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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第258章 四奇缺一

  第258章 四奇缺一

  『玩家不喜歡蒼?』許久沒吱過聲的系統忽然彈出字幕,問的問題卻讓風愁別看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離開天波浩渺的路上。


  「你瞎問什麼呢?」以防萬一,風愁別還是先將道琴與外界的聯繫斷開,然後才一臉無語的開了口:「你見我有特別討厭過哪位玄宗的人嗎?」


  『沒有。』哪怕是背叛玄宗的金鎏影,風愁別也只是出於對叛徒這一身份的排斥,討不討厭說不上,畢竟他完全沒經歷過道境的生活,更多的是……一位玩家對遊戲劇情該有的反應。


  系統不知道這種態度對不對,便沒有提起,只是就著自己之前的問題繼續說道:『可玩家你拒絕了他給予錢財的行為。』


  「我現在很窮?」


  『玩家的金錢已經突破了十萬。』


  「那這是什麼必要的劇情?」


  『不是。』


  「那玄宗很富裕嗎?」


  『蒼身上裝飾用的玉石超過了玩家所擁有的金錢數目。』


  「……艹。」懂了,他就算有了超過十萬的金錢,也依舊是最窮的那個,蒼師兄那一套衣服都比他要貴,身為一個主角,沒有詩號就算了,居然還沒有錢,過分了啊(ω`)

  『請玩家不要說髒話。』系統一本正經的提醒了下,然後繼續問道:『所以玩家為什麼拒絕蒼?』「……錢夠,而且沒必要,懂?」風愁別摸了摸被扎了幾下的小心臟,不想再搭理它:「身為一個系統,你是不是太八卦了?」


  『這是好奇,不是八卦。』


  「你有啥可好奇的,這和任務又沒關係。」


  『和玩家的身心健康有關係。』


  「你說我心理不健康?」


  『玩家有心理疾病。』


  「你能治?」


  『……』系統用沉默表示了否認。


  風愁別一臉嫌棄:「那你說個鎚子(_)」


  於是剛剛上線的系統受到打擊,又默默下線,學習相關知識去了。


  再次清凈下來的風愁別搖搖頭,知道系統是因為難得有個任務者可以帶帶,所以有些過分關心了,但完全沒必要:「當任務者的,哪個還沒點病呢?」連身為禮司的那傢伙都有點小問題。


  閑聊中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野外,風愁別想到系統剛才扎心的話語,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算特別富裕,乾脆去打個野算了,既能掉錢還能提升一下戰力,大不了後面再回回血。


  打定主意后,風愁別就在野外溜達起來,看看能不能把劇情人物給刷出來,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輕靈劍氣,隱隱覆蓋著淺淡的雲氣,讓他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這股氣息……是雲天劍法?」風愁別從記憶中找到了答案,眉頭一皺,立刻往劍氣所在的位置趕去:「看來已經到了金鎏影與紫荊衣徹底決裂的劇情了,前往一觀情況。」


  懸橋之下,尹秋君、問天敵冷冷對峙,風勁如松針刺骨,眼神卻冷甚針松,雙方對招已到白熱化,動手之時已不再保留。


  尹秋君:「操天道、化兩儀,雲天極刃雙化現。」


  操動雙化之招,尹秋君化出分身,一同使出雲天劍法,如叱風飆雷,雙刃默契搭配,六字訣配合無間,盡封問天敵左右生路。


  劍陣之內,問天敵冷眼應戰,時見沉穩、時又狂熱,覓尋劍法破綻。


  尹秋君不留餘地,欺身上前,問天敵出掌打退尹秋君同時,在分身身上找到劍眼,掌中立刻蓄力。


  尹秋君鎖定生機,雲天劍法徹底催動:「雲天極刃掃天闕。」


  問天敵沉著應戰,揮出掌氣:「殺生滅道。」


  一番對戰、一瞬搏命,雲天極刃受凍氣影響,竟然應聲脆斷。


  尹秋君受到衝擊,唇邊頓時染血,手持劍刃倒退數步,心中泛起寒意:「知曉雲天劍法最脆弱之點,看來你背後之人,對我已不再留情了。」


  問天敵卻是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金鎏影與紫荊衣的友情,今天之後將成過往雲煙。」


