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入總部,做推測
第197章 入總部,做推測
遙遠的總部。
靈氣凝聚而成的雲霧中,隱隱可見兩道倩影並肩而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吾記得,吾才是這次的接引人。」
清冷女聲響起,循聲看去,只見一位身著紫衣銀線綉雪長裙,雪白長發用一根刻著狐狸圖案的紫玉發簪束起,眉間懸挂一枚紫晶玉飾,面容由紫紗遮掩,懷抱著一隻紫眼白狐的少女氣質冷冽,自帶距離感。
「歡~我都快無聊死了,你看你這麼忙,不如讓我做這次的接引人唄~」
身旁站著的是一位身穿杏色為底,銀線勾邊,衣間綉有羽紋圖案長裙,腰間玉帶軟劍纏繞,笑容活潑開朗,面容看著不過二八年華的少女,聞言扯了扯對方的袖子,一邊哀求一邊順手擼兩把對方懷裡的白狐。
「行吧,你這次悠著點,別把人給嚇跑了。」紫衣少女對此沒有爭論不休的打算,語氣平靜的提醒了一句。
「我哪有這麼可怕……」小聲嘟囔著,卻發現面前的空間扭曲了下,立刻收回雙手,輕疊於腰間,一副端莊溫婉的模樣。
寰宇奇藏跟隨著那隻小鳥離開時,只感覺刺眼光芒襲來,眼睛下意識的閉上,隨覺身體傳來異樣顫動,丹田處的真氣也紊亂了起來。
不過時間並不長,等刺眼光芒消失后,身上的異樣也隨之消失,耳邊傳來溫潤男音:「到了。」
寰宇奇藏將眼睛睜開,入眼凈是清冷的銀白之色,空氣中隱有靈氣浮動,雪白羽鳥鳴叫一聲,揮翅飛向面帶微笑的少女肩上,微微垂首:「主人,北冥大人,人已帶到。」
「辛苦了,初靈。」少女溫婉淺笑,抬眸看向寰宇奇藏,微微躬身行禮:「歡迎閣下的到來,吾名雲霏,是閣下的接引人。」
紫衣少女抱著白狐,向著寰宇奇藏微微施禮,語氣冰冷:「吾名北冥莞歡,前來隨行之人。」
寰宇奇藏執扇回禮:「吾名寰宇奇藏,兩位姑娘有禮。」
「閣下請隨我來,此處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雲霏微微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寰宇奇藏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雲霏轉身帶路的時候,悄悄抬手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頰,一旁的北冥莞歡見狀,面紗下的嘴角抽動了下,摸了摸懷裡的白狐,沒有發言。
一路沉默的途中,寰宇奇藏看到了許多蘊含著靈氣的建築,但都沒有碰見其他的活人,倒是感覺到了許多打探的視線,不過這些視線在落到北冥莞歡和雲霏身上后,都飛快的消失了,似乎是在畏懼。
「為何不見其他人?」寰宇奇藏暗自揣摩,面上露出好奇神色。
「因為,這裡是那些長老的地方,我們帶著閣下從這裡路過,其實是在示威。」雲霏笑了笑,依舊溫婉賢淑:「免得有些拎不清的人會對閣下你動手,以為你是沒人護著的,可以隨意欺負。」
「原來是這樣……」寰宇奇藏恍然一笑,隨後又問道:「他們似乎對兩位姑娘,很是畏懼?」
北冥莞歡冷冷答道:「因為他們之間流傳著一句話,我們五個之中,年紀越小的越瘋。」
「而我,就是那個年紀最小的哦(ゝω)」雲霏調皮的眨了眨眼,笑著解釋:「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喜歡三天兩頭的訓練一下對暗殺的熟練程度,所以讓他們害怕了吧。」
「你是負責望風的。」北冥莞歡揉了揉懷裡白狐的耳朵,有些無語:「一被人發現,你就下死手。」
「只要弄死發現的人,就沒人知道我們暗殺失敗了呀~」雲霏一臉無辜,北冥莞歡懶得爭辯,向寰宇奇藏說道:「雲霏是你的接引人,但不限制你的自由,如果你不想待在她身邊,可以申請換人。」
