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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囚困,處理

  第184章 囚困,處理


  「嘭——」


  兩道人影墜落到地上,激起一陣塵土,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反擊,冰冷的骨刃便落在了他們的心口處,狠狠刺入,身邊的枯葉染上猩紅之色。


  「咦?不是那些長老的人。」


  說話間,骨刃已全部沒入,陰冷死氣瞬間蔓延,封鎖住全身的筋脈,兩人面色一白,幾欲昏厥,卻死死支撐著。


  「不過無所謂,反正也是偷溜進來的。」月白雲紋的靴子伸出,抬起其中一個人的下巴,微微眯眼,和善笑問:「請問,你們為什麼要借著漏洞進入這個世界呢?」


  兩人張口欲言,卻是吐出一口鮮血,藝如塵將腳收回,免得沾上那難洗的紅意,隨後恍然笑道:「啊,吾忘了你們這具身體的筋脈被封,無法開口答話了。不過沒關係,既然你們敢對吾產生殺心,那就和吾要做的事情有關。」


  微微彎腰,眸中泛起冰冷的血色:「你們,也想趁這世界逐漸崩塌的機會,奪取主角身上的規則之力。」


  話音剛落,就見兩人瞳孔緊縮,面上也露出了驚恐之色,藝如塵不禁嗤笑一聲,站起身來:「果然,又一個想拿吾力量謀取規則之力的,想拿就自己拿命去換,盯著別人的有什麼用,那家……咳,禮司可就在這裡,不會像之前那樣什麼都不知道的。」


  聽到後面,兩人的表情就不只是驚恐了,原本因失血而蒼白的臉現在更是慘白得嚇人,身體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能昏死過去。


  呀,果然還是那傢伙的名號比較好用。


  見到兩人已經被嚇得魂魄都要離體了,藝如塵這才收起笑容,板著臉說道:「所以,別想著逃跑,老老實實讓吾交到禮司手中,你們還好受一點,要是被禮司親自抓到……想必你們也知道後果。」


  兩人已經懵住了,藝如塵這才收回視線,在心裡問道:現在要怎麼處理?


  「小阿塵你可以先把兩人禁錮在自己的魂識里,等見到小阿則的時候,再拿出來讓他解決。」


  魂識?


  「對啊,魂識對這種入侵者而言,是最好的禁錮之地,尤其是比小阿塵你弱的。」光球解釋道。


  也是,畢竟是一個照面就被揍趴下的菜雞,也不知道哪個部門這麼想不開,讓這麼弱的人過來,就主角那重得讓人窒息的天命,分分鐘鍾就能玩死他們。


  藝如塵一臉嫌棄,隨後摘下手套,將蒼白的骨指點在兩人的眉心處,靈力催動,勾出兩團掙扎著的小人,放進了魂識里。


  那兩具軀體沒有人控制后,便癱倒在了地上,心口的血也瞬間止住了。


  「嘖。」藝如塵看著兩具身體心口處的大洞,頓時覺得有些可惜,這兩具身體都長得不錯,倒是可以拿回去給綠衣劍客和男子用。


  不過轉念一想,蘭和那傢伙都可以做出更好的,沒必要拿別人用過的,遂收回骨刃,將靈火丟在兩具軀體上,轉身離開了。


  走到一半,眉心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雖然轉瞬即逝,但他還是猜到了什麼:「昨晚看到的那個有錢人還是動手了?」珠光寶氣的,叫有錢人應該沒錯。


  「啊,對。不過蘭已經去處理了,小阿則的身份沒有暴露。」


  「蘭不是不會武功嗎?她一個人可以嗎?」藝有些不放心,光球則有些莫名其妙:「會不會武功,跟蘭處理那些事情沒有影響啊,就是一點小事而已。」


  小事……聽著光球滿不在乎的語氣,藝如塵也聽出了點不對勁,按理來說,委託者那邊出問題不是小事,尤其是在劇情里起到關鍵作用的,就算是禮司也得受罰,但光球這個態度……


  嘶,看來那有錢人被那傢伙利用了啊,那沒事了,回去吧。


  想明白的藝如塵瞬間就不擔心了,繼續向著好人幫走去,想著現在主角應該被救出來了,不過毒應該還沒解,要不要找個時間再去試試,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他不想在這個世界多待了,總是能碰見道士。


