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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第217章 私查暗訪

  第217章 私查暗訪

  她的話很是驚人。


  韋錚眼神灼灼看來,四目相對,馮蘊面色平靜,帶著淺淺的笑,雙眸深不見底。


  看不透的女子。


  韋錚打量她片刻,劍眉上揚。


  「韋某該如何做?還請夫人明示。」


  馮蘊道:「宋壽安是方福才找來給太后的,是也不是?」


  說到這個韋錚就氣,正是因為方福才向李桑若獻上了宋壽安,這才分走他的寵幸。要不然,這個大內緹騎司司主的位置,一早就該是他的。


  「這個老閹賊,就因為我跟他不對付,受不得他狐媚惑主那一套,一直視我為眼中釘。小算盤打得響著呢。」


  馮蘊心裡暗諷。


  五十步笑一百步。


  他不也想諂媚誘惑李桑若嗎?


  只可惜,沒有長出一張像裴獗的臉。


  她抿唇,慢條斯理地道:「宋壽安惹太后不滿的地方,無非是花樓召妓,貽笑大方,掃了太后的臉面。可召妓這種風流韻事,實在談不上大罪過,牽扯不上方福才……」


  停頓。


  沉寂中氣氛低壓到極點。


  她才纖眉微揚,「但如果宋壽安,犯有別的事情呢?他所犯之事,又恰與方福才有關呢?」


  「比如?」韋錚問。


  馮蘊暗自冷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捏造罪名,蓄意構陷,潑污水、巧定案,這些手段不該是大內緹騎司的拿手絕活嗎?韋司主還用我教?」


  韋錚尷尬地一笑。


  想解釋點什麼,又不好意思。


  「那太后不是更想殺宋壽安了?」


  馮蘊嘴一抿。


  「殺是要殺的,但不能輕易殺,至少不用你出手。韋司主得盡忠啊,發現疑點,你得留著他,讓太后親自來審,審出幕後主使之人,你也是大功一件。」


  韋錚大抵明白她的意思。


  裝傻充愣,先把事情搞起來。


  太后高不高興,都找不出他的錯處來。


  馮蘊勾唇,素手撫盞。


  「司主為太后的江山社稷著想,太后也一定能諒解司主的一片赤誠。而大將軍那邊,一看韋司主冒著得罪太后的風險,也要依言照做,肯定記韋司主的人情……這不就是一舉兩得?」


  韋錚沉默了。


  無論馮蘊說得多麼動聽,他心裡都很清楚,這件事情有風險。


  可是……


  富貴險中求。


  不扳倒方福才,他和李桑若中間隔著一個小人,反覆挑撥,這司主之位,也坐不穩。


  他問:「將軍果真會記我的情?」


  馮蘊笑了笑,「這不是有我嗎?有我在將軍面前美言,司主怕沒有臉面?」


  兩邊不得罪,左右都逢源。


  韋錚仔細琢磨一下,是這個理。


  「夫人妙計。」


  他拱手,笑道:「駱姬誠不我欺。」


  馮蘊輕笑:「阿月說我什麼壞話了?」


  韋錚道:「駱姬和我說,她和夫人情同姐妹,當夫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韋某離京前,她特地叮囑,有難事找夫人。又說,夫人若有難,韋某須得搭一把手,不可袖手旁觀。」


  這時又是一嘆。


  「不然我何苦得罪人,暗地裡傳小紙條給夫人?」


  馮蘊笑了起來。


  不管韋錚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駱月這步棋,走對了。


  這是在晉廷里找了個親戚呀。


  「我與阿月姐妹相稱,要不是人前多有不便,我該叫韋司主一聲姐夫的……」


  一句話把韋錚說飄了。


  他心領神會。


  人前不便,是要保密。


  私下關係鞏固,是互相扶持。


  這亂世里,誰都需要依仗,不然朝廷里那些人,也不會結成朋黨。他也是一樣,別看坐上緹騎司司主的寶座,可背後沒有強硬的勢力,做什麼都得看李氏父女的臉色。


  他喜歡李桑若沒錯,可他很清楚,李氏父女只當他是一條好使喚的狗,李桑若心裡沒有他。


  之前他問過駱月。


  女子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駱月想了想,回答了三個字。


  「強大的。」


  他細想,確實如此。


  李桑若喜歡裴獗,是因為裴獗強大,而他自恃有幾分本事,但在李桑若眼裡不夠看。


  因為他這個司主之位,她想讓誰來坐都行。


  一個隨時可以被人取代的男人,在臨朝太后的心裡,自然可有可無。


  他要做無可取代。


  就要變得更強……


  但投靠李氏黨羽顯然不行,錦上添花是沒有人珍惜的。


  但如果有裴獗做靠山呢?


