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討人嫌
第3章 討人嫌
原衡攬過一朵雲，捻著訣，念動真言。
帶著林風菏踏了上去，離開滿洲村。
一泡尿的功夫，二人便翻過了周滿山來到了輕州夏商城。
站在城內最熱鬧的紅字街，林風菏頓時被這繁華街市吸去了魂。
版石路，黑石城。
街邊的建築物皆為黑石所建，臨街開放的鋪子形色各異。
有高樹為樓宇，石洞為門的特色酒樓；有十九層層層掛著紅紗粉黛的伊春館；有門前坐著一排身著各色糕衣作食物打扮的小孩的糕點鋪子。
其畫面之豐富之精彩是林風菏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林風荷是頭一次親眼見到這個世界的市集。
好奇心驅使她四處張望著，因為人多，原衡並未走的太快，林風荷便一邊看著一邊跟著他。
路過一處賣油炸糕的小攤時，那香味頓時引得林風荷口水直流，肚子直接唱上交響曲。
香味迫使林風荷停下腳步，腦子卻還在掙扎，她只堪堪站在這小攤子前不到半刻。
便被叫罵聲驚的回神。
「去去去，哪裡來的叫花子，滾滾滾！」
攤主轟蒼蠅一般嫌棄的對著林風荷擺手。
林風荷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連忙掉頭離開。
被罵是小事，若是被發現她就是被通緝的林清荷，那就是大事了。
離開此處，剛看到原衡想要追上去，就見這黑袍煞鬼的處境也不比她好到哪去。
幾個看樣子三四十歲出頭的佩劍壯年把原衡團團圍住，四周還有不少婦孺老少圍觀看著熱鬧。
「呵，這不是長生殿的看門黑狗嗎？」
「怎麼不在長生殿看門跑出來了？怎地？你們長生殿被一個區區人族丫頭給滅了？沒有狗窩了？」
壯年裡一個粗布麻衣，皮膚黝黑，鞋拔子臉，皮膚被曬得坑坑窪窪的男人背著一把重劍對原衡冷嘲熱諷。
他這話說完，周圍的婦女老少紛紛哈哈大笑。
原衡背對著林風荷，叫她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
但看著原衡被眾人圍住孤零零的背影，林風荷不用想也知道，這黑袍煞鬼肯定生氣了。
看著周圍這群普通劍修，和一群普通人，林風荷大致估算著打起來的可能性。
以及自己逃走的幾率。
最後得出結論——沒有任何可能。
而那鞋拔子臉似乎還覺得口頭輸出不夠，居然走到原衡身邊抬手拾起原衡腰間的佩玉在手裡把玩起來。
「嘖嘖嘖，我聽說你這玉佩裝著無數怨靈，待到全黑時便能召集百萬鬼軍。
以你們殺人的速度，怕是不久就能把這玉佩變成全黑了吧？」
說著，鞋拔子男人居然又走到原衡身旁，拉起了原衡的手，仔細端詳著原衡左手食指上的玉戒。
「這玉蕭寶劍可是難得的寶物，我記得以前的老人都在說，你這黑狗活著的時候還是個劍修，為了紅顏走火入魔屠了一城的人，最後被自己師父誅殺。
嘖嘖嘖，看你現在這樣，可是半分劍修的模樣都看不出來，不愧是背叛師門的好狗！」
「他都進了長生殿做了那麼多年看門狗了，哪裡還記得自己以前是個人啊！」鞋拔子臉說完，一旁的青藍長衫男子高聲附和。
周圍再一次傳來爆笑聲。
長生殿這般不受待見是林風荷沒有料到的。
而原衡一言不發任由那鞋拔子臉男子蹬鼻子上臉也是林風荷沒有想到的。
不過眼下這境況再不讓原衡迅速脫身，怕是要鬧出人命。
林風荷還記得這黑袍煞鬼不久前放入自己腦子裡的白霧。
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眼下都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同種螞蚱。 林風荷還是決定上手解圍儘快離開的好。
摸著懷裡僅剩下的三顆霹靂彈，林風荷心痛的掏出一顆。
看著上面寫的霧字，林風荷咬咬牙，扔向原衡腳下。
「哎！是天人宗！」林風荷混在人群里大喊一聲。
隨之拋出煙霧霹靂彈。
天人宗可是這群劍修最最敬仰的一個劍修宗門，隸屬第一修仙院川字輩長老名下的獨立宗門。
裡面盡數是些劍修中的頂級高手。
此言一出，頓時吸引了這些普通劍修的注意力。
趁此時機煙霧彈散開徐徐白煙，混饒視線。
林風荷忙鑽入人群中央，拉著原衡的袖子就跑。
「快快快，別被人發現了，那煙霧彈撐不了多長時間。」
林風菏大力拖拽著原衡，後者倒還配合，不過須臾便鑽出包圍圈。
趁著街上人來人往混亂，二人迅速逃入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內。
「狗娘養的！讓他逃了！」
「誰他媽放的煙？」
「李瀟，你看沒看見？」
那邊見人沒有，頓時亂作一團。
叫罵的叫罵，嘟囔的嘟囔，不過片刻圍觀的人便散開。
沒了觀眾，這群劍修也你摸鼻子我觀眼的離開。
林風菏一隻偷瞄著此處的動靜，見人都散開了，才慢慢踱步從一堆草包後走出來。
「他們人走了。」林風菏回頭對原衡說。
原衡並未領情，不看她，也不言語，從林風菏身後站了出來。
走在林風菏身前，停下了腳步，理了理身上沾染的草葉。
頗為嫌棄的拿袖子擦拭了一遍腰間的玉佩。
做好這一切，他才張開那張尊貴的嘴。
「繼續走吧。」
林風菏向下撇了撇嘴，在他身後默默翻了個白眼，回應了個哦。
對於剛剛那事，二人誰都沒開口。
不過原衡倒是學聰明了，挑了個人少的路，也不知從哪變來的兜帽，把自己的頭給罩住了。
一路向西，拐了七八個彎，來到一處紅門大宅院前。
如同對暗號一般，原衡在紅門前左敲三下，右敲四下。
隨即門內穿來腳步聲，由遠及近，片刻后，大門從里被緩緩打開。
「原主事。」門內的小童人未露面話先到。
待她站出來時，著實嚇了林風菏一跳。
只見這小童皮膚白的發藍，眼皮烏青，口唇黑紫。
叫人不安的是，這小童左臉上，不知因何故而沒有皮膚，露出白骨。
從那皮膚缺口來看，這小娃娃並無血肉，只是白骨外套了層皮。
「青桑，帶我去見你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