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夢醒(3)
第48章 夢醒(3)
瞿苒苒正在發獃，聽見關昊的聲音，轉過臉，看見關昊此刻正將手邊的幾份文件簽過交給秘書，而後松著襯衫扣子朝她走來。
瞿苒苒站起身，沖關昊微微一笑。
關昊圈住了瞿苒苒，掌扣著她的臀，問，「是不是很無聊？」
瞿苒苒搖頭，「我沒等多久，倒是第一次來『昊天』總部，震懾到我。」
關昊改挽著瞿苒苒的肩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所以我說我養得起你。」
瞿苒苒抱住關昊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捏了捏，體貼道，「一早上都在開會，辛不辛苦？」
關昊啄了一下瞿苒苒的唇，俊顏泛笑，「能夠享受這樣的待遇，我寧願天天這樣辛苦。」
「那我以後天天都給你按摩。」
「嗯。」
閉起眼，關昊在沙發上靠了會兒。
瞿苒苒怔怔地望著關昊俊美無儔的臉龐，再想想季凌天發給她的那張照片，心突然砰砰直跳，手邊幫他按摩的動作也變得不利索起來。
關昊似乎感覺到瞿苒苒有種莫名的緊張，他閉著眼，跟瞿苒苒的手十指相握，問，「你的手心怎麼流這麼多的汗？」
「我的手一向都喜歡冒汗的。」瞿苒苒反應極快地撒了一個謊。
關昊慢慢睜開眼，凝睇著瞿苒苒精緻美麗的臉龐，眸光漸漸迷離，倏地，他附身將她壓向沙發。
瞿苒苒手擋著關昊欲壓下來的頭，羞怯吐出，「別這樣，這裡可是你的辦公室，隨時都會有員工進來的。」
「沒我的准許，沒有人會直接進來。」
吐出這句話，關昊俯首，唇壓上了瞿苒苒。
這濕濕熱熱的吻讓瞿苒苒一時間無法思考，手只能無措地撫著他的後背。
關昊如火燒般的身子緊緊摟著瞿苒苒，狂風似的佔據她的唇舌，連她的舌根也不放過，用她無法想像的方式一再糾纏她的舌根。
瞿苒苒在這方面總是顯得很笨拙，但她此刻卻以熱情配合他，學著他的方式，跟他唇齒糾纏。
關昊伸手緊緊的攫住瞿苒苒的腰，粗喘著把她壓向自己的硬－挺，兩人隔著薄薄的衣料摩擦。
隨著彼此的摩擦，瞿苒苒的豐挺也在似有若無地掠過關昊的胸前，這種別樣的魅惑讓關昊的激情徹底爆發開來。
抱起瞿苒苒，關昊呼吸急促地走進辦公室的里屬於他的休息室，在踹開－房門后，將她壓向了裡面那張大床……
激情過後，摟抱住同樣香汗淋漓的瞿苒苒，關昊疼惜地親吻著她的長發。
瞿苒苒枕在關昊的胸膛，臉依舊是紅撲撲的。
「寶貝，下午我有時間，我們就在這裡耗著，好不好？」
瞿苒苒搖搖頭，「我看見你辦公桌面上還有很多要看的文件，你還是先處理好這些再說吧！」
「可是……」
「別可是，我不會無聊的，我下午有事，也沒空陪你。」
關昊怔了一下，「有事？」
「對啊，伯母跟我說，你過幾天生日，所以我想上街看看有什麼可以買給你的。」
關昊笑了起來，「我真是糊塗了，我跟我媽的生日相差不多天。」
瞿苒苒支起身，淺笑著，「這算是我們認識以來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所以我想慎重一點，好好給你買樣禮物。」
關昊吻住瞿苒苒的眼睫，「嗯。」
瞿苒苒伸出手，「親愛的，我要你的卡。」
關昊輕笑著從床頭抽屜里拉出他的錢包，將裡面一張黑色的卡遞予瞿苒苒。
瞿苒苒好奇地看著卡，認真問，「我不要附屬卡，我要你的主卡。」
關昊彎唇，「這張就是主卡……怎麼，現在就要宣示你女主人的地位了？」
瞿苒苒將卡收進自己的包包里，裹著被單起身，沖他做了個鬼臉，「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購物了，謝謝你的慷慨解囊。」
關昊被瞿苒苒的話逗笑，俊逸臉龐異常的柔和。
……
下午，瞿苒苒來到她在手機圖片中所看見的那個奢侈品牌店。
這個是極其高級的品牌，普通人家自然是沒有能力在這裡消費的，即便是個已經在國內出名的模樣，大概也沒有這樣的經濟能力能在這個店裡消費上幾樣東西。
瞿苒苒走了進去，專業美麗的櫃檯小姐立即迎了上來。
「歡迎來到XXX品牌，小姐，請問想看點什麼？」
瞿苒苒優雅笑著，「是這樣的，我之前來你們店裡買過幾身衣服和幾個包包，現在我還想買同樣款式的衣服和包包送人，我想你們可以憑著我卡里的記錄幫我找到我之前在這裡買過什麼，我省的再記。」
