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深愛(3)
第41章 深愛(3)
「我會走，但在走之前，我要告訴你，我在來找你之前，親眼看見關昊載著瞿苒苒去了酒店，當你充滿欲－望只能在我身上發泄的時候，你喜歡和在意的女人此刻正在躺在你對手的身下承歡……」
季凌天冷聲喝斥，「夠了！！」
「不夠，我還要告訴你，瞿苒苒在關昊的眼中不過就像我在你眼中一樣……你所在意的女人，在別人的眼中，不比我高級到哪裡去！」
這一刻，季凌天的手掐在了秦梓歆的喉上。
秦梓歆彷彿不感覺到疼痛，儘管已經快要不能呼吸，卻還是費勁氣力地吐出，「你現在是不是很可惜有那麼多機會都沒有將瞿苒苒佔為己有？」
「你不要妄圖拿自己跟她比，你連廉價的妓女都算不上！！」
「呵……」秦梓歆凄楚地笑著，「我是廉價的妓女，瞿苒苒是聖潔的蓮花，凌天，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在乎一個女人，為她安排那麼盛大的求婚，不舍褻瀆她絲毫，可是，真真是報應啊，凌天，人家瞿苒苒心目中就只有關昊一個人，我就看看你怎麼從關昊的手裡奪回瞿苒苒……」
季凌天忍著幾乎要掐死秦梓歆的衝動，憤然鬆開臉龐幾乎已經沒有血色的秦梓歆，冷斥，「滾出去！！」
兩天後，T市。
瞿苒苒挽著關昊的手臂，在超市裡逛。
雖然關昊已經打扮得很低調，一身休閑，戴著墨鏡，連平日跟進跟出的幾個貼身保鏢此刻也已經打發到車那邊，卻依然還是有很多的女性在超市裡對關昊駐足，即便看見關昊的身邊已經有瞿苒苒，也沒有忘記放電吸引關昊的注意。
關昊似乎不習慣在這裡被打量，擰眉，問，「還有什麼沒買完？」
瞿苒苒一心在購物上，也沒注意周圍女人見到關昊的覬覦眸光，認真地數了數購物車裡的東西，回答，「差不多都買好了！」
「那結賬吧！」
「嗯。」
走著去結賬的路上，瞿苒苒終於感受到周圍女人目光，最後她將視線投注在墨鏡都掩飾不住的那張俊逸臉龐上，問，「你有沒有感覺到周圍很多女性朋友在看你？」
關昊語調帶著不耐，「我只陪你逛這一次。」
「喂，被人多看幾眼又不會死，這叫融入生活，你每天除了公事就是公事，你能騰出一點時間出來享受生活嗎？」
「我享受你就夠了。」
大庭廣眾之下，當眾被調戲，瞿苒苒頓時雙頰染紅，惱羞道，「不跟你說了，你去結賬！！」
關昊嘴角彎起的樣子，讓此刻正在收銀的女收銀看得入神。
瞿苒苒見到女收銀那花痴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快結算吧，我們待會兒還有事。」
收銀員這才緩過神來，尷尬地拿起瞿苒苒放在櫃檯前的東西。
瞿苒苒一樣一樣的將東西放在櫃檯前，倏地，十幾盒猶如煙盒大小的綠色包裝進入到瞿苒苒的視線，瞿苒苒不記得她有拿過這類東西，於是疑惑地拿起來看了一眼，當看到包裝上赫然寫著某某某情趣保險－套時，她剛剛褪去紅暈的臉頰再次飄紅，目光瞪向此刻完全一副沉靜淡然的關昊。
收銀員見瞿苒苒拿著購物車的東西半天沒打算結算，於是看著瞿苒苒，客氣地問，「請問，還有東西要結算嗎？」
「呃……」
在瞿苒苒想要找個地洞鑽起來的時候，關昊適時出聲，「她手裡的東西都結算吧！」
「好的。」
……
走出超市，立即有保鏢從關昊的手裡將購物袋接過去。
騰出手的關昊於是很自然地摟住身旁的瞿苒苒，問，「怎麼都不說話？」
瞿苒苒低著頭，小聲道，「誰讓你買那麼多那個啦？」她很難想象剛才那個收銀員在結算這麼多盒保險－套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關昊理所當然回答，「難道不要用嗎？」
瞿苒苒的聲音更加小聲如蚊吟，「那也不需要那麼多……」
關昊冷不防吐出一句，「用得很快的。」
「我不想跟你說啦！」
說著，瞿苒苒掙開關昊，兀自上車。
叮咚——
陳姐出來開門，意外地見到了瞿苒苒。
「小姐？」
「陳姐，我給你買了好多東西。」提著大包小包，瞿苒苒笑著走進房裡。
陳姐疑惑地跟在瞿苒苒身後，「你不是和關總在一起嗎？」
放下東西，瞿苒苒氣喘吁吁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沒跟他去美國，他最近都要留在T市，說是政府那個項目需要他親自處理。」
陳姐替瞿苒苒倒了一杯水，好奇地問，「關總怎麼沒陪著你？」
