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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天劍之爭(一)

  第222章 天劍之爭(一)


  「阿嚏!」


  白衣人莫名打了個噴嚏,抬頭看了看隔著白紗都覺得晃眼的太陽,有些鬱悶:「要變天了?」


  算算時間,也快了。


  想到後面可能都沒法這麼悠閑了,不禁嘆了口氣,桌上的菖蒲貼心地伸出葉子蹭了蹭手臂,白衣人調整好情緒,問了下對方還要不要曬太陽,得到回答后,就將菖蒲放進屋裡,然後瞬移去了公開亭。


  總覺得,公開亭那裡好像有事情需要他做。


  而在他離開后不久,慕少艾便帶著羽人非獍和宵來到了門外,之前來找風愁別的時候與這裡的住戶不太熟稔,不過像這種氣質上佳的人一般都是容易留下印象的,偶然記得的幾個住戶還沒等開口就知道幾人是來找人,非常熱情的帶了路。


  慕少艾微笑著謝過,神情悠然的在後面跟著,眸色卻不禁沉了下去,他記得之前秦假仙說過,風愁別死後不但住處消失了,住在周圍的百姓也一同不見了,自己也親眼見過此處變成了一座荒地,可如今恢復如初不說,周圍的百姓也像是從未消失過一般,彷彿風愁別從未出過事,也彷彿……


  看著面前熟悉的別愁居,下意識想抿一口水煙,眸色深沉:周圍的人和物,皆是為了此處而存在。


  這種想法有些謊繆,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尤其是在發現茝蘭已經沒有了心跳脈搏,卻能如同常人一樣活動自如的事情之後,不過也只是猜測,事實如何並不重要,畢竟風大夫不喜歡刨根究底的詢問。


  這麼想著,便將其丟至腦後,負責帶路的是個精壯的中年男子,帶到門前還貼心的上前敲了敲,見沒有回應后,好心解釋道:「風大夫可能又出去採摘草藥了,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來,這外面的日頭毒辣,三位不如去我家坐著等吧。」


  慕少艾看了看緊閉的木門,想著風愁別似乎也沒有理由對他們避而不見,而且……能進去的地方也不止正門,便點頭答應了。


  那中年男子所住的地方離別愁居不遠,坐在這裡正好能看到有沒有人進去,於是慕少艾一邊喝著其熱情端上來的涼茶,一邊有意無意的詢問道:「風大夫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那中年男子之前見慕少艾來找過幾次風愁別,雖不知對方的真實身份,但看樣貌與氣質不像是惡人,就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風大夫不愛出門,除了給人看病的時候都很少和人交談,好不好我們這些普通人也看不出來,不過……」


  話語一頓,那中年男子猶豫再三,還是說了:「之前風大夫的嗓子好像出了問題,很久都不能正常說話,有時候還會把血都咳出來,看著怪嚇人的。不過後來就慢慢好了,應該是風大夫自己抓了葯,自己想辦法治的。」


  一時間說這麼多,中年男子不禁有些口渴,給自己倒了杯涼茶潤潤喉后,繼續說道:「都說醫者不自醫,風大夫又時不時在江湖上行走,估計是被人暗算下毒之類,又不願讓別的大夫好好診斷一番,整天跟個沒事人一樣。」


  慕少艾不動聲色的安撫了下莫名坐立不安的宵,想到之前所看到的場景,應該是「五殘之招」和聲帶被廢帶來的後遺症,不知道風愁別是怎麼從鬼門關走出來的,可能在魂體上也有點問題,不過涉及到魂體方面的他也沒辦法,要不然聯繫一下玄宗的人?萬一病人不願配合的話,多個人「勸說勸說」也是可以的。


  打定好主意后,慕少艾便告知了自己大夫的身份,還說自己今天過來就是要為風愁別好好診斷一番的,完全沒有之前要找人好好聊聊的心虛感,那中年男子自然深信不疑,招待得更熱情了。


  宵有些不解,不過在看到羽人非獍的眼神時,乖巧的沒有開口拆台。


  只是三人的運氣不太好,從白天等到了晚上用飯的時候,風愁別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在視野中,只好婉拒了中年男子留下吃飯的好意,打算明天再過來看看,順便叫上其他關心此事的人,畢竟人多才熱鬧嘛~

  在外面的風愁別並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了,他現在只覺得十分無語,原本以為這麼急促催他來公開亭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結果只是那草君子想要賣東西,還是二手的!


  「這隻鴿子雖然被人給吃過了,但留下來的骨頭還是這麼的完美無瑕,看看這骨架的弧度,看看這腿骨的曲線,一看就是能咕個……飛個千里不在話下的!一千兩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少年人,你還在猶豫什麼!」


  渾身綠油油的草君子對著一堆骨頭都能誇得臉不紅氣不喘的,風愁別不得不表示佩服,只是……你的話里是不是透露了什麼不該說的,誰咕了(╬◣д◢)?!

