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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查探原因,回憶往事

  第150章 查探原因,回憶往事


  罪惡坑。


  水藍色的身影快而精準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微冷的青光反射著炙熱的太陽,彷彿將周圍的溫度都降下了許多,溫和儒雅的面容一片沉靜,不帶絲毫感情,漠然的看著被劍尖挑起的血花。


  狂龍一聲笑是個瘋子,但在銳感之纓的影響下,他清醒的感覺到了一種威脅,對生命的威脅,尤其是面前之人用著無機質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這種想要逃走的想法在腦海中無限放大。


  那種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會有的。


  龍宿與綠衣劍客被無形的結界攔在了外面,看著劍劍入肉的招式,不難察覺到秋宇此時的想法,他是真的動了殺意。


  龍宿沒有幫忙的意思,只是偶爾搖了搖扇子,同綠衣劍客將想要靠近這邊的小嘍啰給除掉,然後繼續看著那抹利落出劍的藍色身影,眼中帶著些許的趣味與欣賞。


  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在徹底催動著龍氣的秋宇面前,失去了武器還被藺無雙揍過一回的狂龍一聲笑根本不夠看的,泛著寒光的劍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下一刻便要直取首級。


  「大、大人……」


  系統顫巍巍的開了口,劍尖穩穩的停在狂龍一聲笑的頸部,一絲紅意自劍尖下流出,隨後折身收劍,撤消了結界。


  「你,終究會死在你的自大之下。」不帶情緒的音調,有著一種漠視性命的冷意,青闕隨後入鞘,三道身影便消失在了罪惡坑中。


  樹林中,秋宇握著手中的摺扇,神情平靜如常,系統十分心虛的問道:「大人,我剛才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其實它也很懵逼的,關機休眠時突然感覺到自家大人要被警告,一開機就看到一個關鍵人物差點沒了,就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其實根本不想攔著),然後就知道大人的小弟被發了便當,突然就有了一種叫心虛的感覺。


  無事,吾知道什麼人現在還動不得,你不用緊張。秋宇十分平靜,系統瑟瑟發抖:「可大人你剛剛分明是想將對方扒皮抽筋了,要不我和總部商量著將處罰降低一下,大人你再回去殺一次。」


  不用了,反正也沒有多久了,遵守規則吧。


  「哦( 0 x 0 )」


  系統乖巧的閉嘴了,暗地裡卻在吐槽另一個系統不靠譜,宿主可是系統取得經驗的關鍵,居然連最基本的保護都沒有,怕是想得個一星差評。


  「為何突然收手?」龍宿看得出對方分明是動了殺意,而且想殺方才那人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需等待下次的機會。


  「能殺他的人不是吾,暫時無法動手。」秋宇不欲多做解釋,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多謝好友能夠陪吾走這一趟,剩下的事情,吾一人即可。」


  「這聲『好友』可是生疏了,若是想道謝的話,有些事情便不用多做隱瞞。」龍宿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秋宇自然明白,但也只能說了聲抱歉:「有些事情,吾只能隱瞞。」


  龍宿輕輕搖了搖手中的團扇,看了眼對方緊握著摺扇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也罷,那吾便先回去了,還請節哀。」


  「路上小心。」


  「嗯。」收到了難得的關心,龍宿勾唇輕笑,搖扇離開了。


  秋宇目送人走了之後,再將目光放在沉默不語的綠衣劍客身上:「好友,可是有何疑問?」


  綠衣劍客輕輕點頭,開門見山的問道:「那位魔者喚吾為「劍雪無名」,吾是「劍雪無名」嗎?」


  秋宇沒有直接回答:「若好友覺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終究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吾覺得,這個稱呼對吾其實很重要……」綠衣劍客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因為是魂體狀態,那裡並無應有的跳動感:「但這個稱呼讓吾覺得悲傷、沉重,這種感覺很難受,吾記得有人曾經讓吾做出選擇,我不知道以前的選擇如何,但現在吾只是菖蒲。」


  「只要好友你覺得可以,什麼樣的稱呼其實並不重要,對好友你並無影響。」秋宇眼中有了點點笑意,原本緊繃的神情也緩和了些:「愁別被送往了峴匿迷谷,好友,你要一起嗎?」


  綠衣劍客輕輕點頭,神情認真:「他曾經問過吾想要什麼稱呼,這個答覆,吾希望他能夠聽到。」


  「會的,好友有心了,那便勞煩好友帶路了。」


  「嗯。」


  峴匿迷谷。


  慕少艾一邊檢查風愁別身上的傷勢,一邊攥緊另一隻手中的煙管,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是五殘之招。」


