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殺人還要誅心
「切換三號子彈！」
戶奏大志迅速高喊一聲，三號子彈是破甲彈，專門用來對付擁有高強度防禦的敵人。
九條吾和青木悠介也從已經震驚中回過神來，尤其是青木悠介，方誠還能活蹦亂跳，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跟他合作的吸血鬼日谷恭平都沒這麼厲害吧。
不，還有機會！
青木悠介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迅速開始切換子彈，同時和九條吾一起尋找有利的射擊地點。
「等等！」
前田健一抬手攔住戶奏大志：「這誤會！」
方誠已經一個短距突進衝上來。
戶奏大志來不及切換破甲彈，猛地將前田健一推開，一拳朝方誠的臉揮去。
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與神崎凜相差無幾，完全超過人類極限。
戶奏大志顯然也是接受過中級強化的人
但這樣的速度跟方誠比還是太慢了，他輕鬆閃開，一擊上勾拳，揮向戶奏大志的側臉。
刷！
這必中的一拳打了個空，戶奏大志竟然在眼前消失不見。
方誠瞬間意識到，這應該是對方的超能力，否則速度沒有理由這麼快，快到自己的視線都捕捉不到。
戶奏大志一瞬間閃到方誠背後，抬腳朝他的腰猛地一腳踢去。
這一腳勢大力沉，只要命中，完全可以讓一個彪形大漢失去戰鬥力。
啪！
被踢中的方誠紋絲不動，戶奏大志卻臉色劇變，腳腕上傳來劇痛，彷彿一腳踢在鋼柱上一樣，。
方誠已經將身上不影響關節運動的地方都硬化了，這一腳踢上去，確實和踢在鋼板上沒區別。
戶奏大志沒有把腿踢斷，已經是體質驚人
方誠返身一腳橫掃，他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但對方的速度更快，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瞬間閃到幾米外，只是落地時腳步有些趔趄，險些摔倒。
戶奏大志強忍劇痛，他知道自己的腳掌肯定腫脹了。
這個時候方誠已經可以開口解釋，但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準備給這幾個不聽人話的王八蛋一個深刻教訓。
既然你們不聽解釋，那我就先把你們都打殘，再慢慢解釋。
真是氣死他了，他對女人都沒這麼客氣，結果這四個傻逼一點也珍惜。
青木悠介和九條吾終於找到機會射擊，能夠成為實習生，他們的射擊成績絕對不會差，打移動靶也完全沒問題。
但擁有心覺的方誠，相當於擁有預判能力，已經不會被這種意圖明顯的攻擊命中。
他輕鬆幾個假動作就避開具有威脅的破甲彈，朝兩個實習生衝去。
前田健一急忙擋在兩個實習生的前面。
方誠卻硬生生扭轉方向，一個短距突進轉而朝戶奏大志衝去。
戶奏大志反手就從戰術包里摸出一顆震撼彈，朝他丟過來。
方誠眼疾手快，接住震撼彈又丟回來。
戶奏大志可沒有他徒手抓彈的膽量，急忙抬腳一踢，將飛來的震撼彈踢上空中。
他用的是熟悉的腿，剛才踢方誠時造成的傷還在呢，這下子是傷上加傷，疼得他面容扭曲。
轟！
一聲巨響，震撼彈在空中爆開。
方誠頂著衝擊波接近，戶奏大志可不敢在受傷的情況下跟他近身纏鬥，急忙發動能力，拉開距離。
方誠又是一個短距突進追上去，他已經發現，戶奏大志的能力並非閃現，而是一瞬間速度變得非常快，速度超級加倍，但持續時間只有一秒鐘。
方誠也不知道是稱讚還是嘲諷，開口道:「真是個不錯的能力，可惜只有一秒鐘，就叫你一秒男吧。」
戶奏大志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在對策部內的外號就是叫一秒男，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混蛋偷偷取的，搞得人人都這麼喊，害他他到現在都找不到女朋友。可是這玩意偏偏還沒辦法解釋。
方誠借著短距突進來快速拉進雙方的距離，彷彿從戶奏大志難看的臉色中猜到他的想法:「我覺得你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可能不是因為外號，單純只是因為你長得丑而已。」
戶奏大志差點吐血，你特么殺人還要誅心？