  尹秋君握緊手中斷劍,不言不語,問天敵掌下再次蓄力,冷冷開口:「紫荊衣,再出招吧!」


  「哼!」


  極刃斷、雲功被鎖,尹秋君見情況頹微,順勢轉換攻略,招起招落,儘是玄宗密法。


  問天敵見時機成熟,以夜武之招,欲逼出尹秋君元身太極印。


  「夜武天火。」


  「紫印滅元。」


  雙招相撞,全被輕易化解,尹秋君再次嘔紅,漸現頹勢,問天敵卻沒有乘勝追擊的打算,收斂元功,似真似假嘆了句:「可惜,今日你的對手不是吾。」


  就在尹秋君詫異之際,暗處突來數道兇猛刀氣,化體閃之不及,當下裂身消失。


  化體被毀,尹秋君再次遭到重創,頭上發冠碎裂,靛藍長發散落,同時被殘餘刀氣打退數步,口吐鮮血:「啊!」


  昭穆尊手持雲龍斬,從暗處走出:「尹秋君,你相信天命嗎?天命如斯說,你終亡於吾之手。」


  「呸!」猜測成真,尹秋君只覺心寒無比。


  昭穆尊不受其影響,刀刃指向曾經的摯友:「天降使者也救不了你。問天敵,剩下的交吾即可。」


  問天敵自無不可,讓出位置退到一旁,視線卻是在遠處停留了一瞬,隨後收了回去。


  哪怕已至死路,尹秋君依然有著自己的傲骨,沒有放下手中斷劍:「天命不足信,一招,如何?」


  昭穆尊沒有應答,出手毫不猶豫:「金鎏太極影。」


  尹秋君散去頭上紫晶,射向昭穆尊:「紫晶東逝。」隨後卻被雲龍斬貫穿身體。


  尹秋君看著貫穿自己心肺的刀刃,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天道歸一,斷極懸橋!」


  詩號止,龍刃掃,一道猛然刀氣破旋而出,直擊化外懸橋,只聞數聲悶爆,天際剎時宛若鏡破碎裂,整個斷極懸橋崩潰散落。


  鮮血灑落,尹秋君再也支撐不住:「好友……你果真……未嘗了解我……」話落,整個人向後倒去,摔落於塵埃之中,失去了所有生息。


  昭穆尊看著曾經摯友的屍身,神情悵然:「紫荊衣,你又何曾了解過吾?我所能為你做的,也唯有如此……」


  說完,昭穆尊以雲氣包圍住尹秋君,丟下懸崖,在雲霧的遮掩下,沒有看到一絲冷白輕煙從屍身飄出,裹挾著一點藍光向遠去飛去。


  「嗯?」問天敵隱隱察覺到了細微的氣流波動,昭穆尊看了過來,詢問道:「問天敵,怎麼了?」


  「無事。」問天敵收回思緒,神情冷淡:「我們離開吧。」


  昭穆尊沒有異議,離開前又看了眼崖底,然後和問天敵一起離開了此地。


  確定人都離開后,風愁別才從藏身的巨石後走出,手中拿著個淡綠色的平安扣,冷白輕煙飄到他身前,先是圍著他轉了個圈,得到想要的誇讚后,才帶著那點藍光進入到平安扣中,原本只是普通材質的平安扣頓時泛起瑩瑩玉光,手感也潤滑了許多。


  「都說玉養人,現在卻是人養玉。」風愁別稍稍收手,摩挲了下觸感微涼的平安扣,感受到裡面緩緩流轉的魂力,沒有去看崖下,而是向著別愁居走去:「既然已經觸發劇情,那就打不了野了,回去再說吧。」


  別愁居。


  風愁別回來的時候,少女正在跟幾個村民嘮嗑,手裡拿的並不是試卷,而是滿滿當當的小零嘴,看那混得風生水起,一點也沒有不適應的模樣,風愁別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


  「哎呀,風大夫回來了。」


  「風大夫看著很憔悴啊,是不是又受傷了?」


  「風大夫最近受傷的次數有點多啊,江湖果然很危險。」


  ……


  風愁別聽得嘴角又是一陣抽搐:連NPC都要提他多次受傷的事情,系統你還說你不是八卦(_)

