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身份
看著猷暝拋過來的東西,梅吟霜本能的就接住了。
“這什麽?”梅吟霜拿著手上精致的盒子,不太明白他給自己這個幹什麽,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他。
“揭開看看。”
梅吟霜微皺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還是伸手將盒子打了開來,盒子中間是淡粉色的藥膏,且剛打開,一陣香味便傳了過來,不是那種濃鬱的香味,是一種很淡的清香,聞著讓人一下子都精神了不少。
猷暝看著她舒展的眉頭,突的也感覺自己心情不錯,聲音中都帶著一絲愉悅:“這是本尊常用的傷藥,今日送你一盒。”
梅吟霜抬頭看著他,頭上都有些黑線,內心感覺有千萬匹***呼嘯而過。
他現在這樣,是典型的打個巴掌給個棗麽?而且這棗還不知道甜不甜。
內心雖然將他罵了千百遍,但麵上還是將藥膏收了起來,畢竟這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不要白不要,自己的脖子現在可還在隱隱作痛呢。
抬眼道:“多謝。”
猷暝看著她有些勉強的道謝,黑眸閃了閃,沒有說話,而後突的起身朝她的方向靠過來,猷暝的身子不小,衣服也很寬,靠近她,都快將她圈在了懷裏,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梅吟霜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後靠,但後麵已經是樹幹了,自己又能跑到哪裏去呢,卻隻見猷暝慢慢的抬起手,衝著她的頭而來。
猷暝的手生的極其漂亮,骨幹分明,手指修長,可能是不太見太陽,在這樣的夜色裏,梅吟霜都能看到他的手白皙的好看。
梅吟霜想,她可能瘋了吧,這個時候竟然還注意他的手,畢竟他這一掌下去,自己可能就隻剩半條命了。
梅吟霜看著他,雖然麵上冷靜,但內心活動確實是很豐富。
猷暝看著她有些呆楞的樣子,突的沉沉的笑了一聲,聲音充滿磁性,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誘人。
猷暝的聲音雖然好聽,但梅吟霜此刻的神智都已經塊神遊到九霄雲外了,所以並未看見猷暝眼中濃濃的逗弄之意。
梅吟霜還在想著楊旬邑,想著梅吟寒,想著梅聖榮,想著北陽然,想著各種各樣的人,甚至連戚千睿都想到了,卻突的感覺頭皮一疼,緊接著猷暝的身影便已經又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
梅吟霜猛的回神,便看見猷暝白皙的手指上纏繞著幾根烏黑的青絲,看上去格外顯眼。
梅吟霜伸手揉著吃痛的地方,看著他就這樣拔了自己幾根頭發就走了,還有些不太相信,畢竟自己剛才都快把遺言想好了。
“終於回神了?”猷暝淡淡的開口,但並沒有看她,隻是垂著眸子,將手上纏繞的青絲一點點的梳理整齊,打了個結後從腰間拿了香囊放了進去,動作輕柔的好像在對待一副稀釋珍寶。
梅吟霜揉著腦袋,看著他的動作有些複雜,本不想問出的話,但看著他的動作,卻不由自主的吐了出來:“你究竟是什麽人?”
猷暝的手沒有停頓,將香囊係好,又重新綁回腰間,拂了個袖子,抬眼道:“你嫁於本尊,不就知道了?”
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不可忽略的戲謔。
梅吟霜自然也知道他不會輕易告訴她自己的身份,但還是想翻個白眼,錯開了視線不再理他。
猷暝看著梅吟霜不理自己,眼中閃了閃,倒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眼道:“聽說你被關了禁閉?”
梅吟霜挑眉看他:“你怎麽知道?”
猷暝勾唇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無比的狂妄,卻讓人完全不會質疑他的話:“本尊想知道的事,還沒有不知道的。”
梅吟霜眼中複雜,沉默了一會,抬眼的眸子中全是堅定,看著他,聲音清冷道:“你若敢傷害楊旬邑,危及天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猷暝盯了她半晌,突的就笑了起來,聲音大的梅吟霜都怕他把侍衛引來,猷暝看著她,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笑的不停,聲音中帶著滿滿的笑意,卻沒有一絲感情:“小東西,如若本尊做了,你又能怎麽樣?”
聲音分明帶著笑意,可那雙露在麵具外的眼中卻是滿滿的冰冷,看的梅吟霜的心底沒由的升起一股冷意。
梅吟霜淩了眉眼,眼中卻毫無退意的盯著他:“那我會殺了你,不計後果。”
猷暝笑的更歡了,但卻盛了是滿滿的不屑,哼了一聲道:“那本尊便拭目以待了,小東西,你可別讓本尊失望。”
梅吟霜分明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壓力,壓的她心都有些疼,不自覺的皺了眉頭,垂下了眸子,緊緊的靠著樹幹支撐著身子,梅吟霜感覺自己仿佛在他麵前就是一隻螻蟻,這股壓力壓的她心中更是堅定了強大的信念。
猷暝站了起來,撫了撫衣擺,拍走了衣服上不小心沾惹得一點灰塵,站起來的他給梅吟霜的壓力更大,猷暝摸了下腰間的香囊,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聽說鎖水村有個地下賭場。”
“地下賭場??”
梅吟霜猛的抬頭,卻已不見了猷暝的身影,周圍黑乎乎的,又恢複了一片寂靜,隻有不遠處閃著點點火光。
猷暝雖然已經離開,但那股壓力給梅吟霜的感覺卻還是實打實的,梅吟霜不禁有些心有餘悸,一個放鬆便癱軟在了樹上,借著身後的樹幹撐著自己。
猷暝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但他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幫自己,但還是走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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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吟霜在樹上癱坐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回到梅悅宮的時候天都有些微亮了,梅吟霜換了衣服,便上了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梅吟霜起的有些遲了,但索性自己現在被關著,倒也沒人在意。
桃兒像往常一樣進來給她梳妝,隻是有些心不在焉,束的發都有些鬆鬆垮垮。
梅吟霜在銅鏡中看著自己鬆鬆垮垮的發髻,再看看身後拿著梳子定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桃兒,又重新解了發,有些無奈道:“桃兒,你今日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