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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奇貨:絕世樓(40)

  第104章 奇貨(Ⅱ):絕世樓(40)

  刑術很是納悶,搖頭道:「前輩,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那人指著頭頂道:「只有我知道怎麼從這個地方出去,如果你想出去,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打贏我,第二,答應我的要求,幫我的忙。」


  刑術搖頭:「前輩,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打?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的要求呢?」


  那人也搖頭:「你在這樣一個地方,遇到我這樣一個人,你認為還需要什麼理由?人一輩子的時間很短,如果做每件事都需要理由,那你會浪費很多時間。」


  刑術上前一步:「前輩,那我問你,難道你在沒有任何理由的前提下找我幫忙?」


  那人一愣,忽然笑了:「牙尖嘴利!我喜歡你,但是我不喜歡她!」


  那人順手一指,指向旁邊的賀晨雪。


  刑術立即問:「前輩,你認識她?」


  「對!我認識她!」那人咬牙道,「她是我仇人的女兒!」


  刑術一驚:「仇人?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別裝作不認識她的父母。」那人道,「這麼久以來,我一直讓潘峰盯著他們,伺機報仇,沒想到,盯著他們的同時,我發現了你,你是我最合適的報仇人選,我還知道,你很想了解當年潘峰的事情,如果你幫我,我可以把最精湛的手藝傳給你,還可以讓你成為富可敵國的鑄玉會領袖!」


  什麼?鑄玉會領袖?刑術傻在那兒了,盯著眼前這個無比邋遢的人,覺得此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第三十七節 起因

  刑術與那人站在塔底對峙,刑術猜測著那人的身份必定與鑄玉會有關聯,但他會是誰呢?想了許久,刑術的目光在注視到賀晨雪身上時,忽然想到了那本前俄國貴族尼古拉的日記,日記中提到的那個叫璩鼎的人,據賀晨雪說,他是鑄玉會當年的領袖。


  「璩鼎?」刑術脫口而出,說完立即搖頭,不對,不是璩鼎,在尼古拉的日記當中,璩鼎的年齡已經很大了,而眼前這個人雖然看不出年齡,但從說話的語調來判斷,也不過五十多歲。


  眼前人終於開口道:「璩鼎是我爺爺,我叫璩瞳,是鑄玉會第三十五代首工!」


  說著,璩瞳從腰間拿出了屬於自己的那塊金鑲玉。


  刑術立即意識到,眼前的璩瞳要自己幫什麼忙了,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璩瞳會在絕世樓下面的坐窟中躲著?難道是因為現在鑄玉會的四大首工要加害他?抑或是因為其他什麼事情?

  刑術在腦子中思考著,判斷著,而璩瞳後退著坐到牆角,只是看著刑術,一句話都不說。


  此時,塔外的暗門口,追蹤到這裡的胡三千四下摸索著,他知道這裡肯定有暗門,因為眼前是死路,沒有其他的出路了。與此同時,潘峰哼唱的歌聲距離他也越來越近,胡三千隻得慢慢起身,轉身看著後方的通道內,看著黑暗中越來越清晰的潘峰,還有他背上背著的那具不腐女屍的金身。


  潘峰眼中就好像完全看不到胡三千一樣,他背著女屍徑直上前,在跟前的牆壁上面摸索著,尋找著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開關。而在一側的胡三千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感覺近在咫尺的潘峰身上有一股古怪的氣味,這種氣味並不是活人該有的,那是一種刺骨的冰冷,同時還夾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就如同,他在開鎖的同時,他背上背著的女屍就是看護他的守護者一樣。


  胡三千的目光慢慢移向那具女屍,女屍的頭雖然朝著後方,眼睛也是閉上的,可胡三千總有一種那女屍實際上雙眼瞪大,瞳仁移向眼角一直緊盯著自己的感覺。


  眼前的一人一屍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人在摸索著機關,而屍則好像正盯著自己。


  胡三千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虛無的,但自己卻能看到,能摸卻不敢觸碰。


  鬼魂?胡三千腦子中突然冒出這兩個字來,對,現在的潘峰就如同是鬼魂一般!

  胡三千剛下了這樣的定義,暗門朝著上面緩緩開啟了,開啟的同時,盯著地面的潘峰抬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紙條來:「這是那個姓白的所在地,他沒事,只是睡著了。」


  胡三千接過紙條,並未細看,而是看向已經開啟的暗門,一眼就看到了正處於對峙中的刑術與璩瞳,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潘峰先一步走進去,對著璩瞳道:「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照辦了,現在警察已經查得差不多了,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說著,潘峰放下金身來,對著頭也不抬、也不正眼看他的璩瞳磕了三個響頭。