  系統:認真學習中.JPG

  當然這也算一番好意,風愁別都笑著應下了,隨後送走了依依不捨,想要和少女繼續嘮嘮嗑的村民們,少女笑眯眯的看著,分了一把零嘴給他。


  「你管這叫社恐?」風愁別接過零嘴,很是無語,少女則理直氣壯道:「他們又不是真人,有啥好社恐的。」「……行吧,你高興就好。」 風愁別懶得在這種事情上和她爭辯,徑直走進屋內,少女順手把門關上,捧著零嘴跟在身後,見他在桌前坐下,從袖中拿出了個平安扣,頓時反應了過來,然後乖乖坐到一旁,吃著零嘴不說話了。


  風愁別看著手中的平安扣發了會兒呆,簡單把玩了幾下,然後取下道琴,輕聲喚道:「師父。」


  琴音錚鳴,道無餘凝魂出現在道琴上方,剛想詢問,目光便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枚平安扣上,稍稍有些訝異:「這是……紫荊衣?」


  風愁別點點頭,看著手中的平安扣欲言又止片刻,才神情沉痛道:「動手的是……金師兄。」


  「……」道無餘聽到這話時,沒有馬上說話,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看了眼被存放在平安扣中的魂魄,垂下眼眸,輕嘆一聲:「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想將紫師兄的魂魄先好好養著,等一切都變好之後,再送回他的身體,可……」風愁別抬頭對上道者不知是何情緒的眼眸,又立刻低下頭,睫羽低垂著,看著有些忐忑不安:「我更想知道師父的打算。」


  道無餘看著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生怕惹他生氣的小徒弟,近乎嘆息般開了口:「愁別,你在怕什麼?難道為師如此面容可怖,以至於讓你畏懼成這般模樣嗎?」


  「當然不是!」風愁別被這話驚得直接從桌前站了起來,差點抓不穩手中的平安扣,連連搖頭:「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來,青澀的眉眼間又添了幾分抑鬱神色。


  「無論做過什麼,都曾是玄宗的弟子,既然愁別你有了打算,便按著你的想法去做吧。」


  道無餘知道對方在顧忌什麼,又在擔心什麼,不過他本就不是會對門下弟子動怒的性格,當初被背叛時,第一個反應也是進行反省,思考自己是不是沒做好一位長輩該盡的責任,以至於三位弟子都誤入歧途,犯下了大錯。


  「可、可是……」風愁別又是一臉的猶豫,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開口,最後還是咬咬牙,說出了自己遲疑的原因:「萬一紫師兄恢復意識后,不願讓我幫他怎麼辦?畢竟紫師兄,是自願死在金師兄手中的。」


  道無餘聞言,這才明白風愁別在顧慮什麼,同時也能對此表示理解,然後隔空摸了摸他的發頂,柔聲安撫道:「沒關係,到時候師父會幫忙勸說的,你儘管去做就是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話語后,風愁別微微勾了勾唇,又立刻遮掩過去,將頭抬起,開心的蹭了蹭那無法觸碰到的手掌:「謝謝師父(* ̄︶ ̄)」


  在一旁看到那細微變化的少女:……忽然覺得,系統幫忙找來的評價說得也挺對的。


  「那要去和蒼師兄說一說嗎?」蹭了幾下后,風愁別又問了一句,道無餘看著他過於蒼白的面容,想到他昨天力量暴動時的痛苦模樣,有些心疼,提議道:「愁別你自己做打算就好,不過還是先休息一下再去,你身上的傷勢還沒痊癒呢。」


  「哦……」風愁別看了眼自己滿噹噹的血量,很想說自己沒問題,但萬一道無餘聽后要幫親自幫他療傷……下意識摸了摸胸口處,乖乖點頭:「好的。」


  見談話結束,少女也剛好吃完手中的零嘴,見正好到中午了,便主動往廚房走去:「大兄弟,我去做飯了啊,你要順便補補身體嗎?」


  風愁別表示拒絕:「不用,我身體好的很。」


  少女便不再多問,快步離開了。


  道無餘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想起方才風愁別與他不做任何的遮掩的談話,意識到少女其實是能看到他的,想想也是,少女雖然表面與常人無異,實際上也是魂體,而且還是用風愁別的血肉……想到這裡,便不由嘆了口氣。


