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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奇貨:殺破軍(10)

  第325章 奇貨(Ⅶ):殺破軍(10)

  電話那頭的錢修業發出爽朗的笑聲:「好,我馬上安排人轉賬,你稍等,合作愉快。」


  葉玄通沒說什麼,只是掛了電話,然後打開電腦登錄網上銀行,等他看到那筆錢到了自己的賬戶之後,又拿起電話,撥了出去:「老鄭,錢修業和你預料中的一樣,第一個聯繫了我,我也按照計劃,將計就計,你現在可以把錢匯給我了。」


  鄭蒼穹冷冷道:「你有多大把握,能幫我減少一部分阻力?」


  葉玄通打了個哈欠:「說不準,我開始就說了,我沒有太大的把握,看我師兄了,如果他不失手的話,至少可以重創錢修業吧?」


  鄭蒼穹冷笑道:「葉胖子,你果然是個做買賣的人,真會賺錢,坐在那兒,說幾句話,幾百萬就賺到手了。」


  葉玄通語氣一變:「鄭狐狸,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這可是你先找我的,我還得感謝你呢,沒有你,我也賺不到錢修業的那筆錢。」


  鄭蒼穹道:「如果我沒有提前找你,你恐怕真的會和錢修業合作吧?」


  葉玄通嘿嘿一笑:「不知道,我只和出得起錢的人合作,你出的錢比錢修業多,而且讓我兩頭通吃,我當然選擇和你合作啦,這年頭,真金白銀才是真的,奇門?奇葩吧!」


  鄭蒼穹聽完葉玄通的話,語氣也變了,笑道:「葉胖子,如果你收了錢,又達不到你保證的效果,我肯定燒了你的店,把你兩隻手都打斷,扔到長江里當浮屍!」


  葉玄通只是呵呵一笑,掛了電話,緊接著臉色變了,遲疑了許久,又撥出去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好久那頭才接通。


  「師兄,怎麼才接電話?」葉玄通擦著滿頭的汗水,「你安排妥當沒?刑術和另外兩個人朝著你那邊去了,兩男一女。錢修業的人也肯定會趕過去,但是錢修業派去的人數量不明,我也沒有辦法打聽。」


  電話那頭的關滿山,坐在火爐跟前,喝著水壺中的高濃度白酒,平靜地回答:「我可以馬上安排,但是我得知道,需不需要留活口。」


  葉玄通道:「當然得留活口了!不是,你別搞混了,我讓你對付的是錢修業的人,不是鄭蒼穹的徒弟和他徒弟帶去的人。你聽清楚,不要動刑術,千萬不要動刑術!」


  關滿山帶著醉意道:「狩獵一旦開始,我就沒有辦法保證了,你要知道,這些年我一直躲在這個地方,原因是什麼?因為自在,因為可以在這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師兄,這事別開玩笑。」葉玄通急了,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要是刑術有事,鄭蒼穹是不會放過咱們的,你知道他有那個本事。」


  「我知道,我知道。」關滿山不耐煩地道,「我盡量吧,總之,我答應你,我既不幫刑術,也不會幫鄭蒼穹,我只是想玩,好好地玩,這可是第一次有國內的人來我的圍獵區,破天荒的第一次呀!」


  葉玄通壓低聲音道:「師兄,刑術要是有事,會招來警察的,一旦警察去了,你的圍獵區就完了,真的完蛋了,你要是還想安安穩穩地玩幾年,那就對付錢修業的人得了。」


  關滿山「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後掃視了一眼這個裝修豪華舒適的屋子,慢吞吞起身,喝著酒走到那箇舊式的軍用通信設備前,調整了一個頻率,然後用俄語呼叫道:「呼叫北極熊,這裡是圍獵區,聽到請回答。」


  許久,無線電中傳來一個俄羅斯男子的聲音:「北極熊收到,有新獵物到嗎?品種、數量、難度都是什麼指數?」


  關滿山捏著話筒笑道:「後天會有新獵物到,前所未有的聰明獵物,難度是迄今為止我這裡最高的,生死不論,已知道的有兩男一女,剩下的不知,但剩下的那些都是受過標準軍事化訓練的人,預測人數應該在十人左右。」


  俄羅斯男子遲疑了一會兒,問:「生死不論?」


  「老規矩,生死不論,當然……」關滿山又喝了一口酒,「對你們也一樣,也是生死不論,如果你們出事,和我無關。」


  俄羅斯男子笑道:「明天中午,我們會趕到圍獵區,見面詳談。」


  說完,通信斷掉,關滿山關掉了通信設備,將雙腳蹺在桌子上,哼著歌,帶著滿臉期待的笑容。


  ……


  回哈爾濱的飛機上,刑術依然保持著沉默,一直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滿腦子想的都是柳松雲和葉玄通的話,還有他們的經歷。不過每當他腦子中冒出想退出的想法時,他就立即閉眼不繼續想下去,因為這種事會越想越害怕,畢竟他們說得沒錯,先不要說過去多年的經歷,單是那雙千年烏香筷出現后,他所遭遇的一切,都已經讓他萌發了要徹底退出的念頭。


