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烤肉被撕下,用匕首切成一片片的碼在從八卦袋裏拿出的一個白瓷盤裏,趁熱再撒上一些芝麻。
這還沒完,給青羽當飼主久了,裴深習慣性地多添了一份豬肉幹。在場的其它都沒得吃,因為那是留給某妖的。
荒龍曄澤探出一點兒靈體,但觸碰石柱周圍的守護結界之時卻被彈了回來。
一氣之下,曄澤收回了散在祭台大部分的靈力,直接造成了裴深的再次失明。
“誰能告訴我彩虹果、香蕉和荔枝在哪裏就有肉吃。”
索性裴深把大部分烤肉收入八卦袋,拎著一隻野豬腿詢問周圍的食肉性妖獸/魔獸。
它們麵麵相覷,口水嘀嗒。
終於有個耐不住這誘獸的香味的魔獸踏出一隻蹄子,勇敢地蹲坐在裴深麵前。隻不過它現在並不知道他剛剛沒荒龍的靈力可用正處於失明當中,所以裴深依舊把木樁子粗的野豬腿拿在手裏,不投喂。魔獸看著不能吃,內心著急地火燎火燎的。也幸虧他自己本身的靈力能支持他和這些魔獸妖獸無障礙交流,感謝荒龍之力!感謝CCTV……這句話怎麽那麽耳熟?
【大人,我是彩虹果獸,香蕉獸在山穀的右邊居住,荔枝獸在大湖的附近。】
裴深當時的表情略僵硬,內心是這樣的:嗬嗬。
“這些不是水果……嗎?”
裴深身軀一頓手一掂,香醇的油脂滴落在魔獸的鼻子上,然後這略長的舌頭一卷就給舔幹淨了。
問它怎麽不搶?誰敢呢,這位可是荒龍之力的繼承者,身上混著荒龍之血,骨子裏就能散發出威懾它們的力量……
魔獸可憐巴巴地望著晃來晃去的烤肉,腦袋也跟著一動一動的。
【大人,我們這裏沒有叫這名的水果。】
裴深蹙眉,又問:
“誰給你們這一種族起的名?”
【很久以前也有個凡人闖進龍骨之地,後來和荒龍大人結交成為好友,他就給我們那些沒有名稱的族起名。】
彩虹果魔獸盯著金燦燦的肉,眼睛都快發綠了。
閣主大人在適宜的時候撕下一塊扔給它,鼓勵它回答自己的問題:
“為什麽起這些名?”
彩虹果魔獸心滿意足地叼著肉因為隻有一張嘴所以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旁邊的妖獸站出來,替他解開疑惑:
【大人是這樣的,當時據說是那位凡人捉了幾隻獸來吃,說一種的味道像彩虹果,一種的味道像香蕉,另一種的味道像荔枝,就這樣給它們命的名。荒龍大人身軀還在的時候也常常捉著它們來嚐嚐鮮。】
裴深摸摸八卦袋,想著曄澤它原來不是要吃水果啊……那風味絕佳的聖果他還是得留著投喂老婆。荒龍嘛,身體如此龐大也不是幾個水果能填滿的,再者它怎麽看都不像是素食主義者……這隻靈獸解釋地挺靠譜,可信度挺高。不信白不信。
“曄澤它以現在的狀態能吃的了靈獸?還是說它能一另一種特殊的方式補充靈能?”
妖獸嗷地咬住了獎勵的烤肉,一不小心就被燙了嘴。
【吃?荒龍大人要補充靈力了?太好了!等會兒我要和它們一起去給大人貢獻靈力!】
裴深眼角抽搐了一下,感情它們這都是被曄澤洗腦了似的,那麽積極地要當人家的午餐肉?
“誰還想吃?”
裴深話一發出,周圍立刻騷動起來!
“哞!”
“嗷嗚!”
“桀!”
“咕嚕!”
……
天雲大殿,青羽舉起雙手,積極地出了戲。
裴深掏出豬大腿,舉了起來。
“誰能把彩虹果獸,香蕉獸和荔枝獸送到祭台,我就給誰的!”
“哞!”
“嗷嗚!”
“桀!”
……
接著大地一陣劇烈地抖動,灰塵飛起。
裴深屹然不動,眼前黑啥也看不著靈獸一個都沒留下。
過了一會兒,四肢脈門突然被荒龍曄澤的靈力鐐銬收緊,他被迫單膝下跪,脊背受到來自曄澤的威壓。
荒龍曄澤的聲音遙遠回蕩,一字一句猶如刻在他腦海裏一般。
“吾改變主意,汝需潛入湖水底尋找吾曾丟失的寶貝,事成之後,吾便立即助汝等恢複龍瞳淬化血脈。”
裴深單撐著一隻手,額頭都貌似流了汗,無神的雙眸看不見而習慣性地閉起來。曄澤微垂高傲的頭顱,怎麽這個傳承之人不願給它下跪?
