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殿驚魂（二）
其實他還真沒做什麽，最主要的還是裴大閣主心懷愧疚，便決定親自給青羽按摩按摩。等那妖孽好不容易睡著後，回暖小閣外就傳來春枝的聲音。
想想自己並不知道妖精生病該如何處理，眼下又是需要青羽煉藥的時刻，若是一向與妖孽交好的春枝能派上什麽用場倒也不是不可。於是，裴深摟著青羽考慮一下後就讓守衛放她們進來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看到春枝身後躲著那個同青羽一道的小妖女，看了一眼溫婉的春枝就明白應該是她母性大發將彩衣那小妖女帶到身邊。隻不過，彩衣那小妖女太鬧騰了，見到青羽臉色憔悴了就指著他罵“混蛋”還一直哭哭啼啼地，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對青羽那家夥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兒呢。而且據彩衣自己透露，青羽的情況似乎並不好……能怪他麽？一向見識廣博的裴大閣主還是第一次聽說孔雀妖沒了妖力會這麽虛弱的？難道長得如此妖孽，法力卻不堪一擊？
不對，用伏妖珠的時候明顯感覺青羽體內強大的妖力，不可能是弱小的妖。
想到這裏，裴深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青羽全身上下。也是啊，這妖孽的人形過於美麗，尤其那眼睛和羽服，和他很久以前偶然看到的藍孔雀非常相近，若是能有機會看見青羽的原形定然不會讓他失望的吧。
裴大閣主的視線或許太灼熱，青羽被他看得直冒冷汗，但自己的驕傲又不可能說出那些矯情的話，便硬著頭皮瞪了回去。
殊不知，自己衣襟大敞春色撩人的大好風景正是讓人看個精光。就連被衣服遮掩下的部分恐怕都讓人產生了美好的聯想……
此刻青羽額間的妖紋已消失，妖力也應恢複大半，精神看著好多了。
忽略掉一旁衝他嚷嚷著“大壞蛋”的彩衣，裴深理智地讓春枝抱走小妖女，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對著冰著一張臉的青羽好心道：
“行，我給你解開，把腳露出來。”
作為男子自是沒有女子那般有露腳便要嫁人的習俗，便大大方方地掀開錦被，撩起衣擺露出光裸的腳踝。兩邊的鎖鏈玲瓏精致，完全不像困住犯人的刑具。青羽屈起腿，等地有點不耐煩：
“快點！”
裴深緩緩地摸過去，不急不緩，特意讓他幹著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兒。”
微涼的手冷不丁兒地觸碰到小腿肉，青羽從未覺得自己小腿像現在如此有些發顫，還癢癢的讓他想避開。
可惜對麵那男人根本不給他機會，在他想縮腳的那一刻行動更為迅速地抓住他的腳踝，尷尬地他在現場一句話想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
“誠信是作妖之本，再說了，這不還有顆伏妖珠麽……”
妖孽這話說的頗為無奈，裴深低下眼眸在某妖沒察覺的時刻，好奇地用指腹摩挲青羽小腿的肌膚。沒有男人的粗壯也不似女人的過於纖細，肌膚細膩沒有毛……總之，手感不錯。
“喂！”
“啪嗒！”
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莫名其妙吃了豆腐的孔雀妖剛想踹開裴大閣主，不料人家不知碰了哪裏，這右腿的玄天鏈的銬子便輕易地開了！
興師問罪的話，裴大混蛋肯定不承認……算了，找個機會再教訓這個臭流氓罷了！
“另一邊。”
若非這銬子精巧地讓他沒辦法，他才不會乖乖地在一介凡人麵前屈尊降貴。
某妖氣呼呼地，完全沒注意到裴大閣主一臉的興致盎然。對殺過無數小妖魔的獵妖師裴深來說，青羽是他見過最為特別的妖精。誤打誤撞地將某妖擄來，為的不過是一線希望，雖然總有製服盡天下的妖魔鬼怪，也對青羽起過殺心，但最後依舊沒動手。不過是隻又傲嬌又自大的妖精罷了，聽春枝說這倆一大一小還經常乍乍呼呼地，非得把他古棲閣鬧個雞犬不寧才肯罷休……
