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心酸(1)
第101章 心酸(1)
賓士S級開進城中別墅。
傭人將大門打開……
賓士停駐在別墅大門前，司機前去打開車門。
小女孩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車旁，對著裡面的那抹俊朗身影，揮手，不舍逸出，「爹地，再見。」
季凌天坐在後座上，語調是對待孩子的疼惜和溫和，「爹地有時間再回來陪你。」
秦子淺輕輕咬住唇瓣，乖巧點了下頭。
季凌天注意到秦子淺的不舍，他下了車，憐愛撫著女兒頭上的碎發，問，「淺淺不開心嗎？」
秦子淺仰頭望著季凌天，「爹地，媽咪不在家，淺淺不想一個人在家裡。」
季凌天微微皺眉，「你媽咪不在家？」
「嗯，媽咪昨天跟我打電話，她說她要在阿姨那裡多玩幾天，要淺淺先跟爹地住。」
「你媽咪去了紐約？」
秦子淺搖頭，「媽咪去了T市，媽咪說阿姨在T市。」
季凌天的神色深凝了起來。
秦子淺輕輕拉著父親的西裝下擺，「爹地，淺淺害怕一個人住。」
這一刻，季凌天蹲下身子，以慈愛的眸光凝注秦子淺，「都是爹地的疏忽，以為你媽咪在家……你乖乖回車上，等會兒跟爹地回去，爹地現在跟你媽咪打個電話。」
秦子淺喜悅吐出，「嗯。」
「乖。」季凌天揉了揉秦子淺的頭髮。
秦子淺彎腰親了季凌天一下，隨即坐入身後的車。
季凌天帶著笑意，起身。
見到秦子淺已經坐進車廂上，季凌天臉上的笑意才消逝，他走到一邊，拿出手機，播下秦梓歆的手機號碼。
手機撥通后，不等秦梓歆開口說話，季凌天冷淡的聲音已經傳來，「在哪裡？」
似乎意外會接到季凌天打來的電話，那頭的秦梓歆聲音有些低，「我在T市。」
「苒苒什麼時候回T市的？」
「十幾天前。」
季凌天微微蹙眉，「她一個人？」
秦梓歆自然知道季凌天想問的是什麼，她回答，「你滿意了，她和關昊分手了，你又有機會了。」
「你說話總這樣帶刺，不要教壞女兒。」
「你放心，我女兒心思單純，不跟你一個樣。」
季凌天習慣不跟秦梓歆計較，又問，「苒苒，她還好嗎？」
聽出了季凌天言語中那股思念和憐愛，秦梓歆冷聲一笑，「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問她啊，還是你怕她又會不接你電話？」
是啊，季凌天最近幾次打電話給瞿苒苒，瞿苒苒都沒有接，似乎不願意跟季凌天聯絡。
「你說話最好收斂一些，別惹我生氣。」
知道惹怒季凌天也不是一件好事，秦梓歆沒有再嗆聲。
季凌天命令道，「告訴我她的情況。」
秦梓歆回答，「她一切都好，心情也沒有因為跟關昊分手而不開心，專心帶著禹安，說等禹安半歲的時候再去找工作。」
季凌天皺起的眉心慢慢舒展，倏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才將淺淺帶在身邊幾天，你就不想帶她了？」
「你知道我最近很忙。」
「淺淺白天要去上學，只有晚上需要人陪著，難道季總你忙到連晚上都沒有時間回家？」
「你要在那裡呆多久？」
「苒苒一個人照顧禹安很累，我想多陪她一段時間。」
「那你就留在那裡好好照顧她吧！」
秦梓歆嘲弄地笑，「這樣你也安心啊！」
季凌天直接結束通話。
就在季凌天轉身準備回車廂的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令季凌天的臉色瞬然間轉沉，驀地按下接聽鍵，沉默著等待對方開口。
機器人的聲音傳來，「最近焦頭爛額吧？」
季凌天回答，「你該知道，望城項目出了很大問題。」
對方笑道，「我倒覺得扳倒關昊的機會來了。」
「你有什麼計劃？」
「根據近日的失態發展，望城項目繼續下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凌天』勢必會迎來資金周轉不靈這一戰，你不想『凌天』因此癱瘓下去，唯一能求助的只有關昊。」
季凌天不屑吐出，「我不需要他的幫忙。」
誰能知道，季凌天此刻正在心底暗笑，「M」果然還是著了關昊的道。
「我知道你不願意跟關昊低聲下氣，但是，你對付關昊的進度實在令我太不滿意，所以我現在不得不違背你的意願，要你跟關昊借錢。」
「你說的機會，就是讓我跟關昊借錢？」季凌天假裝困惑地問。
「是，你儘可能以兄長的名義向關昊借到最多的錢……等你借到錢以後，我會告訴你下一步怎麼做。」
季凌天推波助瀾道，「我可以為了計劃而向他低頭一次，但是，我要一擊即中。」他這是在逼著「M」出手。
