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是變態
“憐妹妹,你還小。”好不容易控製住車子的洛洛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說出幾個這字。他瞄了眼後視鏡,發現白梓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咳咳,我們現在去哪。”洛洛故作鎮定。
“我不是剛說了嗎,現在這麽晚,宿舍肯定是回不去了,隻能去外麵
的賓館住一晚上。這好像和我小不小沒什麽關係吧,你是不是剛才想歪了。”
好吧,他得承認,的確是他想歪了,但他為什麽會想歪,還不是白某人說的話太有歧義,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乘一車,女的對男的說開房去,是個人都會和他想的一樣,何況男女兩人還有多年的感情基礎。
白梓憐不知道洛洛心裏正在想什麽,就算知道也不關心。這一晚上雖然有那麽點小小的困難,但結果還是不錯的,一來她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二來提升了自己的開鎖技能。她深信技多不壓身,隻要她認為有用的技能當然是越熟練越好,越好越開心。
白梓憐很小的時候認為世界上最有用的技能有三樣,算卦,武功,開鎖。稍微長大點後她知道了前兩者都是假的,這讓她很是遺憾,同時也更堅定了學習最後一項的決心。
不過堂堂白家大小姐有如此清奇的愛好還是有損形象的,而且白家有數不清的人盯著她,她要是在白家學開鎖被有心人在特定場合下發現,絕對會被掃地出門,所以白梓憐一直在暗地裏學習,這也限製了她的“實踐”機會。
至於那明天學校發現後找誰負責?反正不關她的事。
白梓憐坐著洛洛的車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賓館,簡單登記了一下開了兩個房間。一開始白梓憐隻要了一個房間,洛洛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是不是要和他一起住,然後白梓憐一臉驚訝的反問,他難道不回去?洛洛的心瞬間拔涼,一晚上共患難竟然連個房間都沒有,竟然讓他回家!現在都快一點了,她忍心讓他他冒著寒冷與黑暗回去嗎。
很明顯,白梓憐是忍心的。
洛洛很委屈,開始控訴小青梅的無情無義,不知是白梓憐良心發現,還是被洛洛吵得不耐煩,最後又開了一間房。
早知道就不叫他了,多花一晚上的房錢!
白梓憐拿著鑰匙麵無表情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關上。
不一會兩人都就寢了,一夜好眠。
相比這兩個安心睡覺的人有一個人就顯得很倒黴了。這個人正是和白梓憐兩人共患難但一直趴在地上保持昏迷的尚誌雲。
洛洛打暈尚誌雲那一下子力道可是不輕,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環境裏凍不醒。後來白梓憐將他帶到教室裏,被溫暖的暖氣包圍著的尚誌雲身體漸漸放鬆,舒適的溫度修複著凍傷的身體,精神也漸漸放緩,這一放鬆他慢慢的就睡著了,由昏迷轉變為睡眠。
大約淩晨五點鍾,天還沒有亮,平躺著的尚誌雲眼瞼動了動,然後睜開眼睛。
剛睜開眼睛的他有點懵,他用手揉了揉眼睛。
胳膊一動,好像脖子有點疼。
天還沒亮,還沒到起床的時候,但周圍的擺設怎麽和宿舍不一樣,而且還有點眼熟。
身下傳來的感覺也不像自己的床鋪,太硬了。
尚誌雲瞬間清醒,自己昨天不是去了解剖大樓負二層的標本儲存室嗎,怎麽會在這裏!
“鬼呀!”尚誌雲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腦子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剛撐著“床”坐起來一半,稍微一抬頭發現一具骷髏正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朝自己“微笑”(其實真的沒笑),可憐的尚誌雲同學直接從半米高的“床”上摔下來,等他理智回籠看著自己睡覺的地方,臉瞬間就綠了,然後又變得很黑很黑。
他怎麽會不認識這裏!要知道不久前他還在這裏上過課,這裏不就是解剖實驗室嗎!而他睡過的地方正是解剖台,準確的來講是解剖台的蓋,掀開蓋裏麵還有一位學校準備好的被福爾馬林泡過好多年的大體老師。
尚誌雲不知道這是洛洛故意的,想要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驚喜”。
想到自己竟然在大體老師的上麵睡了一宿,尚誌雲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知道自己在哪裏他就沒有那麽害怕了,他迅速的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衣服,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咦,手機怎麽關機了?”