  胡三千覺得氣氛不對,加上看到刑術身上帶傷,下意識摸出棺材釘,朝著裡面走去,繞開依然跪地的潘峰,走到刑術旁邊,問:「怎麼回事?這是誰?」


  「他說自己是鑄玉會的第三十五代首工,就是晨雪之前所說的璩家人。」刑術搖頭,「但我不知道真假。」


  胡三千拿出紙條:「潘峰給我的路線圖,說小白在那裡,我們帶著小白和賀小姐走吧,我覺得事情不對,他們是故意引我們來的,這是個圈套。」


  刑術搖頭:「走不了,他說,要不我打贏他,要不我就答應他的條件。」


  胡三千皺眉:「什麼條件?」


  「不知道,但應該是向現在的鑄玉會四大首工復仇。」刑術盯著遠處一動未動的璩瞳。


  胡三千深吸一口氣:「我擔心小白,我得去救他,然後再回來,多個幫手也好。」


  此時,對面的璩瞳突然抬眼看向胡三千,開口道:「現在竟然還有開棺人,真是稀奇得很呀。」


  胡三千一愣,隨後笑道:「好眼力。」


  「在過去,雖然開棺人也神秘,但至少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必須隱姓埋名,就如我們一樣。」璩瞳看著刑術,「就像他,表面上是開當鋪的,身兼老闆和朝奉,實際上是逐貨師,要知道在過去,有很多人是非常厭惡逐貨師的,因為他們奪人所愛,罪大惡極!」


  胡三千抱拳:「前輩,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誤闖這裡,我們賠不是,希望您能讓我們帶走這位賀小姐,我們會馬上離開的。」


  璩瞳笑道:「就算我答應,你身邊的這位也未必會答應,真相就在眼前,他會輕易放過嗎?不會的,我可以和你打賭。」


  胡三千看向刑術,刑術低聲道:「三千,你去救小白,我在這裡等你。」還未等胡三千再勸說他,刑術又道,「沒事的,放心,去吧。」


  胡三千隻得點頭,走到暗門口,又轉身道:「怎麼開?」


  「在門上的紋路中用九宮十二路演算法找到開關的位置。」璩瞳扭頭道,「如果要進來,用反方法計算。」


  胡三千皺眉:「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璩瞳點頭,「這裡的機關是越到後面越簡單,如果咱們可以真的合作,我可以向你們詳細講解一下這裡的情況,因為這裡是我的家,除了建造者之外,就數我最熟悉了。」


  胡三千再次看向刑術,刑術對他使勁點了點頭,胡三千立即尋找著紋路,很快找到了開關,打開暗門,衝進通道去找白仲政。


  胡三千離開后,刑術看了一眼潘峰,又看向璩瞳道:「我的推測是對的,潘峰背後果然有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計劃,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選他?」


  「天意,或者說我和他有緣。」璩瞳扭頭看著跪坐在那兒、一臉麻木的潘峰,如今的潘峰和之前的判若兩人。


  刑術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


  「想知道?」璩瞳笑著問,「好,還是那兩個條件,要不幫我,要不打贏我!」


  刑術道:「沒有第三個選擇?」


  璩瞳只是搖頭,隨後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你還是和我再打一場吧,也許這樣,你就能死心,知道選擇打贏我是不可能的,來!」


  刑術微微點頭,脫下外套,疊好放在一側的背包之上,接著開始活動四肢準備著。


  看守所單獨會面室內,一側的掛鐘表面被傅茗偉刻意擦得鋥亮,他坐在那兒吃著速食麵,在桌子對面也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速食麵,在面碗的後面,坐著的是丁偉與王玉蘭夫婦,雖然現在已是深夜,但兩人的臉上卻毫無倦意。


  丁偉看著眼前的速食麵碗,而王玉蘭則小心翼翼看著正在狼吞虎咽吃面的傅茗偉。


  「趁熱吃吧,速食麵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硬點的還是軟點的,但我想你們也不年輕了,胃部應該不太受得了太硬的面,所以自作主張把面泡軟了一點。」傅茗偉說著掏出紙巾抽出一張擦著嘴,又將紙巾扔到對面兩個面碗之間,示意兩人如果需要自取。


  「傅警官,我們已經認罪了。」丁偉輕聲道,「我老婆其實並不知情,和她無關。」


  「演戲還是秀恩愛啊?」傅茗偉摸出煙來,隨後看到旁邊的禁煙標誌,只得又放回去。


  丁偉只是搖頭,傅茗偉又道:「夏婕竹的事情她不知道嗎?她知道,這也是犯罪,而且,你們說不知道夏婕竹是怎麼死的,其實我相信你們,但我更想查清楚的是,夏婕竹因何而死?我在這裡再提醒你們一遍,俄羅斯方面也在調查油畫案的事情,現在著重在調查的就是每次與你親自見面的俄羅斯黑幫的那位聯絡人,叫什麼伊萬還是尤里什麼的,對,叫尤里,好像俄羅斯那邊叫這種名字的遍街都是。」


  丁偉的臉色有些變了,傅茗偉咧嘴笑了:「怕了?你要知道,你就算不死,也得在監獄待一輩子,所以,你沒有必要再隱瞞當年的事情,這麼說吧,我不繞圈子了,俄羅斯那邊對聯絡人的審問,並沒有問出關於夏婕竹的事情,因為那孩子的事情對俄羅斯方面來說,並不重要,但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其實根本不知道當年你領著紀德武、夏婕竹去俄羅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希望你能說出來。」