他不敢跟方誠糾纏，只能持續使用能力逃跑，很快就臉色蒼白渾身冒汗。
「看來不僅是一秒男，而且還腎虛啊！」
戶奏大志:……
他表情扭曲，卻沒有方誠在戰鬥中也能隨意開口的餘力，光是逃跑就耗盡他的精力。
「你們快住手，這是誤會，不要再打了。」
前田健一還在徒勞無功的大喊。
但方誠不停下，戶奏大志也不敢停下。
前田健一咬咬牙，舉起已經切換了破甲彈的槍口。
可方誠和戶奏大志糾纏在一起，貿然射擊可能擊會中同僚。
前田健一雙眼忽然發亮，眼白布滿血絲。
在他的視野中，周圍一切都變得漆黑，唯有方誠還在，幾個細小的紅點，出現在他手腳關節和脖子上。
這是前田健一的能力，名字叫做弱點射擊，可以看穿目標的弱點，一槍命中就能造成極大傷害。
方誠的弱點全在關節上，還有保持扭動的脖子上，這是無法用鋼鐵之血硬化的地方。
「住手！」
前田健一對他大聲喊道：「再不住手我就開槍了！」
方誠心中感受到細小的「危」字，沒想到這傢伙用一把小手槍也能威脅到自己。
雖然以他現在的體能和自愈能力，被槍擊中也未必會死，但沒必必要冒險，不然就白費一條命了。。
方誠瞬間進入癲狂之血的狀態，正在利用能力逃竄躲閃的戶奏大志，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楚他的動作，就被一拳擊中腹部，整個人瞬間彎成蝦米。
方誠又是啪啪幾拳，把戶奏大志的雙手打骨折。
看到同僚被重創，前田健一終於不再是口頭警告，而是扣下扳機開槍。
但他也只是瞄準方誠的腿，可子彈剛剛出膛，方誠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等視線重新捕獲到方誠的蹤跡時，他已經一個短距突進到前田健一的側面。
前田健一的反應比戶奏大志慢不少，剛要反擊就被方誠一拳擊倒。
然後同樣被方誠打斷雙手。
砰砰砰！
青木悠介和九條吾下意識朝方誠開槍，一口氣把彈匣都打空。
方誠輕鬆躲開，衝過來抓住九條吾，就像毆打小朋友似的，讓他享受到兩位前輩的待遇。
四個人一下子就剩下青木悠介還站著。
他竭力保持冷靜，將自己的能力放大到極限，嘗試去催眠方誠。
他知道吸血鬼的精神力量可不怎麼樣，跟他合作的吸血鬼日谷恭平，也早就被他在不知不覺中催眠，還以為自己佔據優勢。
青木悠介的信心只維持不到一秒鐘，他無往不利的催眠，被方誠的邪神饋贈輕鬆擋下。
「為什麼不起作用？」
青木悠介面露驚恐，方誠已經朝他撲過來。
「等一下，我跟你是同學……」
方誠一拳就把青木悠介的話打斷，拳頭砰的一下打在他臉上，把他整個人打得三百六十度旋轉飛起。
方誠走過去將青木悠介拎起來，把他的雙手都打斷。
「啊啊啊……」
青木悠介發出慘叫聲，他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方誠看著他帥氣的臉蛋，又往他臉上補幾拳，打成豬頭。
轉眼間，兩個對策部成員和兩個實習生已經倒在地上呻吟。
方誠已經足夠手下留情了，不然要殺死這四個人，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
終於安靜下來了，方誠也聽到神崎凜耳機中的聲音：「你怎麼樣了？如果有危險就趕緊跑，我來解決！」
「好險，你們對策部的人也太凶了，上來二話不說就開槍，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呀。」
方誠看著倒在地上的四個人，吐槽道：「還好我技高一籌，不然就要被他們活活打死了，你快來替我主持公道。」
…………
十幾分鐘后，神崎凜終於開著車趕到了，車上還有佐藤隼人。
佐藤隼人下車都得扶著車門，一副嬌弱無依的模樣。
在酒吧差點被妖怪來一次春暖花開的經歷，和神崎凜那無情的一針，給他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對這個世界的殘酷又有了新的認識。
此時只有看到方誠，才能感受到久違的安全感。
神崎凜下車前還臉帶急切之色，結果下車后就看到地上躺著四個同僚，而方誠毫髮無損的站著。
她面無表情，但那眼神彷彿起早摸黑日以繼夜都滿足不了的深閨怨婦一般，充滿了深深的怨念。
「這就是你說的快被打死了？」
虧她還真以為方誠碰到了什麼危險，一路上闖了無數紅燈才及時趕來。
結果這混蛋看起來連根毛都沒掉。