「好的。」
櫃檯小姐接過瞿苒苒的卡，然後在機上掃描了一遍。
驀地，櫃檯小姐微笑地將列印出來的記錄遞予瞿苒苒。
瞿苒苒看著憑條上顯示的購買日期……
果然如她的猜想，時間是在一多月前，她和季凌天在Y市試著交往，而關昊則在T市，不過他當時究竟是不是在T市還是個問號，因為當時連利仁雋都說沒有他的蹤跡。
瞿苒苒看著清單上顯示的幾樣符合好友愛好的衣服和包包，隨口問櫃檯小姐一句，「我忘了，上次我是用附屬卡刷的嗎？」
櫃檯小姐點頭，「是的。」
原來，他和好友的關係不止親密，他還給了她卡……
沒有猶豫地，瞿苒苒拿出手機，撥通了好友的電話，「喂，思雅……」
疑心重重放在心底，以致在用晚餐的時候瞿苒苒的神色總有幾許的不對勁。
關昊察言觀色似乎有種與神俱來的本身，見到她用餐的動作滯緩了一秒，不禁問，「怎麼，有心事？」
瞿苒苒撒謊地搖搖頭，「沒事……就是這兩天陳姐的身體不太舒服，我打電話過去她總叫我別擔心。」
關昊停止用餐的動作，體貼道，「我叫人過去看看她。」
「不用了，她腰腿酸是老－毛病了，我會叫她多休息的。」
「嗯。」
……
夜裡，想到白天所查到的事，瞿苒苒始終無法入眠。
背對著關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關昊本來就是個極容易驚醒的人，瞿苒苒的輾轉反側弄醒了他，他閉著眼問，「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瞿苒苒轉過身，深望著關昊的側顏。
夜深人靜，瞿苒苒能夠聽到她此刻怦怦直跳的心跳聲，不是因為對他的悸動，而是因為內心的緊張和惶然。
聽見瞿苒苒沒有回答，關昊又問，「下午回來就這樣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想問我？」
瞿苒苒伸手過去抱住關昊，順著他的發問回答，「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關昊笑了一聲，「傻瓜！」
瞿苒苒追問，「我還在想，『我愛你』這樣的話，你究竟跟幾個女人說過呢？」
關昊長臂收緊將瞿苒苒擁進懷裡，淡淡逸出，「只有對你。」
「不，你騙我。」
關昊睜開惺忪的眼眸，睨了一眼瞿苒苒低落的面容，嘴角的笑意愈加散開，「你說說，我怎麼騙你了？」
「我聽見過你跟秦梓歆打電話，你當時也跟她這麼說了。」
關昊眉心微蹙，「噢，什麼時候的事？」
瞿苒苒指出，「在美維皇宮會所那次，你在走廊上跟秦梓歆打電話，我親耳聽見的。」
關昊想了一下，回答，「那一天我接我兩個電話，第二個是我媽打來的。」
如果說他第二個接的是他母親的電話，這似乎也說得通，畢竟他跟他媽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是溫柔寵溺的，而且他對他媽從來都沒有掩藏過母子間的感情。
瞿苒苒又問，「那你有多愛我？」
關昊沉吟了片刻，「為什麼女人都喜歡問這樣的問題？」
瞿苒苒掄起粉拳輕捶關昊，「你看吧，就露陷了……如果你沒有跟別的女人說過這樣的話，你怎麼知道女人都愛問這個問題？」
關昊捉住瞿苒苒的手，俊顏笑意更深，「你要是存心挑我語病，我又怎麼說得過你。」 瞿苒苒不滿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有多愛我？」
關昊黑眸閃爍邪肆，「我不是每一晚都告訴你答案了嗎？」
瞿苒苒俏紅了臉，「我不要你逃避這個問題，快答。」
關昊吻了吻瞿苒苒撅起的嘴，「睡吧，三更半夜纏著人問東問西。」
瞿苒苒掙開關昊的手，直直盯著他的俊容，「你還沒回答我呢！」
關昊再次抓住瞿苒苒的手，一臉困意沉沉，輕哄，「別鬧了，明早我要是睡眠不足留在家裡，你又要趕我去公司了。」
看著他睡意正濃的樣子，瞿苒苒沒有再吭聲，卻始終睡不著。
她相信季凌天的為人，他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發這樣的圖片給她。
但是她不排除照片可能是經過PS的，所以她已經將圖片發給了一個IT公司，明天她就能知道答案。
