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鏖戰之後
頭痛！
待鍾生意識逐漸蘇醒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隨時都處於即將爆炸的狀態。
強行忍受著疼痛，緩緩睜開雙眼，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不由得全身肌肉緊縮，想要挪動身體以試圖觀察清楚四周的情況。
「醒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重新出現在耳邊，「不要動，安心休息便好。」
「唔……」鍾生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已經全身乏力到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話到嘴邊只傳出難以分辨的嘟噥。
「也不要說話，繼續睡吧。」男人繼續說道。
就這樣，鍾生又一次地昏睡過去。
也不知這一次又沉睡了多久，等到鍾生再次醒來時，腦袋的疼痛和身體的虛脫感已經好了很多。
鍾生開始慢慢挪動身體，然後經過好一陣適應后，勉強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房間的床上，房間很簡單空曠，只有一些簡單的傢具和生活必需物品。
透過房間的窗戶朝外望去，天邊日頭高照，想來已是巳時左右，就快要到晌午時分了。
眼珠轉動，瞥見放在床頭的柜子上留有一張字條。
努力撐起手臂，將字條拿到跟前，只見上面寫著簡單的四個字：外出，勿急。落款是父親。
這一刻鐘生重新變得放鬆下來，也不由得舒了口氣。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窸窣的鑰匙轉動的聲音，開門後進來的果然是父親。
「醒了？」鍾父的手上正拿著用油紙包住的幾個包子，想來是帶給兒子的早餐。
見到有吃的，鍾生頓時覺得飢腸轆轆，從父親爹手中接過包子便猛啃起來，一邊啃一邊不忘問父親：「爹爹，那個護送的任務，後來怎麼樣了？」
聽到兒子還不忘關心任務的結果，鍾父不免笑道：「任務完成了，被護送目標隊伍成功抵禦了那晚的刺殺，後面也沒再有襲擊發生。」
「喔……那就好。」知道那對母子平安度過危機后，鍾生最後懸著的心也安定下去。
「你啊……你可知道你這次超負荷使用自己的異能力，是有多麼危險？」看兒子的反應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這次的做法有冒失，鍾父無奈的同時又想給他敲一敲警鐘。
「我……我當時就沒有想那麼多……」
鍾父搖了搖頭，耐心給兒子解釋此番其中的兇險：「異能者如果超負荷使用異能力，輕則神經衰弱、精神萎縮，重則異能失控、非死即瘋。原本以你目前對異能力的掌控程度，遠超過自己原本能承受的十米使用範圍的距離上限，而且又讓時間回溯到了二十秒之前，最少會落得一個精神崩潰的下場！
「你這次是運氣好，上次風棘之心的剩餘效力仍在持續增強你的感知力，使得你的精神力同時也得到增強，再加上剛好求得護神丹及時給你服下，才堪堪護住了你的心神沒有受到不可逆的損傷，就這樣你還是昏睡了十八個時辰以上且後遺症到現在也還是存在，怕是還要持續個幾天啰。」
「啊？我睡了不止一天？我還以為只是昨晚到現在……」
「還昨晚，早就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聽到兒子不明所以後知后覺的驚訝，鍾父沒好氣道。
「我……讓爹爹擔心了，我下次再也不敢這麼使用異能力了。」鍾生撓了撓頭，向父親保證。
「行啦，強者之路，每一步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稍有疏忽，便會墜入萬丈深淵。我本只是想激你敢於同人奮勇搏鬥、浴血廝殺，卻誰知你竟給我整出這麼大的陣仗來。」鍾父頗為無奈。
「喔，我會記住爹爹說的話的，」啃完包子后鍾生覺得自己的體能恢復了好一些，至少應該可以重新下床走動，便與父親提道，「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那爹爹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取打造的武器？」
「嗯，你既然覺得恢復的可以那就洗漱一下，等等我們就去酒館把武器取了，順便也把任務交掉。」
一番洗漱后，父子倆人出門下樓與掌柜退掉房間，鍾生這才知道他們是住在鎮上的一家客棧之內。
出了客棧，每旬一次的集市已散，禾川鎮街上的行人倒也稀疏不少。
繼續朝著集鎮東北角熟悉的那條巷道走去，這第二次前往酒館，倒是讓已經知道大致情況的鐘生內心多了幾許不一樣的期待來。
同樣的「嘎吱」聲響起，同樣的空蕩蕩的昏暗的環境。
「大人，您來了，這邊請稍作休息，我先給您辦理任務交接的手續。」胖老闆見到鍾父，顯得無比的高興，同時透露出的神情相較於上一次變得更尊敬了。
在胖老闆的引導下，鍾家父子倆人這次沒有先進入暗門之中，而是至酒館內的木桌旁落座。
「大人，麻煩您把之前揭下的藏花帖給我，然後還需要一根您在任務中使用的箭矢，比對通過後即可將本次任務的酬勞交付給您。」胖老闆說話又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
「好。」鍾父倒也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矢連同拿出的藏花帖一併交給胖老闆。
胖老闆接過後轉身回到吧台，然後竟從吧台下方拿出了一支帶著乾涸血跡的箭矢，想來就是當時在戰鬥中鍾生射殺刺客的那一支了。
果然，經過一番比對，胖老闆拿出了幾張製作精美的花紙，交到鍾父手中：「大人，這個是任務的委託方給予的額外酬勞，作為挽救了護送目標性命的感謝，一共是一萬森羅幣，您清對一下。」
「嗯。」鍾父接過卻並沒有清點，直接裝入了懷中。
這樣的舉措惹得鍾生又是一陣驚訝，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紙張做的帝國的錢幣。除了上次看到父親遞給鍛造武器的裘師傅一大包說是兩千森羅幣的錢袋外，他都無法想象那一萬枚森羅幣那該是有多大的體積。誰知竟然幾張花紙就代替了。關鍵是父親面對這麼多的錢，也沒有絲毫在意的表現。
也是，自己吞下的風棘之心和烈焰蟒膽，哪個不是價值幾十萬森羅幣的寶物，父親都未曾表現出任何不舍之情，說給自己服用就服用了。
想到這，鍾生又變得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