  魂識內,兩道人影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回過神來,顫巍巍的開了口:「禮司怎麼會在這個世界,他不是在天道身旁侍奉著嗎?天道也不會讓他擅自離開,破壞了計劃。」


  「只怕禮司早已存了異心。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我們要想辦法離開此處,將此事在禮司之前彙報給天道。」


  「此人實力有異,原本還想趁虛弱之時奪取力量,沒想到一個照面連反擊都做不到,只怕要花費點手段。」人影說著,拿出一根金色的髮絲,輕輕一拋,髮絲化作巨大光刃,劈在那看不見的屏障上。


  「咔啦——」


  破碎聲響起,兩個人影面上笑意剛顯,卻見那巨大光刃瞬間崩潰,消融進了屏障之中。


  「不對!」


  兩人面色驟變,同時腳下一空,魂體不受控制的被吸附而下。


  停下的那一刻,最先感受到的便是一陣刺骨的寒意,哪怕是魂體,也不禁顫抖起來,下意識想要找個能取暖的地方。


  【汝等乖乖聽話不就好了嗎?】


  漫不經心的語調響起,聽著卻莫名有一種無奈之意,兩人瑟瑟發抖的將頭抬起,戒備的目光在看到面前的場景,頓時化為了驚駭。


  先入眼的便是滿目慘白,一眼望不到邊,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慘白都是不知名的骸骨,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每一個地方,連細微的角落都不落下,這些骨骸並不是死物,它們還會蠕動著,作爬行狀。


  而在滿目的慘白中,一抹血霧人影悠然地靠坐在骨骸相互纏繞成的座椅上,寬大的白色衣袍一絲不苟的穿在不知何物的身上,垂落的衣角上有大片的彼岸花正在盡情開放,仿若鮮血一般,同時又有晦澀難懂的金色符文隱現,就像有生命一般,爬滿血霧周身。


  兩人驚駭的目光落在那金色符文之上,不敢置信的喊出聲來:「天道詛咒?!」


  【沒想到兩個雜碎會認識這個,倒是讓吾有些驚訝。】說著,語氣中便出現了訝異的情緒,不過卻是揮了揮血霧化作的手,姿態隨意:【無所謂了,正好幾個孩子們已經吃膩了那道士的魂體,既然不老實,那就換換口味吧。】


  話音剛落,就見一處骨骸站了起來,化作了幾個骷髏的模樣,周身縈繞著死氣,撲向了動彈不得的兩人。


  其中一個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死氣,頓時想到了什麼:「這是陰骨靈力!你是魂……!」


  剩下的話語消失在了一陣咀嚼聲中,猩紅的魂血自身下瀰漫,被鋪在下面的骨骸吸食乾淨。


  【別把精神力也吃了,『吾』還有用。】坐起身來嚴肅的叮囑了一聲后,又再次靠坐在骨骸座椅上,聽著壓抑的慘叫聲,饒有興趣的問道:【有人來陪汝了,汝高興嗎?】


  「嘩啦——」


  彷彿是為了回應,不遠處的骨骸開始翻騰起來,隨即一位身穿青衣道服,頭髮披散的男子被「吐」了出來,狼狽的趴在座椅前,手腳已不見蹤影,只有魂血在不停溢出。


  【啊,吾忘了汝的眼舌已經被幾個嘴饞的孩子們給吃掉,那還真是可惜呢。】


  男子的下巴被抬起,露出一張滄桑麻木的面容,原本的雙眼處卻只剩下了兩個空蕩蕩的血洞,隨即被隨意的丟開。


  【不過沒關係,魂體狀態的你只要花點時間就又能長出來了,到時候汝就能和他們好好聊聊天了,汝也不會太寂寞了,吾真為汝高興啊,吾的……】


  【師傅。】


  外面,正和光球討論這突然出現的系統可不可信的藝如塵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皺了皺。


