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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5章 心有餘慮,處理預案

  第1325章 心有餘慮,處理預案


  我剛跟徐淡定通過話不久,此刻又打過去,讓他有點兒意外,問我什麼事。


  我把從方誌龍那兒聽到的消息轉達給徐淡定,跟他確認一下事情的真實性,聽我說完之後,徐淡定有點兒詫異,說不對呀,為什麼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他卻可以呢?你別著急啊,我立刻讓我們的暗線去調查一下,最遲明天,我給你結果,你看怎麼樣?

  我說好,這件事情……拜託了。


  徐淡定說這事兒最大的責任在我們,如果不是我們這邊的溝通和連接上出了岔子,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的鍋,我的鍋……


  掛了電話之後,我將厚重的手機頂在了下巴那兒,開始思索起來。


  徐淡定有一句話說得不錯,那就是我哥的這件事情,發動了舉國之力,都沒有探聽到任何的消息,怎麼慈元閣一個民間小組織就能夠知道呢?


  從徐淡定的態度來看,上面絕對不會敷衍了事,應該是下了真功夫的。


  如果是真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碰巧了。


  正好慈元閣的眼線碰到了這麼一件事情,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裡面的事情也未免太巧了,說不定是三十三國王團放出來的煙霧彈。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讓我有些起疑,那就是方誌龍的習慣用語有一些古怪。


  作為交往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朋友,他應該知道我身份的特殊性。


  他屢次三番地詢問我的蹤跡,這讓我很不自在。


  他應該知道我現如今是三十三國王團的重點照顧對象,即便是雜毛小道、陸左這樣最親密的人,都不會隨意在電話里詢問我的位置,免得出現什麼岔子,但我與方誌龍的幾次對話,他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在哪兒」,這事兒仔細想起了,還真的是有點兒古怪。


  這與之前的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兒不同。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想起了許老對我的提示,也就是那一句「小心身邊人」。


  「身邊人」的定義很廣,可以是妻子、親人,也可以是朋友。


  總之就是完全信任,沒有防範的人。


  如果這樣說的話,多次幫過我們的慈元閣掌柜方誌龍,應該也算是一個。


  所以對他的話,我並沒有完全信任,需要找徐淡定幫我複核。


  當然,如果事情是真的,不管如何,我都得殺到米國去,想方設法將我哥給救出來。


  沒辦法,血脈相連,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


  就在我思索著這一切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在這裡幹嘛?」


  我回過頭去,瞧見雜毛小道站在不遠處,朝著我點頭。


  我走上前去,把電話里得知的事情跟他說起,聽完我的訴說,雜毛小道皺起了眉頭,然後說道:「這件事情有點兒古怪呢——現如今是最危急的情況,為了應付藏邊和魯東這兩個地方的亂子,無論是中央還是地方,都費盡了心思,人手遠遠不夠,而在這關鍵時刻,你這邊再被調到米國去,恐怕就有點兒麻煩呢……」


  我一愣,說你的意思,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雜毛小道搖頭,說也不確定,只不過這事兒也未免太巧了,讓人覺得奇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讓人查一下慈元閣最近的情況,沒問題吧?

  我點頭,說對,這正是我所想要的。


  雜毛小道說你也別著急,徐師兄現在掌握的渠道信息還是蠻多的,應該很快就能夠有一個結論出來。


  我說好。


  雜毛小道帶著我回到了樓里一個會議室,裡面有許多的人,包括幾個有關部門的人,還有魯東附近一些門派的大佬,還有江湖上比較有名的修行者,都在其間。


  不過我並沒有瞧見魯東最大的宗門嶗山派。


  我悄悄地問了一下雜毛小道,方才得知嶗山派一直都在封山閉關,對於外界的一切事務,都沒有任何興趣。


  就算是宗教總局外聯辦的人親自登門拜訪,也吃了一個閉門羹。


  屈胖三過來與我挨著坐,然後給我低聲介紹房間裡面的人。


  這一次的事件鬧得挺大的,除了嶗山派之外,許多宗門都不能捨身其外,不得不參與了進來,什麼孔家、岱廟等等,魯東的大部分宗門,都有派代表進來。 事實上,關於如何處理這起事件的爭論挺多的,之前也議論頗多,與布魚之前跟我們所說的情況差不多。