  「這鴿子,能飛?」拋開那些有的沒的,風愁別看著盒子里擺放整齊,能看出生前形狀的骨頭,表示十分懷疑。


  「少年人,心誠則靈。」


  「說人話。」


  「再給兩千兩,保證咕……飛得比飛機還快!」


  「……」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雖然聽著十分不靠譜,但風愁別還是付了三千兩,反正他現在有錢,雖然之前被那「病毒」把錢和好感都抹消了,但除了恢復正常的系統給的錢外,還有一筆十萬兩的巨款,讓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時衝動,毅然決然地去打劫了某個儒門大佬。


  習慣性吐槽了一會兒,再回過神來時,那堆骨架在草君子的操作下活了過來,還變得十分龐大,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載著他直衝雲霄而去了。


  草君子在地上熱情揮帕:「玩得開心哦~」


  被載著沖入雲霄,與太陽過近接觸的風愁別只覺得身上充斥著難言的熾熱之感,在催動陰骨靈力抵擋無用后,他就很不爭氣的昏倒在了那堆骨架上,不知會去往何處。


  昏昏沉沉間只覺熾熱漸漸消退,清涼微風自面上拂過,意識重新回歸,睜眼就看到那堆鴿子骨架佇立在身前,只剩下兩個空洞的眼眶「看」著自己,似乎還有些……嫌棄?

  這個認知讓風愁別的眼角不禁微微抽動,正要試著開口詢問,那堆鴿子骨架便丟下了一個信封,揮了揮只剩下骨頭的翅膀,十分瀟洒的飛走了。


  ……好吧,自己果然是被嫌棄了。


  風愁別無語起身,看了看手中的信封,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在收好之後,掃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裡好像是在一個山腳下,山頂上似乎很熱鬧的樣子,偶爾還見一兩個佩劍的高手化光而去,既然那堆鴿子骨架把他丟在這裡,估計十有八九是和山頂上的事情有關。


  不過風愁別並沒有貿然上前詢問,而是從背包翻出了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裡面的佩劍,隨後扣放在了背上,然後習慣性整理帷帽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帷帽不見了,但他居然可以直接接觸陽光而不受影響。


  可是龍氣和陰骨靈力依舊並存在體內的啊,自己也不是魂體狀態,怎麼就……


  風愁別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只不過暫時看不出有不利於自己的地方,姑且當作是一點無傷大雅的補償。


  調整了下表情,風愁別向著那兩位佩劍高手走去,發現是兩位劍修后,露出了個容易增加好感的笑容:「兩位道長,你們也是要到山頂一觀的嗎?」


  突然被人搭話,那兩位劍修不禁有些訝異,不過在看到是位面容青澀,似是剛剛初入江湖的少年劍客時,神情又隨之緩和下來,頷首做了答覆。


  其中較為年長的劍修熱情邀請道:「看少俠的樣子應是與我們二人同路,不如一起上去?」


  「那就打擾了。」此話正合心意,風愁別抱拳謝過之後,自覺化光與兩位劍修一同去往山頂。


  較為年幼些的劍修看著要活潑些,上山的途中時不時還和風愁別交談一番,而對於這種沒有惡意的談話,風愁別都是很樂意配合一下的。 「少俠看著年紀輕輕就有了參加天劍之爭的資格,真是年少有為啊。」年幼些的劍修看了眼風愁別手中的信封,語氣中滿是欽佩。


  天劍之爭?這不是走秋宇的路線才會觸發的嗎?他記得自己看過好感度那一欄,秋宇明明是不可攻略的啊?

  心頭疑竇叢生,不過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那傢伙,到時候再問問就行了,便沒有再深究,面上露出靦腆微笑:「道長謬讚了,在下只不過是一時僥倖。」


  卻見兩位劍修眼中皆露出幾分讚賞,雖沒有再誇讚下去,但風愁別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兩位劍修對他十分有好感,而且很強烈。


  默默記下這份異樣,面上淡笑不顯,心裡已是決定盡量遠離了。


  來到山頂后,就感受到了或飄逸或沉著的劍氣絲絲縷縷的縈繞在四周,引得在場之人的佩劍顫動嗡鳴,想要出鞘大肆揮舞一番。


  風愁別則簡單粗暴的拍了下身後不老實的佩劍,看著實際上還沒多少人的山頂,有些疑惑,那位年長的劍修見狀,貼心解釋道:「現在上來的大多都是來觀戰的,像少俠你這樣來參戰的,都是要稍後些才到。」


