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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少女偵探(1)

  第120章 少女偵探(1)

  1

  青陽一中高二(3)班女生范雪最近有點煩,因為她覺得男朋友好像不再喜歡自己了。


  范雪的男朋友叫常小春,是她的同班同學。


  今年18歲的常小春,身高一米八,是一個長相帥氣的陽光男孩。他不但學習成績優異,而且酷愛體育運動,尤其喜歡打籃球。最讓人羨慕的是他的家世。


  常小春的父親名叫常光裕,是一位房地產商人,青陽市大半高檔住宅樓都是他建的,身家已達數十億。


  常小春雖是「高富帥」,卻沒有一絲紈絝之氣,在學校頗受同學歡迎。


  高一下半學期,學校舉行話劇比賽,范雪他們班排演了一部《孔雀東南飛》,常小春和范雪分演男女主角。結果兩人將感情戲從戲里演到戲外,沒多久就悄悄戀愛了。迫於校方壓力,能趁著課餘時間到學校後面的樹林里拉拉手散散步,或者到學校外面的藍調咖啡屋吃點東西,這一對少年男女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兩人剛剛找到戀愛的感覺,學校就放暑假了。


  常小春除了假期的第一個星期給范雪打過一次電話外,就沒再與她聯繫。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這實在是一個漫長的假期。


  這學期開學註冊那天,范雪在走廊里碰見常小春,忘情地跑過去牽他的手。


  他卻像是不認識她似的,甩開她的手,匆匆離去。


  范雪以為他是怕被老師看見,所以故意不理她。可是直到開學一個星期,兩人雖然同在一個教室上課,常小春卻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一樣。


  范雪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冒著被老師沒收手機的危險,悄悄給常小春發了一條簡訊,約他放學後到學校後面的樹林見面。


  傍晚兩人見面后,范雪生氣地問他暑假期間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


  常小春神情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棵樹,半晌無聲。


  范雪急了,又問他開學這麼久了,為什麼不理她。


  常小春用腳將草地上的一顆石子踢得遠遠的,淡淡地反問她:「我為什麼要理你?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范雪氣得臉色發白,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冷靜下來的范雪這才感覺到,自打暑假開始,常小春身上似乎就起了某種奇怪的變化。先不說對她的態度日漸冷漠,就連他自己也變得表情憂鬱,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坐在台階上發愣,神情獃滯,目光空洞,別人叫他的名字也沒有反應,好像他不是叫常小春一樣。有一次經過籃球場,一名同學叫著他的名字將球扔給他,要是在以前,他會很高興地接過球加入隊伍,但這一次他反應遲鈍,讓球砸到鼻血長流,一怒之下,居然和那個同學打了一架。


  事後范雪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常小春回答她四個字:「不用你管。」


  最出人意料的是,這學期第一次月考,一向成績優異的常小春,居然考了個全班倒數第五名。全班嘩然!

  放學時,范雪再次在樓梯口攔住他,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沒什麼事情發生。」


  常小春低垂著頭,與她擦肩而過。但范雪分明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和驚慌之色。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個暑假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個假期里,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他匆匆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范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2

  第二天下午,范雪翹了一節課,坐計程車來到了位於郊區青陽山下的青陽別墅小區。


  她知道常小春的家就住在這裡。


  她還知道,在常小春七歲那年,他父母就離婚了,他一直跟著父親過日子。後來父親生意越做越大,常年在外面跑生意,他就一個人待在家裡,家中只有一個叫劉嬸的女傭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范雪決定先去問問劉嬸。


  摁響門鈴后,出來開門的是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婦女。范雪問:「您就是劉嬸吧?」


  對方點點頭,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一眼,問她是誰,有什麼事。


  范雪笑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說:「我是常小春的同學。小春把一本複習資料落在家裡了,剛好我有事路過附近,所以他托我回來幫他拿一下。」


  見劉嬸仍用警惕的目光瞧著自己,她忙掏出自己的學生證給她看。


  劉嬸這才放心地點點頭,將她讓進屋,把她帶進常小春的書房。


  范雪胡亂找一下,最後拿起一本數學複習資料,像是鬆口氣似的說:「終於找到了。」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劉嬸從冰箱里拿出飲料和西瓜,熱情地招待她。范雪順勢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打量著屋裡的布置一邊裝著漫不經心地問:「常叔叔——小春他爸爸,不常回家吧?」


  劉嬸說:「是呢,他爸爸在外面忙生意,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平時都是我和小春在家。小春上中學后,就在學校寄宿,雙休日才回家一次,我平時也難得找個人說說話哩。」