  他在朝內做特務,裴獗在朝外手握重兵,誰還敢惹?李氏父女不也得看他幾分臉色? 原本裴獗從不結黨,韋錚想拉攏他,等同於做夢。


  如今有馮蘊做紐帶,有駱月這個「姐妹情」,從前不敢想的,韋錚覺得也可以想一想了。


  他突然發現駱月是個寶貝。


  自從得了她,他真是萬事順心……
-

  韋錚還是有點本事的。


  從春酲館回去,他便秘密提審了宋壽安手底下的那幾個小嘍啰。


  羅織罪狀是緹騎司本行,酷烈手段也從不讓人失望,不到兩個時辰,不僅搜集到宋壽安的許多秘事,還就方福才利用宋壽安牟利的事情順藤摸瓜,羅織出了十二宗罪。


  除去貪、淫、結黨營私,私相授受等,其中一項,是方福才對李桑若的欺騙。


  當初姓方的將宋壽安帶入宮中,為了哄李桑若高興,說他是個清白童子,沒有經手過婦人。


  不料給他自己留下一個禍端。


  姓宋的,有一個叫珍娘的妻室,在入宮前,被他們毒殺了……


  當然,韋錚不認為太後會為一個珍娘而罪責方福才,但太後會犯噁心啊,想想身邊睡了那麼久的男人,是一個毒殺髮妻的禽獸,何等后怕?

  也為著方福才的「十二宗罪」,宋壽安眼下就不能死。


  至少得等著太後來,弄清真相。


  馮蘊沒有再和韋錚見面,收到他差人傳來的紙條,看完放入爐子,一焚成灰。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她靜靜等待著,和議的到來。
-

  隔壁斂風院,淳于焰懶洋洋坐在軟椅上,唇角含笑,身前小几放著果點,爐子上煮著的茶水發出咕噥咕噥的響聲,雅緻之極。


  淳于焰很是愜意。


  「世子。」


  一個青袍緩帶的幕僚匆匆入內,朝淳于焰揖了一禮,神色嚴肅地壓低嗓音。


  「查到眉目了。」


  淳于焰低低哦聲,修長的指節捏著茶盞,輕飲一口茶水,似是躁意未退。


  「屈先生坐下說吧。」


  屈定看了看他周圍的僕從。


  淳于焰會意,「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應諾,魚貫而出。


  屈定這才躬身走近,坐在淳于焰的下首。


  「馮十二娘那日突發不適,請來濮陽九,是因為身中媚毒。而此毒與安渡郡那次有關。」


  淳于焰心頭一緊。


  馮十二當初在馬車上媚毒發作的樣子,與那夜在莊子里的模樣,是有幾分相似……


  哼一聲,他聲音冷冷地笑。


  「這麼說是餘毒未清?」


  「應是如此。」屈定點點頭。


  又一想,身為世子幕僚如果沒有過人的見解,那就泯然於眾了。


  所以,沒事也得生出一點事來。


  「后宅姬妾為了爭寵,慣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這種事原本見怪不怪,可有一點,老夫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淳于焰撩開美眸,「何事?」


  「也不知,當說不當說……」


  淳于焰:「但凡與馮十二有關的,先生盡可明言……」


  屈定捋著鬍子微眯著眼,做出一副老謀深算的幕僚模樣,再次分析。


  「在裴獗回庄前,姬妾給馮十二娘下毒,那不是找機會讓裴獗寵幸她嗎?自相矛盾。」


  說罷,他瞥一眼淳于焰。


  「當日世子帶走馮十二娘,本是無心之舉,對不對?」


  淳于焰嗯一聲。


  屈定又問:「當時窗戶並未上栓,對也不對?」


  淳于焰再次點頭,「不僅如此,守衛全都中了暑氣,在涼棚下沉睡。」


  若非那樣,他也不可能輕易將人帶走。


  「這就對了。」屈定終於找到幾分幕僚的智慧,「世子想一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劫走馮十二娘,那個下毒的姬妾如何預料?」


  「你是說……」淳于焰眯起眼。


  屈定:「那個姬妾背了黑鍋啊。下毒者不是世子,便另有其人。」


  淳于焰摸了摸下巴。


  怪不得裴妄之每次打他都打得那麼狠……


  「裴獗是不是懷疑,此事是我乾的?」


  屈定可沒有這麼想。


  但世子問了,他又有事可做了。


  「興許……裴大將軍是會有如此臆測。能把事情辦得這樣縝密,不是姬妾,自然是世子本人。」


  「查!」淳于焰沉下眼來。


  「查出真相,本世子重重有賞。」


  屈定大喜。


  雲川世子財大氣粗。他傍著世子做幕僚,本就為求財。


  於是,帶著對金錢無比誠摯的敬意,屈定對淳于焰深深一揖。


  「領命。」


   飛機果然晚點了~~


    馮蘊:所以,將軍也要晚點了,是嗎?


    淳于焰:不晚,我有驚喜送給你。


    敖七:豎子可惡,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裴獗:呵呵!

    蕭呈:我很久沒有出現了,我不配擁有劇情了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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