疑,只要一有機會,立即便會像逃避瘟神一樣離開你爸爸……如此一來,你可就在不動聲色間兵不血刃地解決了這個對手。高,這一招反間計用得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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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聽了廖捷先這番話,真是如夢方醒,後悔莫及:原來從一開始,她就中了別人的圈套,誤會了俞總;原來她那天晚上看到的俞總與別的女人親密接觸的場景,竟是別人精心設下的陷阱;原來俞總接連兩個晚上端著弩槍出現在她窗前並不是要害她,而是為了保護她;那天在山上狩獵區她被野豬襲擊,俞總為了救她而及時射殺野豬,她竟然還懷疑他要殺她。最可恨的是,她居然因為誤會了俞總而猶猶豫豫耽誤了搶救俞總的寶貴時間,致使俞總含恨死去。她、她真是與殺人兇手毫無區別呀!
一想到俞總竟是間接被她害死,她的心就一陣刺痛,悔恨和悲傷的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俞蔚藍聽廖捷先居然一字不漏地道出了她對付朱慧的全盤計劃,心中大大地吃了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說:「你說得一點不錯,不過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我這些秘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要知道這計劃的每一個步驟都是我親自設計的,除了我自己,這世上絕不會有第二個人完全知道。」
廖捷先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既小心謹慎又狡猾多疑的人,除了你自己,你從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你制定的任何計劃、設下的任何陰謀,都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當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你就出大把的錢,去請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來幫你,完事之後立即遠遠地將他們打發走。但是,既然我要利用你達成我向億萬富翁進軍的心愿,自然難免要在你身上下一番功夫。說出來其實很簡單,我只不過趁你睡著的時候在你的雞心項鏈里安插了一個針頭大小的竊聽器而已。」
俞蔚藍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掛著的雞心項鏈,柳眉微皺,問:「就這麼簡單?」
廖捷先點頭說:「對,就這麼簡單。」俞蔚藍看著他說:「你說了這麼一大通廢話,與你偷偷掉包我爸的小藥瓶又有何關係?」
廖捷先嘿嘿一笑,說:「當然有關係,不但有關係,而且大有關係。就在我通過竊聽器偵察到你要對付朱慧的計劃之後,我就發現你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大的錯誤。」 俞蔚藍一怔,忍不住問:「什麼錯誤?」
廖捷先說:「為了保護你應該得到的東西,你已經先後害死了弓麗娜和劉美嬌兩個人,現在你又要花心思來對付即將成為你第三任后媽的朱慧,不知你想過沒有,就算這一次你的計劃又成功了,朱慧如你所願自動離開了你爸爸,你敢保證你爸爸不會為你娶回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后媽嗎?假如你爸爸又有新歡,你是不是又要繼續戰鬥,像對付弓麗娜、劉美嬌和朱慧三人一樣,將她趕走甚至害死呢?如果是這樣,那你這大半輩子豈不是要在這無休無止的鉤心鬥角和爾虞我詐中度過?你難道不覺得累嗎?更何況,你敢保證每場『戰爭』你都是勝利者嗎?你敢保證你做的事永遠不會被你父親知道,不會被警方發覺嗎?」
俞蔚藍聽了他的話,神情一黯,嘆口氣說:「其實這個問題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難道我這個做女兒的能公開禁止父親與別的女人來往嗎?」
廖捷先忽道:「怎麼沒有辦法?有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難道你沒想過嗎?」
俞蔚藍吃驚地看著他問:「你是說……」
廖捷先咬咬牙說:「與其這樣為著一份尚未到手的家產無休止地擔驚受怕無休止地爭鬥下去,倒不如現在就想個穩妥法子將它弄到手,從今往後便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跟你搶了。」
俞蔚藍看著他那張布滿殺氣的臉,忽地明白過來,臉色一變,打了個寒噤,失聲道:「你、你是說……害死我爸……?」
廖捷先冷聲說:「不錯,無毒不丈夫,只有這樣做,才能結束一切爭鬥,讓你立即擁有你夢寐以求的一切。」俞蔚藍從他那陰險惡毒的眼神中忽地明白了什麼,全身一震,盯著他顫聲問道:「所以你就悄悄換走了我爸爸賴以救命的活心丹?」廖捷先說:「是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乾的。我早已從你爸爸的私人醫生那裡打聽到你爸的心絞痛已經發展成為很嚴重的心臟病了。在你爸出門度假之前,我就悄悄潛進他的卧室,用另一種藥片掉包了他準備帶往狩獵山莊的活心丹。我換給他的那種藥片外表與你爸經常服用的活心丹毫無兩樣,但裡面卻含有少量興奮劑,普通人吃了問題不大,但若是處在發病期間的心臟病患者吃了,非但救不了命,反而還會加速死亡,而且因為劑量微小,所以連醫生也很難檢查出來。你爸死後,我見你懷疑上了朱慧,還嚷著要報警,我怕警察來了會發現這瓶有問題的藥片,所以想趁你還未來收拾你爸的遺物之前把那瓶假藥取回,把真葯換回去,誰知卻被你……」
俞蔚藍恨得咬牙切齒,眼睛里幾乎冒出火來,指著他說:「原來我爸爸是被你害死的!」
廖捷先恬不知恥地訕笑著說:「是我害死的,那又怎麼樣,你應該感謝我幫你提前達成心愿才對呀。當然,我這樣做,既是為了幫你,也是為了幫我自己。你是知道的,只有毒品才能帶給我創作的靈感,我已經離不開那東西了,還有,我要在全國甚至全世界範圍內舉辦自己的攝影作品巡迴展。無論是買毒品,還是辦畫展,都需要花大把的錢。如果沒有足夠雄厚的財富作後盾,我將一事無成。」
俞蔚藍恨聲說:「你以為你害死了我爸,我就會跟你結婚,跟你分享我繼承到的我爸的遺產嗎?」
廖捷先冷笑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你怪我害死了你爸爸,你不想跟殺父仇人在一起生活。可是我剛才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已經害死了弓麗娜和劉美嬌兩條人命,如果被警方知道了,你就算不會被槍斃,也要坐一輩子牢。如果你想堵住我的嘴巴,不讓我把一切都說出去,最好還是帶著那上億元的嫁妝嫁給我吧。」
「你、你這個畜生,我、我恨不得殺了你!」
俞蔚藍又驚又怒,又恨又氣,臉色漲得通紅,忽地銀牙一咬,猛然向前一躍,直向廖捷先撞去。
廖捷先猝不及防,竟被撞個正著,踉踉蹌蹌向後倒退幾步,腳後跟絆在櫃沿上,站立不穩,直挺挺朝敞開著門的衣櫃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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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正躲在衣櫃里聚精會神地瞧著外面的情形,冷不防看見廖捷先退到跟前,直朝裡邊倒來,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向左邊衣櫃深處挪了挪身子。
嘩啦一聲,廖捷先跌進柜子,倒在一排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