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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進行封印

  第244章 進行封印

  喝了茶,又蹭了頓晚飯後,秋宇就和曲懷觴去書房了,風愁別沒有打擾師生之間久違的交談,尤其是在那傢伙可能迷路許多年,一直沒去找對方的前提下,想想就忍不住同情,那傢伙在這方面實在是很不靠譜。


  曲懷觴收拾出來的屋子可以說是很乾凈整潔的,還擺上了一些素雅卻不顯得格外精貴的山水畫,倒是很有儒家的風範,風愁別拿了本書,坐在書桌前慢慢的看了起來。


  還沒看得幾頁,秋宇便推門走了進來,讓風愁別有些疑惑:「你不打算和自己的學生敘敘舊嗎?」


  「先幫你上藥。」秋宇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在風愁別面前晃了晃:「我在你身上聞到了血腥味,傷口估計又裂開了吧。」


  「啊,我看看……」風愁別倒沒注意到這點,因為身上一直都是在隱隱作痛的,將衣袍解下,沒發現上面有血跡,估計是繃帶纏得挺厚的,沒有滲出來。


  看著被解下來,堆成小山一樣的繃帶,猜到是少女做的,風愁別有些有些哭笑不得:「這是打算把我包成粽子嗎?」


  秋宇將目光放在那開始滲血的肩膀處,將瓶中藥粉倒在帕子上,輕輕敷了上去:「任務進行到哪一步了?」「上門悔過,順便又救下了兩個玄宗弟子,可以說是,進行到一半了吧。」藥方刺激著傷口,風愁別忍不住「嘶」了一聲。


  「嗯,預料之中。」秋宇表情冷漠,看不出情緒。


  風愁別看著他上藥的動作,想起了一件事情:「話說,公開亭的那則消息,是你傳出來的吧。」見他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不禁「嘖」了一聲:「我就知道,那一看就是你的作風。」


  簡單粗暴,不給任何反悔的機會,讓玄宗只能做出澄清或者默認的選擇,還真是……不怎麼意外呢。


  風愁別下意識想要抹把臉,不過這個姿勢有些不方便,就作罷了,秋宇將藥粉敷上去后,取出乾淨的繃帶將傷口重新包紮好:「總該有個突破口,不是嗎?」


  「是是是,大哥你最好了。」


  風愁別回答得很是敷衍,一副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模樣,秋宇卻是眼中泛起了點點笑意,知道這是沒有生氣的意思,隨後注意到那隱隱的倦意,便問道:「做噩夢了?又夢到天雷剔骨之罰的場景了嗎?」


  「沒有,這次是夢到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風愁別在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神情有些倦怠:「要不是後面蘭來接我,恐怕我一直不會知道自己誕生的地方竟然只是一篇小說衍生出來的小世界。」


  「還是以你兄長和那小皇帝為主角的……小說世界。」在風愁別的瞪視下,秋宇將那兩個字給咽了下去,免得真惹對方生氣了。


  「哼,反正我不承認那個無視父母身亡,能與仇人言笑晏晏的人是我認識的兄長。」風愁別穿上衣服,


  「……殤,你沒有將那個故事看完吧?」


  「沒有,看得我尷尬症都犯了,就乾脆放棄了。」風愁別現在一想起當時看到的那些描寫,就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哦,所以你沒看到後面在互表真情那部分里,你的兄長是如何廢了那小皇帝四肢,讓他跪在無辜枉死的父母墓前,晝夜不停地磕頭跪拜嗎?」


  秋宇淡淡開口,見風愁別神情僵住,還是沒有將後面過於血腥的內容講述出來,只是提醒道:「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瘋了,卻因為身為主角,無法徹底消亡,只能一次次經歷著重複的劇情。直到殤你降臨到原本不會活下來的死嬰身上,使劇情發生了變故。」


  風愁別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什麼變故?」


  「你的兄長在你降臨的那刻,擁有了之前無數次劇情的記憶。」


  「……」風愁別感覺喉嚨乾的難受,艱澀反駁:「可兄長他,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除了私下培養著自己的勢力,可這也是人之常情,沒人甘願被壓迫得無法喘氣。」


  「那是因為殤你的存在。」秋宇繼續解釋:「在殤你七歲被小皇帝叫人綁走,又被那道士截胡的后一天,你的兄長就發起了兵變,進宮將小皇帝關入死牢,只要你一天沒回去,他就會從小皇帝身上刮下一片肉,並且用陣法維持著他的生命。」


  「兄長他……不是最忠君愛國的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後面他根本不可能做出用自身性命做威脅,逼兄長篡位的極端行為。


