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冷戰
“GW那邊是打算遷工廠?”眼前的電視機正播放著GW的搬遷計劃,嶽傲天隻看了一眼就把頻道換成了香港警匪片。
柴策眼前一亮,平時隻看新聞的嶽傲天竟然看起了警匪片?柴策急忙咽下嘴裏嚼到一半半生不熟的牛肉,丟下飯碗,賤兮兮地湊到嶽傲天身邊。
“先把飯吃了”嶽傲天指了指隻吃了半碗不到的飯菜,自從柴策生病之後,食量與日劇減,今天能吃這麽多還是哄著騙著的成果。
“唔……”柴策搖搖頭,仍然盯著麵前的電視機,對那曾經很合他口味的黑米飯完全提不起興趣。
嶽傲天端起飯碗,兩手環住柴策的肩膀,把碗舉到他嘴前,夾起一根青菜喂到柴策嘴角,柔聲道:“吃完就叫你看電視,乖”
柴策扁扁嘴,瞅了一眼幹巴巴的菜葉子,伸出舌頭鉤進嘴裏,然後含在舌頭下麵裝作咀嚼裝吧嗒吧嗒嘴繼續看電視。
嶽傲天伸出手指觸了一下柴策鼓起來的腮幫子,狠言道:“張嘴!”
“哎呀~”不耐煩地咽下了那根青菜,柴策再次張嘴含下了一口飯,表情猙獰地誇張嗚咽兩聲,最後也咽了下去。
嶽傲天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伸出舌頭舔了舔柴策程半透明般的粉紅顏色的耳垂,沙啞著聲音滿意地說:“好乖”
柴策抖了抖耳朵,不自然地扭動著身體,屁股一點點地往前麵蹭,試圖漸漸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還是不行麽?”
這就是兩人上次爭論之後的結果,嶽傲天悲哀地想,自己就像是當初的柴策,不知好歹地一次次貼上去卻總會被推開……
柴策縮著頭沒有回複嶽傲天的詢問,而是奪過那隻被嶽傲天握得死死的飯碗,委屈地把臉埋在碗裏嘟嘟囔囔地說:“得得得!我吃飯還不行嗎!”
柴策最近的食欲也很讓人緊張,按照他之前的食欲,一碗飯絕對是低估他的量了,但是也是從生病之後,嶽傲天想著法子研究著葷素搭配營養調劑,但是效果卻無外乎石沉大海。
柴策吃的越來越少,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抗拒他,整個人除了看電視就是睡覺,其他除了這兩樣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深深的無力感圍繞著嶽傲天,看到自己的愛人為了逃避自己的親熱而不得不親熱另一個完全不喜歡的東西,這究竟是讓誰更難受?
“那你慢慢吃吧!”嶽傲天揉揉柴策的頭,轉身進了書房。
等到客廳裏隻剩下電視機裏麵警長別舌的港台腔和顏值超高的女主好煩不煩地念叨:“別不開心啦~給你煮碗麵呐~”
端在手心裏的飯已經開始發涼,柴策賭氣地全都倒進隻喝了一口的牛肉湯裏,黑色的米粒附在湯汁上麵,不受控製地開始逐漸下沉,湯碗周圍開始緩緩溢出醬色的汁液,衝破束縛的四處流淌的湯汁一到達桌麵就開始不受控製地流竄開來。
粘膩的湯汁很讓柴策心情不好,於是他抬起雙腳盤坐在沙發上,撇著嘴繼續看電視。
電視劇進行到了一個小高潮之後果不其然地出現了“廣告之後精彩繼續……”,柴策打了一個哈欠,偎在兩個靠枕之間眯著眼聽著期間插播的廣告。
隨著第八個廣告地三次重播結束,嶽傲天也從書房裏麵走了出來,懷裏抱著厚實的被子,站在沙發一側。柴策眯著眼,等待嶽傲天接下來的勃然大怒,但是卻隻聽到一聲歎息後被子被蓋在自己身上的聲音。
柴策把眼睛微微抬起一條縫,偷偷觀察嶽傲天的表情,發現他正背對著自己,彎著腰用一條抹布擦桌子。柴策這才記起來,前幾天是不是用過這一招了?所以他連抹布都準備好了。
在溫暖的被子裏麵拱了拱,柴策發現自己果然是困了,於是無比心痛地放棄了已經開始播出的新一集,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呼呼滴睡起來。
嶽傲天收拾好混亂的桌麵之後,正打算和柴策好好聊聊,卻發現身後已經響起了均勻的呼嚕聲,吻了一下柴策唯一裸露在外麵漂亮的鼻尖,嶽傲天連著被子把柴策整個人抱起來一路送到了臥室。
留戀地摟著懷裏難得安靜的人,嶽傲天覺得這段日子似乎是上天在捉弄他,GW在自己的暗箱操作下不僅沒有由盛轉衰,反而勢頭高漲,另一頭是無論自己再怎麽努力還是遲遲不願意原諒當初令兩人均是悔恨萬分的所作所為。
嶽傲天加緊了自己的懷抱,就算是聽見了柴策從胸口發出的不滿的哼哼聲也是不肯鬆手,嶽傲天生怕下一秒他的愛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行為又開始執著地離開他……
但是懷裏還是如期而至一聲冰冷的拒絕聲:“你……鬆手!”