「別啊,好不容易才有個新美人進來,我還沒來得及欣賞呢()」雲霏表示委屈,北冥莞歡隱晦的白了她一眼:「你已經暴露本性了。」雲霏表示還可以搶救:「我可以打暈他,等他醒了就說是一場夢ψ(`)ψ」然後看了過去:「美人,你覺得呢?」
「吾覺得,姑娘可以喚吾的名字……」寰宇奇藏不知道話題為何會歪成這樣,試著掰了回去:「申請換人的話,有限制嗎?」
「沒有哦~」雲霏皮了一下,表情正經了些:「不過,閣下最好不要因為好奇心,而選擇那些長老們。」
「因為兩位姑娘與他們之間有仇怨嗎?」寰宇奇藏問道。
雲霏義正言辭道:「我們是那種因為個人恩怨,就假公濟私針對他們的人嗎?」
「是的。」然後兩人默契回答。
「……」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的啊。喜歡試探來試探去的寰宇奇藏聞言,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談話間,忽然感覺身體穿過了一層冰涼的屏障后,磅礴的靈氣便撲面而來,清靈涼意頓時令精氣神都隨之活泛了許多,之前感受到的那些靈氣,與此處的分毫都比不上。
「啊,還是這裡空氣新鮮,那裡被搞得烏煙瘴氣的,簡直是折磨我的呼吸道。」雲霏伸了個懶腰,一臉的嫌棄。
「雲霏大人,北冥大人。」
一位穿著銀白色制服,頂著清爽短髮的少年路過,向著兩人打了聲招呼,得到回應后,看向其身後的寰宇奇藏:「這是新來的同事嗎?」
「是啊,我是他的接引人哦。」雲霏眼眸彎彎,顯然心情不錯。
「哦!」少年瞬間肅然起敬,給寰宇奇藏一個同情的眼神后,找借口溜了。
「……」寰宇奇藏意識到了些許不對。
「……咳,現在來解釋一下為什麼不能去長老們那邊,主要是跟後面的[大清洗]有關,意思就是他們待不了多久了,你剛剛來,沒必要這麼快就消失。」雲霏稍稍尷尬了下,接著貼心的給出解釋。
[大清洗]……
寰宇奇藏眸色微沉,面上微微笑道:「姑娘將此事告知於吾,是不擔心吾透露給那些長老們嗎?」
「啊,不擔心。」雲霏將手伸到北冥莞歡懷中的白狐,一臉開心的擼著:「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只是浪費時間。當然,你要是想的話,我並不介意你加入到長老那邊。」
北冥莞歡冷冷接話:「畢竟他們太蠢了,有個聰明人在,才不會這麼無聊。」
寰宇奇藏再次被這麼直白的話語給弄得啞然失笑,同時也看得出來兩人並不是自負才這麼說的,她們有這個自信,隨即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留著他們?」
雲霏收回手,嘆了口氣:「因為殤需要啊,不然就他們那點小心思,早就被撲克臉給處理了。」
北冥莞歡看了她一眼:「那是兄長。」
「好啦好啦,兄長、兄長……」雲霏毫無誠意的叫了兩聲,又對寰宇奇藏說道:「雖然我是閣下的接引人,但還是得先去和蘭說一聲,閣下有意見也可以趁機提出來。」
北冥莞歡率先轉身:「走吧。」
雲霏盡職盡責的充當著接引人的身份,同寰宇奇藏並肩而行,見他對此並不反感后,就放心的逗弄起肩上的羽鳥。
四處都是由靈氣凝聚而成的薄霧,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遠處有亭台樓閣般的建築,其餘的細節都很模糊,隨著漸行漸遠的距離,腳下開始出現星河景觀,薄霧愈發濃厚。
走在前方的北冥莞歡停下腳步。
「初靈,開門。」
雲霏開口吩咐道,同時抬手結印,羽鳥發出一聲嘹亮啼鳴,周身白羽紛紛散落,化作晦澀陣紋,與雲霏手中的印記相融合。
腳下星河運轉,隱隱傳來扣門輕響,靈氣所化的白霧散去,入眼便是漫天粉色。
一棵樹榦如玉般晶瑩剔透的蒼天大樹靜靜佇立在漫天星河中,漆黑流動的枝丫伸出,粉嫩柔軟的花瓣自上方肆意綻放,鵝黃色的花蕊間盛放著一枚流光溢彩的櫻色珠果,隱隱可見細小人形在其中走動。
樹下一道人影同樣靜靜佇立,戴著粉色透紗羅所做成的幕籬,粉色的薄紗垂落至腳跟,周身花瓣飄落,纖細的指尖提著一盞琉璃燈籠,幽藍燈火跳躍,垂落在燈柄處的玉色鈴蘭隨風飄蕩,發出清脆鈴聲。