抱著一直氣呼呼的彩衣的春枝看著全程眼底多了些不明的意味。這古棲閣裏的人雖然猜測青羽和閣主曖昧得不行，但卻從沒看見閣主真的臨幸過青羽公子。好在閣主擄來青羽公子後麵上多了幾分生機，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個人沉悶到底誰也拿他沒轍的樣子。要他倆真是一對就好了……
彼時，青羽衣襟大敞，藍白相間的伏妖珠靠在他白皙的胸膛，脖子以下的那兩點嫣紅被真絲掩映著讓人誘惑無限。
就是堂堂大閣主也忍不住多暼了幾眼。
解開了玄天鏈，裴深不經意地把伏妖珠塞回他的裏衣，指腹滑過青羽的胸膛，抓過衣襟便替他攏好了衣服。青羽別著頭，完全忽視掉裴大閣主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估計最近順風順水，裴深一改以往在古棲閣的冷酷形象，難得地多笑了幾下。
“今晚行麽？可不要逞強。”
“怕是你不行吧。”
“喔？”
青羽回過頭，剛想揉揉腿什麽的，立馬就被某搶先了！嚇得他腿一哆嗦差點兒抽了。
這、這是裴大混蛋麽？他搭錯哪根筋了啊，沒看出來他是自己討厭的妖孽麽……還是有什麽陰謀？
不行，得趕緊破了師父的封印早早地溜回孔雀林，再也不會有什麽去人界的念頭了……
胡思亂想之際，人裴大閣主小心地替他揉腿內心不由得好笑：這妖孽，怎麽這麽好逗呢？
玄天鏈沒了束縛的對象，接受到主人的指令之後便自行縮回了床底，不見其影。
腦袋裏一團漿糊的春枝本打消了倆人之間若有若無的奸情，看到自家閣主和青羽公子的現場互動莫名地產生了其妙的聯係：莫非昨夜閣主和青羽公子圓房了？要不然這新婚夫妻之間的氣氛是怎麽回事兒？一夜風流什麽的閣主大人你和青羽公子真的……那啥了？
雲裏霧裏的小彩衣揪揪春枝的衣擺，小小聲地問她：
“春枝姐姐，大壞蛋怎麽對青羽師父這麽好了？”
春枝一手撫著臉，笑得特滿足：
“肯定是你師父表現好唄！”特指在某種場合。
當然，這些沒逃過青羽的耳目。不過當事人自己卻當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繞過不能忽視的裴大閣主之時還特地吩咐了一聲：
“把你女人睡過的都給我換掉，以後別讓她出現在我睡的地方。”
裴深微微蹙了眉，又是他女人？冬苒算是他女人麽，如果侍妾也算的話……怎麽可能，他對冬苒可沒那方麵的心思。
無奈地輕笑，裴深隻好對這春枝總管吩咐道：
“春枝，按他說的吧，下午給他換套新的最好素雅些，也襯著他。”
二十芳華的少女笑得更深了，彎了腰：
“是，閣主。”
彩衣聽著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以為青羽不記得今日要教她修煉之事，便著急了起來，衝上去抱著青羽大腿撒嬌：
“青羽師父，今天不教彩衣修煉術了嗎？彩衣肯定好好學絕不添亂……”
青羽俯身拍拍彩衣的頭，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本薄薄的古籍交給她，耐心地解釋：
“師父今日沒空，你基礎不行這幾日把書裏的都學會了鞏固下基礎吧。有什麽不會的問春枝，反正凡人是修煉不了我們的法術。”
聞言，春枝挑了挑眉。
繼而彩衣又問：
“師父要去哪？和大混蛋麽？”
青羽摸了摸鼻子，嚴肅道：
“基本功不紮實回來我罰你。走了。”
小妖女彩衣頻頻點頭，接到青羽暗中塞給她的丹藥後一口氣嚼嚼就咽了下去，一嘴的藥草味。未了，青羽一隻腳都跨了回暖閣的大門，還不忘補充了一句“運行二十四周天，記得那葫蘆，別讓人欺負你。”彩衣笑了笑，喃喃自語道：
“師父好囉嗦喔。”
猛然，彩衣看到自家師父回瞪過來的憤憤的眼光，嚇得她弱弱地躲在春枝背後，又補了句：
“師父一路平安，早點回來。”
隨後，青羽的背影便和裴深的消失在了軟禁了他大半個月的回暖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