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烈焰巨蟒
「爹爹,你剛剛特別提到的九座大陸學院又是什麼?它們怎麼和其他的學院不一樣呢?」震驚之餘,鍾生也捕捉到了父親剛剛話語中所說的特別之處。
「這九座大陸學院十分低調且神秘,尋常之人可能連名字都未曾聽說。但是公認的,這九院出來的人沒有一個弱的,最低也都是教使級以上的強者。而教使級,在全大陸五十座高級學院中,卻已經可以成為學院的導師了。換句話說,不成教使,不配出院。」
「爹爹怎會了解的這般清楚?」一直疑惑父親的實力和身份,到了這一刻鐘生似乎有了一些猜想。
「你這臭小子,」鍾父笑罵道,「呵呵,你老爹我行走大陸這麼多年,總該知道些常人所不了解的東西。」
「那爹爹的意思是……我可以試著去加入這九座大陸學院?」
「怎麼樣?有興趣不?這九座學院其餘八座的具體位置我也不曾清楚,但有一座,卻剛好在森羅帝國境內。若是你有想法,到時候可以去試試。」
「我……我也不知道。」少年想要答應,似乎想到了什麼,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
「捨不得你的兩個小夥伴?」知子莫如父,鍾父倒是一眼就看穿了兒子的心態。
「我……爹爹不能讓他們也和我一起去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要走的未必就適合他們。」
「……」
「其實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了,不是么?」
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像是得到了鼓勵,鍾生迷茫的眼神轉為了堅定:「我要進九院!爹爹你說的對,離開是為了更好的重逢,我相信沒有什麼能夠影響到我們的關係的!」
「哈哈,這才有你老爹當年的風範!」鍾父見到兒子答應果斷,哈哈笑道,「走,取蛇膽去!」
若不是你覺醒了時間的異能,又何嘗捨得讓你進那勞什子的學院……
呵呵,到底是讓你們的算計得逞了。那也別怪我對你們這林子不客氣……
——背轉過身的鐘父,終究還是將複雜的眼神和矛盾的心情給掩藏了起來,不曾讓兒子看見。
……
時間推移。
在一路上先後遇到了七八種奇奇怪怪的妖獸讓得鍾生大開眼界后,父子倆人的前面不遠處就是烈焰巨蟒生活的炎沼了。
「等等注意避開巨蟒的火焰,同時記得觀察我的招式,等這一趟回去之後,我就要教你練習刀法了。」鍾父丟下這麼一句話后,便提刀向前衝去,斬向了在炎沼旁盤成一團的巨大身體。這一次沒有用弓箭的偷襲式起手,許是因為鍾父的火焰箭矢屬性與烈焰巨蟒相同、效用不大的緣故。
刀刃準確地斬在了巨蟒的身上,發出一聲金屬般碰撞的聲音,擦出火花的同時也一刀斬碎了鱗片,斬入蛇身之中。
尚未反應過來的巨蟒瞬間被激怒,抬起蛇頭想要發動攻擊,剛好暴露出的腹部卻立刻被鍾父抓住了機會,順勢抽手又是一刀,成功地讓蛇腹濺出一竄血來。
「嘶嘶……」巨蟒的瞳孔瞬間收縮,死盯著眼前的敵人。它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好端端地窩在家裡,尚未主動出去獵食,竟然還有人膽敢跑到家裡來主動攻擊自己!什麼時候它堂堂烈焰巨蟒的凶名都震懾不住狩獵者了?
遊動身體妄圖纏住敵人,鍾父卻絲毫不給巨蟒的機會,一個跳躍便輕鬆地躲過了蛇身的纏繞。與此同時,手上攻擊的動作卻未曾停止,反手一刀又給獵物添上一道傷口。
巨蟒似乎認識到了自己纏不上這個敵人,靈活程度甚至超過了一貫以靈巧迅速著稱的蛇類,便聰明地想要拉開與敵人的距離然後通過自己毀天滅地的火焰噴射來解決戰鬥。
然而它的意圖註定是要落空的,身經百戰的鐘父不可能會讓它得逞。不論巨蟒如何遊走試圖拉開距離,鍾父都始終以靈巧的身法緊跟著它,每一次位置的變換巨蟒的身上都會迸射出一道鮮血。漸漸地,局勢彷彿演變成了巨蟒逃脫、鍾父追打的情形。
這一刻,烈焰巨蟒終於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刀刀都可以斬碎自己無比堅硬的蛇鱗,實力似乎遠超於自己,卻一直沒有將自己殺死,從頭至尾,都是在戲耍它而已。
蛇可殺不可辱!它終於感受到了以前那些被自己慢慢纏繞窒息的獵物臨死前所露出的眼神的含義了——絕望、憤怒、不滿,還有詛咒!
當這些絕對負面的情緒在巨蟒的身體中逐漸充斥,死亡對於身處被獵者角色的它來說,似乎也就變得無所畏懼了!
「嘶——!」這條烈焰巨蟒不再選擇逃脫,調轉身體,義無反顧地撞向了鍾父,蛇眼中迸發出無限濃烈的殺意。如果生命是有靈魂的話,那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絕對被它刻入了靈魂的記憶之中!
再強烈的意志也抵不過實力上的絕對差距,在鍾父的絕對實力面前,這個佔據了此處炎沼多年的霸主,終於迎來了自己生命的終結。
刀刃擊穿了蛇腹的傷口,也攪碎了巨蟒的心臟。而後「砰」的一聲,蛇身落地,震起一片飛揚的塵土。
「過來吧。」鍾父的聲音傳來,鍾生聽到后,從藏匿的岩石後面探出全部身體,繞過地上遍布的零散的高溫沼坑,走向剛剛被父親獵殺掉的巨蟒屍體。
只見鍾父抽出匕首,將蛇身中部的鱗片割碎,又輕輕劃開蛇鱗下的血肉,很快便找到了烈焰巨蟒最珍貴的東西,也是他們的目標——烈焰蟒膽。
墨綠中泛著微微紫色。
「正常烈焰巨蟒的蛇膽是墨綠泛紅的,這條烈焰巨蟒在我刻意激怒它的情況下,最後時刻全身的能量都融進了蛇膽之中,因此已經泛紫了,而這樣的蛇膽也是效果最好的。」鍾父簡單地訴述了一下剛剛為何不直接殺死巨蟒的原因,同時也傳遞出這麼一個高級學院的導師都不一定知道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