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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第153章 酒保

  第153章 酒保Ⅰ


  【距離本次戰鬥之夜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鍊鋼廠前,已成風中殘燭的陳厭再也沒有餘力,單膝跪在了地上。


  「該死的小妞兒,可算讓我逮到你了,看我不掐爛你的臉蛋兒……你、你竟然咬我的手腕!」


  「惡毒的女人,我今天就要替我的父王報仇!」


  黑裙王后與愛麗絲髮現了對方,兩個人不顧體面地扭打在一起。


  天生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徑直走過來,蹲在王倦身旁。


  曹春花漸漸回過神,她看向此刻不堪一擊的陳厭,難免會起些心思。


  第一夜她出盡風頭,但第二晚卻只有三分入賬,雖然堪堪保住了前三甲的排名,但並沒有與後來者拉開多少距離。


  如果她現在出手,將陳厭與他旁邊那個人收拾掉,除了能砍下六分,也能掃清奪冠路上的一大阻礙。


  想罷,她走上前,抬手捂住了陳厭的嘴巴。


  緊跟著,一股甘甜清流湧入陳厭喉嚨里,他身上的一些傷勢快速恢復。


  這股葯香他很熟悉,是能治療中型傷勢的小還丹。


  身體狀態迅速回暖,陳厭看向曹春花,略顯詫異。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曹春花放開了手,她行為放縱,無拘無束,但此刻卻有意躲避陳厭的目光,好像格外不自在。


  她解釋道:「如果因為這點好處,你就把我當做可以信賴的朋友,那就大錯特錯了……我不過是覺得,有你這麼一個人擋在前面,能幫我吸引很多不必要的火力。」


  曹春花雖然不懼戰,但那個吳名突然佔據榜首,確實讓她生出了一些忌憚。


  或許能利用陳厭,來試試此人的底細。


  「謝了。」陳厭依然盯著她,「葯,還有嗎?」


  「你。」


  曹春花瞳孔微微放大,果然,粉絲不能近距離跟偶像接觸,否則將會發現這些人在生活中有多無恥。


  她伸出食指擺了擺,皮笑肉不笑,「弟弟,不要得寸進尺哦。」


  說完,她轉身逆著摩托燈光往回走。


  光柱中,兩個人影打得不可開交,像是在演皮影戲,。


  曹春花上前一把拽住王后的胳膊,拉著她離開。


  「女人!我最大的敵人就在這裡,你趕快幫我消滅她!」


  曹春花不理會王后的喊叫,將她擄上摩托,揚長而去。


  愛麗絲頭髮被抓成了雞窩,她看著一串塵霧被拉遠,憤懣地跺了跺腳,隨即趕忙跑向陳厭。


  「騎士先生…你還好吧……」


  望著陳厭一身恐怖傷勢,她立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喊出聲。


  陳厭抬頭,凝望再度侵蝕夜空的灰霧。


  明天馬上來到,一切將再次恢復原狀。


  愛麗絲雙眼紅腫,低著頭啜泣,愧疚道:「都是我沒用…什麼幫不了您……」


  「別這麼說,如果不是我們,他已經死了。」


  天生將視線從王倦身上挪開,看向陳厭,平靜開口。


  這個孩子的目光,真是冷靜到令人髮指。


  陳厭詫異,隨即頷首,「不錯,沒有你們在最後幫我干擾敵人,我現在已經死了。」


  愛麗絲扭頭,皺眉盯著天生,這個人,真是冷血動物。


  陳厭走到王倦身旁,天生喃喃自語:「他馬上就要死了,我也馬上就要死了。」


  一個可以放心將自己背後交給他的朋友,此刻正在等待死亡。


  雖然只是一場演義,但目睹此情此景,陳厭心中也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在玫瑰盛開的倫敦夜晚,所有情緒都濃艷到滴血。


