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喜馬拉雅雪人之謎(7)
第320章 喜馬拉雅雪人之謎(7)
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也沒見你們有任何動作,剛才那個人朝我下手的時候,唐敏竟然會沒看見?是真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啊……難道?他們竟然聯合起來想弄死我?沒錯,那個呂競男和唐敏她們曾多次注意我,看來他們懷疑我是內奸,可是我沒有露出破綻啊?巴桑也曾懷疑過我,強巴……強巴不會,他多半不知道這件事。張立和岳陽那兩個小子不敢違抗呂競男,亞拉法師跟他們又是一夥的,他們一定計劃了不止一天了。這些天我無法動彈,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是了,讓唐敏在我面前吸引我的注意力,趁我不防備在我背後下手!我早該察覺到,那個小姑娘真有演戲的天賦啊。在我背後的那人是誰?巴桑乾的?不,他要是接近我,我會察覺;亞拉法師也不像,他太高深了,應該不會在人背後下手;呂競男?對!一定是她,她和唐敏可以借查看我病情的機會,不動聲色地對我下手。在這裡除了她和唐敏,沒有人對藥物的使用有更深了解……肖恩越想越心寒,暗自害怕起來。
肖恩之死
呂競男伸手摸摸肖恩的額頭,道:「體溫應該沒有繼續增加,就算是感染侵入神經,也沒這樣快啊,也不會全身都無法動彈吧?」
肖恩聽到耳里,心道:「虧你還好意思說出來,這誰都知道。渾蛋,看我不能走動,沒什麼用了,就想扔包袱,你們,也太狠了!早知如此,我該給你們每個人都下藥,一旦我死了,所有人都得陪葬!我竟然沒有這樣做!該死!該死!」同時,他看到呂競男的手掌印上自己的額頭,心中震驚道:「怎麼會?她的手是放在我的頭上嗎?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難道我的身體不僅僅是不能動彈,而是失去了知覺!那我和植物人有什麼區別?難道他們想折磨死我?還是想從我口中得到些什麼?他們懷疑我有多久了?究竟我在哪裡露出了破綻?究竟是在哪裡?」
唐敏和呂競男商討了幾種可能性,但是對於如何治療肖恩目前的這種情況,卻是束手無策,又查詢方新教授的電腦,依然找不出可以解決的辦法。胡楊隊長道:「現在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直停在這裡想辦法吧?」
又是一場激烈的辯論,主要是針對肖恩身體的健康狀況與行程的安全性展開的。唐敏、呂競男認為,肖恩的身體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沒有查明之前,不宜貿然抬著肖恩前進,只怕身體狀況惡化。而巴桑則持不同意見,難道一天找不出原因,就一直守在這裡?以他們目前的技術和人員,或許根本就找不出原因來,留守唯一會發生的事,就是和後面的追兵碰頭。因為一個人而做出對團隊不利的事情,明顯得不償失,而如果繼續前進,說不定能找到香巴拉的其他部族,那樣還有一絲希望。兩邊都有道理,其餘的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他們倒並不怕被追兵追上,哪一種方法對肖恩的身體更有利,這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
肖恩心中不屑地想:「哼,假惺惺地演什麼戲?對我有這麼好心?我不相信!絕不相信!」
呂競男走到肖恩的正前方道:「他一定看得見、聽得見,只是無法表達出來。他一定很痛苦,連眼睛都無法閉上。」說著,將肖恩的眼瞼拉了下來,竟然沒有受到什麼阻力,很容易就讓肖恩閉上了眼睛,但那微笑的表情卻僵硬在臉上,怎麼也無法恢復原貌。
肖恩心中暗罵:「你想做什麼?不想讓我看見嗎?還是怕別人從我的眼神里看出什麼?」
呂競男彷彿知道肖恩心中在想什麼一樣,接著道:「眼球不能受到保護,很快會因乾涸而導致鞏膜發炎,嚴重的會影響視力。」
肖恩心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但讓他擔憂的是,別的聲音似乎都認同了呂競男這種做法。
