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希特勒第一次派人進藏之謎(4)
第248章 希特勒第一次派人進藏之謎(4)
這一桌其實就張大姐一位女性,其餘全是大鬍子、硬肌肉的大老爺們兒,但沒人覺得張大姐坐這裡有什麼不合適,簡直太合適不過了。張大姐的酒量,更是讓卓木強巴想起了鼎盛時期的自己。酒過三巡,巴桑和一個絡腮鬍須、滿臉兇悍的大漢行起了酒令,一來二去,兩人聲音越來越大,那已經不叫划拳,那叫吼拳。張大姐告訴卓木強巴,那凶漢叫嚴勇,也是胡隊長的朋友,登山很有經驗。另兩桌也紛紛開懷暢飲,王佑和肖恩也已和別的人打成一片,聊到興起,時不時發出爆笑之聲,屋裡頓時喧鬧起來。
席間,岳陽去另一桌帶了兩個年輕人來給卓木強巴敬酒,一看他們標準的步姿,就知道是從部隊出來的。果然,岳陽介紹說,兩人都是他的同期戰友,瘦一點的叫趙莊生,岳陽直接管他叫瘦子,還打趣說小時候瘦子就有浪里白條的潛質,同期戰友們都管他叫二條,人家退伍后還去德國發展了半年,剛回來就被岳陽叫來了;另一人叫李宏,長相樸實,不大說話。張立也帶了幾名退伍軍人前來,由於人多嘴雜,卓木強巴就更沒聽清了。
敏敏和呂競男在另一桌,那桌另有幾名女性,卓木強巴大致問了問,有個叫林小娟的,還有個叫什麼芳的。話匣子打開了,大家都隨意起來,卓木強巴和張大姐自是天南海北地什麼都說,聊著聊著,聊到了敏敏身上。張大姐對卓木強巴說:「感覺敏敏用的化妝品,有幾款香味都淡了,多半是擱置時間太長,你強巴拉肯定沒有替人家挑選過化妝品。」
卓木強巴說:「這些女孩子的事情,我哪裡弄得懂!」張大姐就拍著胸脯保證:「今後要用化妝品就讓敏敏跟大姐說一聲,大姐保證是最新產品、最優質量。」
後來又瞎聊了片刻,卓木強巴說張大姐什麼都好,就是名字不大對頭。岳陽追問名字怎麼不對,卓木強巴說:「是個男人的名字。」同桌的人更好奇了,直到卓木強巴把「張廷虎」三個字說了一遍,眾人又是大笑。張立直道:「強巴少爺,你什麼聽力啊,張大姐叫張亭芙,亭亭玉立的亭,芙蓉的芙,被你硬拼成一個男人的名字,真有你的。」
岳陽則道:「張廷虎這個名字也不錯啊,聽起來有些御前帶刀侍衛的感覺。」
聊了半晌,卓木強巴想起一個問題,準備問岳陽,卻發現他已不在座位上,回望另兩桌,也沒看見他身影;問張大姐,張大姐道:「那小子怕喝酒,尿遁了。來,乾杯!」卓木強巴舉杯相迎,看了看敏敏,後者正惡狠狠地瞪著他,他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卻沒發現,呂競男也不在敏敏那一桌了。
離開喧囂的堂室,站在幽深空寂的走廊內,月光從石窗斜透下來,呂競男道:「好了,說吧,你做暗示讓我出來,有什麼事?」
岳陽斬釘截鐵道:「教官,我可以信賴你嗎?」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發光,如那夜空閃爍的星辰。
……
良久,呂競男抬頭道:「原來是你!」
新隊員二
「竟然是他!」莫金看著眼前的馬索。馬索肯定地點點頭,道:「是的老闆,從我掌握的線索來看,我敢肯定是他。」
莫金指節敲擊著沙發扶手道:「你說說,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馬索道:「需要錢。因為他在隊伍里並不出眾,所以我們以前一直沒注意這個人,經過我的詳細調查,我發現了連他們隊友都不知道的事實——這個人一直暗中吸毒,其實他有很深的毒癮。這次他參加這支隊伍,也是因為他的上級許諾,成功後會有大筆的獎金。但是他們失敗了,他的錢也揮霍得差不多了,所以才想到兜售消息這個辦法,從他目前出售的消息來看,都屬實。而且老闆您不是也說過,每個人都有他的價碼,只要達到他的標準,沒有什麼人不能收買的嗎?我們不是就成功地……」
