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七章：任重道遠
方誠現在是萬妖之主，已經沒有妖怪能夠反抗他的意志。
別說讓妖怪自殺，就算讓它們在全世界裸奔都沒問題。
不過玉藻前這個問題也充滿了情緒化，明知方誠不會拿她們怎麼樣，還是故意問出來。
「放心吧，咱們也算是同一陣營，不會讓你們消失的。」
方誠笑道：「不過你要是哪天不想活了，可以來找我，保證讓你滿意。」
玉藻前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微微一笑：「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妾身還遠遠沒活夠呢。」
她正要坐下，方誠卻問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玉藻前眨了眨眼，記憶出色的她馬上就想到是什麼事。
之前為了拉攏方誠對付死亡騎士，玉藻前和茨木童子分別答應方誠一個要求。
當時她打的主意是先把人誆過來再說，事後如果他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那大不了賴債。
可現在，誰也沒想到方誠會變成萬妖之主，再給玉藻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賴債。
「當然沒有忘記。」
玉藻前露出招牌式的嫵媚笑容，差點讓方誠以外的人都看失神：「您現在可是萬妖的主人，無論提出什麼過分要求，妾身都是心甘情願哦。」
她不但沒有賴債的心思，甚至希望方誠提出來的要求越過分越好，今晚暖被窩都沒問題，反吃小鮮肉也不虧。
只要方誠對她有所需求，那她在方誠心中的地位就會相應的上升。
騷狐狸！
在場的女性在心裡暗罵一聲。
臭不要臉的，這麼赤露露的暗示都能說得出口，賤不賤啊。
方誠彷彿沒聽出玉藻前的暗示：「你應該早就知道，殺生石在凜的體內，我的要求是把殺生石取出來，沒問題吧？」
玉藻前沒想到方誠會提出這個要求，她扭頭看向神崎凜，抿嘴一笑：「取出來多浪費，殺生石就送給神崎桑吧，妾身有方法解除隱患，讓神崎桑能得到殺生石的力量。」
擁有分身的記憶，玉藻前知道神崎凜和方誠的感情是很特殊的。
這個年輕女孩隱隱有正宮的架勢，討好她准沒錯。
神崎凜並沒有馬上接受，而是對玉藻前道：「我可以換個要求嗎？」
「凜？」
朝香明惠不解的看著她，殺生石一直在威脅著神崎凜的生命，為什麼要換個要求。
神崎凜拍了拍她的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沒問題哦，無論什麼要求都可以。」
玉藻前打包票似的說道，如果神崎凜提出難堪的要求，自己就算不答應，方誠下命令也得聽從。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表現得豁達一點。
來吧小姑娘，就算你想跟妾身談論磨豆腐的技巧，妾身也豁出去奉陪到底。
神崎凜直視著她的雙眼：「九尾狐是不是回到你體內了？」
玉藻前立刻猜測到神崎凜的要求是什麼，表情微僵：「是的，那是妾身的分身，當然會回到妾身體內。」
「那好。」
神崎凜語氣平靜道：「我的要求就是讓她回來，殺生石可以還給你，如果你覺得太吃虧，我可以提供更多補償給你。」
確實很吃虧，殺生石本來就是玉藻前的東西，九尾狐更是她的分身。
分身離開，那就得永久性少九分之一的力量。
玉藻前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神色很快恢復如常：「沒問題，殺生石也一併送給你吧，妾身現在留著也沒什麼用。」
她本想通過李漁到人革聯總部定居，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可能的。
那就只好抱緊方誠這根大腿了，些許損失就當做是投資。
神崎凜沒有拒絕，感激道：「謝謝。」
玉藻前沒有遲疑，當場就完成要求。
只見她的背後出現九條金色的尾巴，其中一條逐漸發亮，最後徹底變成光芒，散成無數螢火蟲般的光點。
這些光點飛到遠處，重新匯聚在一起，逐漸變成人形。
當光芒消逝后，九尾狐重新出現了。
雖然和玉藻前的相貌一模一樣，但氣質卻天差地別，看起來跟年輕也更有活力。
九尾狐具有本體的所有記憶，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活過來。
她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神崎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神崎凜用平靜的語氣道：「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一個朋友消失。」
朋友？
九尾狐心中微微一顫，她從未奢望過只是分身的自己擁有朋友，卻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從神崎凜口中說出。