方誠雙手一攤:「是啊，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的臉了。」
「那他們怎麼躺在地上？」
「大概是因為羞愧吧，所以五體投地不肯起來。」
「……」
雖然方誠很不正經，不過在聽完他講述詳細的經過後，神崎凜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下來。
她走到受傷的前田健一和戶奏大志面前，沉聲道：「兩位前輩，方誠是我雇傭的編外人員，在他準備向你們稟報情況的時候，你們卻擅自對他開槍射擊，我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們就督察部見吧。」
督察部是專門負責督查對策部內成員違法犯罪的部門，方誠如果真的是神崎凜雇傭的編外人員，那雙方的衝突就屬於對策部的內部暴力案件，督察部有權插手。
如果朝方誠開槍這件事解釋不清楚，那可就不是背一個處分就能解決的。
一聽到要去督察部，九條吾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整個人惶恐不安。
前田健一露出苦笑，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四個人的錯，實在的沒辦法推脫。
而戶奏大志卻十分不滿。
雖然神崎凜已經不是實習生，而跟他們一樣都是正式成員，同時也是對策部重點培養的新人，可他和前田健一是前輩，神崎凜哪怕是再有潛力，也不能用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來跟他們說話。
這太不尊重前輩了。
戶奏大志板著臉道：「我們認為他有危險才開槍。」
神崎凜冷聲追問道：「危險？請問你們是根據什麼來判斷他有危險，還是他做出了什麼危險的舉動？請說清楚。」
戶奏大志怒道：「這是我們的經驗，你才剛當上正式成員，不虛心學習，就敢質疑前輩？」
神崎凜毫不退讓:「前輩的經驗應該留在對付怪物，而不是在對自己人開槍。」
「你！！」
眼看雙方要吵起來，前田健一忍不住就開勸說:」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此時青木悠介也忍著斷臂的痛苦跑來，對神崎凜道：「我們現在四個人都受到重傷，他卻完好無損，這還不夠嗎？」
此刻青木悠介心中真的有些憤怒和悲涼了，自己受這麼重的傷，神崎凜不關切一聲也就算了，竟然還處處維護打傷他們的吸血鬼。
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比不過一個怪物嗎？
前田健一微微皺眉，這個時候青木悠介一個實習生是不該插口的，但看在他也是替四人說話的份上，也就沒計較。
神崎凜看著青木悠介，疑惑道:「你是哪位？」
青木悠介如遭雷劈，他楞楞看著神崎凜，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現在被方誠打成豬頭，神崎凜認不出自己很正常。
心中甚至隱隱鬆了口氣，琳果然不是不關心我，而是沒認出我。
他連忙說到:「是我啊，我是青木啊。」
神崎凜當然不是認不出，她冷淡道:「四打一被打成這樣，你也好意思說？」
青木悠介:「……」
戶奏大志也被神崎凜這句話刺激到了，他極為惱火道:「不要拿我們跟怪物比，現在我們受傷了是事實，如果你非要追究對錯，那他也同樣要對我們的傷勢負責！」
神崎凜還在思考如何反駁，方誠卻已經走過來，居高臨下的問道:「你說我要對你們的傷勢負責？」
戶奏大志對方誠十分忌憚，梗著脖子道:「沒錯！你打傷我們，就必須負責。」
方誠冷冷看著他，目光讓戶奏大志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如果我殺了你們，豈不是要賠命？」
周圍的氣溫彷彿都隨著他這句話開始下降，每個人都是神經緊繃，氣氛凝固。
神崎凜沒有勸說，但也做好方誠動手殺人就攔住他的準備，現在是他們占理，再動手的話就不是了。
青木悠介也在心中不停的喊著「動手啊」，只要方誠敢動手殺人，那對策部絕不會放過他。
就在氣氛凝固到極點時，方誠忽然猛地往神崎凜身上一倒，大叫起來:「哎呀，我頭好痛啊我被他們打傷腦袋了，快帶我去醫院檢查啊啊啊！！」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