「這是當然，我蟄伏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到這個大好的機會。」
「那好，我會儘快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你等我好消息。」
「嗯。」
季凌天正欲結束通話，「M」的機器人聲音再次傳來，「對了，我會做兩手準備，喬絲那邊，你繼續給我盯著，她將是我打敗關昊的關鍵人物。」
「好。」
通話掛斷。
季凌天嘴角揚起輕蔑的笑意，隨即收起手機，走向車。
秦子淺正在車上看故事書，看見臉上有些笑意的季凌天，喚了句，「爹地。」
季凌天在秦子淺的身邊坐了下來，疼愛道，「等久了吧？」
秦子淺懂事搖頭，「爹地你現在的心情好好，是因為跟媽咪打電話了嗎？」
「你媽咪說要陪你阿姨，過段時間回來。」
「爹地，等媽咪回來了，你就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吧，淺淺好想你和媽咪能夠每天都在一起。」從秦梓歆知道她有父親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期盼著能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季凌天習慣性地揉了揉秦子淺的頭髮，隨即吩咐司機，「開車。」
T市。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不是說過這些事你不要做，我來做……」
用完午餐，瞿苒苒正準備收拾碗盤，秦梓歆已經眼疾手快將盤子奪了過來。
瞿苒苒蹙眉，「姐……」
秦梓歆道，「你別忘記你現在可是個孕婦，這些粗重的活你最好還是不要做。」
瞿苒苒無奈坐回椅子上，清漾的眼眸堅定地看著秦梓歆，「你知道我沒有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你怎麼就是勸不聽呢？」
瞿苒苒認真回答，「姐，我和關昊的關係，我已經跟你解釋過，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劃清界限，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好，我問你，你私自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你問過關昊的意思嗎？」
「我不需要問他。」
「他是孩子的父親！！」秦梓提醒道。
一絲傷痛在瞿苒苒的眼底掠過，她懇求道，「姐，你真的覺得我跟他繼續糾纏下去還有意義？」
「苒苒，姐不是在逼著你和關昊在一起，姐只是不想你那樣草率就放棄了自己堅持了多年的感情。」
瞿苒苒恬淡一笑，「沒什麼可遺憾的，我堅持的從來都是我不該堅持的，是我領悟得太晚了。」
聽到瞿苒苒這樣說，急不過的秦梓歆吐出，「苒苒，其實……」
「嗯？」瞿苒苒認真傾聽。
秦梓歆突然又將話理智地收了回去，硬憋在心底，緩聲道，「沒什麼，我就是希望你慎重考慮。」
「這已經是我慎重考慮后的結果。」
洗完碗盤后，秦梓歆見瞿苒苒正在房間里逗弄著剛醒來的禹安，她隨即走進洗手間，拿起手機，撥下了一串號碼。
……
同一時間，紐約
關昊洗完澡后剛從浴室里出來，便看見自己的手機正在床頭柜上震動。
關昊隨即將手機拿了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按下接聽鍵。
不等關昊說話，他的耳畔已經傳來秦梓歆頗為懊惱的聲音，「關昊，我有些後悔幫你了……」
關昊走到落地窗前，睥睨著紐約的夜景，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秦梓歆語調略微哽咽，「我見不得苒苒受委屈。」
「委屈？她有事？」
「不是，是我心疼她，看見你和她分開，我於心不忍。」
關昊沉默了幾秒，才回答，「我必須這麼做。」
秦梓歆的鼻音變重，「我知道你必須這麼做，可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什麼？」 掙扎的最後，秦梓歆最後還是將欲脫口而出的話強硬吞回腹中，以不引起關昊懷疑的自然語氣道，「你不知道，苒苒一個人照顧禹安真的很辛苦，要是你能在她身邊有好了……」
關昊望著遠處的淡然眸光起了微微變化，但那絲轉變在他的冷靜和理智之下又變回了清冷，平靜道，「你看著她吧！」
秦梓歆煩躁地吐了口氣。
該怎麼辦呢？
她真的好想跟他提起苒苒懷孕的事……