瞿苒苒回答，「他今天有很多會要開，我不想耽誤他工作，所以就回來跟您聊聊天。」
陳姐欣慰道，「我已經看到電視上的新聞了，看來他還是有心要對你好的。」
瞿苒苒嘆息了一聲，「事實上，我對他仍然有很多的不了解，但我既然下定決定要跟他在一起，我就會全身心的信任他。」
陳姐點頭，「男女間最需要的就是信任，信任有了，相處一定沒有問題。」
「嗯。」
「對了，季總也在T市，你知道嗎？」
瞿苒苒輕輕點了下頭，「我聽說了，最近項目好像出了點問題，關昊和季總都在T市處理。」
「季總早上來了。」
「真的嗎？」
陳姐幽幽嘆了口氣，「很難得像他這麼年輕的人會願意陪我這老太婆聊天，足足坐了一個上午，只問了一句你好不好，其他什麼都沒說。」
瞿苒苒愧疚地問，「陳姐，他看起來如何？」
陳姐如實回答，「看起來倒沒什麼，但我感覺得到他很想你。」
「是我辜負了他。」
「也不算辜負，你跟他交往之初就已經說過只是試著交往，何況你也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不過，相較於關總，我更願意見到你跟季總在一起。」
瞿苒苒輕搖了一下頭，「從島上回來以後，就算我沒有選擇關昊，我也不可能跟季總走下去，因為這對於季總是不公平的。」
「感情的事，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就什麼都不要想了……對了，關總什麼時候來接你？」
「可能要晚上吧，他工作起來很忙的。」
「那好，我去買菜，晚上給你做點好吃的。」
「好。」
……
陳姐剛走沒一會兒，房門外就傳來一記門鈴聲。
以為是陳姐忘記帶上什麼，瞿苒苒起身前去開門，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站在房門前的居然是秦梓歆。
不等瞿苒苒說話，秦梓歆已然開口，「我能進去坐坐嗎？」
瞿苒苒猶豫了一秒，輕點了下頭，「請進。」 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秦梓歆幽幽開口，「你是不是很開心見到我現在落魄的樣子？」
瞿苒苒望著一向美麗傲嬌卻在今日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一樣的秦梓歆，淡淡開口，「我從來不以傷害別人的感情為樂，你和關昊之間會走到今天，不是因為我，而是你們之間本身就存在的問題」
「你說得沒錯，我和關昊會走到分手的境地是因為我……我沒有珍惜，我沒有什麼好責怪你的，所以我今天來，不是以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來跟你說話，而是以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姐姐來提醒你，不要被眼前的愛情沖昏的頭腦，否則到頭來發現只是一場假象的時候，你會連退路都沒有。」
「雖然我不理解你說的話，但我相信你說的……請你放心，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二十歲的我，我每時每刻都清楚我在做什麼，我不會再讓我的人生沒了退路。」
秦梓歆澀澀的笑，「你真的很聰明，也很有性格，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你。」
瞿苒苒由衷地吐出，「希望你今後也可以振作起來。」
「我的人生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身不由己，所以，我沒你那麼幸運，我振作不起來，這輩子也不會有幸福了。」
秦梓歆的話底是瞿苒苒無法理解的傷悲，但她能夠感受到秦梓歆此刻是發自肺腑所言。
「好了，我也沒什麼話跟你多說，你好自為之吧！」說罷，秦梓歆從沙發上起身。
瞿苒苒送秦梓歆到門邊，看著她柔弱無力地走進電梯，她的心竟感到莫名的悲涼。
鄒季開車到「昊天」集團，正準備要進入大樓，卻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羅耶給攔在了一旁。
「嘿嘿，兄弟，問你個事。」
「我現在沒有時間，我還有事要跟老闆稟告。」
羅耶拖著鄒季，「總裁今天有很多會要開，你這會兒上去也是見不著總裁的，來嘛，讓我耽誤你一點時間。」