  坐在中間的馬菲,看著刑術那副獃獃的模樣,想了想,問:「刑術,柳松雲、葉玄通還有關滿山三個人,以前最擅長的是什麼?」


  刑術看著馬菲:「柳松雲專攻女飾,也就是女人的首飾,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綽號叫『紅娘』,這個綽號還曾被人誤以為他是個女人。葉玄通以前的綽號叫『武財神』,興趣是從古至今各個朝代的貨幣。至於那個關滿山,傳說是個瘋子。」


  最左邊的連九棋俯身問:「瘋子?什麼意思?」


  「這傢伙年齡比你略小些,應該是1958年左右出生的人,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參加過對越自衛還擊戰,但是因為犯了錯誤,正面戰役還沒有打完,就上了軍事法庭。」刑術仔細地回憶道。


  馬菲問:「為什麼?他幹了什麼事?」


  「這個傢伙對武器十分痴迷,他多次私藏俘虜的武器,多次勸告不改,最終被抓回去了。」刑術說完看向外面,「後來關了一段時間就退伍了,他是在退伍之後拜師成為逐貨師的,專攻武器,冷兵器、自動火器,什麼都研究。我師父有一柄震天劍,就是他送的,那柄劍我見過,會產生共振,那時候我不懂事,買了個豬頭來試,一劍劈下去,整個豬頭四分五裂,被震得粉碎,還險些把我自己給傷著。」


  連九棋聽到這兒,問:「他的綽號是什麼?」


  「軍器,也就是兵器的意思。」刑術看向窗外,「後來他因為私藏武器被判了十年,警方只查到他所藏的那支定製版的手槍,沒有搜查齣子彈,更沒有他將槍支出售給其他人的證據,不過,他出獄之後就失蹤了。」


  馬菲納悶地問:「失蹤?不是去大興安嶺了嗎?」


  「失蹤了三年,三年以來,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三年後,有消息說他回到了東北,不過藏在山裡。」刑術說完,轉頭回來看著馬菲,目光又跳向連九棋,「有人說他在大興安嶺里有一個自己的軍火庫,裡邊裝著世界上各國製造的各種輕武器,也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他被抓住,肯定吃槍子兒。」


  馬菲驚嘆道:「真是個痴迷武器的瘋子,沒想到逐貨師中竟然還有這類人。」


  刑術嘆道:「退出的退出,隱居的隱居,死的死,殘的殘,剩下來的逐貨師只有我們幾個了。」


  連九棋道:「不過真正首屈一指的還是齊觀,在這個行當內,他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第十節 破軍星墜落


  齊觀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什麼那麼神秘?這個問題,讓馬菲十分好奇。


  連九棋解釋道:「齊觀算是逐貨師中的百科全書,這個人懂的特別多,涉及了各個行業,有人說他的腦子就和電腦一樣,能儲存大量的知識,無比聰明,好學,也好玩,對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研究。」


  刑術沒接話,只是在那兒沉思著。


  馬菲又問:「他有什麼傳說、事迹什麼的嗎?」


  連九棋笑道:「那就多了,我就見過他一次,還是在我拜師之後不久,這個人其貌不揚,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但城府很深。師父說過,在逐貨師中,我可以得罪任何人,但是千萬不要得罪齊觀,也不要觸碰他的底線。」


  馬菲奇怪:「底線?」


  連九棋想了想道:「他算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吧,所以他以前才會與警方合作去偵破一些與我們這個行當內有關的事情。雖然師父曾經這麼說過,但齊觀從來沒有公開承認過他與警方有過合作,畢竟幾百年前就傳下來了逐貨師不與官府合作的規矩,也可以說,近代以來,一些逐貨師的規則,就是他制定的。」 馬菲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他的地位類似於警方那邊已經退休的唐守正。」


  連九棋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我還是很擔心,關於他出山的問題,因為師父說過,就算是他出面,也不一定能請齊觀出山,除非是出了大事。」


  刑術此時忽然問:「什麼樣的大事,才會讓齊觀出山?」


  連九棋搖頭:「不知道,師父沒說過。」


  刑術微微點頭,又看向窗外。此時飛機已經飛到了哈爾濱上空,機艙中傳來乘務員的通告,刑術按照要求調整好椅背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手心中全是汗水。


  馬菲見刑術臉色有些不對,抓住他的手問:「沒事吧?」


  刑術勉強笑了下:「沒事,就是有點兒累。」


  馬菲將頭靠在刑術的肩頭,一側的連九棋側頭看著兩人,抬手看錶,知道規定的時間雖然還很多,但接下來的關滿山肯定是三個人當中最麻煩的一個,也許所花的時間會超出預計。


  ……


  圳陽優撫醫院地下室中,鄭蒼穹和陳泰東對坐著,陳泰東額前的汗水流了下來,鄭蒼穹卻是一臉平靜。


  陳泰東猛地起身:「不行!太冒險了,我不能這樣做!」


  鄭蒼穹搖頭道:「泰東,你不這樣做,錢修業還是會處心積慮殺死我,如果我要躲,當然能躲過,可惜的是,我們如今在明,錢修業在暗,他的成功率比你我都大,你是唯一能暫時騙過錢修業的人,如果你動手殺了我,他至少會給你四成的信任,你也可以藉機會接近他,這樣一來,下面的事情就簡單了。」