  「小阿塵,怎麼了?」光球問道。


  藝如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剛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想到了那個讓吾與兄長分離,再也沒能見面的道士。」


  「哦,就是小阿塵你上次說的那個,讓你在他身邊好好治病,治好後送你回去的道士?」光球好奇問道。


  藝如塵嗤笑了一聲,因為身邊不像上次一樣有小孩子在場,他也不再掩飾情緒了:「什麼治病?那道士從頭到尾就沒想著讓吾活著,哄騙吾說兄長已經不願再要吾這個累贅,讓吾拜他為師,學習一些所謂的延壽道法。但他不知道吾能隨意進入兄長的書房,兄長也不會對吾遮遮掩掩,所以吾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根本不是延壽,而是獻祭!吾為了能再次回到兄長身邊,偽裝了整整四年,甚至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可惜實力太弱,只是破壞了他的計劃,被他丟棄在了亂葬崗中,差點喪命,蘭就是在那時把吾撿回來了。」


  「這樣啊……」光球做了個點頭的動作,然後繼續問道:「那他獻祭小阿塵你做什麼啊?」


  「好像是要利用吾身上的死氣打開什麼門,找什麼人,不過吾倒是覺得那道士腦子有問題,死氣能打開什麼,地獄嗎?」


  藝如塵一臉嫌棄,隨後就結束了這個糟心的話題:「不說這些了,剛才你既然說那個系統可信,那就不管了,你那有什麼菜么?這麼晚了,那還有個要吃飯的活人,我不好空手回去啊。」


  光球有些尷尬:「呃,我只有辟穀丹。」 藝如塵:→_→


  光幕彈出:免費提供食物,玩家要麼?


  「要()」隨後一臉嫌棄的看著光球:「果然是臨時的。」


  光球:QAQ

  瀟山築。


  溫泉里的水汽瀰漫在陽光下,水青色的鱗片泛著粼粼的水光,鋒利的五爪深陷入泉邊的青石板上,一層黑色的霧氣將其籠罩,血腥味隨著霧氣的加重慢慢減少。


  「好些了嗎?」


  不帶感情的詢問從岸上傳來,浸泡在溫泉中的青龍翻了個身,化作人形靠在泉邊,湛藍的長發沒入水中,儒雅俊秀的面容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受掌氣所中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不過爆體所留下的傷勢並無好轉,加上之前被讓驚擾,一時半會兒怕是動不了了。」


  「是吾的責任,請委託者你在此好好療傷,吾已在外面重設下陣法,不會讓人再次打擾你的。」


  依舊是不帶感情的話語,泡在水裡的人抬頭看了一下,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重新找個適合修復身體的地方,在任務完成之前,委託者的安危不能出現差錯。」


  「那就麻煩你了,只是疏樓龍宿那邊……」


  「吾已將記憶與委託者你進行共享,確保委託者你遇上他時,不會被過分的懷疑。」


  「你不生氣嗎?」得到記憶之後,自然看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禁靠在青石板上,有些好奇:「他辜負了你的信任,利用你的信任破壞陣法,讓你不得不暫時脫離「秋宇」的身份,接受應有的懲罰。」


  「吾不知自己該如何生氣,只知道大人曾經說過,朋友間適當的生氣是應該的,但未教過吾如何才算生氣。」


  「朋友?吾看過你的記憶,你似乎對他有了些細微的變化,難道因為脫離了存放感情的寄體,所以又回到原來了嗎?」


  「也許,畢竟真正的吾不能擁有任何感情,那具身體是系統根據委託者你的基因所造,所產生的感情也只是那具身體所有。」


  「所以你才會同意讓疏樓龍宿品嘗鮮血……」畢竟不是真身,既能還了人情,又不會破壞規矩,倒是考慮得很周到。


  「若委託者對此感到不喜的話,可以自行處理,畢竟用的是委託者你的身份。」


  「倒是不至於會不喜,只是覺得有些新奇,說起來疏樓龍宿也算是吾的學長,雖然驚擾了吾的療傷,但也不用弄得太決絕了。」一手撐著右臉的位置,抬眼看了看隱於黑霧中的身影,開口問道:「有什麼東西需要還回去的嗎?吾可以代勞,就當是幫吾自己出出氣。」


