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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愛(2)

  第5章 不愛(2)

  下一秒,當他以為他要抱著她進浴室沐浴的時候,他突然將她放了下來,緊接著,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將她壓向她身後的白牆。


  「唔……」嘴被堵住,她瞪著眼,沒法再說話。


  他褪去身上的衣服,托高她的臀,長驅直入……


  他強烈的侵入就似毒藥,一絲絲地融入她的血液之中,不受控制地在她的匹肢百骸中流竄,漸漸的,她癱軟,臣服……


  夜半,瞿苒苒被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因為前半夜的疲累,此刻她著實睏倦得無法睜開眼睛,手機響了半天,在她實在受不了鈴聲的嘈雜后,她這才伸手摸索手機。


  閉著眼,她按下接聽鍵。


  來電話的人是陳姐。


  在聽完陳姐所說的話后,瞿苒苒猛然坐起了身,雙眸清醒睜開,獃滯地瞪圓。


  手機內依稀傳來陳姐的聲音,「小姐,你快回來吧,瞿家都亂成一團了,老爺的後事也要你做主……」


  隔日清早。


  「爹地……爹地……」


  看著被殯儀館的人抬走的瞿耀霆,瞿苒苒不住地痛哭。


  陳姐扶著全身癱軟的瞿苒苒,眼中亦泛著淚光,「小姐,您節哀順變吧,老爺一定不想看見您這樣難過……」


  「為什麼要這樣做……爹地,你怎麼捨得丟下我一個人?」眼淚不住地從瞿苒苒的眼眶中滑出,她痛哭得難以自持。


  這時候,一位年長的傭人匆匆地跑到瞿苒苒的面前,著急道,「小姐,外面來了很多記者,他們都在問老爺自殺的事……」


  「TMD,這些人還有沒有人性,將那些人都趕走,否則就狀告這些人私闖民宅……」陳姐忍不住爆出粗口。


  ……


  下午,瞿家來了一堆人。


  有警方,有殯儀館的人,還有「瞿氏」的高層。


  這些人都是為了各自的職責來找瞿苒苒,而此刻瞿苒苒卻是呆坐在沙發上,被陳姐疼惜地擁著。


  率先發問的是警方,「瞿小姐,為了排除瞿董系他殺的可能,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警方談談你最後一次和你父親聊天內容。」


  接下去是殯儀館的人,「瞿小姐,為了讓瞿董能夠早日安息,我建議你們儘早定好為瞿董弔唁的日子。」


  「瞿氏」的高層也在此刻著急道,「瞿小姐,瞿董離開的這麼突然,『瞿氏』上下已經亂作一團,我們希望您能儘早到公司主持大局。」


  各種有關瞿耀霆過世的問題在這一刻擺在了瞿苒苒的面前,亟待瞿苒苒解決,然而,這些問題對於自小到大被瞿耀霆保護而沒有處理過任何急事的瞿苒苒來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願意見到瞿苒苒被這些人逼著,陳姐憤憤道,「你們能不能讓我們家小姐休息一晚,明天再來處理這些事?」


  其他人都同意,但「瞿氏」的高層卻無奈逸出,「瞿小姐,我們知道您現在很難受,但是『瞿氏』的確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您儘快做決斷……」


  陳姐欲破口罵出,瞿苒苒卻在這一刻緩聲吐出,「你們都到我爹地的書房等我吧!」


  陳姐擔憂道,「小姐……」


  瞿苒苒輕輕搖首,努力抑制住言語中的傷痛,平靜道,「『瞿氏』是爹地一生的心血,我不想耽誤了。」


  陳姐道,「小姐,商場上的問題您根本不懂,不如讓關總來幫您吧?」


  瞿苒苒幾乎是第一時間吐出,「不用了!」


  「為什麼?關總他今日沒來,是不是還不知道老爺過世的事?」陳姐疑惑問道。


  「我不知道……」對於關昊,她從來都不甚了解,也不願意去過多追問,何況昨天半夜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房裡。


  「那我打電話通知關總……」


  瞿苒苒抬眸望向前方,淡然吐出,「不必了,我們家的事和他本來就沒有關係。」


  XX高級私人醫院。


  跟醫生聊完后,鄒季沉重地來到走廊。


  走廊盡頭,一抹挺拔的身影冷傲佇立。


  鄒季走了過去,羅耶立即用嘴型提醒他——小心說話,老闆心情不好。


  頂著壓力,鄒季來到了關昊的身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老闆,醫生說秦小姐下個月必須要再進行一次手術,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手術便會前功盡棄,而秦小姐的身體最多只能再撐……撐一年。」


  說完這話,鄒季和羅耶都恐懼得屏著呼吸,大氣不敢多喘。


  是啊,誰能想到,瞿耀霆竟在配合秦梓歆做第二次手術前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瞿耀霆製造出這樣的結果分明是為了不想秦梓歆活命,亦同時違背了他與關昊所進行的交易。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會惹怒關昊,而惹怒關昊的結果是連鄒季和羅耶都恐懼的……


  所以,這一刻,儘管關昊毫無動怒的神情,鄒季和羅耶卻依然低著頭保持沉默,因為他們的老闆一向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得罪了他,或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一個星期後,「瞿氏」。


