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何垣上任
何蹊的入獄在s城引起了軒然大波。很顯然,何蹊的失勢對於s城來說意味著的不僅是一個時代的完結更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嶽傲天毫無疑問地成為了接替了何蹊的存在。
何蹊手裏不能掌握商業,而嶽北手裏的東西又到了柴策的名下;在吳季的幫助下,嶽傲天又開始插手高校周圍的地產業;養生產業的生意也在徐琛的幫助下足以與蘇家休閑產業匹敵;沈笑鬆用嶽傲天的經濟實力打通了一批地下黑市的流通……
南嶽集團的股份柴策是打算留在自己手裏的,按照他的打算,等到嶽傲天真的因為自己殺掉他父親的事和他決裂這也算不至於手裏什麽都不剩下,但是嶽傲天的態度卻讓他沒有理由繼續手握著這些股份。
把股份轉讓書遞到嶽傲天手裏的時候,嶽傲天顯得很驚訝,手裏握著這張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揉起柴策的頭發:“這些東西是你的,給我算是什麽?”
柴策扒開嶽傲天的手,把簽字筆塞了進去,“你簽不簽吧?”
嶽傲天把筆放了回去,還是堅持“不簽”
“你知不知道我當初隻是想用南嶽轉移何蹊的注意力!其實這種製造業對我來說就是一團漿糊,與其當這個大頭你還不如把蘇式給爺搞過來玩!”
柴策大爺似的挑起筆勾起嶽傲天的下巴,儼然調戲良家婦男的架勢,嶽傲天倒是總願意配合他,低下腰貼近柴策的臉嚴肅地點點頭:“這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什麽?”柴策剛才的話不過是一時口快,但是看到嶽傲天並不是和自己一樣是在開玩笑,語氣中是他常見的認真,開始猶豫起來。
“蘇氏會所……還有那個酒吧?這兩個怎麽樣?”嶽傲天拿出手機,裏麵好像剛剛傳來一條短信,他簡單地瞄了一眼,然後甚為隨意地扔到了沙發上繼續剛剛的話題。
“蘇氏會所的客源已經被白嶽搶走了很多,徐琛認識很多老客戶,這一點我已經不愁了,宿bar那邊……老酒吧不好隨便換老板,你和蘇昌炆的關係還算不錯,可以試試看看入股?”
嶽傲天一本正經地開始規劃接下來的打算,柴策其實很少和他一起討論這些事,嶽傲天是科班出身而他自己是野路子,話題的方向最開始是一樣的可是到了最後也會變成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這次嶽傲天沒拿出一堆紅紅綠綠的數據,直接把未來的預期用最直白的客流量解釋開來:“‘蘇氏’的弊病在於一直和多方關係曖昧不清,就算何蹊倒下了,可是牽出水麵的人並沒有把‘蘇氏’拔出來,裏麵色情服務猖獗的問題並沒有製止住,隻要能抓到他們色情服務的證據,這家老店也就自然不攻自破了!”
想到嶽傲天竟然開始計算起蘇家的產業,尤其還是涉及到那間自己曾為之奮鬥多年的會所,柴策不能說在心裏沒有一絲觸動,那件會所曾經見證了太多不公的往事,多少年輕的生命在那裏不甘願地離開人世,最後落得個不得全屍是常有的事,能阻斷這種事情的繼續發生他自然是願意的,可是那是他的大哥……
“我倒不是不願意做,可是這樣一來大概銘哥也完了,畢竟他是我大哥,不論曾經有多少誤會,這種對自己兄弟動手的事我做不來。”柴策為難地靠在嶽傲天身邊,把頭抵在嶽傲天的胸口悶悶地說。
嶽傲天把玩著柴策頭頂不老實的兩根頭發,心不在焉地問:“那我做,你看著?”
“你要怎麽做?”柴策抬起頭,晃了晃頭,躲開他持續不斷作亂的手。
“沒什麽,你等著做老板就好”嶽傲天安撫地按了下被自己揉的依然挺立的發梢,用下巴蹭來蹭去。
嶽傲天漫不經心的回答讓原本就處在不安情緒中的柴策更加疑惑不已,那次在墓地時嶽傲天與那位老人的對話內容還讓他心有餘悸,嶽家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何蹊對於嶽傲天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也逐漸變得清晰,為什麽嶽傲天這麽怨恨他,為什麽何蹊幾次三番想要讓他回家去。
自以為是的衝動舉動換來的卻是兩個家庭最不為人知的秘密暴露在公眾麵前,老人在風中瑟瑟發抖卻堅定地和自己的兒孫斷絕聯係,嶽北是無辜的,老人也是無辜的,嶽傲天……柴策卻不敢說他也是無辜的,起碼在嶽北去世後他從未見過嶽傲天思念過哪怕一次。
嶽北的靈堂不在他們平時住著的地方,而是粗淺地安放在一座山裏的老宅裏,據說那是嶽家以前住過的地方。
嶽傲天拽回了柴策亂飛的思緒,狠狠地摟在懷裏親的兩人牙齒打架。
“別做的太狠行不?銘哥這些年也不容易。”柴策趴在他的懷裏喘勻氣息,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
嶽傲天反問道:“誰容易?你就過的容易?”