他在進解剖大樓時還有一般多的電,以為是時間壞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機其實是被凍沒電的。
他找了個凳子坐下,開始回想晚上的事情,他記得自己是在負二層找到了自己的高考準考證。
摸了摸口袋,沒有。他將所有口袋都仔細的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估計是被那個打昏他的人拿走了吧,可外人拿他的準考證有什麽用,除非……
尚誌雲有點驚慌,然後不斷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哪有那麽巧。
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估摸著大約四五點,肯定還不到開樓門的時間。他想著,趁這段時間還是再去負二層找找看吧,待天亮之後他再從實驗室的樓道裏出來,去自己上課的大教室,今天早上的第一節課就在解剖大樓二樓的大教室上,這也是他計劃好的。
昨天他就已經將書包放到了教室裏,到時候同學們隻會以為他來的最早而已,即使來的比監控開啟的時間都早。沒人會知道他一晚上都在這棟樓裏。
但他沒想到他擔心的事情會發生的那麽快,上午第二節課中途,一位老師在叫他出來,他跟著老師進來一件辦公室,一進門竟然看到裏麵坐著幾個警察。
“你是一中的尚誌雲吧,我們掌握了一些證據,證明你與一起案子有關,請到警局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黑色警服的警察嚴厲的看著尚誌雲的眼睛,一字一句都有如巨石打在尚誌雲的心上。
“白梓憐同學,你昨天晚上去哪啦?”楊桐看到白梓憐坐下,出於對舍友的關愛,決定立馬來個愛的問候,但她的眼睛裏明明閃著八卦的小火苗。她昨天晚上可是聽見了,是迎新晚會那天和白梓憐一起出現過的一個男生把白梓憐叫走的。
“你說我們去哪了?”白梓憐不答反問道。
“我猜你們一定是去約會了!快說說,都去哪浪漫了?”楊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白梓憐,語氣十分篤定。
“賓館唄。”白梓憐邊說邊打開了課本,看起書來,完全不理會同桌一臉驚訝的表情。
本來楊桐還想調侃白梓憐幾句,但看人家這麽淡定的樣子還是絕對算了,果然,白梓憐剛才是在逗她玩。她看了看安靜讀書的美女子的側臉,內心聳肩,然後也掏出課本,其實她一開始就沒當真。
她感覺的到,白梓憐是和她不一樣的,無論是穿衣消費還是言談舉止都和她不在同一個層次上,她自身就有著一股傲氣與貴氣,而且白梓憐接觸到的人也都個個不凡,很明顯,白梓憐出身於良好優渥的家庭。
但,那又如何,白梓憐沒有向她擺什麽大小姐的架子,沒有看不起她們這些窮人,願意和她們一起玩,和她開玩笑,這就夠了,夠成為朋友。
一天的時間在老師的粉筆下悄悄溜走,一節大課一個半小時,一天四節課下來大家都已經懨懨的,放學時間後老師一走教室裏就喧鬧起來,像是在釋放這一天來憋的話,但其中有好幾個聲音都在談論同一件事情。
“你們知道嗎?我們解剖大樓昨晚遭賊了!”
“我今天上午在走廊裏聽見一個老師說什麽解剖樓底下門被破壞原來是真的呀!”一個男生驚訝道。
一個女生這是說道:“我今天說完還看見警車停在解剖樓外麵了呢,不知道案子有沒有破。”
另一個女生也加入話題“其實我更想知道是誰幹的,為什麽要破壞解剖大樓的地下門。”
“聽說是個變態,偷了好多屍體和器官標本。”
周圍一片驚呼吸氣聲。
被當成變態的白梓憐默默地看了眼那群說的火熱的人,內心吐槽,放學了不趕快回去吃飯在班裏瞎八卦什麽。
“你覺得是什麽人昨晚進入解剖樓地下拆的門?”白梓憐在路上很是隨意的問了楊桐一句,她剛才看見那群人說變態時楊桐是沒有點頭的。
“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楊桐一本正經的答道。
白梓憐笑的很慈祥的看著她,就差說:別鬧,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我就慈愛的看著你逗我。
楊桐的表情有點保持不住,她就不能假裝被我逗到嗎。
“我想著,夜黑風高潛進解剖大樓儲存標本的地下應該有兩種目的,第一,找東西,偷東西。”
白梓憐讚同的點點頭,“那第二呢?”
“第二嘛,就是練膽子練開鎖技術了。”說完自己就笑了,她其實還是在逗白梓憐,反正她不認為正常人會這麽做,又不是裏。
但她沒想到白梓憐同學很是讚同的點點頭,還由衷的稱讚了句:“你說的對。”
楊桐:……果然,你們大小姐級的世界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