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大結局
參差不一的稱呼,卻是麵對著同一人。
“陛下如何了?”梅吟霜隻來得及回給他們一個眼神,便來到楊旬邑麵前,看著太醫問。
“尚且由湯藥吊著一口氣,目前沒有大礙。”
梅吟霜點了點頭,夠了,足夠了,沒有大礙就可以了。
“各位,請你們先回避一下,本宮要為陛下解毒,容不得旁人打擾。寒兒,戚少將,你們帶著人守住陛下寢宮的所有出入口,別讓人進來。”
“是。”二人拱了拱手,雙雙離去。
片刻之後,北陽然等人也離去了,梅吟霜感受著這獨屬於二人的寂靜,扭頭來到床邊,看著那人依舊蒼白的臉色,心中一疼。
她伸手,輕輕撫摸他的側臉,低聲呢喃,“陛下……”
來不及釋放心底的思念和擔憂,梅吟霜隻匆匆擦幹淨了眼角的眼淚,抬手握住楊旬邑的手,接著在二人右手虎口間用刀割開了一個口子,然後閉上眼睛,同他十指相扣,兩道傷口的位置正好緊緊貼在了一起。
身體上轉來一陣鑽心的痛苦,梅吟霜眉頭一皺,額頭上瞬間滲出不少汗水來。她咬了咬牙,卻是將楊旬邑的手握得更緊。
直到那人的嘴唇恢複正常的顏色,臉色逐漸好轉,原本因為冰涼的身體也慢慢有了溫度。
渾身無力。
這是梅吟霜醒來之後的第一感覺,也是唯一的感覺。
看著眼前熟悉的屋子,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被因為聽到她的喊聲而匆匆趕來的桃兒按住,“娘娘,您……”
梅吟霜來不及回答她,隻掙脫開了她,起身下床。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她要去找他。
“娘娘,您身子還沒好利索,慢點……”
不顧身後桃兒的呼喊,她一路跑到了宮殿外麵,卻在轉彎處猛的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你身子還這麽虛弱,怎麽這般莽撞?”那人責備卻溫柔的聲音,讓梅吟霜失了神。
她抬頭,眼淚落下,“陛下……”
能夠再看見他衝自己笑,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別哭。”楊旬邑眼底閃過一抹心疼,抬手替她抹去了眼淚。
“恭喜皇兄皇嫂再度團圓。”一旁的北陽然吃吃地笑了。
二人這深情對望的場景雖然夠膩人,但是,真的格外溫馨呢。
“陛下……姐姐,你醒了?!”梅吟寒和戚雲深正好從外麵進來,梅吟霜聽到他的聲音,側目去看,見二人穿著官服意氣風發的模樣,心底就是一陣感慨。隨即又想到眾人的反應,不禁一愣,“我睡了多久?”
“整整兩天了。”梅吟寒一臉委屈。
梅吟霜撇了撇嘴吧,那以血換血的法子原來如此傷人,所幸,她成功了。楊旬邑活著,她也活著。
“皇嫂你可總算是醒了,不然,可是要趕不上封後大典了。”北陽然調皮地笑了笑。
“封後大典?”梅吟霜訝然,抬頭就去看楊旬邑,後者道,“梅兒,你是朕此生唯一認定的皇後。”
“那沈紫安?”對於她的存在,梅吟霜不可能不在意。
“讓人送走了。”楊旬邑的臉色淡淡的,“她自己選擇了服毒自盡。”
此刻,梅吟霜心底終於了然。
當初楊旬邑一直對沈紫安的事情置之不理,原來是因為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決斷。
她抬眸,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眾人,隻覺得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楊旬邑、北陽然、梅吟寒、戚雲深、桃兒,還有她那遠在揚州的父親梅聖元,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在,真好。
三日後,封後大典。
“梅兒,你在想什麽?”聽著角落裏大祭司振振有詞卻讓人昏昏欲睡的誦念,楊旬邑扭頭溫柔地拉著一旁的人。
梅吟霜看了看台下的眾人,微微一笑,“隻是沒想到,陛下竟然考慮得這麽周到,連父親都請回來了。”
“朕知道你思念梅大人心切,所以瞞著你讓人連夜請他進宮,梅兒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楊旬邑解釋道。
“自然不會,陛下……”
“楊旬邑,你要封她做後,可曾問過我了?”此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一抹黑影,中斷了二人的對話。
梅吟霜抬頭,嘴角一抽。
而一旁的楊旬邑早已經黑了臉。
“朝廷和江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是朕的封後大典,就不勞煩猷教主大架了吧?”
猷瞑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緩緩落在了梅吟霜的身上,眼神帶著幾分玩味,“這恐怕得問你的皇後。”
梅吟霜翻了個白眼,這人是成心來找茬的吧?
“來者是客,教主倘若是來討杯喜酒喝,本宮和陛下自然歡迎。”
“喜酒倒不必了,這皇宮的酒,本教主喝不習慣。”猷瞑說著,縱身一下來到二人麵前,湊到楊旬邑耳邊,嘴巴動了動,不知耳語了些什麽。
整個過程,都沒有一旁的女子一眼。
梅吟霜眉頭一皺。
更為神奇的是,二人“耳鬢廝磨”一陣過後,那猷瞑便運起輕功,縱身離去。
梅吟霜疑惑的目光隻好追著楊旬邑去了。
後者輕輕咳嗽了一聲,麵色竟是有些複雜。
“梅兒,封後大典結束以後,咱們再好好談談。”
“陛下此話當真?”女子一臉不信。
“君無戲言。”楊旬邑拍著胸脯道。
“哦?”梅吟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咳咳,梅兒,你得先告訴朕,你究竟是怎麽救活朕的?”楊旬邑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梅吟霜眼底閃過一抹心虛,碧綠蛇王的真正秘密,她一直不敢告訴他。楊旬邑這人固執和認真起來,她都怕。
她又哪裏敢讓他知道。
“陛下您說的對,下了朝之後,咱們再好好談一談。”
楊旬邑:“……”
“唔……”感受著唇上冰涼卻柔軟的觸感,梅吟霜的身子不自覺的僵住。等她意識到這是什麽場合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台下那麽多大臣看著呢,這真是,真是……
而楊旬邑緩緩放開她一些,低頭輕輕一笑,溫柔得仿佛這夏日午時的豔陽都沒那麽刺眼了,他瞥了一眼底下早就十分自覺的低下了頭的臣子們,滿意一笑。
“無妨,朕有一輩子的時間,聽你慢慢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