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疾而終
短信顯示發送成功的時間正是剛剛到達“南嶽集團倉庫”的時候,然而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了,沒有一條回複或者電話,柴策蹲在地上,看著傷痕累累的手機和永遠放在第一個的聯係人頓時覺得無力,本來這一切要更好解決的多。本可以不用麵對血腥、本可以不裝瘋賣傻吸引那些人的注意、本可以裝作沒看到躲在暗處的另一方打手、本可以置身事外、本可以不用這麽怕死。程昱東不管自己的死活了,為什麽還要為他活著?柴策把手機摔倒牆上,聽到機殼破裂的聲音,柴策慌張的翻著衣服褲子,終於找出一把銀色的鑰匙,他小心翼翼的把鑰匙握在手裏,心滿意足的昏睡過去。
第二天中午柴策慵懶的起了床,換了身運動服,吃飽喝足拎著書包走向商場,用昨天剩下的錢買了輛自行車,蹬著車騎向了學校。到達班級的時候正好趕上下午第一節課上課,柴策沒敲門,清清嗓子大聲喊了句“報告!”,班主任疑惑地打開門,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還高的小子甚為不解。想到老師還沒見過自己,柴策決定先進行一下自我介紹:“老師好,我叫柴策,昨天遇上搶劫受了傷,沒來得及請假對不起!”說完還衝著老師深深鞠了一躬,情真意切態度誠懇。
班主任想了一會,果然記起來昨天報道全校唯一一個沒有來的學生,原來是自己班的,溫柔的女老師是剛剛轉過來的,沒有遇見過這種狀況,一時間也有一些慌張,“唔,你叫柴策是吧?你等一下哦,我帶你去教導處補一下報道就好。”說完打開門布置了自習,轉身帶著柴策下了樓梯,走到後門時候恰好撞上了往外麵張望的夏萬的眼神,夏萬驚喜地招了招手,努力地眨起眼睛表達信息,柴策與他目光交匯一時間傳達數條信息:
“你昨個幹嘛去了?”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我回來的!”
“我通知六子和胖鳥了?”
“行!”
“東哥呢?”
“……看著辦吧”
“你和他怎麽了?”
“沒事,別管太多”
“→_→”
“QAQ”
補完報道,女老師和柴策在路上進行了簡單的介紹,比如她叫“高雁”,第一次做班主任,昨天沒怎麽講課不用擔心跟上進度一係列問題,語氣柔柔弱弱的,但又不失威嚴,老師年紀二十六,柴策都在想假如自己要是喜歡異性,這個老師一定是他的菜。
高老師在講台上柔聲說道:“這是我們班的柴策同學,昨天出於一些願意沒能和大家一起報道,現在請他和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在下麵稀稀拉拉的掌聲中柴策清了清嗓子,“我叫柴策,因為我占便宜技術過於爐火純青,朋友都叫我三白,白吃白喝白玩,我今年18算是大齡青年了,平時除了學習上的大家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找我,我會的肯定比咱們這個小高老師知道的多,謝謝大家!”柴策再次鞠了一個躬,抬起身笑眯眯掃了一圈班裏的同僚,心裏暗暗自喜:還好沒有喜歡的型,不用擔心窩邊草問題了,飽含春情的桃花眼、高挑的身材、開朗的性格給底下的學生造成一種柴策是鄰家大哥哥的錯覺,掌聲明顯更熱烈了。
高老師聽了之後無奈的笑了笑,指向後門的位置,“隻有那裏還有空座位了,柴策你暫時坐在那裏可以嗎?”柴策用力點點頭,眉眼彎彎地衝老師說了句“可以的!謝謝老師!”然後向夏萬挑了挑眉,大咧咧地坐在他身邊。
等到老師開始講課,夏萬伸出食指點了點柴策肩膀,然後勾了一下之間,明顯是說:“快講講昨天怎麽回事?”
柴策瞄了一眼在黑板上寫字的老師,小聲說:“下課告訴你,通知哥幾個放學後去小少爺那兒玩,我請客!”夏萬點點頭,裝模作樣的開始看書,手指在桌底下靈活地點擊鍵盤發送消息。
整個下午的時間柴策都過的恍恍惚惚,不止是程昱東的態度讓他覺得不舒服,甚至是嶽北這個人,,總覺得是在哪裏見過的,可是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認識一個董事長吧?可是那張臉真的好熟悉,隻是記憶中的人比嶽北要冷靜,眼神更深邃,氣場更強大,結果本來就不感興趣的課程更加聽不進去了。放學前的最後幾分鍾柴策趴在桌子上做了一個夢,程昱東成為了省裏麵的大官,蘇貿銘生意越做越大,他老子入贅到有錢老女人家裏,他自己在馬路上拖著半條腿乞討,這些人就像防著傳染病一樣躲開他。
劉明遠一巴掌拍上柴策後背時候他正好夢到一個身穿淺色西服的人開車攆上他的身體。柴策吃痛嚎了一聲,被兩人嘲笑了一把,劉明遠說胖鳥以後沒辦法和他們一起混了,人家家裏的小姑來學校教書,每天定時把孩子接回家,免得接觸不良學生。感慨了胖鳥的悲慘三個人到達酒吧時候已經天黑,“宿bar”是這個城最大的一家酒吧,也是蘇家人眾多連鎖營業機構中的九牛一毛,主要目的就是給蘇家小少爺——蘇昌炆拿來玩的。
幾個人來到平時坐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昨天發生的事,柴策還沒想好要不要在敘事過程中吐露“南嶽”這個關鍵詞,隻能含糊其辭說被劫持受了傷然後逃了出來。盡管沒提到過程還是被六子稱作“驚心動魄”,緊接著就是哄著勸酒壓驚。確實是一次有驚無限的經曆,柴策爽快的喝下一杯又一杯。
正當盡興時候,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在幾人身後響起,沒等到柴策反應過來抬頭,程昱東突然出現在坐席上奪下了柴策手裏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看情形多半是氣得火大了。柴策熟視無睹瞄著酒杯就要再拿回來,誰知程昱東的臉色更加難看,直接揮手打在了柴策伸到一半的手上。眼看著火藥味變的濃烈,柴策騰地站起身一巴掌甩在程昱東的臉上。場麵麵臨失控,六子和千兒一個拉住一個。
“別急眼呐!咱們有話好好說!三白你幹嘛啊你!東哥也是關係你讓你少喝酒,你少發酒瘋哈!”六子算是幾個人裏認識程昱東比較早的,兩人關係也不像其他人那麽別扭,可是此時在這裏也是兩邊都不好說,畢竟當初程昱東說過“不聯係”是對幾個人通告。
“關心我?東子,他說你關心我?”柴策搖搖晃晃的架在千兒的身上,話說的有氣無力,不像是在置問,倒像是在哭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說,你關心過我麽?你把我究竟放在什麽位置?你恨不得像躲瘟神一樣躲著我!這一年下來我柴策自認為對你好的沒話說,今天隻要你回答我一句話,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麽?”
算什麽?程昱東看到不遠方向的汽車駕駛座裏的陰影,抑製住衝動的情緒,沒錯,在他的心裏柴策是個有趣的朋友,隻能到這裏了,他們是兩個男的,怎麽可能談戀愛呢?一想到柴策的家世,就算是朋友也是不能深交的那種,“柴策,可能是我一開始沒和你表達清楚,我承認你的愛慕,並不代表我要和你交往,以後你和我注定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你比我年紀大應該看得比我清楚,就算退一萬步講,除掉那些外因,柴策!你說我怎麽可能看得上你?怎麽可能是同性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