「哼……」莫金揮手阻斷馬索道,「這件事情仍有蹊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出售消息?看來我們對他們的了解還不夠,還要作更深的調查才行。」
馬索不解道:「老闆,他選擇這個時候來出售消息不是很合情理嗎?他們的隊伍解散了,現在沒有了中國政府做靠山,又缺資金,我看不出他這樣做有什麼不妥的。」
莫金笑笑,道:「表面看似乎很合理,但是你別忘了,如果他想出售消息,起碼要知道需要消息方的來源。要建立相互信賴的關係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做到的,他既然一直有很深的毒癮,那麼在他們隊伍解散之前,他就應該暗中和別的勢力聯繫了,而不是突然和如此多的勢力都進行聯繫。」
馬索小聲道:「可是,他不是為了錢又是為了什麼?而且,毒癮不是靠偽裝就能做到的,他真的有很深的毒癮啊。」
莫金笑道:「很深的毒癮……哼,你都能查到,他的隊友就一點都沒察覺?」
「呃……」馬索頓了頓,困惑道,「據……據我的調查,他的隊員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莫金道:「哦,那麼我們那位也不知道?」
馬索肯定道:「不知道!」
莫金詭秘地笑道:「哦,看來強巴少爺手下的普通隊員,也不能小看了。不過馬索,你要記住,有些人意志十分堅強,就算有很深的毒癮,只要他神志還沒有完全喪失,他依然會忠於他的組織。我懷疑他這樣做,是想做個雙面間諜!哼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用實力讓他清醒地認識到,除了踏踏實實地跟著我們,他別無出路!」
馬索會意道:「是要聯絡上他嗎?老闆。」
「是,不過不和他直接見面,讓他通過第三方渠道與我們聯繫,給我們透露內情就可以了。然後讓他做一些兩難的事情,讓他越陷越深,最後不得不跟著我們。」
「我知道了。」馬索站得筆直。
莫金高深莫測地笑著,揮手示意馬索出去,直到馬索出門之後,莫金的笑容才漸漸被愁苦取代。那人是不是想做雙面間諜,莫金並不在意,他所擔心的是,這個消息究竟引起多少組織的注意,它的擴散度到底有多大,組織的上層會不會注意到它,決策者會不會注意到它!
馬索返身關門時,從門縫裡往裡瞥了一眼,正好捕捉到莫金笑容消失的瞬間,他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大步走開。
這夜酒席豐盛,張大姐倒不灌酒,反是那個叫嚴勇的,頗有和巴桑一較高低的意思。旁邊有一個人一直為他們吆喝助威,這人臉圓圓的,笑起來像彌勒佛,好像也是胡隊長帶來的,叫什麼名字卓木強巴沒聽清。
喝至深夜,大家舉杯盡歡,卓木強巴回到為他準備的房間,倒頭便睡,迷濛中有人告訴他:「孩子,你有信仰……」 卓木強巴在黑暗中答道:「沒有,我命由我不由天!」
待他睜開眼睛,卻在一個商業酒會上,一張張模子里倒出來的笑臉,顯得無比親切,大家頻頻舉杯,向自己致敬問候。卓木強巴低頭看了看,自己西裝革履,皮鞋鋥亮,正想著自己手中怎麼沒有酒時,手中就出現了高腳杯,杯中是顏色純正、柔紅通透的高檔葡萄酒。卓木強巴滿面笑容,與大家相互問候,心中卻有些奇怪,這是在哪裡?