  「原來如此,多謝道長告知。」風愁別拱手道謝,卻見面前道長抿唇笑了笑,眼中是實實在在的開心:「少俠客氣了。」


  愈發覺得怪異的風愁別還未來得及深思,一抹金光自上空划落而下,金言詩號同時傳來:


  「身披六銖衣,御宇藏真理;雲中封神路,紫微降天啟。」


  只見白衣道影由雲濤之中竄出,乘坐金龍從天而降,顯得高深莫測,超然物外,宛如降世神人。


  來人從金龍背上翩然落地,待金龍重新沒入雲海之中時,向著風愁別禮貌詢問:「這位小友,可是來參加天劍之爭的?」


  風愁別很想說不是,但根據遊戲劇情知道面前之人正是六銖衣,也只能老實背台詞:「這……我是風愁別,不瞞前輩,我雖然接到了請帖,但其實是來尋前輩你的。」


  六銖衣:「哦?吾長居雲海頂峰,已許久不曾離開,不知小友尋吾何事?」


  「詳情如此……」風愁別將自己要尋找身世一事又說了一遍,雖然懸賞的方式不同,但還是按照劇情表達了自己是來找玉傾歡幫忙的請求。


  六銖衣微微頷首:「原來如此,吾可以帶你去尋好友,只是天劍之爭在即,吾須臾不能離開。既然小友已在名帖之上,不如參加爭鋒一試身手。」


  見風愁別有些猶豫,又解釋道:「此次爭鋒人選,皆是劍道名宿,即便你非是天命之人,也當不虛此行。待到爭鋒結束,吾定帶你前去。」


  最後一句才是關鍵,風愁別感激謝過:「多謝前輩。得前輩之言,愁別已不虛此行。」


  「嗯。」六銖衣頷首,輕輕抬手。


  手中信封飄然消失,風愁別向兩位劍修道謝后,抬步踏入爭鋒賽場內,隨即一道刺眼金光乍現天外,凌然詩號傳來:


  「江天一色無纖塵,魚龍潛躍觀道身。天人焉有兩般義?道不虛行只在人。」


  一襲耀眼金色道袍,明明是很土豪的顏色,硬是被穿出了仙風道骨的感覺,風愁別眯眼看了下,懶得吐槽為什麼北芳秀倦收天會在這裡,反正時間線什麼的太過糾結只會讓自己頭禿。


  緊接著,便是三道性格各異的詩號聲:


  「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


  「華陽初上鴻門紅,疏樓更迭,龍麟不減風采;」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


  好吧,他現在真的很想吐槽這個時間段應該在萬聖岩受罰的佛劍為什麼會好好的出現在這裡,不過想想估計就是一個世界bug,他吐槽也沒用。


  「耶,這不是愁別小友嗎?江湖何處不相逢,真是許久不見了。」正當風愁別習慣性走神的時候,劍子已經很自來熟的湊了過來,很是熟稔的打了個招呼。


  「見過劍子道長。」


  風愁別很確定自己和劍子只有幾面之緣,如果這也是bug的話,就太詭異了,不過還是有禮地拱手回了話。


  劍子正要再說些什麼,劍布衣和冰無漪兩人乘著紫色電芒一前一後來到,談笑聲衝散了些許的詭異,接著就是和土豪金倦收天齊名的高端銀原無鄉念著詩號來到。


  風愁別看了看自己和劍子一身樸素的裝扮后,不由感嘆人和人果然是不能一概而論,接著就是一道刺目藍光降下,瞬間就打起了精神。


  「茫然半生險,望眼紅塵長。」


  水藍摺扇打開,半掩面容,聲音清朗:「百年知天遠,一枕入秋涼。」


  「啊,是大哥!」


  風愁別立刻欣喜的跑了過去,乖巧親昵的打了聲招呼,卻見藍衣儒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底浮現出了一絲帶著殺氣的怒意,不過在他靠近后,又是笑帶暖色,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抬眼看到不遠處的三先天,淺淺頷首致意,客氣疏離。


  劍子大方的揮手回應,神情卻有些古怪,佛劍則合手回禮,眉眼平和如常,龍宿看著姿態溫文爾雅的藍衣儒生,抬扇掩面,輕輕頷首的同時,唇角微勾。


  真是許久不見了啊,子蓿……


  隱隱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的風愁別還未深究,就被秋宇帶過去對台詞了,看著對方因為一口一個「大哥」而柔和下來的目光,心裡已經懶得吐槽了,只是不禁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到場的人,好像,似乎,也許,就自己一個人沒有念著詩號登場,瞬間就矮了半截有沒有!

   就先改到這裡,後面的明天再說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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