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來救
天生神力?於師兄腦洞太大了吧,這完全是練出來的,要是力量不夠,再精妙的招式也都是花拳繡腿,和敵人對碰就像給人家撓癢癢似的,那還有活路嗎。
沈安和在有人碰自己時就已經醒了,但他模糊中看到對方穿著白服,就沒有反抗。到了溫暖明亮的地方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也跟著清醒了不少,於是他睜開眼睛說道:“水。”
於瀾聽到聲音,抬頭問道:“你醒了,現在你在醫院,你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沈安和。”他啞著嗓子有點困難的說到。
“那你有能證明你身份的證件嗎?我們要對你進行進一步治療,需要你用有效證件進行登記,同時需繳納一定的費用。”於瀾邊看體溫計邊說道,後麵他又小聲對白梓憐說,“體溫39.4攝氏度,意識清晰思維正常。”
沈安和用手指了指自己上衣的胸前,於瀾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但白梓憐懂了,她上前解開對方的上衣扣子,從裏麵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張軍官證。
姓名:沈安和
年齡:23歲
軍銜:少校
“好年輕的少校哦。”於瀾驚歎道
23歲大多數人才大學剛畢業吧,人家都成少校了。可除了這些信息和一個部隊番號就沒有其他信息了了。於瀾為他進行了一些基本處理就去登記病例去了。
“小夥子,你在醫院好好治病,大爺就先走了。”大爺看醫生已經開始對他進行治療於是放下了心,向他打個招呼就準備走了。
沈安和感激的看著他,開口說道:“謝謝。”
大爺笑著說:“不用謝,我總不能看著你睡馬路上吧,好好養病。”
白梓憐也向他道別:“大爺再見,路上小心。”
“小大夫再見。”大爺朝白梓憐揮揮手,拿起自己的雨傘就走了。
沈安和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特別年輕甚至算是年幼的小大夫給自己做著檢查,她的手法一點都不熟練,可她沒有半點怯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說實話他並不相信對方能查出什麽來。
“沈先生,你能先繳納一下押金嗎?”於瀾從外麵走進來問道。
沈安和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這兩天他真是倒黴到極點了,昨天來a市開會要走的時候因為路上堵車錯過了航班,火車也沒買到合適的票,於是他隻能留在a市,但誰知道一向健康的他昨天晚上突然就發起燒來,還越來越嚴重,本想著今天上飛機回去再去醫院,但沒想到的是他在路上迷迷糊糊的被人把手機和錢包都偷走了,他後來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了,燒的迷迷糊糊的他在商廈門口躲雨,結果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幸好好心的大爺救了他,要不他說不定真的就在這裏交代了,那真是太狗血了,他一定會成為那些人眼裏死的最憋屈的人。
現在的沈安和身無分文,唯一的東西就是那張軍官證(其實也隻是一張卡)了。此時他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警惕的看著旁邊一臉為難的於瀾。
“沈先生,我剛才聯係了一下你證件上所寫的單位部隊,他們說查不到你的消息,所以如果你要繼續治療的話,得先交押金交,辦理相關手續。”於瀾向他說道。
“怎麽會?我的證件的的確確是那裏發的。”沈安和驚訝的問道,由於說話太急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他看著於瀾說道:“醫生,我的錢包和手機丟了,現在沒有錢交押金,但我的的確確是軍區的少校,請相信我。”
“你能聯係到你的親戚朋友來這裏嗎?”於瀾又問道。
沈安和想了想,搖頭表示沒有,他在a市人生地不熟,昨天開會認識的人也沒有聯係方式,總不能叫京城的人來吧。
於瀾歎了一口氣很抱歉的說道:“沈先生,如果不能繳納押金或者提供有效證件信息,我們恐怕不能為你進行下一步的治療,真的很抱歉。”
“於師兄,根據他現在的症狀依舊剛才檢查的結果看,他很有可能是重症肺炎,要是不立刻治的話恐怕真的有危險。”白梓憐看著於瀾轉身走出這間急診室後快步跟上去,關上門後她忍不住說道。
於瀾有點煩躁的揉了一把頭發,悶聲說到:“我知道,可哪家醫院不交錢會給你治病,而且對方萬一最後跑了怎麽辦?”他也很憋屈,身為醫生他比誰都想救人,但現實總會與夢想有著差距。
白梓憐知道於瀾說的有道理,而且她也知道關於這個倒黴師兄的一些事。於瀾剛參加工作沒兩年,但就在去年一年裏他就被坑過三次。第一次是他做主給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做手術時發現她體內竟然長了個腫瘤,他和家長說了情況但對方由於費用問題沒同意繼續做切除,但他知道此時切了要比拖下去預後好太多,於是自作主張就切了,然後他就被扣了半年工資。
第二次是一個得急病的女患需要緊急手術,但她身份證,錢都沒帶,術前她說好會有家屬來繳納費用於瀾看她情況真的很急就答應了,但沒想到做完手術第三天就不見人影了。於是於瀾又被罰了錢。
第三次是他給一個小男孩治療時發現他有先天性心髒病,他和孩子的母親交代病情後第二天孩子媽就消失了,獨獨把孩子丟在了醫院。
這三次經曆不僅讓他白幹一年,更讓他從此不敢再輕易動惻隱之心,當善良被利用,當赤誠被欺騙,是個人都會變得小心翼翼,不敢再輕易相信,於是於瀾現在更傾向於照章辦事,不敢再輕易去賭對方是個好人。
沈安和躺在床上閉上了眼,以他的聽力很容易就聽到了於瀾和白梓憐的談話,他用手拂開擋著眼睛的頭發,不由的苦笑一聲,難道連醫院也不願收留他,長這麽大還真是第一次這麽狼狽呢。
白梓憐沒有反駁於瀾的話,她沒有立場要求於瀾這麽做,但就在於瀾準備走的時候白梓憐開口道:“師兄,救他吧,我替他交押金。”
於瀾驚訝的轉頭語氣激動的問道:“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替他交錢,萬一被騙了怎麽辦?”