鄒季無奈停下步伐，「說吧。」
羅耶小聲地問，「總裁和秦小姐真的分手了？」
鄒季擰眉，「老闆的事可以不問就不要問。」
「我是不敢問老闆啊，所以現在問你……老闆和秦小姐一直處得好好的，這會兒怎麼會說分手就分手了呢？」
鄒季簡單將事情跟羅耶講了一遍。
羅耶聽完后震驚地張大了嘴，「你說秦小姐和季凌天……」
鄒季輕點了一下頭。
羅耶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鄒季隨即邁開步伐。
羅耶及時扯住了鄒季，著急地問，「那總裁對瞿小姐呢，是真心的嗎？」
鄒季如實回答，「這個是連我都沒辦法回答的問題，你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問老闆吧！」
「那還是算了……」羅耶無奈鬆開了鄒季。
……
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前，鄒季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來。」
聽到關昊的回答，鄒季扭開門走了進去。
關昊正站在玻璃幕牆前，遠遠地看向透明之隔的天空。
鄒季對著關昊的背影道，「老闆，季凌天已經回T市了。」
「嗯。」
鄒季敏感道，「他居然沒有一點動靜，這種感覺很不尋常。」
「他習慣悄聲無息地殺人於無形。」
「可他終究不是老闆你的對手。」
關昊搖頭，「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琢磨不透的人。」
鄒季無奈道，「看來季凌天一定要跟您比出個高低。」
關昊突然問，「『凌天』本身有什麼動靜？」
鄒季回答，「倒是沒什麼動靜，似乎一直都在忙著擴大事業版圖……奇怪的是，在季凌天合作的商家裡，『利氏』和『天潤』都在其中。」
關昊皺眉，「大哥去Y市了？」
鄒季搖首，「陸總一直在陪陸總夫人環遊世界，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個國家，跟『凌天』合作的事似乎都是『天潤』的副總在處理。」
「我知道了，『凌天』那邊你繼續注意。」
「是。」
在離開前，鄒季又多嘴說了句，「老闆，秦小姐已經訂了今晚回美國的機票。」
關昊沒有說話。
唯恐說多錯多，在跟關昊說了一聲后，鄒季轉身離去。
……
電梯一路向下，鄒季的腦海中浮現的是他這麼多年來對秦梓歆的印象。
那時候，秦梓歆來「昊天」應聘總裁秘書的職務。
秦梓歆的智慧和美貌是驚為天人的，所以理所當然地打敗了當時其他的應聘者，很快就成為了老闆的得力助手。
也是理所當然的，全公司都開始盛傳秦梓歆是老闆的女人，很快，秦梓歆就辭去了秘書的職務，專心陪著老闆。
兩人一直很幸福，公司上下也都在傳秦梓歆很快就會嫁給老闆，可誰想到，有一天，老闆在開會的時候，秦梓歆突然哭著衝進了會議室，委屈地將老闆抱住……
公司上下都不知道秦梓歆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秦梓歆當時衣衫不整。
後來他才知道，秦梓歆當時是被人糟蹋了……
當所有人都在猜測老闆不可能會要秦梓歆的時候，老闆幾乎放下了工作，連著一個月陪在了秦梓歆身邊……
從此以後，誰都知道，老闆很疼秦梓歆。
再後來，秦梓歆的身體出了問題，老闆就陪著秦梓歆來到了T市，這才有了老闆和瞿小姐之間的牽扯……
原以為老闆和秦梓歆之間必然會修成正果，誰想到，原來秦梓歆只是老闆和季凌天之間的一顆棋子。
當這個棋子廢了的時候，老闆和季凌天都選擇摒棄了這顆棋子，所以有了秦梓歆今天的結局。
不過，秦梓歆的結局雖然悲涼，但並不無辜，畢竟，選擇自取滅亡的是她自己。
夜晚，瞿苒苒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發現時針都已經指到十一了。
坐在沙發上，瞿苒苒用力地勒緊了抱枕，好像將抱枕當成了某個人。
陳姐端著一盤水果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瞿苒苒捏著抱枕在生氣，陳姐禁不住笑，「小姐，抱枕都在跟你喊救命了。」
瞿苒苒糗笑放下抱枕，表情很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