如果證實圖片沒有問題，結合今天在店裡查到的購物清單，那麼……
瞿苒苒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早上，IT公司的報告送來了。
他們很專業，洋洋洒洒的一番技術鑒定的英文說明，最後的結論是圖片百分之九十九沒有經過電腦處理。
當一直恐懼的事實終於得到證實后，瞿苒苒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因此，下午的時候，瞿苒苒給正在公司忙碌的關昊打去電話。
「嗯，陳姐的老－毛病這次嚴重了很多，我怕她一個人照顧不了自己，我想回T市去看看她。」
「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你過兩天不是還要為項目的事而飛去T市嘛，我等你來接我！」
關昊像是從工作里停頓了下來，語調不似剛才的平淡，多了濃濃的不舍和關心，「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時候，瞿苒苒聽見手機里關昊的秘書在提醒關昊開會的事，順口道，「你快去開會吧，我沒事，以前我經常一個人到其他城市的，何況T市還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關昊沉吟了許久，最後才道，「那好，我派人跟你一起回去，到了那邊早點給我打電話。」
「嗯。」
……
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服，瞿苒苒拖著行李來到了一樓。
關母正在插花陶冶性情，見到拖著行李的瞿苒苒，關母立即停下了插花的動作，驚愕地問，「苒苒，你這是……」
瞿苒苒放下行李，親昵地挽住關母，討好地笑，「伯母，我要回T市一趟。」
關母一臉擔憂，「你跟關昊吵架了？」
瞿苒苒連忙搖頭，「不是，是我在T市的親人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關母問，「那個一直照顧你的陳姐？」
「是，她對於我來說，比我的媽咪還親。」
「那的確要去看看，老人家總是怕孤單的，何況還病著，下一次你將她接來紐約吧……不過，現在你一個人回去，我怎麼能放心？！」關母憐愛地捋著瞿苒苒直順烏黑的秀髮，「要不讓關昊陪你一起回去？」
瞿苒苒搖搖頭，「他這兩天很忙，我不想打擾他工作，何況我自己一個人回去並沒有什麼，他也有安排人陪我，關昊所以，您放心。」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關昊過兩天會再回T市，我到時候跟他一起回來。」
「好吧，我讓司機送你去機場。」
「嗯。」
在別墅的大廳門前，與關母擁別過後，本該直接上車的瞿苒苒體貼跟關母道，「伯母，關昊最近都很忙，也沒怎麼回家裡住，您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可以給關昊打打電話。」
關母笑著點頭，「這點你不用替我擔心，關昊他對我這個媽還是上心的。」
瞿苒苒表現出醋意，「是啦，我聽他說他經常跟您表達愛意呢，哼，他都沒有跟我說過幾次愛我的話！」她承認，她此刻是想跟關母驗證關昊昨晚說的話。
「你個小丫頭，怎麼能跟未來婆婆吃醋呢？他說愛我是親情，愛你卻是情趣。」
關母給了瞿苒苒想要的答案，瞿苒苒不安的心境微微平復了些許，隨即羞怯吐舌，「不跟您說了，我趕飛機，回來我們再聊……」
十多個小時后，T市。
瞿苒苒一下飛機自然是先去看望陳姐，當然，陳姐有腰腿痛的舊疾，但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大礙，所以看完陳姐后，瞿苒苒就給齊思雅打了電話。
此刻，站在一棟高級的公寓大廈下，瞿苒苒仰望著，執著手機在通話，「思雅，我在你新公寓的樓下呢！」
那頭的齊思雅很是喜悅，「親愛的，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我已經給大廈管理員打過招呼，你去那裡拿鑰匙，在公寓里休息一會兒，我的秀很快就結束，馬上回來！」
「好。」