  傅茗偉說話的時候,見王玉蘭低著頭眼淚往下一個勁地掉著,而丁偉的臉色也顯得很難看,他知道,再加一把勁,就能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丁偉忽然抬頭:「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但我也不願意,因為我把夏婕竹當自己的女兒,我把孤兒院裡面所有的孩子都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


  傅茗偉冷冷地看著丁偉:「你說的這些有用嗎?我讓你說的是實情,在闡述實情之前,你不用說這麼感人肺腑的開場白,快點。」


  丁偉看著眼前的速食麵碗,雙眼變得模糊起來。


  地下怪塔之中,刑術與璩瞳的格鬥還在繼續,但璩瞳明顯佔據上風,可以說他完全是在和刑術「玩耍」著,並沒有用全力,也沒有故意去傷害刑術,如果他真的盡了全力,恐怕刑術早就被他打倒在地了。


  刑術又是一記飛腿,被璩瞳輕易化解,隨後他退到一邊,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潘峰忽然用疲憊的眼神看著他道:「她醒了!」


  刑術一愣,下意識看向地上的女屍,刑術已經確定了女屍就是畫中人,但並不知道她是誰,他覺得此時趁熱打鐵最好了,立即問:「她是誰?是不是你給我的那張畫中的女子?」


  「是!」璩瞳先一步幫潘峰迴答了,「她叫夏婕竹,比這小子年長,比他晚到孤兒院,當年特殊學院畫室內發生的案子,就是事關這個女孩兒的人命案,作為你幫我的訂金,我現在可以將當時的事情告訴給你。」


  隨後,璩瞳站在潘峰跟前,將多年前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齊八爺和潘峰將屍體埋在江畔濕地之後,潘峰又悄悄返回挖出屍體帶到絕世樓地下室藏匿的事情。


  刑術看著潘峰:「你是怎麼知道絕世樓下面的地下室的?誰告訴你的?」


  潘峰不語,而璩瞳則道:「這件事,咱們之後再解釋,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不過你難道不感興趣夏婕竹是怎麼死的嗎?」


  刑術點頭:「她是怎麼死的?誰是兇手?」


  「夏婕竹怎麼死的,要與當年丁偉、紀德武和夏婕竹去俄羅斯那次說起。」璩瞳扭頭看著跪地的潘峰,此時的潘峰雙眼瞪大,看著地面,雙拳攥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刑術看著璩瞳,而璩瞳則看著潘峰,許久才慢慢轉頭抬眼看著刑術:「那是夏婕竹死前的三個月,剛剛開春,丁偉與俄羅斯方面搭上線,開始想做的只是贗品買賣,他想做高仿貨,因為他手下有兩個天才,紀德武和夏婕竹,同時他們也是一對戀人,這樣的組合太完美了,愛情可以為筆下的作品錦上添花,為作品注入靈魂,能讓畫筆下的死物變成活物……」


  俄羅斯黑手黨方面親眼見識了兩人的畫作,驚嘆不已,立即表示要與丁偉保持長期合作,他們看到這筆買賣的前景非常好,如果再找到合適的制假高手,多方面合作,一定可以開闢一個新的市場,加上他們的門路,不愁不發財。


  哪怕是黑手黨也知道,打打殺殺販毒走私軍火,遠比不上這些不用動刀動槍、殺人見血的偽作買賣賺得多,而且相對風險性還小。


  璩瞳慢慢走到刑術身邊,看著跪在地上的潘峰:「那天晚上,俄羅斯黑手黨為他們開了一個派對,是叫派對吧?派對上的人不多,加上丁偉他們不過八九個人,大家喝酒聊天,很是高興,紀德武也因為即將到來的美好明天特別興奮,因為他只要賺夠了錢,就可以娶夏婕竹,雖然夏婕竹覺得錢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隨後,黑手黨方面拿出了可以讓派對的氣氛更加活躍的東西,你猜猜是什麼?」


  刑術一愣,他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那是什麼,他看著璩瞳,低聲道:「毒品?」


  璩瞳看著潘峰:「對。」


  刑術心跳加快,他彷彿知道了下面要發生的事情,但他不敢想下去,每次有一點點自己猜測的畫面從腦子中閃過的時候,他都會刻意抹去,然後告訴自己那只是猜測,是錯的。


  「然後……」璩瞳剛說到這兒,他與刑術就聽到「嘎嘣」一聲脆響,隨後看著跪地低頭的潘峰嘴角流出血來——他把自己的牙齒都咬碎了。


  璩瞳頓了頓,在刑術耳旁低聲道:「在場的人,除了夏婕竹之外都吸食了毒品,發生了什麼,只有夏婕竹才知道,當第二天早上大家清醒過來之後,夏婕竹是赤身裸體躺在沙發後面的,已經暈死了過去,至於頭一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有多少人參與,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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