  秋宇聞言,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和訝異,隨後化為瞭然,淡淡道:「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後面在你九歲的時候,大人將你接回來,順便告知了他此事,於是他如殤你期望的那樣,代替了那個小皇帝,那小世界也因此安穩了下來。」


  「……行吧,也算是一個好結局。」雖然過程有點九轉十八彎的。


  「只是那小世界雖然可以修行,但也只是僅此而已,人類的壽命還是很短暫,估計早已開始又一次輪迴了。」


  風愁別聽出了話裡有話:「所以……?」


  「所以我覺得,兄長這個身份……」


  「你他丫就想著辦法佔我便宜是吧?!」


  虧他還以為是有什麼安慰之類的,或者以此來試探些什麼,結果這傢伙還真是不忘初心,就扒著這點不放,也不知道一個稱呼有什麼好執著的,直接念念不忘到現在!

  「人類不能一直陪著你的,殤。」秋宇湊近些許,表情凝肅的說著隨時會被揍的話語:「而且他不曾了解你,你也不曾了解他,你們無法明白對方真正的想法。」


  風愁別直接呵呵了:「說得好像我們就互相了解一樣……」當初的雷罰剔骨,不就是閱讀理解出現偏差導致的烏龍嘛,害得他後面抑鬱了好久。


  秋宇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隨即面露愧疚,遲疑開口:「其實……當初那場懲罰,只有殤你一人受下了,那個幻覺,是父親弄出來的。」


  幻覺?風愁別眨了眨眼睛,然後鬆了口氣:「這樣啊,那就好。」沒連累蘭她們就好。


  見風愁別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秋宇就把後面關於自己父親被大人收拾一頓的解釋給收了回去,繼續之前的話題:「我與人類不一樣,我有足夠漫長的時間……」


  「蘭給你做的這個身體,是不是屬於情緒方面比較活躍的?」風愁別打斷了對方剩下的話語,很快就有了猜測。


  秋宇就點了點頭,答道:「大人說,這樣能讓我儘快學會人類的感情。」


  果然。風愁別沒感覺到意外,擺擺手讓人出去了:「那你去和你的學生培養下感情吧,你都放了人家那麼多年的鴿子了,總不能繼續晾著對方吧。」


  秋宇只能放棄先前的話題,起身離開:「那殤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會配合你完成任務的。」


  風愁別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等人走後,將地上的繃帶處理乾淨,接著給自己倒了杯溫熱的茶水,看著倒映出來的面容,腦海中浮現出紛雜混亂的聲音。


  【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竟然奢求人性的溫暖,可笑至極!】


  ……


  【汝只是個娛樂的造物,殘殺同類是汝血脈里抹不去的天性,別妄想能夠逃脫!】


  ……


  【根據年齡來算,吾比汝要大一些,按照人類的說法,汝應該喚吾為阿兄。】


  ……


  【答應我,不要讓別人發現你身上的異常,你也不要再用自己的力量。不管你曾經怎麼樣,現在你只是我的親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明白了嗎?】


  ……


  最後是秋宇方才那句「他不曾了解你,你也不曾了解他」,風愁別靜靜地凝視著杯中倒影,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隨手將水潑掉。


  書房。


  學生和老師之間要怎麼培養感情呢?答案是做題。


  而秋宇曾經作為數執令,自然知道該出什麼樣的題才能讓學生禿……咳,突破自我,所以曲懷觴在結束了學業許多年後,再次在自家老師溫柔的注視下,艱難地刷起了題。


  同時也有種自己此時還未離開學海,待在老師住處接受教導的錯覺。


  在學海,數部可以說是學員比較少的學部,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太難學了啊!!!原本的知識就可以說是困難級別了,偏偏秋宇還是一個接受過現代知識的任務者,而且他十分敬業,因此難度直接飆升到地獄等級,每天學員鬼哭狼嚎的程度已經可以和書部那邊媲美了,只不過一個是精神方面,另一個是身體方面。


  唯一好受點的,就只有曲懷觴和饒悲風了,兩人是屬於悟性上乘的,很快就找到其中的運算規律和方法,甚至還能舉一反三,秋宇也自然而然的分出了些關注,而且可以說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偏心。


  只是這樣做,終究會引出些弊端。


  曲懷觴不自覺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秋宇投來目光,確定自己出的題對自己這位學生而言並不難后,便問道:「怎麼?有心事?」