「蘭,我們把人帶來了。」雲霏接住飛向她的羽鳥,向著那道身影揮了揮手。
「辛苦了。」溫柔和藹的女聲響起,讓人莫名有種身在春風暖暖陽的錯覺,不自覺對其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你是……茝蘭?」寰宇奇藏看著不知是何面容的身影,腦海里浮現出少女稚嫩的面容,微微皺眉:「分身?」
「準確來說,是意識。」女聲溫軟答道,聲音輕柔得讓人生不出半點負面情緒:「還請閣下先適應一下,招待不周的地方也盡可提出,只是這邊人比較少,伺候一事都是由傀儡來做,請見諒。」
態度溫和有禮,同樣也帶著疏離。
寰宇奇藏看了眼對方身後散發著奇異波動的參天大樹,微微頷首:「那麼,應該不介意吾拿一位傀儡研究一番吧?」
「閣下隨意。」
「原來你不是想做任務才來的啊,那我做了一早上的計劃書都白費了,唉……」雲霏一臉失落。
寰宇奇藏見狀,客氣道:「既然姑娘做了,那就讓吾看看吧。」
「好呀好呀~我已經把計劃書放在你的住處了,讓初靈帶你去吧,記得要按上面的做哦~」
「吾……盡量。」
原本想答應下來的寰宇奇藏在見到北冥莞歡微微偏頭,那雙泛著冷意的紫瞳中看向他,帶著幾分好自為之的意味后,就立刻改了口。
「告辭。」
羽鳥帶著寰宇奇藏離開后,北冥莞歡看著嘿嘿直笑的雲霏,無語詢問:「你寫了什麼計劃?」
雲霏聳了聳肩:「沒什麼,就是看一百部恐怖片、言情片、懸疑片等等,然後寫讀後感,僅此而已。」
「……我記得,早上的時候我們還在包粽子吧?」
「對吖。」
「精力真好。」北冥莞歡懶得吐槽了,轉移話題:「你之前不是說要告狀嗎,順便說說是怎麼回事。」
「對哦,差點忘了。」雲霏回過神來,一路小跑來到執燈佇立的蘭身邊,氣憤開口:「蘭,那傢伙騙我!」
蘭發出一聲輕笑,伸手摸頭:「韶巰又騙你去做什麼了?」
雲霏抓住蘭的手,控訴道:「之前那傢伙發現殤他們現在所在的世界出了問題,天道被未知的東西給吞噬了,它趕到的時候就剩下懵懵懂懂的規則還在運行了,為了防止沒有天道的世界被進一步蠶食,它就去尋找能成為新天道的存在。」
北冥莞歡聽到這已經差不多明白了:「該不會是那個存在不好說服,就騙你去當說客,把規則交過去,讓那存在成為新天道?」
「沒錯!那傢伙說那個世界很安寧和平,是個遊玩的好地方,毀了怪可惜的。如果我能說服對方成為新天道,就讓殤去那個世界當個說書的,然後讓撲克臉寫書給殤說。」說到後面,雲霏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北冥莞歡瞥了她一眼:「你說服成功了?」
雲霏笑容一僵,鬱悶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著說著對方還跟我打起來了,那我肯定不能忍啊,就出手還擊。後面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我把規則丟了過去,見規則承認對方為新天道后,我就溜了。」
「哦,就是之前你被打得渾身是血,躺床上好幾年才養好傷那次?」北冥莞歡說著,眼中露出了些許笑意。
雲霏不服氣的嘟囔道:「對方可是武神,我當然打不過……主要還是那傢伙騙我,說好讓殤當個說書的沒做到就算了,還讓殤去做道士,這不是往傷口上撒鹽嘛……」
蘭靜靜聽了片刻,溫柔笑道:「其實,韶巰沒有騙你。」
「沒騙我?」雲霏面露疑惑,見其輕輕點頭,神情凝重:「難道……」
「殤的任務,和別人的換了。」北冥莞歡冷冷開口,眼中泛起寒意:「要我去查查嗎?」
「不用,說起來……」蘭似是想到了什麼,話中帶上了幾分笑意:「雙方都不知情,而且是殤無意間換的。強烈的求生慾望,有時候對一個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
「這樣啊,那殤沒意見的話,就不管了。」雲霏神情一松,笑道。
