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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第240章 沒有分寸

  裴獗被撲得後退一步。


  如同被一團柔軟的焰火撞在了心扉。


  馮蘊掩耳盜鈴,半點都不肯委屈自己,伏在裴獗懷裡,便毫無章法地亂扯他的衣裳,裴獗沒有穿鎧甲,寬衣博帶,烏髮冠玉,一身衣袍很是繁複。


  她解不開有些來氣,索性放棄了,徑直滑下去扯他腰帶。


  「嘖嘖,去見太后,打扮成這樣……」


  「沒有。」


  「就有。」


  「……」


  裴獗微微嘆了口氣,摟住她低頭問:

  「蘊娘不放心我?」


  那當然也不是……


  男人真要在外頭亂來,攔得住一時,也攔不住一世。


  她沒有不放心,只是不想讓李桑若太開心。


  黑暗裡看不清裴獗的眉眼,但馮蘊察覺到他的探究之意,嘴唇微彎,「想大將軍了。」


  屋裡燃著香,是馮蘊自製的笑荷。


  初時覺得淡了些,習慣了竟風雅至極。


  裴獗起初以為馮蘊是心裡不高興,使小性子折騰他,很快就發現不是……


  她是來真的……


  那隻柔軟的手,輕巧地將他釋放出來,衣裳也懶得脫,用蹂躪的力度,好像要把他弄壞。


  裴獗捉住她的手,「腰腰。」


  「不想嗎?」馮蘊問他,呼吸落在他頸子里,像惡魔伸出的長舌,將那硬得不像樣的東西弄得東倒西歪,非要逼他說話。


  裴獗咬著牙槽,「你說呢?」


  急欲掙脫的野獸,突突直跳,還用怎麼說?

  馮蘊好似個胡塗腦子,故意哼道:「這麼久了,妾也不知將軍是個什麼心意,哪裡猜得著將軍怎麼想?」


  裴獗手一緊,按住她后腰按到身前,「想,想弄死你。」


  他整個人綳得像塊木頭樁子,聲音更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馮蘊覺得自己很不是人,就喜歡看他逐漸獸化猙獰的模樣,再將他輪廓細描個遍,聽他狼狽喘氣……


  「那等什麼?」馮蘊低笑。


  裴獗沒有說話,五臟六腑像有蟲噬似的,下意識往她手上送了送,突然攬住她的腰,一把抱起來,雙雙倒在榻上。


  他墊在下面,馮蘊結結實實砸在他身上,吃痛地低呼一聲,壓上去便薅住他的頭髮,咬在他的脖子上。


  「將軍……」兩人纏在一起,她用力吸咬,好像要吃出什麼滋味,裴獗掐住她的腰,在那微微疼痛的癢麻里,肌肉綳得如同石頭塊子。


  「我來。」


  時間來不及了。


  他受不得她的墨跡。


  馮蘊卻不肯,壓住他胳膊。


  「我自己行。」


  「……」


  她坐在裴獗身上,滑來滑去,也不知折騰了好久,脖子都快給他咬壞了,愣是不得而入……


  「不行,怎麼不行……將軍吃什麼長大的……」她好似焦急,又似在生氣,整個腰背快要酸得斷掉了,又不願意他幫忙,只要他拿手來,便被她拂開去,非得跟自己較勁,廝磨痴纏。


  可她真的不行。


  「蘊娘。」裴獗心火全然撩起,幾乎讓她澆透,低低喘息著,提住她的腰便反身壓下,互換了位置,他屈膝下來,低頭蹭了蹭她小巧的耳廓,「我來……」


  「嗯……」馮蘊下意識閉上眼,雙手掐在裴獗的肩膀上。寸寸楔入,飽受入侵的滋味讓她整個人都綳了起來,身子在他掌心微顫,好半晌才發出嗚咽聲,胡亂地抓扯住他的頭髮,脖子。


  裴獗很受不得她這樣瘋,喘息更甚,自控全然瓦解。


  比起她那點餘毒,他長期受陽躁症影響,其實比她更需要疏解,既然她非得來纏,這下是饒不了她的。


  「你忍耐些。」


  「忍……不了。」她呼吸輕柔綿長,碎吟入耳更是讓人發狂。


  兩個人像干仗似的,瘋狂擠壓,馮蘊漸漸覺得危險,上氣不接下氣的推他,卻沒有什麼力氣,身子在他把控下沉沉浮浮,感覺整個人要飛起來似的。


  室內無燈。


  黑暗加深了細微處的感受。


  片刻,有檐燈的光,影影綽綽透進來。


  一片狼藉。


  裴獗的外袍掉在地上,馮蘊的衣裙也沒有褪,就那樣仰躺在衣料里,身子被他的袍角遮住半幅,起起落落間看不清彼此纏綿,遮了羞,卻更添靡色。


  「不要弄了……」馮蘊有些慌亂,她感覺今日裴獗很是暴戾,誠心要弄壞她似的,全無顧忌,一次比一次狠,她驚悚地睜大眼睛,「布條,拿布條……」


  「不用。」他道:「我有分寸。」


  有什麼分寸?

