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初次交手

  第37章 初次交手

  星光皎皎，夜風微涼。


  十九橋區中第八橋下，一打赤腳著紅衣藍褲的小孩兒從河對岸跳下來。


  他熟練的游向河的另一側岸邊，嘴裡叼著還沒啃完的半個雞腿，不過幾刻種便靠近岸邊。


  攀上光潔的石岸邊際，腳踩水下的大石。


  正欲發力爬上去，忽的瞥見自頭上方伸出一隻手來。


  小孩兒穩了穩腳下，抬頭看去。


  見一小眼睛女子正微笑的看著他。


  他剛想搖頭拒絕對方的好意，卻被這女子一把扼住喉嚨。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無形妖同樣看著他，透過層層皮膚，她感受著對方血脈里傳來的能量。


  不等她把臉貼近小孩兒，就見這小孩吐掉了雞腿，穩穩噹噹立在水中。


  他抬起雙手，口中生澀吐出咒語，靈氣自水中傳遞，匯聚在小孩兒兩手之間。


  水蛇漸漸成形，水汽瀰漫，將無形團團圍住。


  無形看著這小孩借水生咒，怪笑一聲。


  稍縱，水蛇長著嘴露出獠牙，飛撲向無形喉嚨而去。


  就在小孩兒以為自己這擊必勝無疑時，無形妖收緊雙手，一把將他從水中提了出來。


  脫了水，脖子被死死掐住，窒息鋪天蓋地襲來時，他已然沒了精力持續控制這條水蛇。


  沒了靈力，水蛇先死，化作滴滴水珠砸在兩人之間，沾濕衣衫。


  無形控制著力氣，給這孩子留下最後一口氣。


  它將臉貼近小孩兒，微微張開嘴，一呼一吸間靈化氣，盡數沒入口中。


  小孩兒也在迅速衰老，最後被無形掐著枯瘦只剩下一層皮的腦袋，斷絕性命。


  無形走到河邊洗凈身上沾染的血液，借著星光，在水中倒映的影子里觀摩起自己現在的臉皮。


  卻在看清這張麻子醜臉時，僵硬在原地。


  它抬手附在雙頰上，想要用術法換了這容貌，卻在觸摸到皮膚的瞬間瞭然。


  一張假皮。


  撕了便是。


  可還未行動，就感覺到身後隱隱有氣襲來。


  轉身回眸剎那，一柄短刀閃著銀光擦著她臉頰劃過。


  好在只刮花了假皮，並未流血。


  無形迅速閃身後退出去，來者手腕一轉，短刀蓄力再次迎面襲來。


  如此，一退一進，無形徹底看清來者是誰。


  「赤伽族的斬妖師？」


  「吾居然還能親眼所見。」


  無形看著男子臉上發出淡紫色微光的花紋，幾乎是格外激動的說出這兩句話。


  男子冷哼一聲，停下腳步，拔出胸前另外一把短刀。


  「爺們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會喘氣的無形妖。」


  此話落音，南圖爾將雙刀甩了出去。


  靈力追隨著雙刀一路攻向無形。


  無形剛剛隨著南圖爾停下腳步，見他扔了雙刀出來，勾唇一笑。


  「吾陪你玩一次。」


  無形不躲不避，迎著雙刀攻來，無聲咒起。


  地上兩塊異形石被附著靈力，閃著慧光尾巴，追去雙刀。


  一刀前襲，一石抵擋。另一刀身側閃現，另一石迅速飛轉，擦刀將其擊飛出去。


  雙刀雙石交戰只在一刻。


  下一瞬，南圖爾飛身上前，雙拳匯聚靈氣成盾，砸向無形。


  無形抬手接下這一拳。


  人族嬌嫩的皮膚被靈氣盾衝破，露出皮下血肉。


  無形引氣補上無皮處，雙手秒變黑色利爪，刺透南圖爾的堅盾。


  將要觸碰到他的皮時，他極快錯開腳步，從無形右側閃身躲開。


  無形緊隨其後，卻被迎面攻來的短刀攔住去路。 石頭迅速調轉過來，被短刀一擊即中，炸成碎石濺開。


  無形將要再去追南圖爾，卻見他閃身出現在身後。


  利爪向後抓去，再次被南圖爾躲開。


  他閃身來到無形身前，將要出拳，卻被無形另一隻手預判位置，抓住胸前系刀的銀環。


  只是無形卻並未急著攻擊。


  南圖爾看著抓著銀環的黑爪變回人族女子纖細白凈的雙手。


  抬眸揮拳砸向無形的頭。


  卻見面前的女子微蹙細眉，雙目澄澈，淚光盈盈。


  有一瞬間的恍惚，南圖爾以為她是人。


  「你真的要殺了我嗎？」無形掐著嗓音，楚楚可憐的說著，將身子貼向南圖爾寬厚的胸膛。


  「吾和你，可是同樣有著心跳。」


  她這話一出，南圖爾瞬間回神。


  拳頭落下，無形鬆開南圖爾飛身出去。


  南圖爾一拳落空二拳又起。


  只是他這拳追的迅速，並未發現無形飛身出去有一瞬的停頓。


  他這一拳用了全力，蠻力夾著靈力，掄死一頭牛不在話下。


  林風菏結結實實的被他從後面打到脊柱。


  一口腥氣在腹腔內翻江倒海，逆流而上。


  林風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膿血，跌落在地。


  脊柱被打的粉碎使她頭暈目眩，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叫她辯不明身處何地。


  意識最後，她看見一身材格外魁梧的男子慌慌張張來到她面前。


  南圖爾嗅著消失的妖氣，看著地上沒了氣的女子，徹底慌了神。


  「爺們……爺們居然殺人了。」


  他不可置信的抬手在林風菏鼻下探了探。


  隨後又不死心的將手抵在林風菏脖頸上摸了摸。


  「完了。」


  「這下完了，爺們的靈魂要永墜地獄了。」


  南圖爾呢喃自語，雙手合十對著漫天星宿拜了又拜。


  他口中吟誦一首永安歌，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隨後用力吸了吸鼻子，又對林風菏拜了三拜。


  「赤伽的神與你同在。」


  說完，南圖爾小心翼翼的抱起林風菏。


  他尋了一處死胡同，找了些乾草，準備將她火葬。


  卻在捧著乾草回來時，看見林風菏動了動手指。


  「天爺，嫩不要鬧我。」南圖爾忙將懷裡的乾草扔在一邊。


  清理乾淨身上粘著的草葉和灰塵，他又跪在林風菏頭前對著星與地拜了一拜。


  做完這些，南圖爾才靠近林風菏，抬手在她脖子上摸了摸。


  「嗯？」南圖爾疑惑出聲。


  他又將手換到林風菏鼻下。


  「活了？」


  對於林風菏起死回生的事實，南圖爾大腦空白三秒。


  隨後他啪的一下，向西跪下。


  「赤伽神瑪顯靈了，赤伽神瑪顯靈了。」


  「阿瑪保佑爺們，爺們的靈魂不用永墜地獄了。」


  「謝謝阿瑪。」


  南圖爾連連磕頭。


  「謝謝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