白梓憐看著他笑著說:“師兄不覺得他不像壞人嗎?而且他長的很好看。”
於瀾好笑道:“那個壞人會在臉上寫字,不過別說裏麵那個男的的確挺帥的,但這也不是你救他的理由啊,押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白梓憐財大氣粗的表示:“沒事,也沒幾個錢,師兄快給他用藥吧,我去辦手續。”
於瀾:“你認真的?”
白梓憐堅定的點點頭。於瀾一咬牙說道:“還是我去吧,我才是他的首珍大夫,你回值班室等一會兒。”
白梓憐抓住他的袖子笑著說:“於師兄,還是我去吧,是我想救他,而且我隻是個實習生不怕被批評被扣工資。”
於瀾還想再勸幾句但白梓憐朝他擺擺手就走了。他看出來白梓憐是認真的,於是無奈的歎口氣轉身安排去了。
大約五分鍾後於瀾將沈安和送進了病房裏,他回到值班室取病例的時候看見一個少年正向這邊走來,當他看清對方的樣子時不由的喊道:“小師妹,這麽快就辦完了?連衣服都換了。”
對方聽到他的聲音也朝他走來,“你好,我是白梓憐哥哥,請問她現在在哪?”
於瀾瞬間愣住,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認錯人了。對方與小師妹長的一模一樣,但無論聲音語氣還是動作都大相迥異。他不好意思的朝白梓堯笑笑:“不好意思啊,原來是小師妹的雙胞胎哥哥,怪不得這麽像。梓憐為剛才那個患者辦手續去了,估計馬上就能回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白梓憐拿著單據回來了,此時的她依舊穿著一身白服,在空蕩的大廳裏格外醒目。
白梓憐老遠就看見了自家哥哥,她快步走了過來將單據塞給於瀾。
“堯堯,你終於來了,等我把東西收拾好咱們就回家吧。這位就是於瀾於師兄。”
白梓堯對白梓憐的表現很滿意,於是十分溫和的向於瀾笑著打招呼:“於大夫,謝謝你這幾日對舍妹的照顧。”
不知為何於瀾突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竟笑得有點緊張的回道:“不用客氣,照顧小師妹是應該的。”
白梓堯朝他微微一點頭表示回應,然後溫聲對白梓憐說道:“收拾好我們就走吧。”
白梓憐對於瀾說:“於師兄,我想去再看一眼沈安和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正要去他病房,護士應該已經到了,我們走吧。”一提到工作於瀾又變身高冷大夫,說完就往前走去,白梓憐立刻跟上,白梓堯決定也跟著去看看。
沈安和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哪位小大夫救了他,而且幫他的理由竟然是他長的好看,這讓他有點哭笑不得。正當他想著今天的事情時,剛才送他來的於大夫和那位小大夫推門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和小大夫長的一樣的少年。
“於師兄,隻有普通病房嗎?”白梓憐小聲問道,這裏共有六個人,屋子也不算很大,所以顯得格外擁擠,於病床上的男子有點不搭。
於瀾翻了個白眼,小聲回道:“有床位就很不錯了,要不是今天有出院的病人,這位沈先生就隻能住樓道了。”
白梓堯在後麵微微眯起了眼睛,心裏不悅的想:說話就說話,幹嘛離那麽近。然後他移開視線打量起床上的男子,但他沒想到對方瞬間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兩人的視線對碰在了一起。白梓堯朝他溫和一笑就又去關注寶貝妹妹了。
於瀾沒有發現他們的交流,他仔細查對了一下用藥,然後對旁邊的護士下了一些醫囑,臨走前對沈安和說:“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做一些檢查。”然後他指著白梓憐對他說到“這位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你的押金醫藥費都是她替你墊付的,你可千萬不能騙了我小師妹啊。唉,長的好看就是占優勢。”
“謝謝這位小大夫。”沈安和對白梓憐說到。
“不用謝,你好好養病,我明天實習的時候再來看你。”白梓憐朝他一笑,然後轉身也向外走去,白梓堯最後一個出門,沈安和對他禮貌一笑,看著他輕輕關上房門隨前麵兩個人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