  「想起了以前在學海的時光,彷彿昨日還在與老師討論課題,卻是白駒過隙,流年似水啊。」曲懷觴看著藍衣儒生從未變化過的眉眼神態,不禁有些感慨。


  「多年不見,懷觴你倒是傷悲春秋起來了,是嫌做的題少了?」秋宇聞言雙眼微彎,屈指輕叩那份還沒解出來的題目:「若是真的懷念,吾可以多寫幾道,讓懷觴你好好重溫一下當年的學業,這樣就沒時間走神了。」


  「咳~老師難得來此,學生怎能讓老師如此辛勞,這樣就足夠了、足夠了~」深知自己老師是說到做到,曲懷觴連忙搖頭婉拒,然後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題目上,正要提筆演算,卻被秋宇輕輕抽走了。


  「罷了,做題要的是心無旁騖,你既然心有所思,就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秋宇看出對方另有心事,不過他沒有追問的念頭,說完就站起身來。


  「老師慢走。」


  曲懷觴起身相送,注視著那抹清雅身影步入客房,將門關上后,也回了自己的卧房。


  此時的風愁別已經按時睡下,可能是之前的藥粉起了作用,傷口沒那麼疼了,可以不用太在意睡覺的姿勢,整個人很放鬆的躺著入眠。


  秋宇取下髮飾,將繁重的衣袍掛放在一旁,然後來到床邊,輕輕戳了戳風愁別的手臂,熟睡中的少年就自動往裡面挪去,讓出了足夠的位置,秋宇順勢躺下,抬手揮滅燭燈,緩緩合上雙眼,閉目養神。


  第二天一早,天色還有些昏暗的時候,秋宇和風愁別就已經認真洗漱好,穿戴整齊的站在一棵果樹下等著了,秋宇還順手摘了個果子遞給風愁別嘗嘗,姿態格外悠閑,絲毫沒有昨天的急切感。


  「抱歉老師,學生起晚了……」 從房間里走出的曲懷觴匆匆來到秋宇面前,以為現在已經很晚了,連忙行禮致歉,秋宇看了看有些偏倚的發冠,抬手幫人整理了一下,質感微涼的水藍長袖垂落在臉頰旁,清雅墨香拂過鼻尖,嗓音稍顯輕柔:「莫動。」


  認真將發冠扶正,秋宇又順便理了下衣領,微微笑道:「不必如此匆忙,如今不用上早課,遲了吾不會責備汝的。」


  曲懷觴稍稍回神,目光忍不住落在一旁的少年身上,風愁別正漫不經心的啃著沒怎麼熟的果子,酸得表情差點失控,見狀順手將果子丟掉,詢問道:「可以走了?」


  「讓風少俠見笑了。」曲懷觴見少年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心下暗生思量,面上不動聲色地再次行禮致歉。


  「啊,沒事。」


  風愁別有些疑惑對方投來的視線,不過也只認為是單純的好奇,畢竟是自己老師信中提起又畫了畫像的,輕輕搖了搖頭后,瞥了秋宇一眼,秋宇心領神會,走在前方帶路。


  「走吧。」


  當然,真正的認路並不是秋宇,而是他那逐漸跑偏的系統。(系統:我明明是攻略系統啊QAQ)

  三人途經一處偏僻村落,血月高掛,飄然雪花落下,已在地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風愁別忍不住搓了搓手,往手心裡呵氣:「居然這麼冷……」


  曲懷觴也感受到了寒意,忍不住皺了皺眉:「此地如此寒冷,那生活在此處的村民們……」話未盡,入眼便是坍塌的房屋,以及半掩在雪地下,看不出原本模樣的村民屍身,周圍一片寂然,一副生機滅絕的凄然慘狀。


  「……」秋宇感受著空中浮動的怨氣,眼眸微動,水藍摺扇入手輕揮,真氣化為屏障,籠罩在曲懷觴與風愁別身上:「枉死之人的怨念會對功體產生影響,小心為上。」


  「是。」絲毫不慌的風愁別配合著露出緊張神情,腳下的步伐也變得小心了些。


  所幸異象也有分佈範圍的,經過了幾處看著沒那麼嚴重的村莊時,三人的心情才輕鬆了些,最後來到了目的地,風愁別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散落在血海周圍,被啃食得乾乾淨淨的骸骨,心下一涼:「這血海……會吞吃血肉!」


  「你們在此為吾掠陣。」秋宇神情一凜,邁步靠近血海所在之地,縱身躍下查探,原本平靜的血海頓時躁動起來,彷彿嗅到了血肉的氣息,頓時涌動著朝他撲了過來。


  「老師!」


  曲懷觴急聲呼喚,不過秋宇早有預料,手腕一轉,摺扇揮出數道寒芒,擊退了來勢洶洶的血海,隨即腳下輕點,重新回到了地面,神情凝重:「正如愁別所言,這血海並非死物,而是由一隻只細小的血色詭蟲組成的,而且極具攻擊力。」


