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背後中招
第444章 背後中招
聽到這話,我眉頭一揚,放下了酒杯,沉聲說道:「你說的話可當真?」
林豪點頭,然後說道:「小蘇護士說那人剛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她設法幫我們拖一下,讓我們儘快趕過去,時間久了,她也沒有辦法了。」
我豁地起身,對申重說了一聲抱歉,然後準備離開,申重拉住了我,問我需不需要跟戴副局長說一下,是否需要支援。我說支援不用了,但是可以幫忙告知一下。時間緊迫,我們不做耽擱,匆匆下了樓。時值除夕夜的下午六點多,天差不多已經黑了,路上行人稀少,計程車也不怎麼見,倒是巷子里的小孩兒跑來跑去,舞弄著燃火的煙花,快樂得很,充滿了過年的氣氛。
我們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輛空車路過,匆匆趕到了祖堂山的精神病院。一下車,我們趕緊進去,結果在住院部被攔住了,說探視時間已經過了,未經申請批准,不得隨意進入醫院。
林豪告訴攔住我們的保衛,說我們要找蘇紫顏護士,有急事,請他通融一下,那保衛懷疑地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準備打電話到值勤辦公室詢問,我哪裡有時間等他這般磨磨蹭蹭,手往懷裡一摸,掏出證件,遞到了保衛的眼前,沉聲說道:「警察!公務在身,要是耽擱了事情,你可負得了責任?」
我們出門辦事,一般會帶兩套證件,一套是特勤局本身的證件,而另外一套則是掛靠公安部的警官證,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們本身是一個秘密戰線的部門,鮮有人能知曉,而倘若有一套警官證,必要的時候還是很能派上用場的。
作為醫院保衛,自然是接受過培訓,曉得這證件不是假的,再一看我黑著臉的模樣,那保衛的氣勢便弱了幾分,打開門讓我們進去。走進醫院住院部,我們飛快趕到上次見到小蘇護士的辦公室,結果到達的時候,並沒有瞧見小蘇本人,而是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醫生,正在埋頭看武俠小說呢。
瞧見我們推門而入,那男醫生滿臉不痛快地喊道:「哎、哎,你們什麼人,闖進來幹嘛,出去,出去!」
他態度惡劣,林豪倒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小蘇護士呢,她現在在哪兒?」
男醫生擺在桌子上的書是《射鵰英雄傳》,此時翻到一半正看得熱血沸騰,被林豪這一推,一陣哆嗦道:「剛才來了一個病人家屬,她過去照看了,好久沒回來……」
「人在哪兒?」
男醫生給我們指了一下,我點了點頭,吩咐林豪道:「你在這裡守著出口,我和尾巴妞過去搜尋,如果看到畫像上面的人,你能拿就拿,不能拿就大聲示警,然後跟著,知道了嗎?」
林豪是個半路出家的小子,修為並不算高,但是有三樣絕技,其一是跑得快,其二是狗鼻子,其三則是動手能力頗強,而且人也聰明,所以留在特勤一組倒也十分適合。他聽到我的話,鄭重點頭,而我和小白狐朝著男醫生指點的方向跑過去,那兒是家屬探望區,因為醫院裡面有很多病人都有暴力傾向,所以被分隔開來,我瞧見那裡面有昏暗的燈光,估計小蘇護士正在盯著那神秘中年人,於是與小白狐快步靠近之後,一左一右,悄悄摸了上去。
我走到會面室,發現那鐵門被人從裡面鎖住了,側耳在門上傾聽一番,卻只聽到電子鐘滴答滴答的走動聲,別無它物。
嗯?
人不在嗎,還是已經發覺到我們過來了?