卓木強巴一回頭,就看見童方正臉上帶著熟悉的微笑,緊緊跟隨在自己身後;卓木強巴的酒杯舉向哪裡,童方正就上前去與那人握手問候,若卓木強巴漫步人群之中,他就亦步亦趨地跟隨著,旁邊的人很難發現他。卓木強巴回頭道:「方正,你站前面點,別老跟在我後面,人家會以為你是秘書的。」
童方正扶住眼鏡,輕輕道:「不用,他們認識你就好了。」他永遠是這種謙謙君子的模樣。突然,那種微笑變得猙獰起來,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魁梧大漢,一左一右架起卓木強巴,讓他動彈不得。卓木強巴大喊道:「方正,你幹什麼!放開我!」
童方正扶著眼鏡邊框,獰笑:「對不起了,強巴拉,這一切,都是我的!」
卓木強巴拚命掙扎,卻怎麼也動彈不了。他努力數次之後,突然感到一種真實,心道:這種程度的壯漢,怎麼會令我無法動彈,這是夢嗎?這樣想著,一下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首先吸入肺部的,是熟悉的體香,而手觸到的地方,滑如凝脂。卓木強巴微微低頭,見敏敏像條美人蛇纏在自己腰間,頭枕在自己胸口,髮絲沾在自己臉上。卓木強巴盡量讓自己呼吸緩和下來,以免驚醒了她。剛才那個夢讓他想到了許多,心緒不免有些煩悶,同時感到一絲不安,卓木強巴側頭望去,窗外銀河流淌,繁星閃爍,夜正濃。
第二天卓木強巴起了個大早,鬆鬆筋骨,感覺渾身通泰,走到屋外準備做做早操。屋外有幾人已經開始跑步了,而別人則還沒有起床,一個小夥子跑到面前道:「強巴少爺,這麼早?」
卓木強巴認出,這是岳陽那位戰友,叫趙莊生的,因為岳陽介紹的時候說,一聽就知道,是在趙莊這個地方出生的。趙莊生帶著耳塞,說話時就把耳塞摘了下來。卓木強巴與他同跑,道:「跑步還聽歌呢?誰的歌?」
趙莊生道:「比楊的,強巴少爺可能沒聽過。」
「比楊,外國人?」
趙莊生哈哈笑道:「強巴少爺果然沒聽過,他們是香港的搖滾組合,Beyond,意思是超越。歌很好聽,你聽聽。」說著,把耳塞連同播放器從口袋裡扯出來,交給卓木強巴,並把耳塞塞入卓木強巴耳中。一種重金屬的音質敲擊著鼓膜,一個略微沙啞的嗓音在放聲縱歌。粵語的歌詞聽不清,但卓木強巴卻能聽出,彷彿那歌手正穿越滾滾沙浪,風塵僕僕地從遠處走來;那沙啞的嗓音吼出一種歷史的滄桑,嘹亮高亢的歌聲帶著激情在荒蕪之地澎湃回蕩。原本卓木強巴對這種音樂並沒有多大興趣,不過經歷了種種變故之後,他現在隱約感覺出音樂的創作者在很努力地訴說著一種艱辛,裡面的每一首歌都像是一棵小苗,在逆境中要努力地探出頭來;那名演唱者更像是用了全部生命力在演唱著,他沒有優美的抒情,也沒有聲嘶力竭的發泄,他只是在用歌聲詮釋著:平凡的人們追逐夢想的腳步不要停下,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不要放棄。每首歌,每句歌詞,都是演唱者發出的一聲吶喊:要努力!要更努力!跟隨著那種音樂的節拍跑步,給人感覺每踏出一步,都邁向一個堅實的基點,並隨時做好踏出下一步的準備。
伴隨著那鏗鏘有力的節奏,卓木強巴和趙莊生邊跑邊聊起來。從趙莊生那裡得知,原來,昨天卓木強巴趕到時,正好大家完成了一個階段的訓練,有兩天恢復休息的時間。有一部分隊員可能要被淘汰出局了,所以昨晚呂競男才沒有制止大家胡鬧,那既是給卓木強巴他們開的接風宴,也是給某些人的歡送宴。趙莊生話鋒一轉,說:「不過,如果不是恰好強巴少爺來了,他們也不可能這樣胡吃海喝,到底還是沾了強巴少爺的光。」卓木強巴聽了哭笑不得。