可是，苒苒再三叮囑她必須替她保密，而關昊要處理的事如今也正處於最關鍵的階段，如果現在將苒苒懷孕的事透露給關昊，苒苒不止會責怪她，關昊也會為此分心，也許還會影響計劃。
最後，秦梓歆以妥協的語氣道，「好吧，我盡量替你照顧她……」
關昊一貫不喜歡多話，問，「還有其他事嗎？」
秦梓歆答，「沒有了……」
「那就這樣。」
「等等。」在關昊要結束通話前，秦梓歆又急切出聲。
「說。」
「等事情結束以後，我希望你跟苒苒解釋清楚，然後跟苒苒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一輩子都對苒苒好。」
關昊承諾，「我自然會對她好。」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秦梓歆頓時卸下沉重，笑著補充道，「我相信，事情結束后，你和苒苒會有一個很驚喜的未來的。」又將添丁，關昊若是知道，必定是個大大的驚喜。
通完電話，秦梓歆從洗手間里出來，笑吟吟走向房間。
瞿苒苒此刻正在給禹安餵奶，見到秦梓歆頗為輕鬆的神態，她不由跟著微笑，問，「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呃……」秦梓歆這才意識到她竟忘記掩飾情緒，不由以極其自然的口氣道，「剛剛跟淺淺打電話，她跟我說她默寫得了一百分，我很開心。」
瞿苒苒由衷稱讚，「淺淺的確很聰明。」
秦梓歆即刻轉移話題，「對了，苒苒，我剛才在洗碗的時候，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嗯？」
「你上一次懷孕的時候，醫生就跟你說過，如果你拿掉孩子，你下一次想要懷孕就會很難……你現在一心想著跟關昊撇清關係，你沒有想過如果拿掉這個孩子，你以後不能懷孕該怎麼辦？」
瞿苒苒淺淺一笑，「我已經有禹安了，將來能不能懷孕，我想我已經不需要去在意了。」說著，她低頭滿足地看著在她懷裡吮－吸著奶的禹安。
秦梓歆知道，依照瞿苒苒倔犟的性子，她就算拚命勸說瞿苒苒可能還是無法左右瞿苒苒的決定，秦梓歆於是以以退為進的方法道，「你若真有這樣的決定，到最後我也是阻止不了的，但是，我不想你後悔，所以我希望你給自己定個時間考慮清楚，時間也不需要太長，就定半個月的時間吧，如果經過半個月的深思熟慮，你還是堅定這樣的選擇，姐就不再阻攔你，也留在這裡替你照顧禹安。」
再等半個月？
等於孩子已經七周……
倒是依然能夠做簡便的流產手術，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如果這樣能夠讓你覺得我是深思熟慮，那好吧！」
秦梓歆滿意點頭，「這才像話，孩子的事哪能不慎重考慮。」
瞿苒苒依然只是淡淡的笑。
秦梓歆倏地又道，「對了，苒苒，前兩天聽你說過你好朋友齊思雅和利仁雋快要結婚的的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說時間是在兩周后，既然我在這裡，可以幫你照顧禹安，你就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吧！」
要知道，利仁雋的婚禮，關昊勢必會出席，那麼，瞿苒苒和關昊很有可能能在婚禮上相遇……
秦梓歆這是在用心良苦啊！
她想著，瞿苒苒和關昊現在就算不能在一起，能夠見見也是好的，不一定還能改變瞿苒苒想要拿掉孩子的想法，這樣她也就不用想盡辦法幫關昊保住他的孩子了。
「我不打算去。」瞿苒苒直接回答。
「為什麼啊？」秦梓歆疑惑。
「禹安最近比較愛哭鬧，我怕你帶不過來。」
秦梓歆橫了瞿苒苒一眼，「帶孩子我可是過來人，何況你兒子也不排斥我帶……你就去吧，就當是去散散心，何況那人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聽到秦梓歆這樣說，瞿苒苒的臉色終於有了猶豫的神色。
其實她真正不想去參加婚禮的原因，正是因為她知道關昊會在……
可細想過去，就算她避著，也不是說她和他這輩子就不可能會有相遇的機會，既然都已經決定做陌生人，那相遇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秦梓歆見瞿苒苒已經有所動容，忙乘勝追擊，「就這樣決定吧，我相信齊思雅要是看見你出席她的婚禮，必定驚喜萬分。」
瞿苒苒最後輕點了下頭，「那好吧，要麻煩你幫我照顧禹安了。」幸好時間不趕，去利仁雋舉辦婚禮所在的G市，一天就能夠往返。
黃昏時刻，絢爛的的晚霞染紅了天際，夕陽餘暉灑滿大地。