  忽然,王倦像迴光返照一般,驀地抬起浸滿鮮血的手掌,按在天生的臉上。


  「今晚…開心嗎……」


  天生原地愣著,過了幾秒緩緩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


  王倦一笑,接著又說:「兄弟,希望來日再有一戰…之前輸給你,我不甘心……」


  陳厭笑道:「再來多少次,贏家也只能是我。」


  「好!好!」


  在釋然的笑聲中,王倦與天生的身體快速消散,飄蕩的星點沒入深空。


  來如影,去如風。


  陳厭目光追隨而去,天上的霧氣越發濃稠了。


  「騎士先生。」


  陳厭原地站了一會兒,向過來的愛麗絲說道:「我們走吧。」


  愛麗絲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稍作沉默,隨即用力點頭。


  今夜的戰鬥走向出乎很多人預料,陳厭有預感,明晚將會有更多人耐不住寂寞。


  他帶著愛麗絲往城市中心行去,一路無話。


  轉眼之間,殘存玫瑰花瓣被抹去,黑霧重新佔領倫敦。


  第二夜,結束了。


  ……


  【各位演神者請注意,起字章·戰鬥之夜已經結束】


  【本夜中,共有180位演神者被淘汰】


  【剩餘380位演神者中,有320人得到了積分排名】


  【議會票選馬上開啟,十分鐘后,排名靠後的190位演神者得到議會席位】


  【參加議會的演神者,必須在30分鐘內,確定好今日的20張驅逐票】


  【得到驅逐票的演神者,若未開啟教堂系統,將立刻被淘汰】


  倫敦,清晨。


  泰晤士河北岸,威斯敏斯特教堂,議會大廳。


  清脆的腳步迴音在空曠教堂內響起,壁畫上的神明默然注視。


  「請入座吧各位。」


  飛熊操著重複的開場白,再度踏著紅毯行至大廳中央。


  說罷,他抬手撐起一面光幕。


  排名靠前的一百多個姓名浮現在上面,一道道黑光隨之降落在兩側的議會席上。


  肉眼可見,今天的座位空出來了不少。


  「這個陳厭跟吳名到底是什麼來頭……昨晚淘汰了一百多人,該有三分之一是死於他們之手!」


  「昨天的議會上,就已經向他們投出了淘汰票…竟然讓他們活了下來,有點兒難辦啊。」


  飛熊將眾人的議論盡收耳底,忽然打斷,「我還是要提醒諸位,你們的時間不多,請儘快確定自己今天的淘汰對象。」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人道:「我還是建議直接將驅逐票投給前二十,誰同意,誰反對?」


  相比於昨夜,這個直接有效的建議此刻回應者寥寥。


  「我同意。」


  「我也同……」


  「我反對!」


  一個聲音在右側議會席的末排響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建議者立刻言辭不善,厲聲駁斥:「你反對?你憑什麼反對?」


  其他人則默契地保持沉默,想聽聽此人的見解。


  「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不能保證驅逐票百分百能淘汰演神者,那我們就要考慮,白天的投票結果,是不是反而會幫排名靠前的演神者去除障礙。


  就像是這個吳名跟陳厭,毫無疑問,他們很強……若能將二人一同投出則罷,萬一留下了一個怎麼辦?只會讓剩下的那個人更加無法制衡。


  所以我的建議,是把票投給位於腰部排名的演神者,讓排名靠前的去相互廝殺,這樣既能保證投票的成功率,也不至於讓對手毫無顧忌。」


  建議者冷笑,「哼,你該不會是這前二十名里某人的走狗吧?來這裡幫他們說話!」


  「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並且為了我們這些人能獲得最終勝利,我還有一個建議。第三天夜裡,我就等在這教堂中,如果有願意結盟的,可以過來找我。我們不參與任何戰鬥,一直等到己方的實力可以碾壓演義再出場,投票只能治標,想要治本,還需自身硬。」


  此話一落,大廳中的竊竊私語聲又開始洶湧。


  對於眾人的討論,飛熊不進行任何干預,只是提醒他們,「距離本次議會結束還有五分鐘,請儘快做出選擇。」


  「驅逐前二十!」


  最開始的建議者態度依然強硬,但這次卻無人響應。


  第二個建議者說道:「驅逐排名三十到五十的演神者。」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響應者連連,很快達成了統一意見。


  飛熊微笑:「那好,本次投票——結束!」


  ……


  咚!咚!