放下貼在耳畔的手機，瞿苒苒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黯淡，在凝神望了這棟大廈一眼后，她深吸了口氣走進大廈。
……
推開－房門，齊思雅的公寓映入眼帘。
不再是以前小女生時喜歡的天真爛漫，這個房間的布置顯然簡潔很多，以黑白為主，乍看起來還像是男人住的房間。
仔細一看所有的傢具都很高檔，顯然齊思雅的生活品質有了很大的提升。
換下鞋，瞿苒苒來到了齊思雅的房間。
相較公寓的整體裝潢，這裡明顯柔和多了，處處都能體現齊思雅的小女人心思。
在猶豫過後，瞿苒苒打開了齊思雅的衣帽間。
因為得到關母的答案而心境有些稍稍舒緩的瞿苒苒在看見衣櫃內的畫面后，心突然就像被人抽走了一樣，愣在原地。
衣櫃里，跟瞿苒苒在XXX奢侈品牌店裡買回來的那幾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此刻就那樣安靜地掛在那裡，而矮櫃處放著齊思雅平日用的包包，全都很新，但屬於XXX品牌的那幾個包亦特別顯眼。
看著眼前的一切，瞿苒苒的身體漸漸顫抖起來，心頭是連呼吸都會痛的窒息疼痛。
在久久的無法適應后，突然的，瞿苒苒將衣櫃里屬於XXX品牌的衣服和包包全都拿了出來，無法控制地踩在了腳下。
緊接著，她像瘋了似的翻開了齊思雅房間內所有的抽屜。
衣櫃，床頭櫃，梳妝台，矮櫃……
房間內頓時變得亂成一片，衣服包包散落在地，首飾盒裡的首飾也被掀落，瞿苒苒已經毫無理智可言，心如被火燒一般的煎熬。
終於，在床頭櫃里的一個精緻首飾盒裡，瞿苒苒找到了那張附屬卡。
卡的顏色跟主卡的顏色一樣是黑色的，卡很新，卻隱隱有經常觸摸的指紋痕迹，顯然齊思雅每晚都會躺在床上看著這張她小心翼翼收藏的卡。
如果這樣的畫面還不足以能夠讓瞿苒苒的淚水滑落，在看見那躺在首飾盒底部那張低調卻品味不凡的印著「關昊」二字的名片時，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像決堤的洪水從瞿苒苒的眼眶裡奪了出來。
這是他經常帶在身上的名片，但是輕易不給人，能得到他名片的人屈指可數……
「嗚……」
身子瞬間癱軟，瞿苒苒倒在了地上，終於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失聲痛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傳來扭動的聲響，伴隨著齊思雅歡快的聲音，「親愛……」
「的」字來不及逸出口，齊思雅已經被眼前所看見的畫面震懾。
凌亂不堪的房間，所有東西灑落一地，瞿苒苒猶如死寂般靠在床尾，眼眶紅腫，手邊捏著的黑卡和名片已經在她無力的指間滑落。
齊思雅雙手捂著嘴定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瞿苒苒一點一點地抬起無神的眼眸，凝視著齊思雅足有幾秒，倏地，痛意般笑出，「思雅，你和關昊第一次上－床是在這裡嗎？」
「苒苒……」齊思雅注意到瞿苒苒手邊撒落的卡和名片，嗓音啞然。
這一秒，瞿苒苒慢慢地站起身，沒有責備，沒有生氣，也沒有再流淚，只是靜靜地從齊思雅的身畔掠過。
「苒苒！！」
齊思雅及時伸手抓住了瞿苒苒的纖細的手臂。
瞿苒苒背對著齊思雅，定在原地，眸光滯愣望著前方，一言不發。
齊思雅踱步到瞿苒苒身前，化妝煙熏妝的眼睛此刻因為淚水的湧出而流下黑色的眼淚，「你聽我解釋。」
瞿苒苒抬起下顎，頂著呼吸隱忍著哽咽，雙眸依舊沒有焦距。
「我跟關總並沒有交往，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但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一直以來我都清楚你和關總是一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介入你們之間，一個多月前，關昊的下屬鄒季來找我，拿給我一張五千萬的卡要我交給你，我氣得去找關昊理論，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