「不管可不行。雲霏,你當初把規則交給對方的時候,有告訴對方要怎麼進行使用嗎?」蘭搖搖頭,詢問道。
雲霏笑容一僵,寫滿了心虛:「呃……這個、這個不是自帶的嗎?還要另外告訴?」
「本源蘊養出的天道才不用告知,重新挑選的和本源沒有那麼契合,自然沒有相應的知識,怪不得會有這麼多任務者消失。」
蘭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她了解韶巰的性子,能想著重新找個新天道維持秩序已經算仁至義盡了,畢竟那不是它管轄的世界,而新天道估計也是個性子高傲的,不會選擇向外界求助,能維持這麼久才崩潰,也算不錯了。
最後蘭只能說道:「這事我會去處理,你們不用理會。」
雲霏和北冥莞歡暗自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好。」
「哦,還有一件事。」雲霏想起初靈帶回來的話,忍不住面露疑惑:「初靈說,讓我們去長老們那裡拿回當初主角交給他保管的規則之力,但那個規則之力不是被撲克臉放在殤身上嗎?為什麼說要去長老那裡拿?」
北冥莞歡淡淡道:「殤的話,不能光從表面上分析。他可能是在暗示我們,長老們可以不用留了,而拿規則之力,可能是在說長老們又因為這件事對他出手了。」
「也是,畢竟殤喜歡有證據才動手,所以我們可以進行[大清洗]了?」雲霏滿眼期待的問道。
蘭溫柔的回答道:「殤對阿則說了,不想再看到長老們,說明長老們已經對他沒用了,可以隨時開始。至於規則之力……當初殤被陷害的時候,我和阿則就已經開始懷疑了,那些長老們,是怎麼知道殤可以用魂識拿取規則之力,又是怎麼瞞過阿則的視線,任意傷害殤的?」
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現在只能說是,懷疑成真了,那孩子……還活著。」
「誰?」雲霏一時沒反應過來。
北冥莞歡冷冷解釋道:「那個曾經靠吞噬其他世界本源變強,企圖抹殺兄長和殤,後面被蘭他們聯手抹殺,導致蘭力量缺失,不能再習武,殤被詛咒纏身,只能選擇以人類身體一點點磨削的……前任天道。」
「聯手抹殺都還能活著,聽著很棘手啊。」雲霏皺了皺眉,一臉擔憂。
蘭溫柔安撫:「畢竟那孩子當時吞噬了幾個世界的本源,又是除了殤外知曉人類感情的,能有保命之法並不奇怪。那孩子很沉得住氣,甚至反過來利用殤留下進行磨鍊的長老們,差點將殤逼死,只可惜……太貪心了。」
「貪心?」兩人不解。
「當初一戰,那孩子肯定受了重傷,然後盯上了殤現在所在的世界,那剛剛成型的天道。若不是韶巰發現得及時,只怕那孩子會如法炮製,進而吞噬規則之力和本源。」
說到這裡,蘭一直溫柔的聲音冷了下來:「那個世界,之前出現過任務者接連消失的現象,只有一個任務者成功逃脫,向阿則舉報了這件事,我們才得以發現。殤機緣巧合下進入了那個世界,以主角的身份做任務,雖然有阿則跟著,但受傷未愈,又攜帶著規則之力的殤,無疑是最好下手的。」
雲霏神情凝肅:「難不成它想……奪舍取代?!」
北冥莞歡眼中殺意涌動:「不止是殤,它作為兄長的[父親],肯定知道兄長的弱點。殤肯定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特意將自己弄得十分虛弱,作為誘餌。」
「怪不得殤會讓初靈帶那樣的話……話說殤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那個誰嗎?」雲霏一臉擔憂的問道。
「若是只有殤……」
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止住話頭,偏頭看向身後的參天大樹:「殤的本體停止衰弱了。」
雲霏小心猜測:「是殤碰到那個誰了?」
「不。」蘭輕輕搖頭,聲音柔和。
「是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