  洛小北這個時候登場了,雖然在通緝榜上有名有姓,但她並不怯場。


  面對著一眾大佬,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來。


  「聯合陰卒,約束陰魂」。


  具體到實施細則,主要就是由她來出面,與那些發現的陰卒溝通,說明情況,然後通過這些對陰魂有著天然約束力的陰卒,去管轄誤入陽間的陰魂,將它們約束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而我們這邊,則儘快找尋到兩界的入口,將其遣送回去,並且將通道堵上,完結後患……


  整體的計劃聽上去十分不錯,事實上在此之前,也有過一些類似的想法,只不過找不到能夠與牛頭陰卒溝通的人,所以才沒有實施。


  此刻洛小北站出來之後,大部分人都表達了贊同的意思。


  人多了,意見自然混雜。


  有贊同的聲音,自然也有反對的意見。


  最主要的反對意見,就是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幫牛頭陰卒在這兩天,曾經與我們有過衝突,互有損傷,本來就處於敵對關係,此刻哪裡有說和解就和解,說和做就合作的道理?


  要萬一它們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怕到時候的結果,就會「原地爆炸」。


  甚至有人直接點出了洛小北的身份來。


  那人說完之後,憤憤不平地說道:「邪靈教的餘孽,心思詭異,誰知道會不會是小佛爺的同黨?」


  這話兒一出來,幾乎大部分的江湖宗門都有些驚訝,心存疑慮,而有關部門的人也都有一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是啊,如果要秉公執法呢,洛小北是布魚帶過來的貴客、嘉賓,而如果視若無睹呢,洛小北的身份又被曝光了,不處理的話,很容易被別人彈劾成玩忽職守的。


  所以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處於一種極為尷尬的地位。


  就在這個時候,雜毛小道站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了那位曲阜孔家的頭面人物跟前,認真地盯著他,然後說道:「閣下說這位陸北小姐,是邪靈教餘孽、天王左使的外孫女洛小北,那麼請問一下,江湖傳聞洛小北曾經被邪靈教斬去左臂,而這位小姐雙手完整,這如何解釋?」


  倘若是別人,那位連順先生還能夠倚老賣老,質問對方的資格,但是他面前這一位,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


  而拋開掌教真人的身份,雜毛小道無論是修為,還是江湖威望,都遠遠不是他一個破落的千古宗族頭目所能夠比擬的,更何況曲阜孔家在抗戰時期的妥協和順從造成的污名,一直延續到現在,早就不是當年的千年望族了。


  所以他憋紅了臉,也只有就事論事地說道:「邪教多秘法,誰知道她怎麼弄出來的?」


  屈胖三在旁邊插嘴說道:「更正一句哈,且不說這位小姐是否如連順先生誣陷的一般,是那位洛小北女士,單說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洛小北的外公雖然是天王左使王新鑒,但她本人卻跟邪靈教沒有直接的關係,而且她的姐姐洛飛雨,也是因為她而脫離邪靈教的,現在不是四十年前,不要搞連坐的那一套,好么?」


  兩人一唱一和,將這位出頭的孔府老頭給弄得很是尷尬,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氣得直吹鬍子,回頭一看,卻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跟他講話的人。


  這局面讓他很是生氣,大袖一甩,說行行行,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管了。


  說罷,老頭兒居然甩門而去。


  這人一走,場間的氣氛頓時就輕鬆許多,一位魯東局的負責人站出來打圓場,說曲阜孔家,畢竟千年傳承,有一個好祖宗,脾氣大一點也是難免的,大家多多見諒啊。


  這話兒說出來,鄙夷的人更多了,而洛小北則渾不在意,在徵詢了幾位負責人的同意之後,將那福袋拿了出來。


  她手掐咒訣,一番作法,卻將那位牛頭陰卒給放了出來。


  這玩意很高,站著都快觸到頂上了,不得不坐下來,而場中許多人是第一次瞧見幽冥陰卒,都嚇得連連後退,不敢造次,反而是那陰卒顯得十分淡定,環視一周之後,大搖大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來,等待著洛小北的翻譯。


  洛小北也不廢話,開始與那陰卒溝通起我們剛才的計劃來,雙方一陣讓人聽不懂的嗡嗡聲響起,交流得倒也通常。


  眼看著事情就要朝好的方向發展,突然間門外走廊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會議室的門給人突然推開,一個通訊員沖了進來。


  他沒有注意這裡面的情況,急匆匆地喊道:「不好了,泰山出事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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