  猛烈的敲門聲在陳厭耳邊響起,他睜開矇矓睡眼,意識快速從混沌狀態中抽離。


  濃烈的腐朽味道爭先恐後鑽入他的鼻子,他翻身從床上坐起,環顧屋內擺設。


  毫無疑問,他又回到了瑪姬的公寓。


  王倦、天生、郭氏父女,連番大戰的殘影還在他眼前飛掠,像是帶著餘溫的幻夢。


  陳厭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目光悠遠。


  等回到持國,一定要想辦法聯繫下這個王倦。 關於鳩還有別的,他明顯都比自己了解更多。


  至於現在,當然是先「享受」新一天的生活。


  「陳先生,你睡醒了嗎?如果你不說話,我可要進去嘍。」


  當這句話還沒說完,瑪姬便擰開門鎖,端著早餐、帶著和煦笑容款款而來。


  陳厭回頭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圍裙下,是低胸裝,跟上次截然不同的待遇。


  他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是過來趕我出公寓呢。」


  瑪姬捂嘴咯咯笑,花枝亂顫,灑出一些牛奶。


  「陳先生,你真是太會開玩笑了,你可是我見過的最好房客,如果不是你,我這受傷的花朵,哪裡能每天都借酒澆愁呢。」


  說罷,她頗有深意地在陳厭身上胡亂打量。


  陳厭已經習慣瑪姬的善變,不以為意,看來自己今天獲得的職業還不錯。


  他目光微沉,心道:「我今天又頂替了誰的存在呢?」


  心念未落,熟悉的提示跳了出來。


  ——


  位置:一重天—住善法堂天—1643·英國倫敦

  【恭喜您,演神者陳厭,在第二晚的戰鬥中,你拿出了極為亮眼的表現】


  【您當前積分為45,排名第二;當前演神者存活數380】


  【很幸運,您今天並未獲得驅逐票,可以利用白天的時間好好休整一下】


  【在休息日,若非受到人身威脅的情況下,禁止在城內殺傷,否則將會被驅逐出演義】


  起字章·第二天個人事件如下:


  審判之日:無

  戰鬥之夜:荊棘王朝降臨后,保護好你的僱主,並儘可能多的獲取積分。


  本次演義已正式開始,您今日身份為「酒保」,以下是您的身份背景:

  您在泰晤士河南畔的夜鶯酒館工作,這是一位不錯的工作。


  除了穩定的薪資外,還有美女跟酒水相陪。


  但有一點美中不足,那就是你失憶了,丟掉了非常重要的過去。


  或許您可以試著利用今天的空閑時間,將這些記憶找回來。


  「夜鶯酒館,酒保……」


  陳厭掃了一眼隨身空間,昨天獵殺惡魔獲得的那三枚神格已經消失了。


  繼續重啟,一切恢復原狀。


  他想起上一次最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叫達爾文,一名銀行職員。


  而第一次自己見他的最後一面,就是在夜鶯酒館。


  如果現在自己去酒館,會不會再次跟克萊斯莊園扯上關係?

  要是會的話,那還真不得不去了。


  相比於之前對這個詭異莊園敬而遠之的態度,陳厭此刻已經發生了轉變。


  每當他撥開籠罩在這座莊園上空的一些迷霧,馬上便會有新的迷霧圍過來。


  他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想看看這濃霧之下到底蓋著的是怎樣一張臉。


  話說回來,今天竟然沒有人給自己投驅逐票,自己這第二也不值錢了。


  陳厭跳下床,簡單吃過早點后,瑪姬又出去拿了一件彩色的小丑戲服。


  「陳先生,衣服已經幫您燙好了,每年聖誕節前您都要穿的……看在我這麼貼心的份兒上,今天晚上別忘了幫我帶利口酒回來。」


  「好的瑪姬……如果我晚上回來的話。」


  陳厭笑笑,收拾利落後離開了公寓。


  街外,大霧彌天。


  「混賬東西!打劫打到爺爺頭上了!真不知道死字怎麼拼!」


  離公寓不遠,一場喜聞樂見的鬥毆事件正在發生。


  當陳厭轉過街角時,正好碰見身著海盜服的高大男人,正在用自己的皮靴狠狠教訓幾個孱弱的流浪漢。


  【鄭厄·37歲·海盜船長】


  「快跑!」


  流浪們被揍得屁滾尿流,鄭厄抽出腰間佩刀,沖著他們的背影吆喝道:「再讓我碰見你們,直接用刀砍下你們的屁股!」


  他余怒未消,蹲在路旁目睹這一切的流浪漢走了上去,恭敬道:「這群人真是眼瞎了,竟然沒有發現,他們要打劫的人,是偉大的阿拉拉號船長!」


  【李·46歲·流浪漢】


  鄭厄盯著他冷冷一笑,「李,如果全倫敦的流浪漢都像你這樣老實本分,那天下真就太平了。」


  李神色訕訕,搓了搓手,「那看在我這麼老實的份兒上,船長大人能不能借我兩個金幣。」


  「嗯!」


  鄭厄雙眼鼓起,沒有分毫猶豫便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怎麼!難道你也想打劫老子!」