  能看到他,卻從未對他表現出任何的親昵,如同劃清界限一般,不願沾染任何屬於風愁別的人際關係,彷彿一個旁觀者,無悲無喜的看著風愁別與他人交談來往,沉默得像個影子,只在風愁別面前展現出幾分活力。


  如果系統知道道無餘的想法,便會解釋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就像結束了上個周目的人看著這個周目的玩家玩遊戲一樣,本來就和自己沒什麼關係,沒必要做多餘的事情。


  風愁別將平安扣收好,便聽到一聲嘆息傳來,抬頭見道無餘正望著少女的身影,有些疑惑:「師父,有何不對嗎?」道無餘應該聽到秋宇的解釋了,不會再懷疑少女才是。


  「並無,只是……她既然知曉了自己的真實來歷,為何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無餘覺得,有疑問還是直接問本尊比較好。


  「因為她與弟子一樣,都將自己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啊,哪怕有著相同的血肉,也代表不了什麼,沒必要為此改變什麼。」風愁別面不改色的給出解釋,一點都沒有心虛的表現,見道無餘若有所思,開玩笑道:「師父這般關心,倒讓我有點吃醋呢。」


  「師父這般擔心,倒是讓吾有些吃醋呢。」


  相似的話語突然在耳邊迴響,又像是浮現於水面的氣泡一般,不等他反應,頃刻間便消弭於無形之中,不留下任何可循的痕迹。


  道無餘心神微微怔愣,面上卻是不顯,同樣開玩笑道:「若愁別覺得為師厚此薄彼的話,不如多抄些道經,好好感受一下吾的關心?」


  「……我錯了,師父_(:3⌒)_」風愁別瞬間認慫,然後開溜:「我去廚房幫忙。」


  道無餘看著那如出一轍的逃開姿態,想起方才風愁別的解釋,眼前浮現出另一張帶笑的少年面容,眸色一暗,喃喃自語:「獨立的個體……嗎?」


  用了午飯後,風愁別就坐在院中的大樹下曬著太陽,閉目養神,少女靠在他身旁,拿出沒寫完的卷子,繼續奮筆疾書,她得在回去之前把知識都惡補回來,免得被老師發現異常,然後叫家長過來。


  休息一會兒后,風愁別就收拾了一下,打算去天波浩渺,少女眼巴巴的看著他,眼中都是期待神色:「大兄弟~」


  風愁別知道她是想去看蒼了,於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那幅畫還在蒼師兄那裡呢。」少女果然臉黑了下,然後又一臉不在意道:「沒關係,反正蒼、弦首不討厭我的畫,我不心虛。」她也不可能因為這個錯過和蒼師兄相處的機會,嘿嘿嘿(~)

  風愁別自然能猜出她的想法,頓時無語極了,不過也沒有把心裡的吐槽說出來,拎著自覺把脖領湊過來的少女,化光往天波浩渺的方向趕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劇情需要,到天波浩渺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風愁別見結界有打開的痕迹,便知道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來到天波浩渺,告知尹秋君身亡一事。


  兩人停在入口處,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要進去的意思,便沒有多做停留,順著陣法走了進去。


  此時蒼已發現了屬於紫荊衣的命星自天際滑落,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剛剛從外面回來的翠山行便將莎羅曼引到了他面前,而莎羅曼則直接開門見山道:「弦首一向先知先覺,必能知道莎羅曼為何而來。」


  蒼想起方才所觀的天象,隱有猜測:「尹秋君天星隕落,他遭遇不測了?」


  「是。」莎羅曼被遮掩在面紗下的麗容浮現出哀傷。


  「殺人者呢?」


  「乃是昭穆尊,弦首可有想法?」


  「嗯……」蒼聽到這個名字時,心中並沒有太意外,卻也稍感一絲悵惘,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金鎏影和紫荊衣兩人素來交好,兩人之間的情誼深厚到可以一起背叛玄宗,沒想到竟然也會這麼輕易的自相內鬥、反目成仇嗎?