呂競男又活動了肖恩的四肢,這次肖恩沒有任何感應。呂競男道:「肌肉沒有強直僵硬,反而失去了應有的彈性和力量,這種情形不像是神經系統感染,有些像是大腦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植……植物人!」岳陽訝然道,「你是說肖恩會變成植物人?」
巴桑用指甲在肖恩手心劃了道圓弧,道:「不是會,而是已經。」
卓木強巴綜合各方意見,最後道:「用半天時間,詳細檢查肖恩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還有,搬動他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更嚴重的傷害?如果實在是找不出治療的辦法,我們只好抬著他繼續前進,邊走邊想。」
「其實……」巴桑低聲嘟噥了一句。他本想說,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等待後面的那批人,看看能不能和他們講和,反正這裡再沒有別的人了,他們可以聯合起來去尋找帕巴拉神廟,同時,也可以聽聽那些人對肖恩的病情有什麼看法。不過巴桑也知道,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首先他自己就不相信,所以到最後也沒有提出來。
檢查的結果是,他們對肖恩的情況無能為力。呂競男最後道:「搬動不會給他身體造成更大傷害,但是目前肖恩的深淺感覺都已消失,並且無法表達自己的感受。也就是說,他本人受了傷,不管是刺傷、燙傷還是別的什麼,他本人是沒有知覺的。我們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在搬運過程中保護好他的身體。」 於是,抬著一臉詭異笑容的肖恩,一行人又開始前進。
癱瘓后的第二天,肖恩聽到唐敏在對呂競男說:「他的體溫又升高了,快接近高熱了。」
「用過退燒藥了嗎?」
「已經用過了,不過好像沒有作用。」
「嗯,他的額頭似乎不燙,或許顱內溫控中樞也出現問題了,我們只能用物理降溫。」
肖恩沒有感知,但他知道,唐敏和呂競男此刻一定正在自己身體上做些什麼。他心想:「我在發燒?這是怎麼回事?如果發燒的話,我的頭應該出現鈍痛的感覺,而且意識也較為模糊,可是我卻覺得自己現在非常清醒。難道說,只是我的血液溫度升高了?心跳速度加快?可惡,我連自己的心跳也完全感覺不到,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寄生者,這具身體完全就不屬於我!等等……我剛才想到什麼了?我剛才一定想到什麼了,有什麼是不對勁的?」
第三天,唐敏跟呂競男說:「體溫沒有降下來,他的心跳加快了,這樣下去,他會……」
肖恩的身上出現了麥芒大小的紅丁,臉上、頸項、手背、胸腹、背脊、腳踝,到處都是,就像被跳蚤叮過,或是被蜘蛛爬過。
第四天,肖恩的體溫下降了,紅斑消失不見了,可是,唐敏又發現了別的問題。肖恩的身體正急劇消瘦著,雖然每天注射維生劑,並輸入足量的生理液,可是肖恩就像三四天沒吃東西一樣,不,比他們從冥河中出來時還要慘。原本白皙飽滿的皮膚,如今像乾涸的樹皮,薄薄的一層貼在骨頭上面,充滿彈性的肌肉變得好似牛肉乾一般緊巴巴的,唯一清晰可見的只有一根根如同蚯蚓般突出的血管,好似異形的怪獸依附在貧瘠的土地上。
第五天,唐敏悄悄地告訴卓木強巴:「我想,我發現肖恩消瘦的原因了,他的身體里,好像有……好像有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帶我去看看。」
呂競男站在肖恩身邊,緊皺著眉頭。肖恩的情況很不好,他的雙眼潰爛,流出黃色的膿液,看來已經失去了重見光明的機會;面頰消瘦下去,顴骨高高凸起,眼眶剩下兩個充血的大窟窿,就像一具木乃伊,正咧著嘴微笑。更可怕的是,肖恩那瘦得凹陷下去的腹部,只剩一層皮軟耷耷地搭在骨盆上,在那層皮的下面,明顯可見手指粗的生物在蠕動著。
不止一隻,就像他們在沙灘上看見的情形一樣,皮下一個小丘,從一點挪移到另一點,很明顯的蠕蟲移動方式。最多的時候能同時看到六七個小丘在皮下移動,有時它們就像蝌蚪在池塘游泳,蠕動速度極快,有時又停下來,像蠶啃桑葉般一寸一寸地挪移;有時兩隻相遇,會糾結在一起,好似在爭奪,總有失敗的,游向肖恩胸腔之後,便消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