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香露

  第13章 香露

  胤祥小心地觀察了下四哥的面色，勸慰道：「四哥，你以後還會有其他孩子的。」


  小孩子聽到四哥不讓給蘇培盛給姜氏香露就以為四哥現在厭惡姜氏到了極點，完全沒想到如果四哥那麼厭惡姜氏，蘇培盛一個奴才怎麼敢把珍貴的香露給姜氏。


  胤禛明白了胤祥的意思，因為這是自己最珍視的一個兄弟，胤禛解釋了一句：「孩子那件事，跟姜氏無關，我不讓蘇培盛給姜氏香露是有其他原因。」


  胤祥好奇：「什麼原因啊？」


  胤禛騰出來一隻手敲了敲弟弟的額頭，總不好跟他說自己要親自把這瓶香露給姜氏拿過去，好讓她對自己的印象更好一些。


  便含糊道：「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胤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突然笑道：「我知道了。四哥一定是真心喜愛姜氏，想親自給她香露。」


  胤禛想問問十三弟，你是不是也有讀心術。


  「為什麼這麼說？」


  小少年胤祥笑道：「因為別人不想說他喜歡的女子的事情時，就是這麼敷衍我的。」


  胤禛笑道：「四哥沒有敷衍你。姜氏，她這個人倒是個有趣的，以後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胤祥：【還說不是。四哥這麼說是不是因為還沒有和姜氏交心呢？】


  胤禛把小弘暉交給一旁候著的奶嬤嬤，對胤祥道：「我給你和兩個妹妹捎帶了一些民間小玩意，先讓奴才拿到宮裡去，你吃過飯在這兒休息半個時辰直接去上書房。」


  胤祥巴不得呢。


  兄弟倆才出門，福晉院兒里的大丫鬟綴珠走過來，遠遠地就施禮說道：「爺，福晉知道十三爺來了，叫奴婢來問問用不用在後院擺飯。」


  很早之前，四爺的活動場所基本上都在前院，林蘭蘭生了弘暉之後，就經常在有客人的時候如此彰顯她的女主人地位。


  胤禛眉頭微皺，「你去回福晉，我們在前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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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拿回來的香露有三種口味的，分別是木樨、茉莉、玫瑰，福晉三種的都有，李氏那邊是兩種，老人兒宋格格等每人隨機一種。


  林蘭蘭拿著蘇培盛親自送過來的香露，表面像很喜歡地道了謝，扭頭就把東西扔到了桌子上。


  蘇培盛有話沒交代，又從外面突兀地轉回來，恰好瞧見這一幕，綴錦忙上前撿起瓶子，帶著幾分惶恐道：「都是奴婢沒有接好，辜負了爺的一番心意。」


  蘇培盛唇角浮現淡淡的一抹笑，寒暄道：「姐姐說得過了，不過一瓶子香露，原也不值得什麼。」


  說著轉向面色從一點不自然很快到從從容容的福晉，「好叫福晉知道，奴才也只是白囑咐一聲，這個香露味道濃郁，喝的時候只挑出來一茶匙沖泡就極夠了的。」


  林蘭蘭心裡不以為然，不就是把花瓣提純出來的蒸餾水嗎？還當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值得叫蘇培盛親自送發？


  就是給了我，我能昧下一瓶還是怎麼的？

  離開主院之時，蘇培盛微微側頭瞟了一眼，這福晉現今是怎麼了？也太不識好歹了吧，怪不得爺都不愛在她這兒待。


  也忒會精打細算了。


  跟爺都是這樣，後院其他的主子還不定怎麼被她拿捏呢。


  側福晉李氏院子，李氏的大丫鬟百香親自送了蘇總管出去，回來就疑惑道：「蘇總管今兒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對奴婢熱情了不止一倍，還提點奴婢，說各位主子對爺是不是真心，大家有眼睛都能看得出來。」


  李氏伸出手輕輕摩挲了下裝著香露的玻璃瓶，嗤笑道：「不用問了，恐怕又是主院那位擺福晉的大譜兒了。」


  百香搖搖頭：「奴婢不明白，福晉一向會做人，四爺身邊的一個管恭桶的人在她那兒都受到禮遇呢。」


  李氏點點她：「百香啊，你就是不如百果機靈，在咱們那位福晉眼中，四爺就是她的，我們後院這些女人都不該染指。這香露，也該由她這個當家主母派分給我們，如今爺讓蘇培盛一家一家送，她定然惱了說不得連帶著遷怒了蘇公公呢。」 百香啊了聲，道：「福晉還真是越來越糊塗了。爺也不能專寵她一個人吧。」


  想起以前福晉還沒有進府時，她和爺也算相得，現在若不是有孩子他還記得她是誰嗎？


  妄想要爺的專寵，那是傻子才幹的事。


  李氏的手指在面前的兩瓶香露上點了點，拿起她不喜歡的那瓶玫瑰味兒的，遞給百香：「去給姜氏送去。」


  百香雖然不明白，還是接了過去。


  收到李側福晉特地讓人送給她的香露時，姜嬰正在樹蔭下一手摸著小黃麗絨絨的腦袋閉眼躺著看劇。


  小黃麗被摸得很舒服，小腦袋也一點一點的。


  看見姜氏如今的模樣百香驚訝不已，原來在她印象中的姜氏沒有這麼美、迷人啊，難怪勾得爺連續兩天在她這兒。


  姜嬰察覺到有人來，睜眼一看，不認識，閉上眼睛繼續看劇。


  百香：神氣什麼，還沒怎麼樣就這樣得意，恐怕也沒什麼前途。


  可期迎接著道：「是百香姐姐啊，您怎麼有空到我們這小地方來。」


  百香笑了笑，把香露瓶子舉得高高的，陽光照射到玻璃瓶身，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可期非常給面子：「呀！這就是玻璃瓶子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百香微微昂頭，說道：「宮裡皇上賞的，爺給了我們主子兩瓶，我們家主子想著姜格格，才叫奴婢送來一瓶給您。」


  後面的話喊得很大聲，姜嬰不能再裝睡，李側福晉雖然不是她的直屬上司，但能夠管她的。


  「多謝側福晉惦記著，」姜嬰放了小黃鸝爬起來，表現得很欣喜，雙手接過來百香拿著的瓶子，「還勞煩姑娘跑一趟給我送來，可期拿幾個錢給百香姐姐喝茶。」


  百香扭頭走了，誰還缺三瓜倆棗的茶錢？

  姜嬰就喜歡這樣的，笑著舉起手揮了揮：「百香姐姐有空常來玩啊。」


  聽著腳步聲走遠了，可期提醒自家主子：「主子，您不用喊百香百香姐姐的。」


  姜嬰看了她一眼，揉揉她腦袋，「你知道什麼，百香可是李側福晉身邊的人，我誰啊？一個邊緣人物，對人家自然是要多多尊敬。」


  可期還是替自家主子委屈，「那您也是主子。」


  姜嬰把香露交給她：「好啦，早就想嘗嘗傳說中的香露，去給我沖開一碗喝喝。」


  玫瑰香露的味道真的很香，還甜甜的，一口下去好像能看見春日陽光下滿園的玫瑰。


  姜嬰一會兒就喝完了，對可期道：「很好喝，你和小財子也一人沖一杯去喝吧。」


  「什麼很好喝？」


  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又把姜嬰嚇一跳，不過她扭頭看看人，馬上就站起來恭恭敬敬納了一個福禮：「臣妾給四爺……」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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