  曾經的六弦四奇十道子,如今卻是走上這樣的一條道路,還真是有些……凄涼。


  思緒萬千,蒼神情上依舊平靜如水:「坦白說,你為何會來找我?」


  「尹秋君乃是吾之……好友。」莎羅曼說到此處,不自覺停頓了下,隨後繼續說道:「我測知了昭穆尊的未來行動,若是弦首有心一聽,就請吾一盞好茶當做代價吧!」


  蒼微微頷首,抬手示意:「請坐吧。」


  一盞茶后,兩人談話結束,莎羅曼告辭離開,風愁別和少女也恰好來到,雙方相視一眼,互相行禮致意后,風愁別和少女就繼續往裡面走去,莎羅曼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覺的拿出水晶球,接著就被所測知的結果給驚到了:兩個沒有未來之人……是變數嗎?

  風愁別帶著少女來到天波浩渺內部,便聽到一陣沉重低迷的琴聲從海邊亭內傳來,聽著分外的傷感,於是端正好態度,走進亭中,先是向翠山行打招呼:「翠師兄,你回來了。」


  少女則板板正正的行了禮:「見過兩位道長。」


  翠山行點頭回禮,溫柔笑道:「吾準備了些茶點,黎姑娘要嘗嘗嗎?」少女知道這是讓風愁別和蒼單獨交談的意思,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禮貌笑著應下了,然後跟著翠山行離開了亭內。


  等亭中只剩下自己和蒼后,風愁別調整了下情緒,剛要開口,就聽到蒼率先說道:「紫荊衣,也就是尹秋君,他身隕了。」


  風愁別不禁一愣:「啊?!師兄,你已經知道了?」


  蒼聽到風愁別的語氣,不由也愣了一下:「愁別,你見到了?」


  「嗯……」風愁別點了點頭,望向遠處在清冷月色下拍打著岸邊的海浪,眉眼漸漸染上一層郁色:「我只是不明白,為何會是金師兄,他與紫師兄在道境時便是相互信任的好友,這份信任甚至將其他人都排除在外,這其中……也包括我。其實我一直都明白,金師兄對我並沒有多少信任。」


  能真心信任少白的時候,估計就只有喝醉之後了吧。


  看著不自覺面露失落的少年,蒼沉默片刻,將一杯熱茶拿起,起身來到他身旁坐下,遞了過來,輕聲道:「人都是會變的。」不知是在安慰,還是講與自己聽。


  「可是師兄,這變化太大了,大到讓我覺得陌生。」風愁別捧著熱茶,聞著清苦的茶香,連笑容都苦澀了幾分:「紫師兄其實可以活下來的,他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但在金師兄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放棄了……想必金師兄心裡也明白這一點,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愁別……」


  「蒼師兄。」風愁別抬起頭,臉上扯出一個笑容,卻滿是心酸與無奈:「我是真心……」話剛出口,便已哽咽得沒法再說下去,抹了把臉,乾脆也就不說:「其實蒼師兄心裡也不好受吧,我也不能光向蒼師兄傾訴,又不是小孩子了。」


  說完,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意在緩和下氣氛。


  「無妨。」蒼垂下眼眸,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拿著茶杯的指尖悄然收緊,輕聲問了句:「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好些了,畢竟……」風愁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神情卻有些黯然:「心裡真正不好受的,應該是紫師兄……嗯?」


  發頂微沉,蒼抬手輕撫,感受到少年下意識的輕蹭,神情不自覺柔和下來,聲音一如既往地淡然:「在這裡陪吾看看海吧。」


  「……好。」風愁別對此沒有異議,放下茶杯,將目光再次放在遠處的海面上,波光粼粼、碧波浩渺,是處不可多得的美景,心中的沉悶感因此散去了些許,神情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蒼靜坐在風愁別身側,聽著吹拂而過的風聲混雜著波濤拍岸的聲響,微微抬眼,看向少年平和安謐的眉眼,在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


  在另一邊吃著點心的少女看著這一幕,眉頭微皺,眼中流露出些許困惑:是錯覺嗎?為什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小改一下,昨晚抽風沒寫好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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