金色的龍瞳微眯,凡人常說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以前無論是何人都自覺地給它朝拜下跪,但是才多少年啊禮節都給忘了得讓它釋放威壓才肯跪了?
“你要我找什麽?”
曄澤明擺著是玩他……可是就不能反抗。
“一枚龍蛋。”
威壓解除,裴深勉強站起來,雙腿疼得他往下跪,用自身靈力一探,腿骨竟是有了裂縫。
“是你生的?”
曄澤鼻孔裏噴出一道龍息,對裴深來說就像是被高壓水槍擊中一樣。
“……沒大沒小,快去。”
龍息沒入後,腿不疼了,周圍的事物也能看清了……雖然是清一色的淡金色。撥弄一下手上的鐐銬,百般折騰後裴深終還是沒解開,於是放棄了掙紮。
過了半刻鍾,閣主大人好一陣“摸索”才到了湖邊,在荒龍曄澤的靈力覆蓋之下裴深眼前的湖麵是淡金色的,波瀾起伏,看起來並不怎麽平靜。
越看越覺得曄澤是在坑他……
但是龍瞳熄滅,他就看不見東西,也使不出更強大的力量,青羽有危險的時候他該怎麽麵對?身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愛的人/妖,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更不用說眼前有一隻愛折騰的荒龍曄澤,他能有機會能恢複龍瞳。
……
天雲大殿,青羽啃著一包玉米嘴裏還不停地念叨“別去了,眼瞎就瞎了我又不會拋棄你。”“天知道那裏麵有什麽鬼,這絕壁是陷阱啊!”“……靠,我說了你也聽不見。”等等。
寶石被他擱在水晶球的一旁,幕後人聽他發牢騷,忍不住開口:
“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兒?”
青羽暼了一眼大床上已經睡了好幾天的紫長老,冷笑:
“不給出去也就算了還不讓說會兒話啊?”
幕後人:
“……當我沒說。”
但青羽來勁兒了,逮住機會就想噴井。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撞姻,這都多少天了!你就光讓我看這個能解饞嗎?我倆成親還是神木做的見證,就是天地崩塌也不會改變……”
幕後人無奈地打斷了他近日以來說地最頻繁那句話:
“你到底想表達些什麽?”
青羽指著水晶球,啥意思非常明顯。
幕後人:
“你不想看了是吧?行,我收走了——”
青羽立馬抱住水晶球,咬牙切齒:
“我的意思是,要見裴深!”
幕後人:
“你就不能有耐心再等兩個月?”
“兩個月?!你沒算錯吧!”
幕後人:
“為了裴深的龍瞳和你的身體著想,我特意拖延了連雙畫和南宮蒙的腳步。不過,該做的你還得做,一周後你得去把他們引來漫音海。”
青羽將信將疑,一肚子疑問。
“引來之後呢?你不會又把我關在天雲大殿吧?”
幕後人輕笑:
“對啊。”
青羽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答案會是這樣!
“你關我有意思麽?單單關我有意思麽?”
幕後人剛想說點什麽,青羽又給搶了過去:
“不如這樣,你把裴深也捉來天雲大殿不就行了?這樣我就沒有問題了……”
幕後人果斷駁回:
“不行。”
青羽抓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它到底想怎麽樣啊!深呼吸……忍住怒火的他又問:
“給我理由。”
幕後人思量了一下,才說:
“隻要裴深身處凡界,就能引開她的注意力。他的存在相當於你,特殊時期內我不會讓你再出現在她的眼皮子低下。”
隨後,對方又補充了一句:“要是還想在一起,就必須得聽我的。”
“……我去找些書籍給你看看。”
青羽還沒反應過來幕後人說了些什麽,就回複了:“好。”
低頭一看水晶球,竟然黑屏了!
天雲大殿……
一聲怒吼震地屋簷的銅鈴鐺都響個不停。
“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你!”
龍骨之地,湖水裏。
通澈碧如琉璃,一股血分散成幾縷的血絲,在水裏漫延,染紅了四周。
懸浮在水裏的裴深捂著腹部的傷口,扯下一條碎布匆匆包紮。然而身旁被血味吸引過來的水獸不斷地從他的身邊急速掠過,張開布滿利齒的大嘴。
好在他下水之前取下了野豬的長牙綁在木頭上當武器,往水裏一戳好歹能嚇退那些企圖要拿他當食物的水獸。
視力下降,其它五官但是被提升了不少,身處水裏時耳朵總能被擴大了好幾倍的轟轟水聲占據。因為水裏並沒有荒龍曄澤的靈力,所以看不見的情況實際上非常糟糕。
腹部的傷口是被一隻梭形的水獸衝過來,一口咬出來的。水流雖然能幫助他粗糙地判斷周圍有水獸以外並不能再其他方麵起作用,速度稍慢的陸地凡人一個戳中了它的表皮就讓人家給溜了。
……簡直就是被圍攻的份!
誰能告訴他,龍蛋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