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做錯事
第140章 做錯事
我愣了愣,莫不是施法的人,是這燈里的魂兒?
誰這麼無聊把自己困在燈裡面,這還真讓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我剛才是不小心殺生了嗎?
我心裡頓時有點慌亂,如果說對方想害我,我殺它倒也能求個心安理得,可是它若不是故意的,我這麼做,良心就有些過意不去。
因為短路的事情,我又跑到旁邊的屋子敲門,「奶奶,屋裡電路短路了!」
喊了半分鐘的樣子,老婦這才把門打開來,朝著屋子裡進來看了一眼短路的地方,尷尬的笑道,「哎呀,我這兒地就十塊錢,你們將就住一晚就是了,這電線短路了我也沒法修啊!」
我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便開口問,「對了奶奶,這屋裡還有一盞油燈,是從哪裡來的?」
老婦愣了愣,神色有些慌亂的看著我,「咦,怎麼給放你們屋了,哎喲,是我弄糊塗了。」
老婦這才上前準備把桌子上的油燈拿走,剛拿起油燈的時候,她定眼看了下,臉色一陣陰沉,「這燈,你們碰過了?」
我愣了愣,若不是懂點道行的人,哪裡會能一眼看出來這燈被我碰過,那瞬間我就警惕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老婦,心想著這事情多半有點古怪。
「沒有。」我面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老婦眼神飄忽不定,沉思了幾秒,又假笑了兩聲,「你們早點休息吧。」
老婦端著油燈緩緩離開了屋子,我們三人面面相覷,白曉皺著眉頭褪去了她原先略有俏皮的模樣,陰沉著臉說,「任何東西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這老婦竟然一眼能識破這燈被你動過,說明她是個懂方術的人,咱們這情況,應該是被人給算計了。」
眼下爺爺和張澤文都不在,最有話語權的便是白曉,好歹她修道千年,更是張道陵天師座下白虎,懂得的道法一點也不比張澤文少。
張瑤淡淡的嗯了聲,跟著說了句,「其實我剛才就想說的,我們下車的時候一行這麼多人,這個老婦沒有找別人,而是有目的的找到我們,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
我愣了下,質疑的問張瑤,「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張瑤委屈巴巴的看著我,細聲細語說,「我正要跟你說,你就答應人家住店了,我也就不好說啥了。」
白曉語氣嚴肅的說,「如果這老婦和那油燈里的魂兒是一夥的,咱們今晚上怕是有事情可以做了。」
我愣了愣,好奇的問,「做什麼?」
白曉冷不丁的看著我眼,「走唄,你可是有任務在身的人,經不起耽誤,去江西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就錯過見到張澤文了。」
說到底,我心裡多少不太樂意,畢竟是給了十塊錢的。
「要錢還是要命?」白曉見我猶豫,語氣嚴肅的問我。
我仔細想了想,「要錢。」
白曉當時臉色就變了,「陳天,你爺爺這麼聰明,你腦子怎麼卻笨的離譜?」
白曉畢竟說話有分量,我也不敢跟她唱反調,只好硬著頭皮,拿起編織袋,就準備離開這小旅店。
我們剛從樓道里下來,正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赫然看到剛才見面的老嫗,正蹲在火盆前面,拿著黃表紙燒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都愣住了,這老婦緩緩回頭看著我們,臉色陰沉的很,見我拖著編織袋要離開,突然就站起身來,冷幽幽的看著我們說,「怎麼?我這小旅店住的不舒服,你們不滿意?」
「沒有。」我尷尬的回答。
老婦突然冷笑,「果然就是你,龍門派掌教張昊,你害了多少人,如今還害我家老頭子,今天我必須替天行道!」 話音落下,老婦突然伸手掐印,嘴裡念念有詞,「九獄主吏,各執戈矛。呼吸雲雨,鬼哭神愁。考召邪原,不得停留。酆都符命,急速擒收。吾今用法,要見蹤由。行符召將,犒賞先酬。急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這老婦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兩道黑影,它們齊齊拿著勾魂鐵鏈,袖章上面貼著『酆』字,是酆都城的陰兵鬼將。
我愣了愣,這老婦究竟是什麼人?
老婦怒斥道,「給我上!」
這倆陰兵齊齊朝著我衝來,正要揮動手中的鐵鏈子,它們二人陡然愣住了,面面相覷臉色一沉,瞬間跪地而下,「吾等參見判官大人!」
我也愣住了,這兩個人居然認識我。
原本怒火中燒的老婦,也給愣住了,滿臉驚愕的看著給我下跪的陰兵問,「怎麼回事?他是判官?他不是龍門掌教張昊嗎?」
我也愣住了,為啥這老婦認為我是張昊?
我趕緊揮手讓那兩個陰兵快快起來,陰兵回身看著老婦,「恕吾等無法為其效力!」
老婦的臉色頗有些難堪,本來她召喚這兩陰兵是為了收拾我,把我的魂兒帶到酆都城去,可卻沒想到這倆陰兵見到我直直下跪,還不聽她的命令。
空氣都安靜了,尷尬死了。
我趕緊開口問,「老人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啥認為我是張昊?哦,對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天,是陽間判官,因為之前收拾過張昊,所以奪了張昊的法印法劍,暫時取代龍門派掌教的職位而已。」
老婦愣了愣,眼眸里透著失望,「原來不是那畜生。今天有人告訴我,說龍門派掌教上了大巴車,穿著一身道袍,身後跟著兩個姑娘家,我就想著龍門派掌教就是張昊那畜生,就想報復,沒想到竟然弄錯了人。」
「誰告訴你的?」我疑惑的問。
老婦沉默了幾秒,猶豫起來,「這人是誰我也不認識,是我給老頭子燒紙錢遇到的,穿著一身道袍,估計也是個道士。」
道士?
「這油燈又是怎麼回事?」我繼續追問。
老婦低沉著聲音說,「我也是茅山派弟子,當年跟我家老頭子住這邊,因為道門被全真教管制,好多正一道的弟子都被趕出來,我們也是其中一員,我老頭子心不服氣,就跟龍門派的掌教張昊起了衝突,這張昊跟陰司的勾結,就把我老頭子的魂兒給收了,還故意找了搞黑巫術的那幫人,把我老頭兒的屍體做成了屍油,變成了屍油燈送給我,這燈里的油是我老頭子的油。」
「那燈里的魂兒,不會是他吧?」我心裡一咯噔,要是真是這樣,我就犯了彌天大錯了。
老婦人搖搖頭,「不是,施法的人不是張昊,是他手底下的弟子,屍油一種是用屍體大火熬制出來的油脂,另一種是剪掉死人的下巴,再用火點燃灼燒留下來的油,他弟子把我男人的下巴剪了,可是魂兒卻被陰司的人帶走了,那弟子估計對這個法術不了解,當然他自己把燈點燃了,我正好發現就把燈滅掉了,他的魂兒就被他自己給收走了,我再用糖水倒入油中,將他的魂兒封鎖在裡面,等著找到張昊的時候,利用這個來威脅他把我男人交出來。」
我聽到這裡,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給老婦回答了。
張瑤向來誠實,不等我開口,搶先一步說,「陳天剛才把燈里的魂兒被滅了,這怎麼辦啊?」
那一瞬間,老婦人臉色都變了,「啥?沒了?那我拿什麼去威脅張昊啊?」
老婦人雙眼通紅,眼淚吧嗒的掉下來。
我情急之中,趕緊說道,「老人家你別哭,這事情既然是我做的,我一定讓張昊把你男人的魂帶回來!」
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