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五十六章 盜賊與殺手
五官王的眼神淩厲的看向牆角的一口大缸,慢慢的向退痕皿走去,當他看到退痕皿中所躺之人時,五官王頓時無比憤怒,當即就向將那人撈出,這時孟慈的聲音忽然響起。
“呂大人,你的手,伸得是不是太長了。退痕皿內的亡魂你都敢碰,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孟慈輕輕地說道,但是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一般砸在了五官王的胸口。
五官王走到了孟慈麵前,指著剛才那人說道:“你可知那人是誰?”
孟慈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五官王激動地說道:“那人就是害死我義子的女人!我要把她碎屍萬段!”
孟慈無所謂的說道:“好啊,那你把她撈出來啊。”
五官王憤怒地指著孟慈說道:“孟婆!你這是成心跟我作對!你明知道她是我通緝的要犯,卻還把她放在退痕皿中!”
孟慈一臉無辜的說道:“沒有啊,我起初不知道啊,他們說讓我把她放裏麵,我就把她放裏麵了,你要是想帶她走你就帶走吧,我還省出一個缸呢。”
“孟!婆!”五官王極其憤怒的瞪著孟慈,孟慈依然是那副無辜的表情。
“幹嘛呀呂叔,這麽凶我幹嘛!”孟慈似乎生氣了,坐在了一旁不再理他。
“哼!”五官王離開了孟婆府,而孟慈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調製著孟婆湯。
而我正在研讀著孟慈給的秘籍。
孟慈給了一本劍譜,一本步法。
劍譜叫做寒梅譜春。
步法的名字叫做幽魂掠影
我打開寒梅劍法,邊走邊看,我也不知道我在往哪個方向,總之就是遠離城市的喧囂。
傲骨寒梅獨自開,唯有伊人踏春來。
耐得住嚴寒才見得到芳華,寒梅用它的存在來詮釋了這麽一個道理。
此本劍法亦然,唯有經受過磨難,才能將此劍法煉至大乘。
此劍法由陽間武道尊者所創,後尊者死後,便又在陰間將此劍法進行了改進。
此劍法大成之後,可達到踏雪尋梅的境界。
踏雪尋梅,可將一定範圍內溫度降到極致,那是一種可是凍結靈魂的溫度,而在這種溫度中,隻有寒梅才可以綻放。
幽魂掠影,此為人間步法,在人間,無人可捕捉得到幽魂的身影,而此秘籍所創者,她的身法比幽魂還要虛幻。
那個時候,還是一個武俠年代,當時聞名江湖的有五大門派。
蒼離派,素以暗器為首,一本‘蒼茫落葉’被蒼離派視為鎮派之寶,江湖更有一句傳言:蒼茫無葉落,千裏無人活。
正阿莊,門內兵器多為利劍為主,門內人士也以行俠仗義為己任,頗得江湖人士的傳頌,相傳,歐冶子所鑄的太阿寶劍便收藏在正阿莊。
禪葉寺,被當朝皇帝奉為國寺,可見其實力以及江湖的影響力。
霸天堡,坐落於北方極寒之地,堡內也多為血氣方剛的硬漢,素不與外人打交道,一心隻為守得邊境的安全,唯一一個不受朝廷管製,但朝廷卻與之交好的門派。堡內人手一把金瓜短錘,為國家人民守得一份安寧。
暗香閣,閣中盡是妙齡少女,但學的全是殺人之術,專業承接江湖上的暗殺任務,在江湖上算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門派。在江湖上暗香閣已是臭名遠揚的,依靠殺人為生意的門派,怎麽可能不招人恨。
她叫沈芷寒,是暗香閣最頂級的殺手,在她接的任務中,曾經成功刺殺過一位身居皇宮的妃子,而下達這個刺殺任務的,則是當今聖上。
這次,她接到了一個任務,目標人物是江湖傳說中的一個人物,段無痕。
段無痕是江湖上的一個傳說,他是一位盜賊,之所以說他是傳說,則是因為沒有人見過他的正臉,人們看到的永遠是一個白色的背影。
風過無痕,而他所到之處,必會帶走最貴重的東西。
但是在暗香閣的情報網內,還是找到了段無痕的蛛絲馬跡。
這天,一個老婆子端著碗正在沿街乞討,她慢慢地向前走,直到她看到了那個感覺能給她錢的人。
“這位大俠,行行好吧,老婆子好久沒吃飯了……”
老婆子來到了一處茶館,茶館的外麵稀稀疏疏的坐落著幾個客人,大多是行腳的商人,而其中的一位青衣男子更是顯著與周圍格格不入。
青衣男子直接拿出來二兩銀子放在了老婆子的碗中。
“啊謝謝!謝謝您啊!”老太婆實在沒想到能夠要來這麽多錢,她激動地手都在顫抖,一不下心,老太婆的腕掉在了地上,碎掉了。
“啊!我的碗!”老太婆慌忙就彎腰去撿,青衣男子也彎下了腰,老太婆撿到了一個瓷片,可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隻見老太婆手中拿著瓷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迅速劃向青衣男子的喉嚨,而青衣男子似乎早有防備,後撤一步,躲過老太婆致命一擊。
然後青衣男子,對老太婆微微一笑,轉身躍到房頂之上,老太婆也縱身一躍,前去追青衣男子。
良久,在城中河邊,青衣男子止住了身影,而老太婆也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青衣男子說道:“早就聽說有人請暗香閣的人出手了來買我的性命,沒想到來的還是一個美人。”
老太婆冷冷的看著青衣男子,撕掉了自己的偽裝,露出了那令男人傾倒的容顏,而此人正是沈芷寒。
“被你發現了,看來你挺有本事的嘛。”沈芷寒說道。
段無痕笑道:“是你裝的太差勁了,這老太婆身上雖說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但不可能連一絲臭味也沒有吧。”
沈芷寒說道:“就憑這個?”