  「常叔叔沒有給小春找個新媽媽嗎?」范雪問了一句。她心裡想,也許小春的變化跟這個有關係吧。


  劉嬸搖頭說:「沒有,他爸好像沒有這個心思,而且小春也不同意他爸爸給他找新媽。」


  范雪問:「為什麼呢?」


  劉嬸嘆口氣說:「唉,你不知道,在小春年紀還小的時候,他爸爸是個泥瓦匠,後來在城裡承包工程賺了點錢,就全家搬到城裡住。那時小春他爸生意剛剛起步,卻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好上了。小春他媽一氣之下就跟小春他爸離婚,帶著小春的弟弟回了鄉下老家。小春他爸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深感後悔,很快就和那個女人斷絕了關係,自己一個人帶著小春過日子。而小春則一直希望爸爸媽媽能破鏡重圓,希望自己能像小時候那樣擁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所以也一直反對他爸找別的女人。」


  范雪見旁敲側擊問不出什麼,乾脆就直奔主題了:「劉嬸,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小春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劉嬸點頭說:「那確實,他最近好像變得沉悶了許多,周末回家也不像以前一樣出去玩,而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時我敲門叫他出來吃飯,他還朝我發脾氣呢。」


  范雪問:「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劉嬸想了一下說,大概是暑假的第二個星期吧。當時他說要去鄉下看望他媽媽,在鄉下待了兩三天,回來之後,不但人晒黑了,性格也變了很多,有時候沉默寡言,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有時候卻又脾氣暴躁,對我大呼小叫,真像是換了一個人呢。


  范雪想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在鄉下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嬸說:「我也不知道,我一個下人,哪敢問他這麼多。」


  范雪心想小春是從鄉下媽媽家裡回來之後性格才發生改變的,一定是他在鄉下時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深受打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要想幫助小春,一定要先弄明白他在鄉下到底遭遇了什麼變故。


  她問劉嬸知不知道小春他媽媽住在鄉下哪裡,劉嬸說住在離城區一百多公裡外的雲峰鎮雲峰山下的雲峰村。


  范雪記在心裡,起身道別。


  3

  星期六下午,范雪背上背包,坐上了開往雲峰鎮的鄉鎮班車。抵達小鎮車站時,已是下午三點。


  鎮上沒有去往雲峰村的班車,她只好叫了一輛「摩的」,在鄉間土路上顛簸了一個小時,才終於到達目的地。


  雲峰村斜卧在雲峰山下,村子不大,只有二三十戶人家。 范雪隱約記得曾聽常小春說起過自己的母親,他說他母親姓吳叫吳蘭英。她向村裡人一打聽,很快就找到了吳蘭英的家。


  那是一幢舊平房,房子後面是一片菜地,前面是一個雞圈,一隻老花狗正在棗樹下打盹。大門敞開著,屋裡看不見人影。她見天色尚早,就轉身往山上走去。


  她決定先到山上溜達一下,等天色將晚,才好找借口進屋借宿。


  雲峰山高近千米,山上林木疊翠,風景優美。她爬上山頂,看到一塊巨石橫空伸出,形狀如同一個巨大的鷹嘴,岩石邊刻著「鷹嘴崖」三個大字。鷹嘴崖下數百米處,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山澗,山澗與遠處一條大河相連。山澗水霧升起,懸崖上霧靄籠罩,自有一番森峻氣象。


  她這個美術特長生一下就被這奇妙的美景給迷住了,忙從背包里拿出畫夾支好,對著氣勢雄偉的絕壁深澗畫起來。


  也不知畫了多久,一幅山間寫生圖終於完成,剛甩甩酸痛的胳膊舒口氣,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說:「畫得真好!」


  她回頭一看,只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鄉間少年,年紀與她相仿,瘦高個子,黝黑的皮膚,正盯著她的畫看著,臉上現出欽佩的表情。


  范雪大方一笑,把畫紙從畫架上取下,遞給他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把畫送給你好不好?」


  少年臉色一紅,接過畫,轉身跑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范雪開始往山下走。


  來到吳蘭英家門口,看見雞已入圈,堂屋裡有一個四十多歲、面容憔悴的女人正坐在桌子前吃飯,想必她就是常小春的母親了,只是不知道小春的弟弟去哪裡了。


  她走到門口說:「阿姨,我是從城裡來寫生的學生,本來有個摩的司機約好傍晚來接我的,可是他的車壞了,來不了,我一時回不了鎮上,想在您家裡借宿一晚,可以嗎?您放心,我可以付房費的。」


  吳蘭英忙起身說:「這孩子,誰出門不遇上個為難的時候,不就是住一個晚上嗎?還說什麼錢不錢的。你要是不嫌棄我們鄉下人家,今晚就住這兒吧。姑娘,你還沒吃晚飯吧?快坐下來一起吃飯。」說完熱情地給她拿碗盛飯。