望了一眼懷裏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柴策,嶽傲天沒有鬆手,但是卻把兩隻胳膊鬆了鬆,好讓柴策有更多自由的空間。
“我說鬆手啊你!沒聽到?”柴策支起胳膊,用力地捅向嶽傲天的胸口,嶽傲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猛然發力的一下推到了地上。
咚的一聲,柴策沒想到嶽傲天竟然這麽不禁撞,瞬間傻眼了,轟地坐起身伸手去拽住嶽傲天舉起來的手,語氣慌張卻還滿含怒意地問:“喂!你沒事吧!”
感受到柴策還在關心自己,嶽傲天倒是心情甚好的迅速站起身,揉揉撞在了床棱上的大腿,又把睡褲脫了下來,果然一塊青紫的痕跡赫然出現在大腿一側。
柴策盡管想裝作絲毫都不介意的模樣,隨便看一眼就接著躺回床上繼續睡覺,但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誠實地邁下了床直奔醫藥箱而去。
最終柴策還是於心不忍地躺在了嶽傲天的懷裏睡去了,理由就是嶽傲天堅持要是一個人睡分分鍾都會再掉下去一次,盡管此次不同意這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是塗了藥卻依然青紫的大腿卻赤裸裸的證明現在麵前的是一個病人,要充分地送去人道主義關懷和社會主義救援,於是柴策上升到救世主的高度同意了嶽傲天極力要求的擁抱自己的行為,美美地進入了夢香。
俗話說情場得意,官場失意……嶽傲天美人在懷的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自己手底下一家掛名的正在施建的購物廣場的土地被另一家出手更闊綽的企業搶走了。
那個樓盤是他認為最適合用作奢侈品商品購物的標誌性地盤,出手的人可想而知,正是前一段時間和他鬥得水深火熱並且處於上風的周習初,嶽傲天查遍所有資料但是都找不到周習初是在什麽時候覬覦那塊地並且能在自己已經付了首金之後還能奪到手裏的。
周習初那邊已經把之前的所有施工全部停下來,包括已經進行到就差一半就可以初具雛形的半地下花街也被填為平地,看到自己當初引以為豪的新區現如今卻淪為周習初的囊中之物,嶽傲天心中鬱結,遲遲想不到接下來的對策。
柴策抱著一台筆記本坐在嶽傲天身後的大床上無聊地翻看著最近剛更新的幾個電視劇,把視線轉移到嶽傲天隨便仍在地上的一本合同上,上麵周習初秀氣而悶騷的簽名讓他忽然明白自家男人這幾天脾氣變得像大姨媽一樣的原因是因為什麽了,欠著身子撿起來合同,草草掃了一眼後,捅捅嶽傲天的後背,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啥~我聽說……周習初當初是對我有意思唄?”
原本就在暗暗生氣的嶽傲天聽到這話就像是一頭被外來生物侵占了領地的領主,全身散發著強烈的保護欲赤著眼睛問道:“你聽誰說的?”
柴策被嶽傲天散發的氣息嚇得往後蹭了一點,又想到現在兩人的冷戰期還不算過去,嶽傲天是在下風的!想到這裏柴策又挺了挺胸,理所應當地反問:“我可是聽你親口在電話裏和周習初說的這話,別不承認啊!我就是想知道他對我究竟什麽意思……那次在宿bar他可是還招妓呢!這種人我……我就是想問問,他、他把我當成什麽了?”
本來底氣十足的話,柴策越說越沒把握,到後來索性哼唧著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因為他看到嶽傲天眼裏麵閃現出來一絲狡黠的光芒,多半是沒對自己的詢問感到生氣,於是硬著脖子繼續說了下去:“既然你這次被他坑了,我最近又無聊的可以,要不然你把他交給我對付?”
“就你?”嶽傲天帶著笑意,眯起眼看著紅著臉的柴策把已經被自己丟掉的合同扭過來扭過去的攥在手裏。
“我咋了我?”柴策白了個眼睛,轉身不去看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柴策,嫌棄我了?”嶽傲天爬上床,坐到柴策的對麵,注視著已經隱藏不下去的柴策,眼中的凶光畢露無遺,“嗯?所以想借著周習初的手對付我?這不可能,他注定是要死在我手裏的!而你——要和我一起做掉他!”
嶽傲天陰森的表情讓柴策頓時不寒而栗,自己的情緒已經這麽樣的藏不住了麽?原以為就是開了玩笑嚇唬一下,但是嶽傲天那雙藏在溫柔的笑意下的凶狠卻是實實在在地真正嚇到了自己。
柴策皮動肉不動地嘿嘿笑了兩聲,把被自己卷的變了形狀的紙甩到嶽傲天身上,氣鼓鼓地悶頭躺進被裏,“一點玩笑都開不得,沒勁死了!”
嶽傲天隔著被撫著柴策顯露出來的輪廓,輕聲道:“但是你的想法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