  「真是詭蟲,那那些感染了「疫病」的村民……」曲懷觴已經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風愁別不禁「嘶」了一聲:「可能就是被這些蟲子給寄生了,最後還可能被吃光血肉內臟……嘔,不知該說是噁心還是恐怖。」


  秋宇見風愁別臉色難看,便開玩笑道:「也許不是吃光了,只吃掉一半也是會死人的。」「……大哥,這種時候你還消遣我!」風愁別反胃得捂住了嘴。


  「誒,吾……是幫你習慣,否則日後要是再看到這種血腥場景,愁別你難道就要手腳一軟,束手就擒了?」秋宇搖扇輕笑,眼底卻是一片寒涼,風愁別故作不知,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這不是還有大哥在嗎?」


  秋宇搖扇的動作一頓,看著少年眼中不加掩飾的信任與依賴,微微勾唇,眼中掠過一絲複雜:「嗯,說的也是。不過……」「什麼?」「……算了,沒什麼。」卻是不再開口。


  曲懷觴察覺到氣氛不對,便問起了要事:「老師,你有辦法消滅這遺漏的血海嗎?」「嗯……」秋宇皺眉沉思,隨後搖頭:「此物沒那麼容易消滅,不過可以設下陣法將其封印,不過最多只能封印五十年,畢竟這是活物,而且還是可能被操控的活物。」


  「也只能這樣了。」風愁別自然知道對方有徹底消滅血海的能力,只是劇情需要,只能做到這樣了,接著又想起一事:「對了,既是活物,那些被感染的村民屍身就得進行焚燒了,要是寄生到了他人身上……恐怕又是一場無妄之災。」


  「嗯。」師生皆無異議。


  秋宇拿出一張白紙,寫下封印所需要的材料后,交給曲懷觴:「材料一事就麻煩懷觴你前去收集了,那些村民們就由我和愁別前去遊說,最後來此匯合,一切小心為上。」


  「是。」曲懷觴伸手接過,雙方隨即兵分兩路。


  為節省時間,風愁別和秋宇是一人一個村落進行勸說,整個過程還挺順利的,畢竟涉及到一個村子的安危,而且苦境也沒有必須要土葬的執念,在進行焚燒的時候十分配合。


  不過還是花了很多時間,才將有村民被感染的村落走完,風愁別最後都對焚燒出來的味道有些反胃了,當然這是身體自主產生的反應,他自己是早就免疫了的。


  秋宇在系統引導下找過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兩個烤紅薯,應該是村民送的,兩人把其中一個分著吃了,填了下肚子,剩下的那個就留給同樣沒吃飯的曲懷觴。


  等曲懷觴匆忙將需要用到的麒麟血砂收集好,疾行趕到血海時,風愁別已經和秋宇從劇情內容談論到血海的那些蟲子能不能吃了,最後秋宇表示蟲子太小了,又沾染上了血腥,處理起來太麻煩,因此劃分到了不能吃的範圍中。


  嗯……幸好曲懷觴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結束討論了,不然就該懷疑自己老師和這位風少俠的精神狀態了。


  「辛苦了,懷觴。」


  「這是學生該做的,只是收集得匆忙,不知這些麒麟血砂夠不夠用。」曲懷觴將收集到的東西遞了過去。


  「足夠了。」不夠也有其他東西可以代替。秋宇伸手接過,然後把還在溫熱的烤紅薯放在曲懷觴手中,對著一臉茫然的學生吩咐道:「懷觴你奔波勞碌許久,封印方面交給吾和愁別就行,你在一旁好好休息吧。」


  「呃……是。」曲懷觴也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不適合幫忙,便來到不遠處,捧著烤紅薯邊吃邊看。


  「來,愁別,大哥教你該如何布置封印。此封印需要布置八門,如此這般……」


  秋宇耐心教導著,最後問了句:「愁別,聽明白了嗎?」「有一處不明。」風愁別看了眼血海,面露不解:「既然是封印,為何還要布置生門?這樣豈不是有意縱虎歸山?」


  「非也。」秋宇搖扇否認:「生門乃是留一線生機,以防後來變故。另外,此門也有生生不息之意,力量流轉之下,既可抵住血海侵蝕,亦可減少損耗。」


  「原來如此。」風愁別恍然,秋宇見他明白了,就吩咐道:「那我們就開始吧,你左我右。」「交給我吧!」


  兩人拿著麒麟血砂,各來到血海一處,依次布置下休門、傷門、生門等八門陣印,這是個極其繁瑣又十分嚴謹的過程,因此就算是兩人有意加快了速度,也花了足足四個時辰才將封印給布置好。