  「東西吾離開時會留在書房,不過以防萬一,委託者你還是在此好好休養才是,苦境很危險。若是有不適之處,可以讓大人來幫忙,大人的療傷方法比吾更有用,能彌補這段時間不能修復身體的缺陷。」


  一枚水藍色的玉佩落在手中,指尖無意識的摩挲了幾下,開口問道:「你現在就要離開?」


  「委託者的安危為重,吾不能拖延時間,走後吾會將系統留下,有需要可以向它詢問。」


  「嗯……」眼帘微垂,神情在霧氣中顯得有幾分模糊不清:「路上小心。」


  「委託者也一樣。」


  「稍等……」


  「委託者還有什麼問題嗎?」


  「吾只想說……」將浸濕的頭髮往後弄去,儒雅面容上露出一抹淺笑,語調如常:「這麼久以來,吾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若委託者需要的話,喚吾子蓿即可。」


  「子蓿……」一個化名嗎?也罷。


  「若委託者沒有問題的話,吾就先去準備了。」


  「嗯。」


  書房中。


  一抹粉色倩影靜靜看著慢慢消散的身體,隨後看向一旁之人,對上那雙無悲無喜的漆黑眼眸,溫柔笑問:「委託者那邊交待清楚了?」


  恭敬垂首:「是。」


  茝蘭笑了笑,親切閑聊道:「今日過得如何?」


  「尚可。」古井無波的語氣微變了下,隨後恢復原狀:「吾以為吾能過一個特別的生辰,不過龍宿如此聰明,看出來了也正常。」


  茝蘭嘆了口氣:「看來殤說的對,和智者相處最廢心思,也最無奈,不過還是有心意在裡面。」


  看向門外,一眼便看到了別見狂華的葬身之地:「吾只知道,若是真心喜歡,會是什麼樣子。」


  茝蘭微微一笑,說道:「興趣使然罷了,不用太過在意,同汝的系統交代一下,就去找委託者後面休養的地方吧。」


  「是。」微微頷首,將屏障打開,放出系統:「關於新身體的事情,如何了?」


  系統悶悶不樂的回答道:「稟告大人,弄出一具相似的身體不是問題,只是上面說……」


  「直言便是。」


  「上面說,因為大人你的疏忽,導致委託者受傷,系統造出的身體受損嚴重,得先懲罰才能再造一具身體出來。」


  「懲罰內容。」


  「扣除現有積分,或者……電擊四次,每次二十分鐘。」說完后,系統連忙提建議:「大人,我們還是扣積分吧,電擊太難受了,還不止一次。」


  「汝不想升級了?」


  「做夢都……哦,我不會做夢,那就是時刻都在想,但是電擊很疼的,積分沒了可以再賺嘛。」系統故作樂觀道。


  「無妨,選電擊吧。」


  「哦……」系統只能照做了,然後忍不住問道:「大人,你真的不生氣嗎?明明說好了給大人你過生辰,結果只是找了個貴點的廂房……」


  同樣能聽到對話的茝蘭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如此單純的性子,是如何成為攻略系統的?」


  「嘿嘿嘿,謝謝大人的誇獎,其實我剛開始也只是簡單發個任務什麼的,後面就莫名其妙被劃分到攻略系統了。」系統見是茝蘭問話,瞬間就放鬆了許多。


  「這樣啊……」茝蘭和面前之人相視一眼,意味不明道:「不過系統可不會這麼想。」


  「啊?」系統有些茫然。


  不過兩人都沒有解釋的意思,簡單的又聊了幾句后,就將系統留了下來。


  為了儘快找到新的安置地點,一身青衫文士裝扮的男子背著一柄長劍,匆匆離開了瀟山築,往著未知的方向前行。


  而茝蘭還有其他的事要做,為藍發儒生調理了一下身體后,也獨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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