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大鬧皇宮
楊旬邑的臉上倒無特別的表情,甚至帶著抹不耐煩,但仍是耐著性子輕生安慰著沈紫桉。
“嗯。”沈紫桉也不知是看沒看見那抹不耐,反正是紅了臉,躲在楊旬邑的身後,一臉幸福的小模樣。
“皇上,救救臣妾……”
花曦虛弱著聲音朝著楊旬邑求救,但好在北陽然剛才的鞭子雖然看著觸目驚心,但總歸是收了些力道,所以她雖然有些虛弱,可能其中有一部分也是為了博取楊旬邑的同情。
如若北陽然真的下了死手,那她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哪裏還有命等到楊旬邑過來。
楊旬邑低眸看著花曦身上的鞭痕,還有北陽然腳邊的鞭子,自然也是知道了發生了何事,朝著身後的魏元道:“送花妃回去,傳太醫給她診治。”
花曦聽著楊旬邑這麽說,雖是狼狽的趴著,但眼中瞬間透著濃濃的欣喜,隨後便委屈著聲音道:“皇上,郡主她……”
楊旬邑蹲下來將她淩亂不堪的頭發撥到而後,眼底雖然充滿著濃濃的厭惡,但還是輕著聲音道:“你先回去治傷,朕一會便去看你。”
花曦雖然囂張跋扈,但說到底也隻是個被寵壞的小女孩,聽了楊旬邑這樣說,便趕緊應了下來,心中更為歡喜。
魏元喊了宮女將花曦送了回去,除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花園裏倒是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沈紫桉看著楊旬邑動作的時候,眼中的陰狠都快藏不住了,在楊旬邑蹲下來安慰花曦的時候,她也趕緊蹲了下來,將一個怯生的樣子扮演的淋漓盡致,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眼中的神情,就連一直看著她的北陽然也沒有。
北陽然自從他們來了後,便一直在旁邊看著沈紫桉,看著她的樣子很是驚訝,倒是沒想到曾經那麽會裝模作樣的沈紫桉,此刻竟然會像個小孩子一樣躲在楊旬邑身後。
似乎是感受到了北陽然的視線,沈紫桉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便馬上低了頭,又往楊旬邑身後移了移,似乎是想要避開北陽然的視線,拉著楊旬邑袖子的手,指尖都有些發白,那惴惴不安的小模樣,看著就像是個不經事事的孩童,純白無暇。
純白無暇?
北陽然被她突然就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她竟然會覺得那女人純白無暇?她可能瘋了吧。
想到在梅悅宮的梅吟霜,北陽然突的就覺得很是煩躁,幾步就朝著沈紫桉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腕就想將她從楊旬邑那邊拉過來。
沈紫桉可能是被嚇到了,眼淚一顆接一顆就冒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恐,使勁的拉著楊旬邑的袖子。
“旬邑哥哥,旬邑哥哥,她弄疼安安了,旬邑哥哥。”
北陽然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更是暴怒,xiu眉頭都皺了起來,用了兩隻手拉著她的手腕,更是用力,滿臉生氣的朝她吼道:“壞女人,你放開我皇兄!”
楊旬邑看著北陽然粗魯的動作,也是皺了眉頭,伸手抓住沈紫桉的胳膊,朝北陽然低斥道:“然兒你別鬧,趕緊放開她!”
北陽然聽著楊旬邑竟然訓斥她,漂亮的大眼睛中充滿了震驚,隨後眼中便蓄滿了淚,聲音帶著濃濃委屈:“皇兄,你竟然為了這個壞女人說我,你忘了她——”
“然兒!”
北陽然話還未說完,便被楊旬邑打斷了,抬眼便看見楊旬邑眼中充滿了不悅的看著她,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陰沉:“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現在先放開她。”
“…………”北陽然聽著他的語氣,都被嚇住了,眼中掛的淚就那樣流了下來,一顆接一顆,像不要錢似的一直落著淚,滿臉都是委屈和驚訝,甚至帶著一抹害怕。
楊旬邑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看著麵前的北陽然因為他的話而嚇住的樣子,心裏也是愧疚的不行,柔了聲音朝著北陽然輕聲道:“然兒,朕不是要怪你……”
北陽然沒有說話,隻是就那樣流著淚盯著他,眼中的失望刺的他有些難受。
楊旬邑眼底瞬間閃過一抹難受,雖說當初接北陽然進宮的目的不純,但他從小就把北陽然當最疼愛的妹妹對待,他膝下無子,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甚至將北陽然當成了女兒一樣看待,剛才北陽然的話隻是讓他想到了一些……這才吼了她。
楊旬邑眼中黑霧翻滾,但終歸還是沉寂了下去,看著北陽然,聲音也不複剛才的重:“你看你剛才將大理寺卿之女傷的那麽嚴重,朕都未曾怪你,你不要再任性了。”
“我最討厭皇兄了!”
北陽然看著他,突的就甩開沈紫桉的手腕,帶著濃濃的哭腔跑開了,但臨走前的那個眼神,讓楊旬邑心裏陡然升起了一陣不安。
楊旬邑看著她越跑越遠的背影,眸色深深,沉著聲音道:“跟著她,別出亂子。”
“是。”
分明周圍除了他們幾個便無人了,卻不知從哪竄出來一個黑影,直直的追著北陽然的方向而去。
沈紫桉被北陽然甩開,一個不穩差點都摔倒地上,但好在另一隻胳膊被楊旬邑抓著,也不至於摔倒,在楊旬邑吩咐暗衛的時候,沈紫桉便一直握著手腕,默默的流著淚。
她的手腕被北陽然拉著的地方,都已經青紫了一大片,襯著周圍白皙的皮膚,看上去更是惹人可憐。
楊旬邑看著她的樣子,思緒陡然回了他們小時候。
那個時候,她被人欺負了,也是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裏哭著,一句話也不說。
楊旬邑歎了口氣,拉著她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道:“朕送你去太醫院。”
沈紫桉猛地抬頭,滿是淚痕的小臉上帶著慌張:“旬邑哥哥是不要安安了麽?”
楊旬邑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勾唇笑了一聲道:“朕隻是帶你去太醫院上些藥罷了。”
“那旬邑哥哥會一直陪著安安麽。”沈紫桉抬頭看著他,透亮的眸子裏滿是希翼。
或許現在,連她也不明白她在演戲還是發自心底的期待一個回答。
楊旬邑沒有回答,隻是涼涼的看著她。
看著他這樣看著自己,沈紫桉的心底“砰砰砰”的想著,害怕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在演戲。
楊旬邑卻突的勾唇笑了一聲,拉著她朝太醫院走去:“走吧。”
沈紫桉低下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失望。
那件事,已經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了……但她沒有辦法,這畢竟是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