最後的結果依舊是不歡而散,但是兩個人都選擇了避開這個問題,柴策已經不記得第一次這樣默契地避開爭論的話題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了,每當衝突開始,為了避免爭論總是會這樣避開。一次次的避開卻引發了最終的導火索,如果他一早就能猜到兩人最終的結局,一定不會選擇這樣互相折磨的方式相處。
柴策最終還是沒有參與進來嶽傲天的行動,隻知道沒過幾天網絡上就開始瘋傳前任警察局長經常出入的風月場合裏竟然包括著“蘇氏會所”的名字。
“色情”兩個字的定義是見仁見智的,隻要沒人告發,隱諱的色情服務能吸引更多的高官和富豪的眼球,這也是蘇氏成立的那天起就默認的手段。
但是蘇氏的垮台並沒有這麽容易,蘇貿銘消失的這三年中也在不斷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那就包括新上任的警察局長——何垣。
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柴策正在餐廳和嶽傲天吃晚飯,嶽傲天最近一直在忙活蘇氏的事,明明可以高速解決的事情卻遲遲受人阻攔,何垣這個名字沒什麽不同尋常,但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兩人卻同時想到了另外一個人——何蹊?
而當兩人在蘇氏會所遇見這個叫做何垣的男人的時候,心中的懷疑更是萬分的肯定,何垣曾在三年前和何蹊一起在這裏虐待徐琛二人。
何垣的上任很突然,嶽傲天走遍關係也隻能問出千分之一的細節:何垣和何蹊一樣不是通過正常渠道走上的仕途。
不同於何蹊那般衣冠禽獸的打扮,何垣宴請s城的知名人士的時候並沒有穿著標配的警服,而是一身休閑汗衫,腳上踩著一雙磨得破爛的匡威布鞋,鬆垮垮的牛仔褲越過鞋底在地麵上被擦得失了顏色。
本以為這樣的新官上任會引來不小的爭議,可是輿論卻統統認為這是一個親民的好局長。
柴策惴惴不安地坐在嶽傲天的對麵,桌上的人大多是曾經兩人都合作過的夥伴,兩人不好太放肆,但誰曾想這一舉動卻導致兩人距離越來越遠。
何垣舉著酒杯挨桌底敬酒,他是那種酒量大卻話不多的人,這樣一來倒是酒品好的沒話說。三兩瓶白酒下去,何垣已經放倒了一大片,此時正端著一瓶特釀和嶽傲天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兩人話都不多,到了酒桌上就是詭異地一言不發隻拚酒。
嶽傲天悶著頭一聲不響地灌酒,柴策在一旁很緊張卻拿不準要不要出手去做點什麽攔下這兩個都不會輕易認輸的人。
桌上已經不剩什麽人了,除了醉酒的跑到廁所裏解決生理問題的就是已經昏昏沉沉地躺在桌子下睡著的。
除了呼嚕聲就隻能聽到倒酒和嘖嘖嘖地咽酒聲,柴策實在看不下去衝到兩人麵前把嶽傲天手裏舉到一半的解酒杯搶了過來。
“夠了,別喝了”
嶽傲天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搶走他酒杯的人,努力地聚齊視線然後費力地辯認出是柴策之後,嘴角咧了起來,寵溺地親上了他的臉頰,埋怨地責怪了聲:“乖,別鬧,把酒拿過來!”
“別喝了,身體喝壞了沒人管你!”柴策有些惱怒,嶽傲天不是這種喝酒喝到沒了理智的人,怎麽今天能這麽不懂事。
“乖!拿來!別氣我!”嶽傲天摟過柴策,強硬地從他手裏搶過酒杯,晃晃悠悠地倒滿了酒,一口咽下了整杯的高度白酒。
柴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瞪大了眼睛不滿地衝他吼了起來,“我要你現在不許喝了!停下來!你聽到沒聽到!混蛋啊你!”
嶽傲天沒停下來,反倒是一旁本來默不作聲的何垣煞有介事地看著這個開始炸毛的小子很是感興趣地朝著已經神誌不太清晰的嶽傲天問了一句:“就是他把我哥搞進去的?”
柴策瞪大了眼,這人在說什麽?
嶽傲天看都不看柴策,隻是加滿了何垣的酒杯,“說了和他無關,今天隻要喝酒,說好贏的人能走著出去,何垣局長不會言而無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