  范雪也不客氣,說聲謝謝,就坐在了飯桌前。


  吃過晚飯,天就黑下來。吳蘭英叫她進房看電視。


  范雪走進裡屋,屋子雖然舊了,但收拾得十分乾淨。


  剛一坐下,就看見電視機後面掛著一張照片,是一張合影,左邊一人是吳蘭英,右邊是一位個子高高的少年,眉目清秀,眼神中透著一股調皮勁兒。


  她不由得大吃一驚,指著那少年脫口而出:「咦,這不是常小春嗎?」


  吳蘭英也吃了一驚,問:「你認識小春呀?」


  范雪說:「當然呀,他是我的同班同學。」


  「真的呀?」吳蘭英不由得親熱地拉住她的手,「原來是小春的同學啊,真是太巧了,我是小春他媽媽呢。」


  范雪嘴甜,趕緊叫了一聲「阿姨好」。


  吳蘭英應了一聲,說:「不過這一回呀,你可看走眼了,這張照片是兩年前照的,照片上站在我身邊的可不是小春,而是他弟弟常小冬。」


  范雪一怔:「是他的弟弟?」


  吳蘭英嘆口氣說:「閨女,你不知道,在小春七歲那年,我跟他爸離婚了,他跟著他爸,而我則帶著他弟弟回了鄉下老家。」


  范雪看著照片說:「可是這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小春呀,如果是他弟弟,那這兩兄弟也長得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吳蘭英說:「當然像了,他們是雙胞胎兄弟,小春只比小冬早出生五分鐘。他們兄弟倆站在一起,除了我跟他爸,估計沒別人能分辨出來。暑假的時候小春來看我,他們兄弟倆並排從村裡走過,一村人都沒分清楚哪個是老大哪個是老二。」


  范雪又仔細看了一下,照片上的少年除了比常小春皮膚黑一點外,真的是一點區別也沒有。


  范雪問:「那小春的弟弟呢?怎麼只有您一個人在家?」


  吳蘭英苦笑一聲說:「小冬念書成績不好,讀完高一,暑假裡就去廣東打工了,一直沒有回來。」


  看著她有些躲閃的眼神,范雪忽然心生疑竇,追問道:「那您知道小冬在什麼地方打工嗎?」


  吳蘭英搖頭說:「好像在廣州和東莞一帶,具體地址我也不知道。他前段時間打過兩次電話回家,說是試了兩份工作,都不太滿意,準備先去參加培訓,學門技術,再找工作。到底在哪裡學技術,我也不知道呢。」


  4

  第二天早上,范雪醒來時,吳蘭英已經做好早飯。


  儘管昨天晚上沒有問出什麼,但范雪從吳蘭英躲閃的眼神和苦澀的表情里,仍然瞧出了一些端倪。


  她覺得常小春在鄉下遭遇的變故,肯定跟他的雙胞胎弟弟常小冬有關。她也覺得吳蘭英一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她沒有說出來。


  吃過早飯,吳蘭英下地幹活兒,范雪則在村裡轉了一圈,想找人打聽一下常小冬的情況。


  村裡人一聽「常小冬」這個名字,個個搖頭擺手,露出嫌惡之情。再問,鄉人卻不願多言。


  范雪很是鬱悶,悶悶不樂地走上山,又來到山頂鷹嘴崖,崖下澗水轟鳴,霧氣升騰,早晨的太陽在雲霧上方只顯出一個昏黃的光圈。她覺得這景色比昨天看到的還要美,便又情不自禁地支起畫夾,正要將這山間奇景畫下來,忽然聽到背後腳步聲響,回頭一看,走過來的正是昨天那個看她畫畫的鄉間少年。


  范雪從他盯著畫夾時露出的渴望眼神中看出了什麼,問他:「你也喜歡畫畫?」


  少年點點頭說:「是的,我是學校的美術特長生,但家裡窮,沒錢買畫架畫紙,平時都是在廢舊作業本上畫畫。」


  范雪笑了,把畫架畫紙和畫筆收起來,遞給他道:「那我送你一套畫具吧。」


  少年喜出望外,咧嘴笑了。


  當少年拿著畫具,正要高興離去時,范雪忽然想到什麼,叫住他問:「你認識常小冬嗎?」


  少年一怔,回過頭說:「認識呀,我們一起在鎮上念高中,是同班同學,我們還是好朋友哩。」


  范雪「噢」了一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常小冬的同學。


  她問:「你知道常小冬去了哪裡嗎?」


  少年說:「聽說他去廣東打工了。這人真不夠意思,出遠門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還是問他媽媽才知道的。」


  范雪問:「他到廣東之後,跟你聯繫過嗎?」少年搖頭說沒有。


  范雪指指旁邊一塊大青石,兩人坐下后,她接著問:「可以跟我說一下常小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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