“作為一個乞丐,碗掉地上了,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討來的錢,而是那破爛的碗,這難道不值得引人懷疑嗎。”段無痕像是在批評沈芷寒一般。
沈芷寒冷哼一聲,說道:“你的廢話還真多!”
說著,沈芷寒隨手撿起來一塊石頭當作武器,朝著段無痕衝去。
可段無痕輕功無敵,根本沒有與沈芷寒交手,數個回合過去,沈芷寒碰都沒有碰到段無痕。
段無痕再次躍起,站在房梁之上,對著沈芷寒說道:“你的輕功這麽差,還想殺了我。要想殺我,還是先學學輕功吧,蠢女人。”
沈芷寒被段無痕嘲笑了,脾氣火爆的她憤怒的說道:“我不學輕功,一樣殺得了你!”
段無痕搖了搖頭,說道:“美麗的姑娘,再會了。”
就這樣,沈芷寒與段無痕的第一次見麵就結束了,在這次交手中,沈芷寒完全落入下風,而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沈芷寒動用了暗香閣所有的眼線,在都城的極力尋找段無痕的蹤影,皇天不負有心人,沈芷寒在一個酒樓再次找到了段無痕。
那日段無痕在樓上飲酒,沈芷寒直接躍到樓上,這次她沒有選擇偽裝,而是直接動手。
她右手抽腰間中短劍,直接朝著段無痕刺去,左手捏著暗器,隨時準備給予段無痕必殺一擊。
段無痕看到了沈芷寒的出現,仍在不慌不忙的飲著清酒,就在沈芷寒的短劍即將刺入段無痕的咽喉時,段無痕放下酒杯,身子後仰,躲過了沈芷寒的攻擊。
段無痕的腳猛力蹬了一下桌子,整個身子從沈芷寒的身下撤了出來,身子落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沈芷寒一擊失敗,隻見她身子旋轉,左手的暗器瞬間朝著段無痕的要害飛去,段無痕微微一笑,身影再次變幻,躲過了暗器,來到了沈芷寒的身邊。
“美人,為何如此執著,不如坐下來飲一杯如何。小二,上酒!”
段無痕看著麵如寒冰的沈芷寒,沈芷寒沒有理會段無痕,而是趁著二人距離較近,短劍再次刺向段無痕的胸膛。
段無痕一個前空翻,落在了沈芷寒的後背,手中的折扇搭在了沈芷寒的脖頸。
段無痕說道:“我師父曾經說過,要學武功,先學輕功。我謹遵師父的教誨,所以現在我成了百姓口中的‘俠’,俠風無痕。我這輩子沒有用我的功夫跟別人交過手,你是第一個,也希望是最後一個。你的輕功這麽差,若是遇到危險,那可是必死無疑哦。”
沈芷寒站在原地沒有動,她說道:“我死與不死,與你無關,但是你的生死,關乎著我任務的成敗。”
段無痕收起折扇,大笑道:“哈哈哈,希望有一天你的任務會成功吧,不過那時候要是我想死了,要麽是你的輕功追上我了。”
段無痕朝著窗戶走去,對著沈芷寒擺了擺手:“再見,不知道這次你多久能找到我。”
沈芷寒回過頭,段無痕已經消失了,但是窗戶上卻為她留下了一朵鮮花,沈芷寒拿起鮮花,看了看,然後把它扔了下去。
“登徒浪子!”