  「啊,終於畫完了。」落下最後一點麒麟血砂,風愁別才徹底鬆了口氣,隨即打算從地上站起來,不過因為他蹲得太久了,突然起身造成了暈眩,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愁別——」


  不遠處的秋宇嚇了一跳,一個閃身來到風愁別身前,伸手將他接入懷中,風愁別整個人趴在對方身上,淡淡墨香縈繞鼻尖,帶著些許冷意,臉頰卻莫名有些發燙。


  之前發燒還沒好嗎?風愁別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秋宇以為他不舒服,關心問道:「怎麼了?」


  「……沒事。」奇怪了,額頭的溫度是正常的呀。風愁別疑惑的將手放下,秋宇順勢鬆開他,改為扶住手臂:「還是要小心些,你所在的這個位置很危險。」


  風愁別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掉血海里喂蟲子了,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大哥,下次我一定多加小心。」幸好沒掉下去,不然肯定要被少女給笑死。


  秋宇微微眯眼:「還有下次?」


  風愁別連忙搖頭:「沒有了沒有了!」這傢伙好像真生氣了啊,趕緊認慫才是。


  秋宇這才緩和神情,鬆開手:「那愁別你先在旁邊調息恢復,吾再檢查一下封印。」「好,那大哥你也不要太勉強。」「放心,吾有分寸,斷不會落到如愁別一般筋疲力盡的境地。」


  「……哼。」剛才那一瞬間的安全感果然是錯覺,這傢伙還陰陽怪氣的嫌棄他。風愁別不高興的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風愁別調息結束,曲懷觴也恢復了精力,秋宇走過來,詢問道:「你們休息得如何了?」


  曲懷觴:「已無大礙。」


  風愁別:「我也沒問題了。」


  「好,那我們就開始封印吧。」


  秋宇話音剛落,風愁別眼前就彈出了和遊戲里一樣的選擇:讓秋宇休息一下或者是立刻開始。風愁別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立刻點頭答應:「好。」


  「天地人三才之位各需一人,愁別去天位,懷觴你站人之位。每兩位距離皆為三丈三,離血海很近,待封印起時必有血海反撲,你們二人切記小心謹慎。」秋宇嚴肅叮囑:「一旦出事,吾也難以及時救援。」


  風愁別認真點頭:「大哥放心。」


  曲懷觴:「學生謹記。」


  隨後三人各自站定方位,秋宇抬手畫印,輕聲念誦:「三才運化,陰陽相生,離離浩宇,混沌蒙冥。」


  最後一字落下,三人默契催動真氣,封印瞬間運轉,血海似乎察覺到了危機,開始劇烈的反撲,企圖破壞法陣。


  「斷雲掌!」曲懷觴果斷出手,將其擊退,神情隨之凝重:「反撲開始得如此迅速,莫非是有人在後面操控?!」「絕不能讓它們有突圍的機會,風影道霽!」風愁別輕喝一聲,揮掌將自己這邊的血海給逼了回去。


  秋宇催動真氣,加快封印速度:「麒血為銘,刻地畫籠,八門封路,轉印天成,赦!」


  封印將成,血海反撲的動作也愈發的激烈,曲懷觴注意到西邊有血海試圖突圍,連忙趕了過去,風愁別瞥了秋宇一眼,見他沒出手的意思,就知道是在等自己幫忙,於是將龍氣徹底催動起來。


  「點風起,化千光,萬流雲散——入蒼穹!」


  掌氣化作金色巨龍,低吼著沖向襲來的血海,將其毀去大半,空氣中隱隱能聞到燒焦的味道,秋宇見狀,運用血氣進行加固,封印隨即完成了最後一步,徹底鎮壓住了躁動的血海,風愁別見狀鬆了口氣,脫力坐下。


  不過封印雖成,還是有一部分血海被遺漏在外,風愁別根本不敢讓秋宇出手,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催動龍氣再次毀去遺漏的血海,見曲懷觴匆匆趕進來支援后,才徹底鬆了口氣。


  血海一事到此結束,秋宇損耗了大部分真氣,需要回住處靜養,曲懷觴負責善後,因此風愁別便和秋宇一起離開了。


  曲懷觴看著兩人相互扶持的身影,想起自己方才趕過來時,秋宇看向風愁別的冰冷眼神,不禁皺了皺眉:是錯覺嗎?為何從老師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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