  「不敢…不敢……」


  「滾開!」


  李悻悻退到一旁,不敢再說話。


  沒有贖罪任務掣肘,陳厭此刻沒有一點兒緊迫感,他像看話劇一樣欣賞完幾人表演。


  這時,鄭厄注意到了他,憤怒神情頓時消散,大笑道:「陳老兄!你怎麼現在才出門,我正打算去酒館喝上兩杯呢,走!」


  說著,他上前搭住了陳厭的肩膀。


  自己今天在夜鶯酒館工作,常去喝酒的海盜頭子當然會認識自己。


  此情此景顯得非常詭異,但又十分理所當然。


  陳厭只是笑笑,與其勾肩搭背,一併前往酒館街。


  李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無奈長嘆,快步離開。


  ……


  「陳老兄,你肯定不相信,你們酒館那個叫蘇菲的姑娘看上我了,非要跟我私訂終身。這怎麼可能,我的生命與靈魂跟已經獻給大海了……」


  鄭厄幾乎喋喋不休了一路,在離夜鶯酒館還有兩個十字路口時,陳厭猛地停下了腳步,他又聽到了急促奔來的腳步聲。


  「怎麼了!」


  鄭厄陡然警惕,他剛將佩刀橫在身前,一名高大的華人青年氣喘吁吁奔了過來,「你是…陳厭先生嗎……」


  鄭厄被這莽撞的男人嚇了一跳,剛想教訓他一頓,但聽他提到「陳厭」二字,壓下了火氣,看向陳厭,「你認識?」


  【張布魯·28歲·園丁】


  這個怪異的年輕人又出現了,這樣說,上一次清晨他的確來到了這裡,並且打出了那一槍。


  面對鄭厄詢問,陳厭搖頭道:「不認識,大概是個瘋子。」


  鄭厄聞言感到有些古怪,卻也沒多說什麼,兩人繼續並肩向前。


  陳厭是想看看,在沒有得到肯定回答的情況下,張布魯會做出什麼選擇。


  但二人剛剛走開,張布魯便開始對著空氣說話。


  「我終於找到你了!快去萊斯克莊園,那裡有財寶!快去萊斯克莊園……」


  張布魯就像一台設定好既定程序的機器人,說完這些話后,下一步就掏出火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緊跟著砰一聲槍響,四周硝煙瀰漫。


  「瘋子!這真是個瘋子!」


  鄭厄被嚇了一跳,聞聲猛地回頭,心有餘悸地盯著地上屍體。


  陳厭眉頭緊鎖,好像突然間抓住了點兒什麼,但又不太確定。


  與此同時,幾個街區外的一條死胡同里,圍在一起烤火的流浪們也隱約聽到了槍聲。


  但更讓他們在意的,是貿貿然闖過來的一個年輕人。


  他大約二十幾歲,東方面孔,此人雖然衣衫整潔,但滿臉都寫著頹廢。


  青年就這樣大咧咧闖入他們的領地,自來熟地擠進人堆兒里。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其中的白髮男指著他鼻子喝道:「小子!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快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然後立刻滾蛋!」


  青年笑道:「喂,各位大佬,小弟我失業了,好通融一下啊,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啦!」


  見流浪們不善地取出刀片,他接著道:「小弟不才,家裡傳下一些降妖除魔的道術,我勸諸位不好動手啊,否則難收場哦。」


  「除魔……」


  睡在地上的李聽到這個消息,陡然翻身而起,回頭制止了正要對青年動手的眾人。


  「朋友,我這裡有筆生意,要不要做啊?」


  ……


  「對了陳老兄,剛才那瘋子說的克萊斯莊園你聽說過沒有?」


  夜鶯酒館前,陳厭二人停了下來,聞言他看向鄭厄。


  心道,如果自己不向對方透露有關萊克斯的消息,那這鄭厄是否就不會出現在莊園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


  鄭厄神秘一笑,「老兄,你在這酒館兒白乾這麼多年了,竟然連倫敦有名的大富豪都沒有聽說過,別糊弄我了……講講,剛才那小子嘴裡說的財寶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有能發財的門路,也讓我跟著沾沾光。」


  陳厭一怔,看來除非自己殺了他,否則無法改變未來的走向。


  正想著,一名矮胖酒保從酒館內走了出來。


  他剛要解開腰帶在路邊撒尿,忽然注意到陳厭,滿臉如釋重負。


  「謝天謝地,陳,你終於來了!那我們現在就換班吧,今天我幫你多值了兩個小時,你記得還我。」


  陳厭回神,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酒保,那是張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他猛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酒館時,接待自己的酒保金,隨口問道:「金呢?」


  「金!」


  鄭厄與男人不敢置信地對視一眼,隨即齊刷刷看向陳厭。


  「老兄,你今天犯什麼糊塗了,你的英文名字不就是金嗎?」


  「我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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