這一次,她尋遍整個都城也沒有發現段無痕的下落。
過了許久,一個眼線向沈芷寒報告情況。
“稟告神使,三日前有一老翁看到一白衣男子被衙門的人帶走了,腳帶著數十斤的腳銬。”
“衙門的人!老翁在哪,讓他過來!”
片刻,一老翁出現在了沈芷寒的麵前。
老翁說道:“是官府的人抓走到俠風!女俠,你是來救俠風的嗎?你一定要把他救出來了啊,俠風是一個好人,像我們這些糟老頭子沒有被惡霸欺負死,都是俠風在幫我們啊!”
沈芷寒說道:“他是一個賊,被官府抓走是天經地義,我為什麽要去救他。”
老翁聽到這話,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老翁當即就給沈芷寒跪下了。
“求求你女俠,一定要救救俠風啊,他不是賊!他拿的那些東西,都換成了銀兩,我們這些窮苦人家沒有餓死,都是因為他啊!”
沈芷寒看到老翁如此反應,心中不由有些動容,在她的認知中,隻有任務與目標,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她永遠也不會插手別人的事,可今日老翁一番話可謂是觸動了她,沈芷寒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為那些窮苦的陌生人做這麽多。
老翁走後,沈芷寒對著眼線說道:“去查,段無痕輕功如此了得,怎麽會被衙門的人抓走,去查清楚原由!”
一日之後,眼線說出了原因。
衙門對那些窮苦人家下手,說他們偷盜錢莊的銀兩,將他們全部抓進了大牢,而且暗自放出風聲,段無痕若是不出現,這些人都要被殺頭。
就這樣,段無痕出現了一條小路上,被兩個小衙役帶去了官府。
夜間,一個黑色的身影摸近了衙門,悄悄的走進了衙門的大牢。
那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即使在牢中,他的衣服依舊潔白無瑕,就如同的他行為一樣。
“段無痕,沒想到堂堂俠風,竟然會在牢房裏。”黑衣人說道。
段無痕笑道:“沈芷寒,我也沒想到暗香閣神使級的殺手會一個階下囚親自來到牢房。”
沈芷寒沒有摘下麵具,她拿出了那柄短劍,說道:“這次我算不算抓到你了。”
段無痕說道:“算吧。”
沈芷寒一劍斬掉了牢門的大鎖,斬斷了巨大的鐵鏈,打來牢房,對段無痕說道。
“走吧。”
段無痕驚訝的說道:“走?你不是來殺我的?”
沈芷寒說:“這樣殺了你,有損我神使的名聲,這次放了你,下次我再殺你。”
段無痕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他們還會對那些可憐人下手,我不能走。”
沈芷寒說道:“放心,我把他們安置好了,走吧。”
“真的!那可是太感謝了!”段無痕開心地說道。
沈芷寒默默想到:“這也算是報答你兩次不殺之恩吧。”
二人逃出來牢房,趁著夜色,向城南方向奔去,可他們不知,自城南方向竟來了一批由京城方向趕來的皇宮高手。
他們就是為了段無痕而來的。
當日衙門抓到段無痕時,立即快馬稟報了皇宮,京城與都城相距不遠,皇宮得到消息,立即派高手前去,目的是說服段無痕為朝廷效力,他的一身絕世輕功若每個高手都能掌握,那麽皇宮的實力邁上一個大台階。
他們都是高手中的高高手,相隔數百米外都已察覺到了對方的行蹤。
皇宮的高手們看著段無痕與沈芷寒,其中一個人說道:“暗香閣,你為何會與段無痕在一起,看你這身裝扮,你是去劫獄了吧。你可知這是死罪!”
沈芷寒寒聲說道:“我們暗香閣依靠殺人為生,我都不知犯下了多少死罪,害怕這一個不成。”
那人憤怒的拔起大刀,指著沈芷寒說道:“你找死!”
那人就要出手,這時另一個人拉住了他,那人似乎比他的官職要大。
“周目,稍安勿躁。”那人接著說道:“兩位,我叫張天武,我們五人今日所到都城便是為了段兄而來,既然見到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吧。段兄可否願意為朝廷效力?”