沫島的沙灘上，關昊緊摟著懷中長發飛揚的瞿苒苒，而在他們的前方，有個俊俏精明的小男孩正在陪一個掠小的女孩堆沙堡。
瞿苒苒轉過頭看向關昊，甜甜一笑。
關昊深情的眸光里充滿寵溺，倏地，歪頭，欲吻上瞿苒苒。
瞿苒苒逼起眼眸，臉上呈現幸福的笑意。
一秒，兩秒，三秒……
等待過後，沒有等到預期的唇瓣相觸感，瞿苒苒慢慢地睜開了眼眸。
睜眼的那一剎那，看見已然從她面前消失的關昊，瞿苒苒臉上的笑意褪去，眼眸頓時搜尋四周。
然而，黃昏依舊絢爛，遠處小男孩和小女孩玩得傳出歡聲笑語，可是，瞿苒苒的視線里卻再也找不到關昊的身影。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在她的心底蔓延……
她開始瘋狂地喊他的名字，一直喊，一直喊……可始終都沒有等到他的回應。
一瞬之間，她的天就像塌下來了一般，她撕心裂肺地哭著。
這個世界，若沒有了他，就算一切依舊都沒有，那還有什麼意義。
癱坐在沙灘上，瞿苒苒神色獃滯，喃喃喚著，「關昊，關昊……」
……
「苒苒，苒苒……」
秦梓歆搖著瞿苒苒的身子，不斷呼喚。
正沉浸在睡夢當中的瞿苒苒的終於慢慢睜開厚重的長睫，泛著水的眼眸看著秦梓歆，虛弱般出聲，「姐……」
秦梓歆撫了撫胸口，后怕道，「你真是嚇死了我了……你做噩夢了，你知道嗎？」
「噩夢？」
瞿苒苒慢慢坐起身，彷彿在憶起夢境中的內容，眸光陷入獃滯。
秦梓歆伸手挽住瞿苒苒，疼憐道，「你剛才在夢裡一直喚『關昊』的名字，你是夢到他了嗎？」
瞿苒苒伸手拭去眼角在夢境中落下的淚痕，沒有開口說話，表示默認。
秦梓歆嘆息了一聲，「這真就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還說你對他已經放下了。」
這一刻的瞿苒苒並沒有將秦梓歆的話聽進去，她的腦海中滿滿都是夢境中的畫面，那失去那個人的痛苦和悲傷此刻依舊團聚在她的心頭。
她不知道該慶幸這只是個夢，還是該悲傷夢裡其實就是現實。
「苒苒……」
瞿苒苒終於回神，「嗯？」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你說。」
「我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還是在乎關昊的！」
「姐，很晚了，不說這些了，我想睡了……」重新躺下身子，瞿苒苒明顯是在逃避這個話題，她閉上了哭過後紅腫厚重的眼皮。
秦梓歆原想要安慰瞿苒苒，可想到瞿苒苒總是要經過這段辛苦的日子才能夠在風雨後見到彩虹，秦梓歆於是在瞿苒苒的身邊躺了下來，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憐愛地說了一句，「苒苒，這一切很快就過去了……」
兩個星期後。
瞿苒苒臨上飛機前，再次接到秦梓歆打來的電－話。
「苒苒，你凡事都要小心點啊，別忘記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無論你決定留不留下孩子，在回來之前你都要好好的……」
「我知道。」
「我等你回來告訴我決定。」
「嗯。」
收起手機放進袋中，瞿苒苒走進了機場的安檢口。
……
飛機翱翔在浩瀚的空中。
瞿苒苒閉著眼在飛機上小憩了一會兒，雖然一直都沒有睡著。
也許是因為瞿苒苒一直都若有所思，竟覺得三個小時的時間竟像一轉眼就到了G市……
瞿苒苒只拖著一個很小的行李箱，她本欲乘坐的士到達齊思雅所說的地址，可剛步出機場，一輛低調牌子的私家車就已經停在她的身邊，驀地，從車上下來了一位年過五旬的高瘦司機。
她在G市的時候跟利仁雋共處過一段時間，所以很快就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正是利仁雋帶在身邊的專屬司機。
「瞿小姐，好久不見……利總夫人讓我來接你。」
知道司機口中的利總夫人指的是齊思雅，瞿苒苒微微一笑，「她真是不嫌麻煩，我自己可以坐計程車去的。」
「瞿小姐，上車吧……」
「好。」
司機將瞿苒苒的行李拿到了後備箱，瞿苒苒隨即坐入車廂。
車子剛開離機場沒多久，齊思雅的電－話便已經打來。
瞿苒苒笑著按下接聽鍵，「思雅……」
齊思雅透著一股喜悅的聲音傳來，「親愛的，你到了嗎？」
「嗯，在陳伯的車上呢。」
「真是太棒了……你快來吧，苒苒，我還在等你替我做決定呢！」
「什麼決定啊？」瞿苒苒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