  「五殘之招……」茝蘭雙眼無神地跪坐在風愁別身前,緊緊的握著已經冰冷的手,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明明說好了等事情結束后就做好吃的,阿風你這麼守信用,肯定不會食言的,五殘之招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不要再裝睡了,天還沒黑呢……阿風,你起來啊!」


  「小姑娘,你先冷靜……」


  「我要怎麼冷靜!死的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啊!」安慰的話語被打斷,壓抑太久的情緒瞬間爆發,茝蘭一臉痛苦:「我可以救下任何人,卻偏偏救不了自己的朋友,你要我怎麼冷靜!我救不了阿風!我救不了阿風啊!」


  憤怒的怒喊下,是最深的無力與悲痛,慕少艾別過頭去,掩面嘆了口氣,在場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悲傷籠罩在谷中。


  「小姑娘,笑禪的事情我……風少俠?!」回殘林找到了西風,並得知是有人栽贓陷害的后,泊寒波心裡充滿了對好友的愧疚與痛苦,聽聞茝蘭將殘林之主的「屍體」帶到了此處,便在鬼梁天下、腦還顛還有素還真的陪同下,打算好好的道個歉,卻看到了意外的場景。


  「啊,前輩!」


  素還真吃了一驚,連忙來到已經沒了呼吸的人的身前,習慣性的伸手一探,面露訝異:「五殘之招?!」


  「什麼?!」跟來的幾人一臉不敢置信,鬼梁天下立刻意識到了不對,看著完好無損的慕少艾,再想到被五殘之招引到瀕死的風愁別面前,隱隱有種失去掌控的不安。


  「如果不是你們錯怪林主,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阿風就不會因為得知真相而遇害!你們把阿風還給我!你們把阿風還給我!」


  第一次,那雙乾淨透徹的眼中已經有了恨意,眾人一時啞言,無法做出任何的解釋,就連安慰都是無力而脆弱的。


  「不行,阿風不能有事,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茝蘭緊緊握住風愁別的手,剛要催動體內力量,之前受的重傷在此時爆發,一口鮮血吐出,同時頸后一麻,昏倒在了一個滿是墨香的懷抱中。


  秋宇將人小心扶好,交給已經重新戴上面具的綠衣劍客,示意對方將人帶進屋內后,才將目光落在那張沒有血色的青澀面容上,語調平靜:「死因為何?」


  慕少艾瞄了一眼對方的表情,敲了敲煙灰,解釋道:「風大夫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看樣子是被有倒刺之類的武器所傷,致命傷在心口,從扭曲的骨肉上來看,是五殘之招。喉嚨處的聲帶被深厚的氣勁所毀,是在受了五殘之招后毀去的,多半是想殺人滅口……但有一點我想不清楚,為什麼風大夫的傷口還有灼燒過的痕迹?」 「愁別用來遮擋的帷帽不見了。」秋宇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慕少艾與素還真稍加思索,立刻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看向風愁別的目光中不由多了幾分同情。


  「敢問一下,五殘之招與少白的死,有何關係?」翠山行聽了慕少艾的解釋后,確定風愁別的死另有蹊蹺后,便開口詢問了。


  「少白?」秋宇看了過去,面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不解神色,翠山行嘆了口氣,將風愁別原是玄宗弟子的身份給簡單的解釋了一遍,不過沒有將當年的背叛說出,只是說意外墜崖,生死不明。


  「原來愁別體內的道氣是因為這個,吾當時以為是愁別不小心練了什麼不當的道法,便用吾自己的功法化消了道氣,愁別的面容也在學習功法的過程中中慢慢改變……抱歉。」


  秋宇手執摺扇行了一禮,翠山行這才明白面容大變的原因,輕輕搖頭,嘆道:「既然少白認了先生做親人,下葬一事便交給先生了,關於那殺人滅口的兇手……玄宗定不會輕易放過。」


  赤雲染再次紅了眼眶,悲痛道:「只可惜少白他,終究沒能和我們再吃上一回飯菜了……」


  秋宇握緊手中的摺扇,沒有再說什麼,運氣引來湖水,凝聚成一個同風愁別一樣高度的冰棺,正要將人抱入棺中,慕少艾突然發現了不對:「稍等。」


  「嗯?」秋宇停下動作,慕少艾從風愁別未脫下的手套上摸下一層淡淡的粉末,湊近仔細看了看,表情一變:「這是……翳流使用的蠱毒粉?」


  「翳流?!」泊寒波立刻想到了之前從素還真那裡得來的消息:若真有第二個人會五殘之招的話,便只有殘林之主流落在外的兄長,翳流軍師——寰宇奇藏。


  當即不再多言,扭頭便離開了,鬼梁天下上前追了幾步,最後折身而返,輕輕一嘆:「唉,老友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讓泊寒波前輩一個人靜靜吧。」素還真亦是一嘆,如今風愁別意外身亡,對正道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打擊,只希望他那位師弟不要太過自責才是。