段無痕笑道:“那我是不是隻有兩個選擇。”
張天武點了點頭,說道:“榮華富貴,或者陰曹地府。”
段無痕無奈說道:“那我可不可以做第三個選擇呢。”
張天武道疑惑:“說說看。”
端無痕指了指沈芷寒,說道:“讓她離開。你們的目標不是我嘛,何必再去牽扯暗香閣呢。”
沈芷寒冷哼一聲說道:“用不著,我殺了他們,自然就可以離開了。”
沈芷寒攥著手中的短劍,時刻準備出擊。
段無痕說道:“沈姑娘,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腰牌。”
“注意到了,三個天字高手,兩個地字高手。”沈芷寒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知曉,你打不過他們任何一個。”段無痕說笑道。
沈芷寒說:“打不過,那就跑唄。”
段無痕笑了:“你的輕功這麽差,不出半刻,他們就能追上你,早就跟你說過要學輕功你就是不聽,這下吃虧了吧。”
沈芷寒說道:“我不會連累你的!”
段無痕無奈地說:“你的存在就已經連累了我,拜托你趕緊走吧。”
張天武忽然說道:“走可以,不過你要把它吃了。”
說著,張天武扔過來一個小瓷瓶,段無痕打開一看,笑道:“呦,七傷散,有備而來啊。”
說完,段無痕毫不猶豫的服下了七傷散,對著沈芷寒說道:“芷寒,走吧,這算是我還給你的劫獄之恩吧。”
沈芷寒驚訝的看著段無痕:“那可是七傷散!沒有解藥你會死的!”
段無痕笑道:“這樣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
沈芷寒對著段無痕吼道:“你有病吧,我用得著你救!”
段無痕不理會她,對著皇宮高手說道:“各位大哥,咱們走吧,把這蠢女人留在這就行了。”
“不行你們不能帶他走!”
沈芷寒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看著轉身離去的段無痕,沈芷寒就要伸手拉住他。
誰知段無痕反手一指,葵花點穴手點在了沈芷寒的穴位之上。
沈芷寒動彈不得,段無痕站在了沈芷寒的麵前,二人臉對著臉,段無痕對著沈芷寒笑道:“允許我耍個流氓。”
段無痕撫摸著沈芷寒的臉龐,他的手指略過她的每一個毛孔,無比的溫柔,帶著無盡的溫暖與愛意。
緊接著,段無痕輕輕地吻在了沈芷寒的嘴唇上,沈芷寒頓時心跳加快,臉色潮紅不已,慢慢的,她閉上了眼睛,享受著段無痕對她做出的無聲的道別。
既然有朝廷在,那為什麽會出現江湖。如果朝廷真的剛正無私,那為什麽還會出現如此多的俠人義士。
帝王昏庸無道,朝綱混亂不堪,這就是為什麽這麽多的能人異士寧願選擇流浪,也不加入朝廷的原因。
這一吻,吻了許久,滄海桑田也不過轉眼之間,而對於他們,這一個吻便已足夠了。
段無痕毅然轉身,隨著皇宮高手離開了此地,而過了片刻,沈芷寒的穴道解開了。
她瘋狂的追趕著段無痕離去的方向,沒跑兩步,淚水瞬間便猶如洪水泛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她哽咽著,嘶啞著,哭喊著喊道:“段無痕!你個王八蛋!你是我要殺的人,我沒有殺你,你不許死聽到沒有!”
奈何沈芷寒的輕功與他們相差太遠,在追到他們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
天亮了,沈芷寒在都城外的郊區內發現了段無痕的屍體,他沒有選擇加入朝廷,而是選擇帶著自己最後竊來的東西,一塊前去陰曹地府。
沈芷寒抱著段無痕的屍體,慢慢的朝著遠方走去,她默默地說道:“你這個可惡的盜賊,臨死前還偷走我最珍貴的東西。你可知道,偷走我的心,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我會殺了你的。也罷,反正你也已經死透了,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下次不許這樣了。”
數十年之後,沈芷寒老去,有人問她,這輩子最懷念的是什麽。
她說:“是一個吻。”
殺手與盜賊最後的一次接觸。
自此之後沈芷寒便離開了江湖,數十年之後,一個幽魂橫空出世,她憑借著神鬼莫測的身法和狠毒致命的暗殺技巧曾五次潛入皇宮,成功暗殺五個天字號的皇宮高手,一瞬間,皇宮貴族人人自危,每個人都擔心那個幽靈下一個目標是自己,甚至還傳出來曾經死去的妃子索命的消息。
幽魂消失之後,緊接著一本幽魂掠影瞬間掀起了整個江湖,各大門派瘋狂學習,傳頌。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將成為絕世的輕功高手。
而在幽魂掠影的最後一頁,便是這個故事。
她將這個故事寫進了最後一頁,她要讓所有人都記住,那個改變她一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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