  陳泰東揮手道:「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向你下手,難道你要讓我玩荊軻刺秦那一套嗎?簡直荒謬!」


  鄭蒼穹一臉難色:「泰東,如果不這樣做,逐貨師就會永遠消失,連九棋和刑術兩人,從骨子裡邊都透著善良,他們在關鍵時刻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你想想看,凡孟用那種耍小孩子的招數就擊潰了刑術,錢修業也會用同樣的招數對付連九棋,當年他下套讓我做的那一切,不也是為了今天嗎?他們父子倆的隔閡全都是因為我,我一死,說不定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也會因此消失,我這也算是贖罪。」


  陳泰東大喝道:「師兄,你這是胡鬧,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鄭蒼穹苦笑道:「好吧,那這件事就先說到這裡,我也不勉強你了。」


  陳泰東覺得自己悶得慌,徑直就往外走去:「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陳泰東抬腳離開之後,地下室內就剩下鄭蒼穹一個人,他抬眼看著頭頂上掛著的那盞昏黃的燈,又看著在燈下黃苦漢養的那些貓貓狗狗,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喝完,就看到一個拉長的人影逐漸靠近了自己。


  鄭蒼穹放下了杯子,嘆了口氣:「你終於還是來了。」


  穿著黑色羽絨服和黑色衝鋒褲,戴著黑帽子,手持消聲手槍的墨暮橋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槍口一直對著鄭蒼穹。


  鄭蒼穹轉身,第一眼卻看向墨暮橋手中的槍,隨後目光投向緊隨他身後的凡孟:「凡孟也來了,真是稀客。」


  凡孟快走幾步,持槍走進地下室,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這才站在地下室門口一側,也不說話,只是緊盯著鄭蒼穹。


  墨暮橋也不說話,只是持槍站在那兒,目光陰冷。


  鄭蒼穹回到椅子上坐好,帶著笑道:「我遇到師父的時候,師父告訴我,我是破軍星下凡,註定要在刀劍江湖之中打滾,一輩子不得安寧,永遠無法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充其量就是殺敵一萬,自損三千。」


  墨暮橋只是「嗯」了一聲,捏緊了手槍,槍口往上抬了抬。


  「現在要是有杯茶喝就好了。」鄭蒼穹笑道,嘆了口氣,「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暮橋,人呀,一輩子行差錯步很正常,只要在關鍵的時候明白大是大非,還能回頭。」


  凡孟在旁邊冷哼了一聲,隨時都準備著將槍口對準墨暮橋。因為他所站的角度,絕對可以在墨暮橋轉身反擊前扣下扳機——這是他一開始就計劃好的,也是錢修業所叮囑的。


  墨暮橋槍口抬高,鄭蒼穹也微微抬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打這裡,不要打頭,打頭呢,不好認屍,你們回去,也不好交代。」


  墨暮橋淡淡道:「好。」


  說罷,墨暮橋扣動扳機,第一顆子彈直接命中了鄭蒼穹的胸口。


  凡孟都驚了下,看著鄭蒼穹胸口出現的那個血洞,還有子彈穿過他身體,在身後牆壁上濺出的血跡。


  鄭蒼穹身體一震,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剛抬頭,第二顆子彈又擊中了肺部,子彈穿過,身後的牆壁被打出一個坑洞來,同時鮮血四濺。


  鄭蒼穹坐在椅子上慢慢滑落下去,癱倒在地上,雙眼瞪大,身體不再動彈。


  凡孟放下槍,有些意外地看著墨暮橋,畢竟在他的推測中,墨暮橋至少有六成概率不會殺死鄭蒼穹,但是他真的開槍了。


  與此同時,剛推開刑國棟辦公室的陳泰東,一開門就看到了坐在刑國棟辦公室中,正與刑國棟面對面坐著,不知道在商量什麼的譚通。


  陳泰東不認識譚通,看到他之後自然很是警惕,譚通笑眯眯地起身,向刑國棟道別,又朝陳泰東笑了笑,轉身離去。


  陳泰東看著譚通離開后,才問:「那是誰呀?」


  「刑術的一位朋友,來找刑術的。」刑國棟簡單解釋道,「陳老師,你有什麼事嗎?」


  陳泰東搖頭:「沒什麼,找你聊聊天而已,我悶得慌。」


  刑國棟笑道:「那我去泡茶,咱們下一盤棋,邊下邊聊?」


  陳泰東點頭:「好呀,正有此意。」


  刑國棟去泡茶準備棋盤的時候,地下室中墨暮橋提槍走到死去的鄭蒼穹跟前,上下打量著屍體,然後看著還在發愣的凡孟:「拍照呀。」


  凡孟半天才反應過來,從背包中拿出相機上前,剛要按下快門的時候,墨暮橋又朝著鄭蒼穹的胸口補了一槍,嚇了凡孟一跳。


  凡孟道:「你有病是吧?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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