  在這事上裴狗是最沒分寸的。


  馮蘊不想明日起不來,錯過看好戲。 她推他。


  力氣小得一點用都沒有,尖叫著,咬他的肩膀、脖子,非得逼他出來,找到布條纏上一段這才安心。


  「好了。」她貓兒似的蹭他。


  輕媚乖巧,就好似方才的小野獸不是她一樣。


  裴獗突然想到鰲崽。


  她在拖延他去翠嶼的時間,學鰲崽撒嬌。


  可明知她在拖延又如何?箭在弦上,他都沒有發言權,還能說她什麼不好嗎?多說一句,就該罵他不是人了,總得依著她才成得了事。


  「將軍,你一會見到太后,要是讓你留宿怎麼辦?」


  「……」


  「太後有旨,你能不從嗎?」


  「……」


  「壞了壞了……將軍能不能輕點,能不能慢點,你如此著急……著急去見李太后嗎?」


  「胡說!」裴獗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蹭兩下,像是哄她,又像是為了下一波征伐而短暫的蓄力。


  馮蘊身子打顫,搖搖晃晃間,心道幸好纏了布條,不然他這狠勁,非得把人弄死不可。


  「你就是為了去見李太后,這麼急……啊!」


  挨了一記重的,她無意識地低叫,咬他,媚人碎聲痴纏至極。


  裴獗不閃不避任由她發瘋,抬腰沉腰,不留半分情面……


  馮蘊整個人如同泡在溫水裡,渾身發燙,耳朵里全是亂七八糟的聲音,酥麻堆積成海,直到決堤而潰,足尖綳起,發出綿長的嗯聲……


  「當年,李宗訓有意結親,找我父商談。」裴獗喘息著,突然開口。


  這是馮蘊第一次聽他主動說李桑若的事情。


  她來了興緻,吃飽喝足也不鬧了,微眯眼看他。


  「然後呢?」


  裴獗眉蹙了下,「我父應了。」


  「那你呢?」


  「我在營里。」裴獗掌心順著那圓翹的弧度往下,把垂落身下的衣袍拂開,尋芳而至,輕攏慢捻,「我未曾參與。」


  「但也沒有反對,是不是?」馮蘊接過話去,剛平息的呼吸漸漸急促,餘燼復燃,咬他更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是中途出了岔子,李宗訓胃口變大,想要一步登天,將軍是不是已經娶她了?」


  裴獗沒有說話。


  暗夜裡,只聽得他氣喘如牛。


  「你說,你說啊……」馮蘊讓他弄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臉頰被他寬大的掌心扣著,動彈不得。


  他俯身吻住她,溫柔安撫般輕吻著,同時沉腰深深喂入她顫抖的身子,一身精壯炙烈的肌理隔著衣裳都幾乎要將她燙化。


  馮蘊唔聲軟吟,調不成調。


  這耕牛似的男人!


  他是存過心思要娶李桑若的,一定是的……


  她想看清裴獗的臉,看他的表情。


  可惜,為刺激把燈滅了,只聽到喘息。


  「世事無常。」裴獗突然道:「我亦不知。」


  「什麼不知?將軍就是傳統守舊的人。她不嫁皇帝,你就會娶她。你們現在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再依將軍的性子,定會像現在待我這樣對她……疼愛她,護著她,對她好……不,肯定對她比對我還要好……」


  「不會。」裴獗道。


  這次很肯定。


  馮蘊:「怎麼就不會了,那麼多年,將軍不是還為人家守身如玉來著?」


  守身如玉?


  裴獗像是笑了一下。


  汗涔涔的下巴貼著她的鬢髮摩挲,呼吸沉重。


  「為腰腰守的。」


  「呸。」馮蘊才不信男人榻上的甜言蜜語,她稍稍用力,男人便讓她絞得幾乎窒息,發出沉悶的低吟。


  「蘊娘別……」


  「不是想快點去見太后嗎?我幫你。」馮蘊攬住他脖子用力,好像要生生將他擠壓出來,裴獗有心給她點顏色,可他這婦人天生奇巧,頗有讓他發狂的本事。


  他咬牙扶住她的腰,停頓片刻再次重重落下。


  馮蘊支撐不住,想要掙扎,又被他用力按回來,整個人串上去,聲音都發不出,便讓他釘死在那裡。


  「裴狗……」


  她想罵人,裴獗不給她機會,拉住她的腳將她擺成半蜷的姿勢,翻過身去,撈住她溫軟的腰身,整個人貼在她的後背,呼吸起伏不定地掠奪,快得馮蘊只剩尖叫,再不能胡說八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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