  坐在父親的辦公室內,看著辦公桌前這咄咄逼人的一票人,瞿苒苒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無助和恐慌。


  「瞿小姐,我們是順豐銀行的,瞿董一年前以抵押瞿家大宅向我們銀行借貸的五千萬已經到期,如果瞿氏不能夠在此刻歸還這五千萬,我們銀行將向法庭申請以瞿家大宅做抵押……」


  「瞿小姐,一年前瞿董和我們『森動』公司簽署了一份建築合作合約,如今建築已經完成,瞿小姐是否能跟我們代總結算一下賬目。」


  「瞿小姐,這個月的員工工資……」


  ……


  「對不起各位,我剛剛接手『瞿氏』,關於公司的很多事我都沒有上手,我希望各位能給我多點時間,我一定會一一回復各位。」


  一個個瞿苒苒從未接觸過的商業問題接踵而來,瞿苒苒被弄得焦頭爛額,卻也沒有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最後只能在無措中選擇拖延。


  然而,這些人並非都好說話。


  順豐銀行的人道,「瞿小姐,我們知道您的處境,瞿董突然離世我們也深感遺憾,但是,我們銀行真的不能繼續再拖延這筆賬,請你這一兩日就給我們答覆,否則我們銀行將走法律途徑。」


  「瞿小姐,我們家代總也交代我們不能再拖延……」


  「你們何必這樣逼我們瞿小姐,就算她的父親過世了,公司可能面臨許多問題,但你們難道忘記了瞿小姐的丈夫是『昊天集團』總裁關昊?」一個實在見不得瞿苒苒被人欺負的瞿氏員工憤憤道。


  「呃……」


  提到關昊,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突然間消殆,無形中似乎有一股強勢和威儀籠罩在眾人心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會,最後順豐銀行的人作為代表怯弱吐出,「如果關總能出面跟我們交涉那是最好不過了……那,既然關總今日沒來,就等下次瞿董弔唁過後,我們再來吧!」


  今天是瞿父過世后瞿苒苒第一次回到關家。


  關家傭人似乎已經從新聞中得知瞿苒苒父親的事,所以見到瞿苒苒的時候,他們對待瞿苒苒比往日更加體貼。


  「少奶奶,這幾天累了吧?我扶您上樓休息。」女傭道。


  瞿苒苒輕輕搖首,拖著這幾日的疲累,問,「先生這兩天在家嗎?」


  其實她很少詢問關昊的行蹤的,只是這次回來,她有些話想跟關昊說。 聽見瞿苒苒的問話,女傭微微詫異,「先生……沒有陪在少奶奶身邊?」


  瞿苒苒沒有回答。


  女傭似乎從瞿苒苒的沉默中找到答案,她尷尬道,「我還以為先生這幾天沒有回來正是去瞿家陪少奶奶了……」


  這一刻,一種異樣的滋味在瞿苒苒的內心深處湧起,她說不上是什麼,卻令她有些不好受。


  深深吸了口氣,瞿苒苒以平日淡定口吻道,「如果先生回來了,你替我轉告他,因為爹地剛剛過世,瞿家有許多事需要我去處理,我可能會留在瞿家多呆些日子。」


  女傭愣愣點頭,「我會轉告先生的……那我去幫您收拾幾件衣服。」


  「好。」


  三天後,瞿耀霆的追悼儀式在T市最大的殯儀館內舉行。


  由於瞿耀霆在T市也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一號人物,所以追悼會當天,T市的許多政商名流都莊重出席。


  不過,今日前來追掉的有些人卻令瞿苒苒感到很是意外,比如美國的皇室人員,中東的石油大亨……這些人是國際知名的非富即貴人士,按理說是不會跟小小T市的一個富豪打交道,但卻莫名其妙的前來追悼。


  瞿苒苒一直不解,直到追悼會開始,她的耳朵內陸陸續續傳來「關昊」二字,她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在國際上舉足輕重的名流富商,竟全都是沖著關昊來的。


  也對,兩年前的那場世紀婚禮,的確已經讓全世界人都知道關昊娶了她……


  這樣一位在商界被奉為神話的低調人物,竟會高調地迎娶一位小城市的名媛,外界雖盛讚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但誰都知道是他們家攀上了他,那麼,能讓他屈尊降貴娶她的理由順理成章便是他看上了她,而這兩年外界也一直傳聞他與她的婚姻和睦幸福,所以,對於她的父親過世,那些想要跟他打交道或巴結他的各界人士,自然不會錯過在他岳父的追悼會上見上他一面的機會。


