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夜訪驛站3
西卓爾的武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扔出手中的劍,直直的朝著他倆而來。
楊旬邑抱著梅吟霜,躲閃不及,傷了胳膊。
梅吟霜聞著突如其來的血腥味,皺著眉,伸手捂住傷口,血從指縫間滲了出來,擔憂道:“怎麽樣?嚴不嚴重?”
“有刺客!抓刺客!”
侍衛的聲音陡然響起,離著院子越來越近,隱約可見火光。
梅吟霜伸手射出幾根銀針,雖並無大用,但阻滯西卓爾的行動倒是可以的。
西卓爾往旁邊一閃,銀針貼著他的臉飛了過去,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
住在東廂的佐淩夜聽到響聲,剛出了門,便看見一身夜行衣的兩人直衝而來,身後跟著西卓爾。
佐淩夜眼中紫光一閃,全是冷意,展開扇子朝著兩人的麵上而來。
哼!他倒要看看,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膽敢夜闖驛站!
前有太子,後有將軍,還有正在趕來的官兵,梅吟霜抬頭看著楊旬邑,雖著急,但卻也沒有亂了分寸,便楊旬邑道:“朝東北方走,可以突圍!”
西北方向是一處院牆,連的是另一個院子,且侍衛基本都是從西麵而來,東北便就空了。
楊旬邑勾起嘴角笑了一聲,將梅吟霜的腦袋壓下去,黑色的發在空中飛舞,霸氣非常。
“抓緊我。”
而後側開身子,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避開了佐淩夜揮過來的扇子。
佐淩夜微微吃驚,而後冷哼一聲,道:“本宮就看你能躲幾招!”
說罷展開扇子,又朝著他倆而來。
梅吟霜看著身後的西卓爾和前方的佐淩夜,滿眼擔憂:“怎麽辦?”
如若被抓到,以他倆的身份,必然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但對天聖的名譽卻是一擊重創,嚴重的話,說不定會牽扯到兩國此次同盟之事!
如若不是自己,楊旬邑要逃脫,也是不難,梅吟霜垂了垂眸,抱著楊旬邑脖子的手更是緊了緊。
她下次絕對不會再是他的累贅!
看著衝上來的兩人,楊旬邑抱緊了梅吟霜,漆黑的眸子滿是幽深。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人快要碰到他之時,楊旬邑一個提氣,朝空中躍去,轉而幾個瞬間,朝消失在眾人眼前。
佐淩夜聞著鼻前若有若無的幽香,愣了愣,眼中紫光更甚。
伸手擋住欲追上去的西卓爾。
“殿下?”西卓爾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上微微皺眉。
佐淩夜展開扇子遮住鼻子和嘴,原本漆黑的眸子變成了完全的紫色,像上好的寶石般,散著暗紫色的光芒。
“窮寇莫追,去看看音兒有沒有事。”
“是。”
西卓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他竟然隻想捉住刺客,忘了公主的安危,行了禮,趕緊朝著主院走去。
佐淩夜看著梅吟霜他倆離去的方向,扇子下的薄唇勾起,伸出右手,看著手中的一根長長的青絲,眼中興趣更甚。
美人兒,我們很快便會見麵了。
主廂房內的佐淩音,卻完全不受外界的影響,睡的香甜,看的西卓爾鬆了一口氣。
————
長生殿內。
梅吟霜跟楊旬邑兩人出了驛站,便一路朝皇宮而去,幸好路上沒有再出什麽岔子,安全回到了長生殿。
梅吟霜看著楊旬邑胳膊上的傷口血流不止,趕緊從櫃子中取了紗布和止血藥。
還好她平時看醫術時喜好研究,便在長生殿和梅悅宮都備了藥箱,以備不時之需。
而且這次楊旬邑受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為有些血液已經凝固,梅吟霜便拿出剪刀剪開楊旬邑胳膊上受傷區域的衣服,而後小心的將上衣脫下。
長長的傷口看上去極為猙獰,梅吟霜心中一痛,拿出準備好的一瓶藥酒,撒在傷口上,取出一截紗布,擦拭著周圍。
“有點疼,你忍一忍。”
“嗯。”
楊旬邑看著梅吟霜低頭的模樣,白皙的脖子露了出來,在漆黑的青絲下,美得像快白玉。
想到今晚的事,楊旬邑眼神深了深。
這次的事,確實是他大意了,本想探探這太子的虛實,沒想到卻差點把兩人搭進去。
不過這樣看來,這大涼太子,也不如傳說中那樣荒淫無度,畢竟大涼,自他被封後,便從一個小國,一躍而成現如今僅次於天聖的第二大國。
梅吟霜幫楊旬邑處理好傷口,從衣櫃中給他重新找了一件幹淨的裏衣,給他換上。
楊旬邑伸手,有些不太方便的係著裏衣的帶子,梅吟霜伸手幫他係上,從另一個白色瓷瓶中給他倒了個藥丸遞給他。
楊旬邑放進嘴裏,就那樣咽了下去。
“梅兒,看來這大涼,也還真是臥虎藏龍。”
將藥箱重新放回到櫃子裏,梅吟霜麵色有些冷然,“六國都知,大涼皇後生了兩子,一名為當今名滿六國的聘婷公主,天生媚骨,一首琴音卻清冷至極,出神入化,另一名,便是這大涼太子,聽聞這太子生的俊美,且生性浪蕩,喜遊山玩水,不喜朝堂之事,不過兩年前,大涼皇帝卻不顧大臣反對,執意封他為太子,並以性命相要挾,要佐淩夜入住東宮。”
楊旬邑點點頭,接著她的話道:“這兩年間,大涼從一個弱弱小國,一舉成為現如今可與天聖一戰的大國,可見佐淩夜的實力,絕不是泛泛之輩。”
梅吟霜也對這話頗為認同。
前世她在晉王府時,當時楊旬玉還裝模作樣的養著她的這雙腿,下了朝,偶爾會過來給她講一講這民間趣事。
她記得清楚,有次朝中有晚宴,便是這次的同盟之事,這種宴會,楊旬玉自然不會帶她前去參加,不過那次可能是為了安撫她,從宮中回來後,便來梅苑給她講了晚宴上發生的事。
好像是這作為大涼使臣的佐淩夜在晚宴間為聘婷公主求親,這公主卻斷然拒絕,當眾宣告說一生隻喜西卓爾將軍一人,即使入了宮,也不會為皇上誕下子嗣。
這事鬧得宴會一度尷尬,那西卓爾似乎是拒絕了,反正後來的她也記不太清了,隻記得自己當時還挺佩服這個公主的勇氣。
楊旬玉的話中滿是不屑和幸災樂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知道,楊旬玉不喜他的兄長,也就是當今聖上——楊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