我記憶之中的程楊教授只不過是很普通的學者,並不是修行者,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是否還是那麼好拿捏,這事兒我也說不準,不得不慎重行事。於是靜候了許久,才揮了揮手,小白狐走上來,從頭上拆下了一個發卡,在那門鎖上面輕輕撥動了兩下,只聽到「咔」的一聲響,接著門就開了。
會面室的空間很大,不過裡面空蕩蕩的,除了桌椅板凳,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讓我們都感到很奇怪,左右打量一番,這時小白狐伸手,給我指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那裡是重度狂躁症患者的單獨會面場所,此時門是虛掩著的,裡面的燈泡一亮一滅,有些詭異。
我示意小白狐站在原地,然後緩步朝著那小房間走了過去,然而當我剛剛走近的時候,會面室大廳的燈光也突然變得一閃一閃的,這種情況讓人的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我結了一個凈心神咒,發散炁場開去,卻並沒有感覺到周遭有任何邪靈之物,當下也是將被掩藏在畫筒裡面的飲血寒光劍拔了出來,然後一劍在前,走到那小房間門口。
我以劍為手,撥開房門,將那門一直頂到了完全關閉的狀態,這才放心走了進去,卻瞧見這狹小的房間裡面,有一個人被緊緊地綁在了椅子上,我瞧著背影卻是那小蘇護士,趕忙衝上去,瞧見她被綁在了椅子上面,袒胸露乳,嘴被堵得嚴嚴實實,一臉驚恐,我閉上了眼睛,背過身去,朝著門外喊道:「尾巴妞,你來!」
小白狐聞言沖了進來,瞧見小蘇護士這般模樣,氣得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罵道:「真是個混蛋!」 這話也不知道是罵誰,不過小白狐倒是很快將小蘇護士嘴巴裡面的布給掏了出來,「人呢」,她一邊問一邊給小蘇護士鬆綁,而當那破布離開嘴裡之後,小蘇護士乾嘔了兩下,這才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能夠拖住他……」
我扭過頭來,瞧見小白狐倒是已經將綁在椅子上的小蘇護士衣服整理妥當了,便直接問道:「人跑了?」
小蘇護士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然而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滾圓,驚聲喊道:「不,就在你後面……」
她話音未落,我便聽到有一個古怪的聲音從門口那兒傳了過來:「你們是在找我嗎?」
這聲音十分古怪,就好像玻璃在砂紙上面摩擦一般刺耳,我扭頭一看,卻見一個穿黑色風衣、帶鴨舌帽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門口,而在他的懷中,則是留在門口守候的林豪,此時正憤怒地不斷掙扎著。
不過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對方的掌控,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嘴巴里發出了幾聲不屈的悶哼來。我眯著眼睛,在這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下,瞧見那個中年男人就是畫像上的神秘人,而林豪則被他拿著一把黯淡的匕首抵著脖子。
我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一臉冷酷的傢伙,能夠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就將林豪制住,這樣的手段已然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了,當下也是將長劍前指,故作平靜地說道:「有話好好說,先把人放開,好嗎?」
中年男人一臉戲謔地說道:「我放開了人,你還會這麼好說話嗎?小子,說,為什麼要調查我?」
瞧見他臉上的表情,埋藏在我心中許久的記憶陡然浮現到了腦海之中,我猛一咬牙,沉聲道:「你就是程楊,對不對?」
這個傢伙一點也不意外,而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點頭說道:「不愧是能夠大破南方閔教,被譽為黑手陳的男人,我當初倒是有些小看你了,沒想著當年的小孩兒,現在居然能夠有這般的成就——當然,要是我早就知道如此,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我了……」
他說到後面,話語里突然有著許多無奈,我緊盯著他比劃在林豪脖子上面的匕首,於是誠懇地說:「程老,你既然認識我,那麼應該曉得我不是你最主要的麻煩,咱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而且我們也可以共同面對法螺道場的人,你甚至可以給我提供信息,我將法螺道場的人給一網打盡,你也不必裝死,隱姓埋名這麼辛苦。」
我試圖勸服程楊教授,然而他卻是冷冷一笑,不屑地說道:「陳志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人物,也不曉得你的對手有多強,拿什麼來跟我談條件?」
面對著他的強橫,我也來火了,將長劍一指,怒聲喊道:「你以為你不妥協,就能夠找到出路嗎?」
程楊冷笑,臉上顯得格外古怪,這時被程楊控制的林豪突然將口中布條吐出,沖著我大聲吼道:「老大,小心後面……」
林豪話音未落,我突然感覺到後背一麻,整個脊椎倏然就僵直了,眼前一黑,瞧見的最後一幅畫面,是那個雀斑護士詭異微笑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