她感到鼻子有點酸，忍著去揉的衝動，把視線撇到一旁，用微弱的聲音道：「自說自話的女人。」
朝香明惠微笑看著這一幕，旁邊的葉語卿卻小聲嘀咕著：「可惡，小三又多了一個幫手。」
神崎凜繼續道：「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的本體吧。」
九尾狐扭頭去看玉藻前。
少了九分之一的力量，玉藻前的氣勢弱了幾分。
她微笑道：「不必謝我，聽說機械城風景不錯，我早有去那裡定居的打算，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受歡迎。」
方誠拿起桌上的茶杯，對玉藻前舉杯示意：「當然歡迎，隨時可以來。」
玉藻前臉上的笑容更加艷麗。
雙方都是心照不宣，玉藻前付出分身和殺生石的代價求一張船票，方誠選擇接納她，成為機械城的一員。
事情到此皆大歡喜，唯有茨木童子心情苦澀，埋頭喝悶茶。
他感覺方誠簡直就是自己的剋星，把自己身邊的一切奪走。
女兒胳膊肘往外拐，還要把鐵鑄宮當做嫁妝，現在連兩個老友都投入到方誠的麾下。
以後如果全世界的妖怪都消失，那他奮鬥百年的夢想也沒有了。
那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當初假死後別復活算了。
可惜沒人關心油膩老男人的憂傷。
……
這場晚間茶會很快就結束了。
雖然沒有討論太多，但一個方誠為核心的大圈子已經成型。
續命團再度擴招，吸納了鐵鑄宮的妖怪們，增設一個副團長的位置，由鬼雲姬擔任。
這個團體的理念還是沒有變——在日益危險的世界中存活下去。
茶會結束后，每個人都起身回去，而方誠也同時收到了許多眼神暗示。
他仰頭望著天空皎潔的明月，不禁暗嘆覺得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首先，前往神崎凜和朝香明惠的房間。
她們有很多事情要問，但是在茶會上一直憋著沒說。
「哐框。」
「進來。」
方誠推門而入，房內只有神崎凜，朝香明惠和九尾狐。
九尾狐站起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聊。」
她沒有跟方誠打招呼的意思，低頭準備離開。
雙方交錯而過時，方誠忽然舉起雙手作勢欲撲：「哇！」
九尾狐嚇得往旁邊一蹦，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都炸出來：「你幹什麼？！」
方誠奇怪道：「你怎麼好像有點怕我？」
「誰……誰怕你了？無聊！」
九尾狐丟下一句話，匆匆離開。
她當然怕了，之前總覺得方誠對自己有企圖，現在他成為萬妖之主，一句話自己不得乖乖趴下？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躲遠一點。
方誠看著九尾狐搖曳生姿的背影，在心裡跟宇光未來和老闆娘對比一下。
只能說，各具風情，各有特色。
「你看夠了沒有？」
神崎凜冷淡的聲音響起。
方誠做到兩人面前，拿起神崎凜喝一半的水仰頭喝光，才問道：「今晚輪到誰了？還是一起？」
正準備給方誠添水的朝香明惠動作一頓，臉頰開始發熱。
「別轉移話題。」
神崎凜一副三堂會審的姿態：「你跟李漁是什麼關係？」
「戰友關係。」
「我看未必吧？」
「我也想與她更深入的發展一下。」
「你找死！」
朝香明惠連忙拉住神崎凜：「說正事吧。」
神崎凜指著一臉有恃無恐的方誠，氣憤道：「你看他像是要跟我們說正事的樣子嗎？」
「凜，你再這麼冤枉我，我今晚就到明惠房裡睡了。」
「我特么……」
「好了！」
朝香明惠白了方誠一眼：「誠君，不要胡攪蠻纏了。」
方誠不想同時惹怒兩個老婆，只好把態度端正起來。
他在茶會上有很多情況沒有透露，但面對兩個最親近的人卻不會隱瞞。
聽完之後，神崎凜和朝香明惠都一副沉思的樣子。
方誠趁機抓住朝香明惠在桌下的腳，撫摸起來。
朝香明惠身體微僵，若無其事的瞥了神崎凜一眼，沒有抽回去。
神崎凜沉思一會才緩緩開口道：「繼續發展機械城也沒意義了。」
她本想把機械城打造成比東京更加繁榮的大城市。
但邪神的威脅已經是可預見的事情，而方誠又面臨那麼多敵人，那再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就是純屬浪費時間。
還不如努力增強自己的力量，好歹在戰鬥中也能幫上忙。
「沒錯，從今往後你們工作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交出去。」
方誠贊同道：「等回去后，就把重心放到加強自身實力上面。」
無論是四缺一的天啟騎士，還是對現實虎視眈眈的邪神，都是極具危險的敵人。
方誠不奢望身邊人能幫上什麼忙，只希望她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神崎凜點了點頭，忽然察覺到什麼，猛地低頭往桌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