  想通這些后,瞿苒苒的心底卻覺得莫名的悲涼。


  因為,那些人也許想不到,他們想要奉承的人,也許今天根本就不會出現……


  追悼儀式順利的進行,所有人表面都跟著儀式鞠躬敬禮等,但眼神大多都瞄向大門,翹首以盼某人的到來。


  然而,事實真如瞿苒苒所有猜想,直至追悼儀式結束,關昊依舊沒有出現。


  失望的人很多,對關昊沒有出現進行暗暗評論的人也很多,瞿苒苒卻始終保持著淡定送走諸人。


  而等到所有人都離去,當靈堂只剩下瞿苒苒一個人的時候,眼淚卻突然順著瞿苒苒的眼眶慢慢滑落。


  瞿家,夜晚。


  叩,叩。


  瞿苒苒的房間外傳來一記敲門聲。


  抱著膝靠坐在床頭上的瞿苒苒從恍然中回神,「進來。」


  來人是陳姐。


  「小姐,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事,我還沒睡。」


  陳姐關上房門,移步到瞿苒苒身旁,像從前一樣坐在床沿上跟瞿苒苒談心。


  看著瞿苒苒,陳姐心疼逸出,「小姐,你瘦了……」


  瞿苒苒露出幽淡的一抹淺笑,沒有回答。


  距離瞿父過世已有一個星期,連日來的忙碌與疲累的確令瞿苒苒清瘦不少。


  在陳姐的記憶力,瞿苒苒一直都是純真活潑的,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沉默和安靜,聯想到瞿苒苒這幾日所承受的一切,陳姐不禁哽咽道,「小姐……如果你覺得很難撐下去,就別撐了……我很心疼你現在這樣子。」


  瞿苒苒隨口吐出,「哪有你想得那麼嚴重,我沒事。」


  陳姐的哽咽聲愈重,最後幾近哭泣地逸出,「你怎麼能沒事呢?老爺突然離開,留下偌大的『瞿氏』讓你打理,而你什麼都不懂,還要成天被那些人逼債……你一個人怎麼去面對這些?」


  瞿苒苒輕捧起陳姐親切的臉龐,安慰道,「一切都會過去的,我相信有爹地的庇護,『瞿氏』在我手上一定能挺過所有的難關。」


  陳姐深深地凝睇著瞿苒苒佯裝堅強的清致面容,心疼地脫口而出,「如果關總能幫你就好了……」


  提起關昊,瞿苒苒原本閃爍著堅毅光芒的清澈眼眸漸漸變得暗淡,沉默幾秒后,她這才開口,「我已經說過,始終是我們家的事,和他無關。」


  陳姐忍不住道,「可他是你的丈夫!!」


  「丈夫」?

  是啊,這兩個字原本該代表的是一個能為另一半遮風避雨、心意相通的伴侶,但在她這裡,「丈夫」似乎是陌生的,而且,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是相通的,如果勉強要說,那只有身體上的契合。


  見瞿苒苒沉默沒有說話,陳姐再次道,「小姐,我知道你一直介懷關總娶你的原由,但你和關總已經結婚兩年,縱使他對你的好是因為你長得酷似他已故的女友,但這兩年的日夜相處,已足以能讓他幫你一次。」


  瞿苒苒從思緒中回神,腦子過濾了一遍陳姐所說的話,在猶豫幾秒后,她最終點了點頭,「或許,真是我太固執了……我和他就算離婚後做不成夫妻,也應該還能做朋友,那麼找朋友幫忙一次,也應該無可厚非。」


  「離婚?」陳姐聽見了瞿苒苒言語中的敏感字眼,詫然道,「小姐你想跟關總離婚?」


  這一刻,瞿苒苒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嗯,等『瞿氏』的問題解決后,我就跟他談談這件事。」


  瞿氏。


  「瞿小姐,順豐銀行的人和『森動』公司的代總都已經在會客室等您……」瞿耀霆曾經的貼身助手肖秘書道。


  瞿苒苒輕輕點了一下頭,問,「他們的態度如何?」


  肖秘書微微皺眉,「他們堅持不能再拖延,否則各自會以法律途徑狀告瞿氏。」


  瞿苒苒疲累地用手撐著額頭,道,「你再去招呼他們一會兒,我打個電話……惡……」


  一股噁心的感覺湧起,瞿苒苒連忙用手捂著嘴,所幸只是乾嘔,並未有其他不適。


  拍了拍胸口,待確定反胃的感覺消失后,瞿苒苒這才補充道,「我稍後就到。」


  肖秘書看著瞿苒苒因反胃而蒼白的面容,不禁關心道,「瞿小姐,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瞿苒苒道,「我沒事,可能是今天吃壞了什麼東西。」


  「那我出去做事了。」


  「嗯。」


  完全沒有將自己噁心反胃的感覺放在心上,瞿苒苒撐著額頭兀自思索了一會,最後遲疑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她的手機上沒有那個人的手機號碼,但是那個人的手機號碼卻深深印刻在她的心底足有兩年之久。


  撥下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號碼,瞿苒苒緊張地等待接通。這是她第一次打給他,這種緊張遠遠大於她每次接到他的電話。


  嘟,嘟——


  手機響了許久,卻始終沒人接聽,在連撥了兩次后,瞿苒苒選擇了掛斷通話。


  心頭莫名的感到一種澀澀的滋味,沒有再期許求助於他,瞿苒苒站起身,兀自步出辦公室。


  ……


  同一時間,XX私人醫院。


  羅耶拿著剛剛停止震動的手機,小聲地詢問身旁的鄒季,「貌似,這次不是陳姐打給總裁的,而是瞿小姐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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