  「這毒粉太淡了,估計是在重傷之前沾上的,關鍵之處還在五殘之招啊。」慕少艾將粉末搓散,秋宇沒有再理會,將風愁別放入棺中,認真封閉好后,淡淡道:「東邊有處吉地,吾會將愁別葬在那裡,等大姐醒了之後,就勞煩好友你轉達一下了。」


  綠衣劍客輕輕點頭,目光落在冰棺上,輕聲念道:「你可以稱呼吾為,菖蒲。」


  不過冰棺里的人註定是無法回了,秋宇隨即帶著冰棺離開,翠山行和赤雲染行禮告辭后,趨步跟了上去。


  鬼梁天下和腦還顛沒有理由留下,便相繼告辭,離開了。


  素還真看著秋宇的背影,心裡不自覺生出疑問:怎麼覺得,秋宇先生彷彿在壓抑著什麼衝動,不像是怒意,倒像是一種……慾望?

  還未來得及深思,秦假仙便有些慌亂的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大事不好了!素還真啊,我想去找影霽大大的時候發現別愁居不見了,不但如此,那裡的村莊和村民也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處荒地啊!」


  「荒地?」素還真一愣,慕少艾則是下意識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綠衣劍客,卻見他轉身進了屋子,並不在意這些事情。


  素還真遲疑問道:「會不會是秦假仙你記錯了,找錯了位置?」秦假仙連連搖頭,拍胸脯做保證:「我老秦的記性素還真你還不知道嗎?而且我繞著那裡跑了好幾圈,還問了過路的路人,結果他們像失憶了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哎呀呀~看來……」慕少艾習慣性的抿了口水煙,眸色凝重:「有些事情,還真的是棘手得很啊。」


  東邊一處空地,秋宇與翠山行動手親自將人好生安葬,赤雲染則去找來了一塊石碑,卻不知要在上面刻下哪個稱呼才好。


  「這樣便好。」秋宇將空無一物的石碑插放在小小的墳包前,喃喃細語著:「愁別不喜歡太麻煩的事情,簡簡單單的就好,他不會介意的。」


  說完,人已經轉身離開了,手中緊緊握著那把摺扇,一抹紅意順著扇骨滴下,翠山行與赤雲染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后,帶著悲傷離開了。


  人都離開后,安靜得只有風聲掠過,一抹白色的虛影從墳包中無意識飄出,身後緊跟著一串綠色熒光,死死地纏上了虛影的雙手處,彷彿要一點點的吞噬。


  最後虛影靠著本能掙脫逃離,雙手被撕扯而下,綠色熒光包裹著化為白煙的雙手,重新回到了墳包中。


  無人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包括在遠處觀望的兩個身影。


  「人都已經死了,後悔是沒什麼用的。」尹秋君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看著身旁一聲不吭望著遠處墳墓的昭穆尊,開口提醒。


  昭穆尊輕輕搖頭,眉頭一皺:「我只是在想那把道琴的下落,消失得太過蹊蹺,還有……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愚蠢,能夠輕易地信任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真是,可笑。」


  尹秋君羽扇輕掩,目光複雜:「畢竟是你我熟知的那位小師弟,若不是當年他突然想尋死,只怕已經同你我一起來到此處,此番也是順了他的心意。」


  「當年……」


  昭穆尊神思一恍,回憶起了當年叛變時的景象。


  「少白,事情解決好了的話,我們就一起……」


  「金師兄、紫師兄,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殺了我!不要像師父那樣心軟,快殺了我!殺了我啊!」


  「少白?你怎麼……」


  「金師兄,求求你了,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不想再傷害無辜了!我不想再看到那些人一個個在我面前死去了!求求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啊!只要殺了我,這一切就能結束了!殺了我啊!」


  「少白,你要是愧疚,現在還可以回頭,不必……」


  「不!不是這樣的!又要開始了……我要控制不住了,金師兄,快殺了我……殺了我……」


  「到底怎麼回事,少白你……」


  「那是練峨眉前輩,練峨眉前輩來了,師兄你們快走,這裡交給我!我犯了這麼大的錯,練峨眉前輩一定不會心軟的,殺了我、快殺了我!」


  「少白!」


  「先別管他了,蒼他們對少白尚有同門情誼,不會讓少白死的,我們先離開再說!」


  「這……我明白了。」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白衣少年跑去尋死的身影,一咬牙,兩人狠心離開道境,心裡卻有了同樣的疑問。


  少白,到底怎麼了?

   上課時間緊,可能會拖更幾天,還請見諒(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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