卓木強巴和趙莊生跑速較快,很快追上了昨晚與巴桑拼酒那名壯漢嚴勇,與之同跑的是昨晚為他們吶喊助威的中年人。卓木強巴見嚴勇精神抖擻,四下望望,卻沒看到巴桑的身影,只看到張大姐和幾個年輕人從石屋出來。卓木強巴同嚴勇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放慢腳步與他們並肩跑。經嚴勇介紹,他旁邊那位圓臉中年人叫褚嚴,看起來一團和氣,似乎有些發福的樣子,但其登山和戶外探險經驗不比嚴勇差,他們兩人都曾多次跟隨胡隊長進行珠峰考察。
另一邊,張大姐帶著幾個年輕人也大叫著跑了過來,加入到這個行列之中。原本休息日大家都是三三兩兩各跑各的,可在不知不覺中,大家都是打聲招呼,然後跟隨在這支大部隊的後面,很快就拉起了長長的人龍。
呂競男佇立在窗邊,看著卓木強巴帶頭在前,他身後跟著一大群陌生的隊員,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凝聚在一起,不由露出微笑。
跑幾圈下來,身體開始微微發熱了,同時卓木強巴也聽到身後有隊員開始喘粗氣,於是放慢步子,漸漸停下。張大姐道:「聽說你受過傷,看起來恢復得不錯嘛,後面那些年輕人都跑不過你。」
卓木強巴指著自己胸口笑道:「我受的是內傷。對了張大姐,休息時間通常你們都怎麼過?」
張大姐道:「方式很多啊。這裡是野外,我們可以玩溯溪、拓展、跑酷,怎麼玩都行。機關攻防和塑膠彈模擬槍戰可能是大家最喜歡的了,岳陽和張立他們玩這個是高手。」
孟浩然插嘴道:「就是不能玩智力遊戲。呂教官說,身體訓練這個玩意兒,不進就退,所謂休息,就是指不會每天增加訓練強度。」
嚴勇道:「其實我個人認為,裡面有些訓練科目對新人來說,太過複雜,難度太大。那些高難度技巧訓練,我們真的能用得著嗎?」
趙莊生馬上道:「是啊,強巴少爺,聽岳陽說,你們以前進古墓闖機關什麼的,那些古代遺迹裡面,真的有很多機關嗎?你們都遇到過些什麼機關啊?給我們說說……」
其餘人齊聲附和。卓木強巴覺得,他似乎已經說過很多遍了,而且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正好看到張立出來了,馬上招呼他過來,道:「張立,你給他們說說我們以前的遭遇。」
張立一聽這個來勁兒了,馬上唾沫橫飛道:「想當年……」
卓木強巴在訓練營待了三天,與大家相處格外融洽。他見呂競男將這裡安排得井井有條,連巴桑也擔任了教官的職務,而方新教授那裡需要整理大量的資料,他也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些資料,便帶了敏敏,趕回教授那裡幫忙。
回到拉薩,卓木強巴轉達了黎定明及岳陽他們對方新教授的問候,敏敏和教授親切地問候之後就乖乖地進屋收拾行李去了。方新教授對卓木強巴道:「怎麼樣,這批新隊員給你留下了什麼印象?」
卓木強巴道:「很好,他們……很優秀,都是一些有豐富戶外經驗的人。和他們待的這三天,說真的,導師,我都不忍心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被淘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